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如初-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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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现任皇后算计,被二皇子打压,这么多年来下,闻昱丹是咬着牙过来的。
越忍,便越忍无可忍。
可在如今形势对他大好的时候,他又必须继续忍。
闻昱丹郑重的看向祁佑,“原及,你放心,这事我记在心里了,今天你夫人怕是受了惊,你先回去,明儿就不用过来了,放你休沐一天。”
这便是补偿了吧,祁佑应声告退,既没有愤恨难平,也没有不满,平平淡淡的和平常无二。
他越是如此,闻昱丹就越是觉得祁家为了他的大业受了委屈。
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以后关键时刻才会显出效用来。
祁佑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忍。
回到家时已经天黑了,纵身下马,把缰绳丢给祁亮,不理会一路的请安声,大步往里走去。
院门没关,如初在等他。
或者是因为天热,或者是因为不能给夫人出气而焦躁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步入院落,大树下微微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安静而美好。
听到响动,朝他看来,笑容自然而然的绽放开来。
“回来了?用过饭了吧。”
“恩,回来了。”
祁佑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不放。
没人知道回来了三个字对他来说有多大的意义。
以前就是再闲,他也不会早早的回来家里。
太子体恤他,在太子府邸给他安排了舒适的屋子,他实在不想回来的时候便在那里歇下了。
就是回来,也是天黑才到家。
他习惯了如此,家里的其他人也觉得理所当然。
他们好像忘了,这里才是他的家,他理应记挂这里,想歇息了时也该回这里才对。
他自己也忘了。
直到被如初一声‘回来了’唤醒。
华如初也不问起他和太子说了些什么,反正对她对祁府都不会有害就是了。
“祁佑,我明天想出去一趟。”
“好,我陪你。”
“为他里里外外的忙活,我猜太子也该许你休沐了,有你陪着也好,实在是不想听那些个话。”
祁佑眼中闪过不悦,“有人编排你的不是?”
“一天天的往外跑,总有人羡慕嫉妒,她们自己得不到这样的自由,还不许她们拈酸说上几句?堵之还不如疏之,说得多了没人理会,她们自然就歇了心思。”
“听祖母说,娘为难你了。”
“她现在都被关了禁闭了,我还能去和她计较?”华如初看他一眼,端了茶杯递给他,祁佑也不接,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
“我用陪嫁的金蚕丝布给祖父祖母还有爹娘各做了一套中衣,祖父祖母那里已经送了,爹娘那里明天你给送去,从外面回来,你总要去请安的,祖母已经许了我可以不去给娘请安了,她正在气头上,我才不要往她面前送。”
“那就不送。”
“她会更气的。”
“那是你的陪嫁,你该自己留着。”
有人这么替她着想,华如初自是高兴,忍不住就笑得更欢快了,“大件金银之类的我自然是留着,可有些相信不能留久了,还不如拿来做了人情,还能得个好,我还答应珍妹,到时候给她添妆呢!对了,蒋家请人来说媒的事祖父有没有和你说?”
“蒋家?”祁佑心中一凛,蒋家向来中立,不要说他,恐怕就是太子都没有想到他们会搅和进来。
他们就这么看好二皇子?
偏太子还在努力拉拢他们。
左思右想了一阵,祁佑起身,顺带把她也拉了起来,“我得再去一趟太子府,你先进屋。”
“好,你快去。”
第九十六章一夜春,宵
祁佑的去而复返让闻昱丹讶异,马上起身让人领进了内宅的小花厅。
“原及恰是那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更何况是刚离开没多久又返回,你别等我,先歇着,若是事情不打紧我再过来。”
太子妃边给他更衣边温声应了,“原及那夫人挺和我眼缘的,我想召她来陪陪我,您看可使得?”
“本就是自己人,自是使得的,我承了她好大一个人情,却也不好出面谢她,你替我好好的招待她,大宅内惯是逢高踩低的,有了你的脸面,她也能免受祁府其他人欺负。”
“是,妾身知道了。”
握了握她的手,闻昱丹转身大步离开。
在他心里,目前来说始终是大业最重要。
一听到脚步声,祁佑便起身相迎,闻昱丹自己撩了珠帘进来,挥手道:“别行这些虚礼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你刚离开便又跑回来?”
祁佑也不客气,真就收了那礼节,把蒋家请肖家老太太上门说媒一事如实说了出来。
自然,如初的应对也一一说了。
倒不是他想要让自家夫人在太子心里留个多深的印象,而是他需要借着她的话再一次表明祁家的态度。
闻昱丹此时的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难看,“你是说,蒋家投靠了二皇子?”
“属下让人去查了,究竟如何还得看他们查得结果,不过,蒋家不可信了,也没有必要再拉拢他们。”
“既已经投靠了闻昱扬,本宫示好时却又全盘接受,他们这是准备干什么?恩?做两手打算吗?墙头草,本宫最恨的就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
“也有可能是二皇子的意思。”
祁佑这话不说还好,说了,闻昱丹更怒,老2这是想看他的笑话吗?
偏还真就让他看了去,该死的蒋家,该死的,要不是老2走了这一步棋把蒋家暴露了出来,说不定以后他还真就得在蒋家这里吃一个大亏。
可是,偏偏他们又找上的祁府。
老2就这么想让原及背主?
若原及真背主,老2就是再看重他,他又敢用?
闭上眼,把满腔的暴戾死死压下。
老2,你棋差一着了,我不信任何人,唯独原及例外。
你可知道,若没有他,早在小时候我就死透了。
你只看到了他的忠心,可看到忠心的背后,他付出了多少?
若不是为了他,原及又如何会成为现在这副模样?
笑不会笑,哭不会哭,就怕别人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害了他这个太子爷。
他那么小心谨慎一个人,汲汲营营到今天,又怎么会败在你那些龌龊手段之下!
原本他还担心他那个新夫人会给他扯后腿,现在看来,倒是白担心了。
在原及不在的情况下,她就做得很好,不止断了蒋家的念想,还让祁家二老自然而然的认了根本就还没定下来的婚事。
恐怕就是老2都没有想到所谓的原及和人有了口头承诺是假话吧。
祁佑只是垂下眼帘,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
好一会后,才听到太子声音沉沉的道:“原及,你妹妹的亲事要马上定下来,人选,就从那三人里选,你挑一个最好的,只要本宫不败,定不叫任何人轻贱了你妹妹。”
祁佑这才拜了下去,“谢殿下厚待。”
闻昱丹弯腰双手把人托起来,“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真要说谢,还真说不清是谁该谢谁,原及,你那个夫人很好,很好。”
祁佑柔了眼神,“是,她很好,有她在,就是离家,我也安心。”
重重的拍了他肩膀几下,闻昱丹没有多说什么。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说以后共富贵会如何,至少在共患难时,他们有着不输兄弟的感情。
正事说完,闻昱丹笑道:“前些天你前脚刚走,甄琴便去见了你夫人,她倒是想着去给她撑腰,你夫人给的那谢礼却也太重了些,你一定猜不到是什么。”
祁佑也不问,却用眼神催促。
“你个闷葫芦,和你说话最没劲,总觉得是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虽是如此抱怨,闻昱丹却也没有继续打哑谜,道:“是一对紫玉磨成的耳钉,甄琴喜欢得不行,天天戴着,还着人寻了库房里的紫玉给打了几件首饰,可把管家给心疼坏了。”
祁佑更不好接话了,谁家有一点紫玉不是好好收着贴身藏着?拿去磨了首饰要浪费多少?也就那个黄金压箱底的夫人不把这当成一回事。
“是不是在想这也太败家了?”闻昱丹大笑,“我倒是觉得挺好,紫玉再好不也是玉,囫囵放着也是浪费,磨成首饰倒是体现出它的价值了,你是没看到,确实好看得紧。”
“属下回去后会翻翻她的首饰盒,看看她到底有多败家。”
“哈哈哈,就是真败家了你又能拿她如何?她娘家财大气粗,一句这是她的陪嫁就把你堵严实了。”又拍了拍祁佑的肩膀,闻昱丹心情好了许多,“回去吧,过得两日让你夫人来府邸,太子妃想和她说说话。”
“是,属下告退。”
直到脚步声都听不到了,闻昱丹还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笑容不再。
满脸冰霜。
老2,咱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你欠我的,终有一日我会一点点全部收回来。
这一夜,几处烛火通霄达旦,几处*宵苦短,几处辗转思量。
不管凡人各自如何忙话,天明依旧按时到来。
闭着眼睛滚了一滚,华如初很想搂着被子继续睡,昨晚被折腾了大半宿,只怕外面的丫头都听到了。
幸好她没有留丫头在屋内侍候的习惯,不然也不用见人了。
“醒了?”
不用看就知道这人心情很好,吃饱喝足了嘛,她理解的。
就是她付出的代价大了点,现在全身都是酸的。
翻了个身,不理他。
祁佑神情舒展,虽则没笑,可那好心情是遮都遮不住的。
长臂一揽把人搂进怀里,看她还是紧闭着眼,却控制不住的睫毛颤抖,眼皮底下眼珠子乱转,灵动得一如她睁着眼时。
捏了捏她鼻子,“不是说要出门?我们用了早饭就出去。”
华如初立刻睁开眼,一骨碌爬起身,“洗漱。”
就知道她在家里闷坏了,祁佑靠着床,看她给自己套了件水绿色的肚兜,那欲遮还露的模样,让昨晚还未散尽的热情瞬间席卷全身。
避开视线,祁佑暗暗吁了口气,又不是初尝情事的愣头青,他这表现可真说不上好。
把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都遮住后,华如初把那套纯白的金蚕丝中衣拿出来给祁佑穿上。
“这就是你说的金蚕丝布?”
“恩,我让丫头们给你做了两套,夏天穿这个没那么热。”
上手摸了摸,还真是轻薄,又顺又软,穿在身上一点没有憋气的感觉。
怪不得在扬州卖出了天价。
挑了件天青色的外衫罩上,又把那些个小配饰都戴好,退后一步看了看,啊,头发没挽。
推着祁佑到梳妆台前坐定,把头发梳顺了麻利的给他挽发,边道:“我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这话要别人说着才是赞美,自己说只能是”
“是什么?”手一紧,祁佑有种头皮都要掀了的感觉。
“若是自己都这么说就是手艺真的好了。”
这还差不多,松了力道,华如初把头发盘好,挑了个金冠束好。
她那里有不少玉石,不如挑几块颜色合适的去给他做几个玉冠,反正他生辰也快到了,就当是生辰礼。
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不是扬州男人的眉目如画,他的五官,带着一种凌厉的霸气,这种霸气隐藏在他淡漠的表相下,一般人只觉得这个人不好接近,绝不会想到,这个男人淡漠的外表下绝不是淡漠的性子。
视线下移,对上男人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