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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再生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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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寨子来了医生,几乎全寨子的人都来了,除了那些实在虚弱卧床不起的,其他人都挤在道正的旁边。这一群人聚过来,当真是百鬼夜行,场面恐怖的可以。
    道正却也让我佩服不已,身处险地而不惊,仿佛不知道正处在十分危险的传染病人中间,时刻都有被传染的危险,依然为每一个人把脉。
    让我诧异的是恶里也是袖子一撸就上去帮忙,只剩我一个人无所事事,对着这个混乱的场面发呆。
    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怕的。虽说现在科学昌明,疾病对人类生存的威胁越来越小,但是同样造就了人们对绝症的恐惧。
    狂犬、艾滋这些几乎都是药力所不可抗拒的,至少当前不能,更不用说我曾经看着年轻的生命被白血病折磨死。
    这些只是通常意义上的绝症,更有那急性传染病,从感染到死亡往往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哪怕只是打一针就能治愈,但是这荒山野岭的,哪去找药?
    人不经历没感觉,感性的认识最震撼人心。我就被震撼了,眼前就是一群活骷髅,躺地上的时候除了眼珠子转之外同死人没啥区别,呼啦啦的躺倒了一片,哀号遍野,要多擞卸喁}人。
    我正踟蹰不定,阿东突然警告说:“不对劲,你的力量在不停的流失!”
    本来就六神无主,听阿东这么一说更是慌张,连忙问他该怎么办。
    “抱元守一,深收浅发,万不可运功,其它的事情你不用管,进寨子。”阿东慢慢说。
    我感觉到阿东在我的身体里做了什么,然后整个人就变得空荡荡的,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有种大病初愈的感觉。
    我跟道正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去寨子里看看。道正看都没看我就挥挥手,意思是叫我赶紧走,别在这碍手碍脚。
    我也乐得如此,赶紧顺着阿东给我指的路,向寨子深处走去。
    路上我问阿东,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阿东说是他也不太清楚,只是与预计的差不多,聚灵洗脉之术可能出了差错,现在成了不停吸收元气的黑洞,所有的人都是被这东西给拖累了。
    怪不得寨子里的人都成了这个鬼样子,原来阿东千年前布下的法术失灵,聚灵阵成了吸精大阵,这还了得。
    “下面怎么办?”我只感觉头昏昏,腿肚子转筋,一想到寨子里还有这么个东西,就会臆想自己被吸成干尸,成为寨子口那些活尸一员。
    “慌什么,你元身未破,又懂敛藏之道,这种状况一时半会还奈何你不得。”阿东烦躁的说,还让我东张西望,观察地形,“只要能在倒下之前破掉这异变的法术就成,到时候又是一条汉子,怕什么。”
    阿东所言让我心下稍定,当此时节,又退缩不得,我只好壮着胆子在空无一人的寨子里闲晃。
    越是深入,感觉越是不同,连我都能察觉出那呼啸的天地元气互相激荡交融,转化为一缕缕的精纯之气聚集消失,那消失的尽头却是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像是一个巨兽张着深不见底的大嘴,吞噬着一切。
    越走越害怕,偏偏阿东所指的方向就是那边,我只能拖着脚步前进。此时浑身力气仿如消失了一般,我走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平时掌握惯了强大的力量,突然一失去就感觉寸步难行,似乎就连空气都是危险的。
    我就这么战战兢兢的又挪了几十步,终于来到了阿东所说的脉眼。
    眼前只不过是个废弃的洞**而已,脸盆大小,阵阵阴风在里面呼啸,来回激荡,有些深不见底的意思。四周堆砌着砖石瓦块,成放射状散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洞里喷发出来,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冲刷过一遍。
    “你说的就是这个?”我狐疑的问阿东,怎么看不过就是个废井而已,难道就是这东西把几百里地的灵气吸走的?
    “应当如此。”阿东答道,又是一阵感慨,“果然与我想的不错,当年下的封印已被破坏,很有可能已经有人来过了。唉,没有身体还真是麻烦,否则就不会在这里干瞪眼,下去一探究竟。”
    你要有身体我保准送你俩白眼珠,我暗想,这破洞方圆不到一公尺,要想下去除非是小孩,否则连调个头都不可能,谈什么打探究竟?
    我捡了块小石头,掂了掂,往洞中一扔,侧耳听去,咯东咯东的回声不断,显然是撞在了洞壁上反弹,良久不绝。
三十六 作法
    我不禁吐了吐舌头,这得多深啊,除非变身老鼠,否则人哪里能下去。
    正想着办法,冷不丁的身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我浑身一哆嗦,转头一看却是二丫头,正歪着头看我所作所为,这小家伙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赶紧回去,小心传染病!”我正行不轨之事,深怕被人撞见,于是想吓唬她。
    谁知二丫头笑得跟什么似的,上前看看黑幽幽说道:“孙叔都看过了,不是传染病,只不过营养不良,虚弱无力而已,他正开坛作法,需要人帮忙,要我来叫你。这是什么地方,黑咕隆咚的?”
    我赶紧把她拉到一边,尽量远离那个不详的地洞,却又有点奇怪,我走的是那么的吃力,这小丫头却仿如没事人一般,蹦蹦跳跳来去如风……
    “你没感觉到什么不适?”我问道。
    二丫头莫名其妙的看我:“什么不适?”
    “……算了,咱们回去吧。”看她这副样子,我也知道问了也白问,遂作罢。
    等回到了村口,又把我吓了一跳,道正果然牛叉,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大搞封建迷信活动。
    摆了张桌子,上面放着黄纸铜铃等等各种法器,两旁竖着几根杏黄旗,道正则身着法袍,头戴道冠,在桌子旁边手持一把木剑,胡蹦乱跳,来回绕走。
    那些似乎奄奄一息的寨民们都恭恭敬敬的坐在空地上,一脸虔诚,有的甚至俯首跪拜,念念有词,至于念的是玉皇大帝还是西天佛祖就不知道了。
    有了这身打扮,再加上四周围的观众,道正倒也有点气势,一反平时的猥琐,神情庄严,悲天悯人。
    我差点笑出声来,这也行?他道正不去找药材,却在这里搞这玩意,不怕被和谐?
    恶里一看我来了,赶紧把我拉过一边,顺便挥开了二丫头,惹得她不高兴的走开。
    “你们不去看病,在这里搞什么?”因为被打断了寻宝的工作,我不悦的问恶里。
    恶里特意压低了声音,一说话还觉得大,又跑远了点,在我耳边说:“不是病,师傅说是中了咒,有魔鬼吸人精血,吃药下针只能治表维持现状,必须开坛解咒来着。”
    我心中一凛,看来道正也有几分本事,居然能看出原委来,虽不中亦相去不远。
    “那你们就解呗,我又不懂,拉我过来有什么用?”
    “师傅施术的时候心无旁骛,必须要人护法,防止外道来袭。你我就来护法!”恶里一本正经的说。
    我暗暗叫苦,连忙摆手:“开什么玩笑,我是懂点拳术,但那是打人,要是来了什么妖怪,我这点功夫有个屁用?不行不行!”
    恶里解释道:“别怕,师傅说你行的。他会给我们神符护身,就算有什么意外也可以抵挡。”
    我草,你以为是义和拳神功护体啊。我简直要晕了,道正这老家伙实在不是东西,自己搞这些倒也罢了,还拉我下水,这要让别人知道了,我这入党的事情还不黄了?
    恶里口才不行,但惯会那大道理逼人,说什么苍天好生,除魔卫道,救全寨人性命等等,让我烦不胜烦,偏偏又拒绝不得。
    “不要你做什么,就往这一站就行!”恶里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让我这才决定帮忙。
    道正此时已经装神弄鬼完毕,擦了一把汗,取出了两张符,顺手烧了,化在水里,让我喝掉。
    我向**保证,这东西我绝不想喝。水看起来就不干净,又混了黑糊糊的纸灰,更是让人恶心。
    “这个,不喝行不行?”我为难的看着道正,非常想在他的老脸上开一朵菊花。
    “小兄弟!”道正又绽开了他的招牌笑容,一口黄牙闪闪发光,“你是练家子,我早就看出来了。道真师兄跟你提过入门的事吧,我也不多说了,你且看着我派是不是打把势卖艺的货色,嘿嘿。”
    “我问过人了,二十年前的确有孩子去当兵打仗,就没回来过,只可惜那家人已经过世了,你可白跑一趟了。”
    我又晕了,生怕阿东伤心,却没感觉到阿东的情绪波动。
    “生老病死本是天道,没什么可伤心的,活人的事情更重要,等把这里的祸害清理了再说吧。”阿东在我心中淡淡的说。
    还真佩服阿东对生死的看法,难道这就是道德之士?想不通。
    不过道正这老家伙居然早就打我的注意了,让我实在不爽,我暗暗问阿东:“这东西吃了不会拉稀吧?”
    “道家最普通的引神符,功能大力护体,没啥副作用,就当糖水喝了就是。反正有我在,什么神都上不了你的体的。”
    原来是buff啊,防御力及力量值加n点……
    捏着鼻子把符水灌下去,跳了跳,没啥感觉,出了几拳,似乎有了点力,难说不是心理作用。
    我与恶里一左一右,站的跟桩子似的护法,虎视眈眈的巡视,妄图找出想破坏和谐的妖魔。道正则伏案疾书,不停的画符烧水,分发给众人灌下。
    等寨子里的人全部喝下符水之后,道正又是抱剑望天,良久方才念了几句词,说的又快又急,我都没听清楚什么玩意,他已经开始了仪式。
    这是我的理解,在道正身上表现出来就是披头散发的仗剑疾步乱走,还不停的大声呼喝,颇有装腔作势之嫌。
    我是看不懂,只能干瞪眼听阿东解释,阿东则在那里不停的指摘道正的错误,什么这一步跨得不好,那一剑挥的方位不对,只有咒语还算正确,就是差了承前启后的开篇。
    总之一句话,作用不大,短时间辟邪保气可以,却无驱魔降妖之功。
    “你咋知道的这么熟?”
    “以前道行没混出来的时候,我也干过这事。”
    原来如此……
    道正一遍遍的念咒舞剑,折腾了近半个小时,看得我是心焦气躁,恨不得扔几颗烂西红柿臭鸡蛋,只是苦于手头没有武器,只能作罢。
    就像小时候看那京剧,无聊至极,偏偏又不能走动。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有了点变化,道正的似乎功力催到顶峰,木剑上渐渐发出豪光,挥洒之处,寨民脸上菜色尽去,不见了蜡黄只留下了一抹红润,人人都精神了好多。
    我看了大奇,问阿东:“这是怎么回事?”
    “这老道做法强行抽取天地元气,使回春决以充人体,又兼符水暂时隔断了脉眼的吸力,自然就是这个效果。”
    似乎还有点法力,道正这一番施为耗时不短,我看了看表,这家伙足足挥舞了两个小时的木剑,真是老当益壮。
    只是停下之后道正就瘫了,冷汗直冒,再也不复刚才的威武。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寨民,此时几乎都能自己站起来,行走无碍,恢复了正常。
    我和恶里赶紧上去搀扶道正,把他抬到椅子上休息。道正喘了两口气说:“赶紧让寨民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此地有变,不可久留。”
    恶里大惊:“不是都好了吗?”
    道正又是一阵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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