恶魔狂想曲之明日骄阳-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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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名动天下的仁者之剑飘零,此刻正幻化出千万剑影,刺向它曾经的主人,华丽的光华是如此耀眼夺目,令四周所有的光线都黯淡了下来,飘零剑身微颤,划破空气所发出的吱吱声响,如同苏醒潜龙的尖啸,连四周纷扰的人声、吊灯底座落地的巨响声也不能掩盖它分毫。
阿伦自问这便是生平最全力以赴的一击,现在也是他最接近东帝天这座高不可攀巨峰的时刻。在这座仿佛无法逾越的山峰面前,他就如同一道深蓝的胆风,承载着千年的愤恨而来,通直撞向山峰,甚至不求可以全身而退,只求能掀翻这座巨峰的根基,哪怕就此烟消云散,也在所不惜。经历过曾经的犹豫和仿徨之后,在此时此刻的全力出击下,阿伦才明白,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对东帝天的恨意已如此之深,甚至深刻到,已经有了不!“借与他同归于尽的觉悟。
刚刚完全从幻术的余波中脱离出来的东帝天,一身黑袍已在这股飓风到来前剧烈飘动,他袖子往前一挥,面前那排看似结实的椅子,已拨地而起,划出不同的轨迹,往阿伦撞去,不求伤敌,只求能稍挫阿伦的锐气。
这些古董级的椅子瞬息在蓝芒下化成木屑,飘零仍是一往无前,从木屑中穿出,通直撞向东帝天,深蓝飓风经过长途奔袭之后,终于狠狠的撞在了巨峰上。事实上,从扎斯町射出第一箭,到现在两股巨力正式相撞,也仅仅只有眨眼间的时间缓冲。
以东帝天为中心,四周的椅子终于不堪压力,纷纷脱离原有的位置,卷舞着往四周弹射而去。
阿伦的身影也在不停晃动,真身却始终如一,他已经放弃了折射身法,用最原始的、最暴力、最强硬的方式,力求将东帝天留在原地,深蓝飓风撼动了那座看似无法撼动的山峰,就这么穿体而过,仍是呼啸向前。
飘零重重的划过了东帝天的腰间,欺的就是东帝天的左肩受伤,无法完全回避,但付出的代价就是东帝天在他背脊上轻轻的按了一掌。
这看似轻柔的一按,同样是东帝天盛怒之下的一击,这股阴柔的力量,立即渗入阿伦的体内,几乎搞乱了他的五脏六腑,令他难受得有立即呕吐的冲动,仿佛要把那些好像粉碎了的内脏全部都吐出来,直至重重的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那强烈的呕吐感才稍稍敛去,但自脑门淋下的晕眩感就几乎将他吞噬,阿伦忙捂住了嘴巴,那口同样是银灰色的血液差点就狂喷而出。
他强撑着缓缓站起,身形摇摇晃晃中,回头看去,目的已经达到了,东帝天错过了逃离的最佳时机,怒浪和缪诺琳已经将他缠住,擅长合击的斯蒂儿和昆桑也刚从阿伦的身旁撩过,往东帝天奔去。
怒浪的进攻方式委婉多了,他选的是靠墙的方向,防的就是东帝天的逃离,手中的软剑舞动出万千的光点,但全是虚招,绝不与东帝天硬拚。毕竟在怒浪看来,东帝天他老人家已经三处受创,尤其阿伦刚才那一下,绝对是大量出血的位置,只要无法让他疗伤,那他老人家总有失血过多倒地的一刻。
缪诺琳的银链,化作银白色的蟒蛇,以疯狂的速度缠绕在东帝天的四周,让他无法乘势追击阿伦,攻击的方位全部选择东帝天左侧的弱处,毕竟这个可怕对手的伤全部是在左边,左肩、心脏、左腰,比起怒浪软剑的华丽,银链的走势就阴损多了,只要东帝天犯下一点点错误,银链就能化成死神的镰刀,乘虚而入,盼间收割走这个阿兰斯最强者的生命。
怒浪、缪诺琳分别与阿伦并肩作战时,都属辅助型的攻击者,此刻双方全力施展,竟然也配合无间,就像搭档多时的组合,硬是暂时压制住东帝天的反扑。
主席台上,边缘族长里布一脸铁青,看诸位代表的架势,这恐怕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但他还是一招手,阴沉着脸吩咐:“全城戒备,边缘全力配合诸位强者,缉拿亡灵恶魔!”
会场中心的弯顶上飞出了第二群代表和平的白鸽,不过这一次,它们是受惊而散。
下期预告
众多强者的联合刺杀,东帝天能否逃出生天?抑或是,以一种谁也无法意料到的方式,就此陨落?
舒梅蒂密会阿伦,东西亡灵大一统的契机已经出现,亡灵四神使随时侯命……
随着不同种族的生灵加入战场,第二次兽人战争正渐渐演变成阿兰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种族战争……
阿伦北上迎接爱莉娅,曾经的约定,是否能在盛夏夜化作最甜蜜的果实?
第二十三集
第二十三集 第一章
一片狼藉的伊库那克中心会场,阿伦就站在那盏刚刚跌落的巨型吊灯不远处,破碎琉璃仍未停止跳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无规则的轨迹。
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催动潜力,还欲转身再战,但一股阴柔至极的力量立即从小腹升起,以疯狂的速度游遍了他的全身。
体内那银灰色的液体就像碰上了火焰的煤油,瞬间熊熊燃烧,力量源泉的深处明明是无尽冰冷,但身体从四肢,到体内的五脏六腑,却是滚烫得无以复加,视线变得渐渐模糊,继而恢复清晰,然后又是模糊一片……
四周的人声、兵刃碰撞声、琉璃破碎声,还有不远处东帝天、怒浪、缪诺琳等人生死相搏的身影,仿佛在这个刹那变得遥不可及。
这是一种似乎已经被抽离出这个世界的迷朦和挫折,阿伦隐约醒悟,东帝天那全力一击并没有想像中简单,他下了杀手,我的银色沸点到了!
手腕上的镣环不安份地发出低沉的嗡嗡哀鸣,在它那漆黑的表层,铭刻在其上的细小咒文开始闪动,就这么绕着阿伦的手腕,一圈接一圈的飞速跳动起来,尽力安抚着血液的躁动。
阿伦从未见过元气锁反应得如此剧烈,如希拉女巫所言,保留在他手腕上的元气锁残骸是精华部分,但这一点精华,似乎也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的生命就如此结束了吗?
这个想法令阿伦不寒而栗,无奈这冰冷的寒意却无法令他的体温降低分毫,继而,他又觉得一阵解脱的轻松,一切都到了终结的时候了……
我的一生就像在不断剥着一颗洋葱,过去为了继续而继续,后来越剥越深,便总期待里面会有些什么,但最后,等待我的却是一片空白……
自嘲的伤感化作一丝淡淡的惆怅,伴随着寒流游过他的心灵,但不远处那道身影却像一个懊悔的符号,刺激着阿伦的灵魂。一丝不甘从他跳动得越来越缓慢的心脏里跃出,犹如一点火星,迅速化作熊熊烈火,片刻燎原。
他站在烈火的最中央,用力拨开那来自穹苍的巨大的命远之手,发出令众神也为之震撼的呐喊:就算天空不留痕迹,我也要证明我曾翱翔而过!
当他的视线再一次恢复清晰,四周的一切忽然都变得如此缓慢。
空气里浮游的细粒;脚下那刚刚落地,又再次跳起的琉璃碎片;弯顶上刚刚飞出的那群白鸽,它们拍打翅膀的缓慢节奏,以及那脱落的羽毛、那收缩的双脚……
甚至体内那急速流转着的血液,在他这份特殊的感官世界中,仿佛也是徐徐而去。
还是无法拨开那该死的命运之手吗?这就是死神即将到来前的预兆了,对吗?死神先生,念在我曾经为你做出的巨大贡献;等会你的镰刀莫要太过粗鲁才好,以我的潜质,到了地狱里说不定就能取代你的位置……
淡淡的苦涩笑意浮上了他的嘴边,不远处战局的变化落入他的眼里,变得如此全面,几乎没有落下一丝一毫的细节,竟是一种他从未体验的视觉世界。
怒浪的快剑洒出层层剑影,但阿伦却清楚的看到剑身实体所在,其余仅仅是软剑划过空气的残影所在,其轨迹清楚得就像画一张白纸上的几何图;东帝天那看似飘移不定的身影,其实仅仅是稍快一拍的移动脚步;还有缪诺琳的银链,其舞动的轨迹是从来没有的清晰,如果从前觉得那是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舞蹈,那么此刻变作了正在练习的舞步…
无论如何,此刻出色的预判能力告诉阿伦,一切正朝不利于他们的局势发展着……
已缓过气的东帝天不再受这些虚招所惑,身形一转,将重心移往怒浪,竟是用受了重创的左肩一晃,那只隐藏在袖子里的黑手已穿过软剑舞动出的星星点点,通直往怒浪心脏的位置点去。
怒浪显然没料到东帝天竟然在短短一个转身的时间内,就看穿了自己的虚实,脸上仅仅稍稍一慌,良好的反应能力已令他立即作出反应,脚下一蹬,身体往后形成弯弯的弧度,整个人像燕子般滑翔,斜斜倒飞了回去,同时手一甩,一串飞刀立即脱手而出,取的并非东帝天,而是刚才自己所站的位置,假如东帝天选择的是从他那一侧突围,势必将被飞刀命中。
逼开怒浪的同时,东帝天右手化爪,往缪诺琳抓去。身体转动间,他恰恰避开了缪诺琳所有暗藏的杀着,黑色的袖子穿过所有的虚招,用并无受创的右手往缪诺琳的头颅抓去。
缪诺琳勉强一侧身,避开了要害,狠一咬牙,银链的两端就像长了眼睛般,盘旋而回,往东帝天的右臂缠去,打算硬受东帝天一击,也要把对方的右手留下。
东帝天的右手却完当肖失了,两人间的虚空全是这一抓的残影,失去目标的银链“锵”一下相撞到一块,立即丁零当啷的相互缠绕在一块,那只消失的右手才再次出现,轻轻地在那缠绕的银链上弹了一弹,缪诺琳顿时如遭电击,闷哼一声,往后弹射而去。
大厅里除阿伦以外的众人,无一不从内心发出震骇的赞叹,何其神乎其技的武技应用,全是最平凡的招术,但在最恰当的时机里使用,发挥出了惊人的威力,甚至还隐含兵法在其中,正确估量了怒浪和缪诺琳的决心、武技、反应、速度、力量……
很多人看来,东帝天似乎就是一个原地的转身,也不见多大动作,就已将两名同样拥有绝世强者之名的对手远远击退。
不过,唯有阿伦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东帝天的每一个动作,这些动作远远要比看起来的复杂。
捕抓到东帝天的每一个用心,甚至阿伦还认为东帝天有不少的动作做得并不完美——这证明东帝天此时同样不无惶恐?或者,罕有的重伤正影响着他……
这就是死神的视觉吗?真是奇妙之极,那接下来,昆桑和斯蒂儿可就不妙了……
果然,东帝天顺势而进,从缪诺琳原来所站的位置穿过,那对黑色的袖子随意而舞,提前切断了昆桑与斯蒂儿准备合击的路线。
昆桑两人动作一窒,仅仅出现一瞬间的进退失据,已被东帝天的袖子扇得各飞往一边,东帝天这才借力转身而回,回程还顺手劈掉了一个神圣联盟的刺杀者,将夺过来的光辉十字军再一次投射,往刚刚在天花板上稳住身形的扎斯町射去。
期间,东帝天的脚步竟无丝毫停留,仿佛是所有人都预先约定,还多次排练,只为配合此刻他踏出如此得引流水、一气呵成的优雅步伐。
扎斯町先生已无暇破口大骂东帝天对他的特别关照了,他慌忙藉着穹顶上的绳子,腰一挺,整个人立时急甩了出去,这才堪堪避开这雷霆怒击,但头上帽子被切掉了一半,帽子上那根彩色的羽毛飘然而降,捆在脑袋后的头发也被剑锋削落,他那缺乏光泽的段段发丝顿时越过羽毛,随风而堕。
而他本人,则撞向了会场一侧风琴状的玻璃上,“匡啷”一声,超过三十米的玻璃墙轰然而裂,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