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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白衣三部曲-第9部分

小说: 白衣三部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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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若虚当先跳下。道,”快进来!“

几人鱼贯钻入洞内,孙若虚又动了洞壁上的一个机关,嘎嘎几声,洞口重又闭合。他晃火折子点燃洞壁上墙洞内的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映之下,十二郎和叶浣莲看去,只见这洞内甚是宽阔,四壁都是青石所砌。四鼻都有一个黑黝黝的通道口,不知道通向哪里。

孙若虚用急促的语气到:“大小姐,十二郎兄弟,来的恐怕都是暖春堂的人,情势已甚是危急。”他指指身后的通道,“你们沿着这条通道一直走,就能通到江边。这洞内早就藏好了船只,你们速速过江,不要迟疑。”

十二郎冷静说道:“要走大家一起走,不走就一块儿和他们拼!”孙若虚苦笑到:“兄弟,切末意气用事,大小姐千金之躯,若有半点闪失,我怎么给帮主交代?这个是我女儿,叫小倩,还烦兄弟将她带过江去。”

小倩眼泪一下子淌了出来,拉着爹爹的袖子,再也不肯离开/

叶浣莲:“小妹子,你别哭。放心吧,咱们不会丢下你爹爹一人。”又对孙若虚道,“孙先生,你不要急,敌意未明,咱们先静观其变,再行定夺。”

孙若虚见她一个弱女子,竟如此处变不惊,自己是老江湖,反倒有点乱了方寸,不禁点头称是,定了定神,心中三分钦佩,两分愧疚。

几人等了良久,外边却没有声息。孙若虚道:“我出去看一看。”小倩道:“不,爹爹,我不许你去。”十二郎笑道:“小妹子,你放心,我陪你爹爹一块去。”

二人开启洞口,钻了出去。听得山庄的北面隐隐约约传来喊叫的声响,二人出了门,跃上屋檐,放眼北眺,只见北面的山坡上,那些持火把的人正向北边的山岭上奔跑,边跑边喊,似乎在追赶什么人,遥遥看去更远的北面一个白点若隐若现。孙若虚皱眉,沉吟道:“难道是那个白衣人引走了他们?”

十二郎紧锁眉头,不置可否。

二人回到房内,将叶涴莲和小倩接出洞来,重新落座。十二郎和叶涴莲对视一眼,都是心情沉重。二人专择了这个雨夜过江,自认为行踪甚是神秘,不料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真是有些后怕。想到不知这个谜一般的白衣人究竟是敌是友,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孙若需眉头微锁,目 光中露出焦虑之色,问小倩道:“那人是谁?你如何和她在一起?到屋顶做什么?她可曾伤害你?”

“你哑了吗?还不快点说!”不等小倩答话,孙若需又连声催促。他握住小倩的手腕,将她拉倒身前,急道:“你这孩子,此事干系重大,还不赶快告诉爹爹?”

他在江北作英雄会的内应,身份甚是神秘,这次被人在屋顶偷听,又一番打斗引来暖春堂的人,心中更是吃惊非常,当下目光灼灼,瞪着女儿焦急追问。

小倩忽闪着两只大眼睛,不知爹爹为何如此紧张,心中惶恐,反而更说不出话来。叶涴莲上前,从孙若需手中拉过来小倩,温言道:“小妹,别着急,你爹爹不是训你,是怕你受那个人的欺瞒和伤害。”

“她是好人,不可能害我的。”小倩倔强地说。

“人心难测。你是个小孩子,哪里分辨的出好人坏人?”孙若需叹了口气,扬起眉毛。

“我不是孩子了。我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娘死了,你新娶了那个叫莲香的女人,她对我一点都不好,她就是个坏人。”小倩赌气嚷道。

孙若需甚是难看,一时语塞,老脸微微泛红,回身闷坐到椅子上。

叶涴莲道:“小妹,你怎么认识那人?你告诉姐姐好不好?”小倩见叶涴莲柔声相问,便道:“那天我在岸边不小心踩空了,差点失足掉进江里,多亏她救了我。从那以后我们经常在水亭见面,我早就把她当成我的朋友了。”她瞅了爹爹一眼,咬了咬嘴唇,又道,“家中没人对我好,只有她一个人喜欢我。”

叶涴莲用手掌暖暖小倩的小脸,心中甚是怜惜,道:“小妹,你这么可爱,谁都会喜欢你的。”她站起身,坐到桌边,对孙若需道,“孙先生,别再为难孩子了。适才你说……那温……温如筠怎么样了?”

孙若需听到温如筠的名字,登时又有些激动,骂道:“这个姓温的狗才,将来若有机会,咱英雄会灭了暖春堂,一定要将这个叛逆碎尸万段。”

叶涴莲一愣,面色登时忽红忽白,又是难堪,又是吃惊。十二郎忙道:“孙大哥,你莫出口伤人,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温大哥是咱英雄会的二当家,怎么你给说成叛逆了?”孙若需摇摇头,道:“十二郎你有所不知,这温如筠去年过江的时候,也是先来到此处找的孙某。至于他的来意,当时却没有明言,只是要我帮他做三件事。”

“哪三件事?”

“一是要我派人到望江城中去给崇山三鹰送一封信;二是让我打听暖春堂齐孟尝的消息;三是要我从此收敛行迹,跟江北其他七个秘密分舵断绝联络。除了这些话,他什么都没有说,一连三天都躲在房子里闭门不出。到了第三天,我派出的人带回来崇山三鹰的一封回函。温如筠看完信函,不动声色将其焚毁,然后就离开了临江山庄,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半个月,我才打听到消息,原来温如筠丧心病狂,投靠了暖春堂,做了咱英雄会的叛徒。”

小倩插嘴道:“原来去年那个总躲在咱家后院黑屋里,我一直没见到的人叫温如筠呀?这名字很好听的。”

孙若需喝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小倩撇了一下嘴,不再说话。

“温如筠若是丧心病狂的叛逆,为什么不接露你的身份,让你今日还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十二郎淡淡说了句。

孙若需精明练达,当然明白十二郎的意思,摇头苦笑道:“孙某也不是三岁孩子,岂能不动脑筋?一开始我也以为温如筠别有隐情,佯装投靠齐孟尝,欲趁机图之。后来才发现我全错了,因为温如筠投靠齐孟尝的第一件事,就是帮他铲除了咱英雄会在江北的七个秘密联络分舵。”他眼神中露出愤恨的神色,道,“他独留下我这一脉,若不是还念一丝旧情,就是另有图谋,想以我的山庄为饵,放长线钓大鱼,终归是不利于我英雄会的诸位弟兄。我孙某活了大半辈子,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倒要看看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叶涴莲心乱如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十二郎神色凝重,目光冷峻,道:“后来怎样?”

“温如筠背弃了咱英雄会,躲在暖春堂总坛里深居简出,许久都不露一面。可是我却听到密报,说他正在帮齐孟尝制定一项扩充势力、联盟江北九个门派的惊天计划。他还靠一人之力说服了二茗山和官湖两个门派,成为暖春堂的盟邦,深得齐孟尝赏识。这个联盟一成,咱们英雄会会显得势单力孤,哪能再与暖春唐抗衡?你们说,这样丧心病狂的人,不算叛逆算什么?他还——”

“不!他不是这样的人!”叶涴莲突然大叫,把孙若需吓了一大跳,他抬眼看时,只是适才这个温婉的女人像一只发怒的母猫一般,倏地站起身来。她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睛像喷火似的,瞪得很大,胸口剧烈起伏,显得极为激愤。

孙若虚布置这位叶大小姐为何这般激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十二郎在一旁掩饰道:“孙大哥,温如筠为人一向侠肝义胆但,帮中兄弟都很敬佩他,是不是有些事情闹错了?”孙若虚摇头叹息:“我原来也以为温如筠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他做的这些事,实在让人大失所望。事实俱在,你们若不信孙某的话,也可以自己去打听打听。不过嘛,”他变得忧虑起来,“这里是暖春堂的总坛,很是凶险,你们还是早点回江南吧。”

十二郎正色道,“不把这件事情的原位搞清楚,我们是不会走的。暖春堂虽然势力庞大,但这望江城总险不过龙潭虎穴,既然敢来,我们就不惧什么凶险。”

孙若虚露出为难的神色:“适才一场虚惊,还不知有什么风声传到齐孟尝的耳中,他若知道有人来到江北,恐怕很快就会前来缉拿。两位若有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向帮主交代?”

十二郎傲然一笑:“不劳孙大哥挂怀,齐孟尝号称一双绵掌威震江北,我正想会会他呢。”一直站在一旁的叶浣莲突然说了一句话:“孙先生,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件事,我办完了,即刻回江南去,决不再麻烦你。”

“大小姐客气了。什么事?”

叶浣莲眼神中透出一种决绝的光芒,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安排我去见温如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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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音声入君怀 凄怆伤妾心

正午时分,望江城的通衢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甚是热闹。人群当中,有一位白衣公子,一位黑衣老者。白衣公子容貌俊秀,如临风玉树,眉宇间凝着轻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臂弯却托着个黑黑的酒坛;黑衣老者老态龙钟,拄着一根黑漆的拐杖,也是脸色阴沉,怫然不悦。看二人状况,像是一位老院工陪着一位公子闲逛。

这时,哒哒的马蹄声急促,几匹快马突然从东面冲了过来。马上的大汉都是白衣白帽,似乎身穿重孝。街上行人很多,但几名大汉纵骑而来,眼看就要撞到行人,惊起一片惊呼。这时节,从街边的绸缎庄里倏地冲出来几个锦衣小帽的人,弹丸般分别射到几匹马前,几乎同时出手,握住了马缰绳。几匹马跑得正急,竟被这几人强行阻住奔势,全都扬蹄高嘶,咴咴地叫了起来。

最前边一匹马上的大汉是个面如重枣的汉子,他突受拦阻,登时满面怒容,突然挥起马鞭,打在握住他马头缰绳的那只手上。“啪”的一声,那只手背登时印上一道殷红的伤痕。

“你活得不耐烦了,敢捉我的马缰绳?不知道大爷的来头吗?”

勒住他马头的是个年轻人,他能单臂勒住奔马,自然膂力惊人,但对那人的鞭击却毫不躲避,脸上的神情还带着几分恭敬。

“大雷池的紫虬帮朱帮主,英雄盖世,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小人是暖春堂属下赵三,冒充了朱帮主,还请恕罪。不过我家堂主传下话来,这条街是城隍庙所在,文官下轿,武官下马。朱帮主若气不过,就再抽小人几鞭子。只是抽过了,还要烦请朱帮主下马缓行,莫冲撞了百姓。”那年轻人满面恭敬,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畏怯之意。

马上的大汉愣了半晌,突然泄了气,垂下马鞭子,叫道:“好!好个暖春堂!姓朱的今日来到望江,自然不会难为你一个小辈,只盼你家齐堂主能够给朱某一个交代。”

话音未落,旁边的酒楼上有人高声叫道:“朱兄,你怎地也这般打扮?”一个白影如飞鹰般坠落在马头前,是个面容清癯的瘦小汉子。他也是一身孝衣,背后背着一把柄缠黄巾的长刀,面带戚容,抱了抱拳。

“原来是小刀会的白二侠。”马上的汉子也抱拳答礼,“你是老友,我自然不能瞒你。唉,家门不幸,我老朱的胞弟丧命在九华山地藏门的手里,老朱穿个孝还不是应当应份的?只可惜还没有缉拿住凶手为舍弟报仇,诚为可恨!你也来到望江啦,白大侠没有一块来吗?”

那姓白的瘦小汉子眼中落下泪来,嘶声道:“朱兄,我大哥也……也毁在青阳刀门那帮狗贼手里,我白云峰从二茗山巴巴赶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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