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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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苍见怜,他的长衫和内衣已化成碎片,剑也丢了,但腰带上的荷包还在。
荷包内,有他的救命至宝:金创药和保命灵丹。
这种药与百宝囊中救人的药不同,保命的药要珍贵多多,人谁不自私?救别人与救自己的药当然不同。
两大腿共中了五件可破内家气功的歹毒暗器,幸好没伤到筋骨。
伤加上暗器所淬的毒,他吃足了苦头。
夕阳西下,天黑了,搜山的人也走了。
五种奇毒,宗师级的玩毒名宿也感到束手。
旭日上升,下沉;上升,下沉……
三天三夜,他在生死城进进出出,出出进进。
昏迷、苏醒,又昏迷……
开封城乱糟糟,人心惶惶。
无情的报复来势如狂风暴雨,神剑天绝可不是一个打掉牙齿和血吞的豪霸。
果然不出丘星河所料,开封城每天晚上都发生火灾。有人恶意地纵火。
有一天晚上,竟然升起了十处火头,烧掉了几十户人家,其中有些是卫军的官舍。
绑架勒索案也层出不穷,官府疲于奔命。
这几天,武威所办事处极为反常,一点也显不出忙乱,反而显得太平无事。人人悠闲,似乎开封的治安与他们无关、那是治安当局开封府推官大人的责任。
这天三更初。
密室中灯火通明,门窗紧闭、戒备空前森严。
长案上,张着大型地图,四周,共有十二位穿便服的大人物。
下首的三个人,正是武威所外勤组的三客卿,其中有妙笔生花陈驹、沧海君郭尊。
为首的第一客卿,相貌阴险鹰目高颧,留了泛灰的大八字胡,是属于喜怒不现辞色的危险人物。
手握指棍在旁解说的人,是武威所名义上的负责人葛百户。
商议了半个更次,目下已进行至最重要部份。
地图的图名是:南京暨附廓舆图。
这里是河南开封府,地图却是南京。
“天字八组,务必于指定期日,克期到达指定各地,按期发动缉拿事宜,一定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何时在该地办案。与其他事故无关。”葛百户用权威的口吻下达行动指示:“地字八组,在玄字八组向锦绣山庄发动攻击的前一天,一定要秘密抵达这里。”
指示杖向地图一指,点落在目标上:凤阳。
“郭老,你的玄字八组,该知道如何讲行吧?”葛百户手指向沧海君。
“知道,务必毁灭锦绣山庄。”沧海君的口气信心十足:“在收抬残局时,本八组有两件事必须乘机完成。一是秘密处决受邀前往袭击的群雄中,选择那些已无利用价值的人在现场执行。一是九华山庄的重要人物,必须遗尸在锦犭山庄,以转移世人的注意力,让江湖人士与武林朋友,不断在报复长仇杀中浪费时日,无暇对咱们的行动目标却疑而追根究底。
“陈老,你的天字八组执行有问题吗?”
“在下全力以赴。”妙笔生花像在保证,语气肯定:“有无俦秀士的九华山庄人马效力,可说已成功了一半。这期间,在下将策动可用的人手,在各地制造纠纷与混乱,对外铲除异已,对内淘汰失去利用价值,或者有失控顾虑的人,加紧吸收和培养第三或第四势力,增加各方的牵制以保持实力平衡。在下深信,定可将天下群雄的注意力吸收过来,众所公认咱们与任何惊天动地的重大事故无关;也可以让朝廷方面相信,咱门自顾不暇,绝对没有余力介入或牵涉其他重大的事故。”
“如果不能够在武昌牵制或歼除张、方两个人,你知道结果吗?”
“知道,凤阳禁卫军中张、方两家的亲朋子侄,不会轻易请假赶来武昌声援,郭老哥的地字八组人马,成功的机会可能减少一半。”
“陈老明白就好,所以务请全力以赴。”
“在下已造成时势,定不辱命。”
惊天动地的阴谋,上在紧锣密鼓秘密进行。
邻街一座仕绅的大宅内,两个夜行人正将引火物引燃。
火灾距武威所办事处仅一街之隔,但所内的人毫无紧张的神情流露。
晚春清明时节,凉凉的春雨真可爱。
三天三夜,没有食物人腹,死不了,但没有水,可就难熬难挨了,世间有一半的人,尤其是大男人,撑不住过不了这道难关。
曾经下过两场雨,荒坟穴中与死神打交道的丘星河,惜雨水的帮助,撑住、熬过、抢越了这道难关,从死神的掌心中逃出来了。
当他重新出现在阳光下时,赤着上身的身躯,仅出现消瘦的现象。
暗器所造成的创口结疤十分良好,苍白的脸色,真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我又活过来了!”他向可爱的阳光欢呼。
站在坑沿,他的目光落在数里外的县城,虎目中冷电湛湛,双手叉腰屹立如巨人。
“天杀的!真是岂有此理。”他向苍天大叫:“三年多上千个日子,从没碰上真正的敌手,却在短短的半月时日里,死过两次了,却不是栽在强劲对手下的,真冤枉啊!”
向苍天叫喊并非用激动愤懑的口气叫冤,反而带有自嘲反讽的口吻,可知他并没有怨天恨地,死死生生的磨难,他并不怎么介意。
这就是现实人生,杀人与被人所杀,其中的差异界限相当模糊,反正玩命的人,对两者的结果认定,看法都相差无几。
强存弱亡,不是你亡就是我死,如此而已,没有怨天恨地的必要,看不开,乖乖放下刀剑安安份份过日子。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这次,他真的用愤怒的口吻呐喊了。
他像一个鬼,出现在看坟人的小屋前。
拉开柴门,杨姑娘一身村姑装,看清站在阳光下的丘星河,她尖叫一声,飞出柴门,忘形地扑入他怀中,抱住他又哭又叫,口中含含糊糊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激情的举动今丘星河愣住了。
“谢谢苍天!”她终于叫出让人可以听清的话了:“你……
真……真的还活着……”
“不要哭,小明。”丘星河极自然地叫出她的小名,挽着她向屋内走:“他们都说我死了?”
“是的,丘兄……星河兄。”她满脸泪水:“但我一万个不相信,我……我踏遍了方圆十里地,搜遍每一株草木……”
“呵呵!你该找废坟坑。”
“你……你还笑得出来?”姑娘含泪娇嗔。
“我当然笑,死里逃生怎不该笑?哦,生见人死见尸,这是江湖朋友的金科玉律,他们没找到我的尸体,怎么敢厚着脸皮说我死了?”
“嘴是他们的呀!老天,你真像一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人,你到内房歇息、换衣,那里面有你在须水桥丢掉的马包。”她唠唠叨叨兴奋地说个不停:“我到鸡舍弄只鸡,熬一锅鸡汤……”
“慢着,不能久留,须防……”
“没有防的必要了,目下新郑城成了最干净的城,所有的牛鬼蛇神都走了。”
“咦!都走了?”
“是的,南下。”
“对,一定南下,湖广、武昌。”
“咦!你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他仍然不想多说。
“这三天中,共发生七次恶斗,复仇与打抱不平的各道人士,死伤十余名之多。九华山庄的人与鹰犬们,也付出十余条人命的代价。”
“谁是胜家?”
“当然是无俦秀士啦!所以他得意洋洋,大张旗鼓,浩浩荡荡往南走了。”
“那是一定的,他要在湖广掀起狂风暴雨。小明,你的两位保镖呢?”
“龙叔受了伤……”
“哎呀!他……”
“伤并不重,很快就会痊愈,目下在朋友处休养,有吕叔陪伴他。哎呀!我得赶快弄膳食,你一定饿坏了。”她快乐地直奔屋后捉鸡。
“这丫头真够朋友。”他想:“也怪可爱的,她到底是什么人?”
好朋友贵在知心,没有盘根究底的必要。
他感到好笑,迄今为止,彼此已有过命的交情,而他除了姑娘姓杨叫明以外,其他一无所知。
当然,姑娘还有两个称为叔叔的保缥,老成、风趣,有点神秘。
姑娘霸道得很,一碗浓浓的小米粥、一碗浓浓的鸡汤,不许吃肉,不许喝酒,不许……
坐在对面注视着他进食,脸上洋溢着快乐、宽慰的神情。
肚子里有了食物,他精神来了。
“你很不错嘛!”他打趣姑娘:“你的手除了动剑之外,下厨的手艺还真有一套呢!调味大佳,真亏你有那么大的耐性,把汤和粥熬得火候到家,十分可口,谢谢啦!”
“是我娘逼的啦!我还会女红呢!”姑娘得意地说:“我娘本来反对我练武,但我家的处境,不练武行吗?我的内功和剑术,都比我两位哥哥高明呢!”
“难怪你敢兴高采烈仗剑江湖。”
“你还不是仗剑江湖?”
“该说是行道江湖。”他本想询问姑娘的家世,想想不对,改变话题:“你可以仗剑杀人、抢劫,无所不为,无恶不作,这算什么呢?当然,道是不需用剑来行的,与仗剑江湖只是五十步笑百步之差而已,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或者情势殆危,我还不打算用剑,我另有主意。”
“什么主意?”
“把那些不讲道理,自以为是生死主宰的杂碎,弄得半死不活,让他觉得不再是强者,尔后的日子他将觉得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岂不快哉。”
“晤!你似乎没有强烈的报复念头。”
“小明,报复并不需要一剑杀了他,如果我真无意以牙还牙报复,就应该找处地方躲起来逃灾避祸了,我不想躲,他会找我的。”
“那个女人一定会找你的。”杨姑娘悻悻地说:“在荥阳,我就知道她对你不安好心,是个蛇蝎女人,而你偏偏……”
“不谈她。”他淡淡一笑,表示心中无牵无挂:“你年纪小,不懂这些牵涉感情的复杂纠纷。”
“你才不懂。”杨姑娘大声抗议:“在黑虎砦那天晚上,你带我潜入采探,亲眼看到她和无俦秀士恶形恶相,以后依然将感情寄托在她身上,眼睁睁往她布置的须水桥头死亡陷阱里钻,好笨哦!”
“事不过三,今后她……哼!”
“除非你不跟去,不然一定有第三次。”
“我是一定会跟去的。”他不多作解释:“哦!龙叔受伤,是不是为了我?记得那天我上屋逃走,听到上屋追赶的人大呼大叫,指示下面的人向相反的方向追。”
“龙叔被一个具有可怕掌功的人,隔着树丛远在丈外震访了右肋,这人真可怕,听到任何地方有可疑的声息,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发掌遥攻,而且可以连续发掌而不怕耗损真力,把那一带的草木摧残得凌凌落落。我是不放心,转回去暗中察看,可惜晚到了一步,总算能及时引走他们。星河兄,能不能把你们会面翻脸的经过说来听听?她怎能如此对待你?”
“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她是有备而来,而我却误以为朋友翻脸,最多不欢而散,怎知她带了高手来,存心要我的命?明天我准备南下,你呢?”
“我们一起走。”姑娘兴奋地说:“星河兄、多等两天好不好?”
“不能等,我得赶上去早作安排,是等龙叔吗?你留下照料他吧!以后再赶来。”
“急什么呢?急着见她?”姑娘忧形于色,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会惩罚她……”
“敢打赌吗?”他开怀大笑:“哈哈!在坟坑里,我早就想好惩罚她的妙招,打赌你一定输。”
“我怀疑,哼!”
“你等着瞧。我明天就走,等你赶来看热闹。”
“我会赶到的,你要早作什么安排。”
“阻止无俦秀士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