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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美人在侧花满堂-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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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

景升不语,他知道她躲了他几日,今日能前来找他,这么做是想保蓝希凌一条命罢了。

“让向昕带她走吧,离开京城,有多远走多远。”景升叹了一口气。

美仁嘲弄地笑了几声,便激动地大声道:“你说的倒轻巧,若是真能这样,他会甘冒生命之险带着她上京城?”

“既然他们两执意要送死,没人能救得了他们。”景升也恼了,回瞪了美仁一眼。

“你——”美仁气结,自嘲地又冷笑了几声,道:“好,想来这什么天大的事大伙都有难处,不提也罢。我懒得管你们想做些什么,你们杀人放火也好,打家劫舍也好,都与我不相干,但请不要因为我体内流着某人的血,就要把我也给扯进这件肮脏的事情里来,让我平白无辜背负着那么多条人命。告诉我,灭蓝家的那个女人是谁?我只要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她要知道是什么人做的,找到那个女人,一定要找到她。

“什么意思?”景升不明所以。

“哈,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景哥哥啊景哥哥,你难道不知道那杀手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呵呵,我真的很佩服你们,竟然能找到这么一个女人?有可能是易容。呵呵呵,谁的脸不用,却偏偏用我这张脸,呵呵呵。”

“你说什么?!”景升讶异地凝视着美仁,难以置信方才所听到的,追问:“你说那个女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是。这难道不是你们蓄意谋划?他也真做的出来。”

双眉紧蹙,景升咬着牙道:“我只知道爹找了艳门的人,至于是艳门哪个杀手接了这任务,这倒没过问。”

“那个妖精门?那个专门以美色诱惑杀人的妖精门?”美仁轻嗤一声,不可思议地偏过头,喃喃地念着,“妖精门,妖精门,呵呵,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出你。”

景升皱着眉,轻咳了数声,凝视着她,问道:“你今日有没有弹奏我教你的那首曲子。”

一想到他有教自己那首月影清风,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激之情,轻点了点头。

她还想说什么,这时,有人敲了敲屋门,景升启口:“进来。”

是明飞。

“何事?”景升问道。

“回少主,老爷请少主与向少公子去书房一趟。”

景升道:“好,知道了。”

“呵呵,你妹妹的行动可真快。要不要与我赌一场?赌我今日会不会被赶出这里?”美仁怪笑着。

景升缓缓抬眸,眸中满是复杂地神情,道:“你应该试着心平气和地去看待每一件事,去试着接受,或许所有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糟。”

“呵呵,是吗?我觉得我已经很努力了。不过,某些事也是总有一天是要面对的,这一天不过是来的早与晚罢了。”说着,她转身步向门外,想到了什么,又顿住脚步,偏过头,道:“我不会让你们杀了他的。”

美仁与景升到了书房,眼见的情形与之前料想差不多。

屋内只有明经堂、鱼海浪与明景璇三人。明景璇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在见着景升的那一刹,立即上前要扶他坐下,景升不自在地挥了挥手,轻道一句:“我自己来。”

美仁望着坐在书案前多日不曾见的明经堂,明显觉得有些陌生,冷淡地唤了一声:“明叔叔,鱼三叔。”

明经堂轻应了一声。

鱼海浪一见她便迎了上前,扬着手刚想拍向她的肩膀,便收了回去,背着手,笑道:“臭小子,有没有想你鱼三叔?”

“当然有了,美仁天天都有挂念着鱼三叔你今日是否吃好喝好睡好,盼了鱼三叔好些日子了。”美仁弯了弯眼,对于不拘小节心胸豁达的鱼海浪,她倒是十分地敬重。

鱼海浪终于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肩头,朗声笑着:“臭小子,算你还有良心。”

两人还想道会家常,这时,景璇的声音不适时地打断:“鱼三叔,你在外奔波了那么些日子,也很累了,坐下说话吧。”

鱼海浪脸色一黯,一声不吭地坐回了上座。

明经堂一双犀利地眸子紧盯着美仁,双眉深蹙,嘴唇紧抿。

在蓝府的时候,他便知道美仁与他就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自她来了明家之后,他更确定了她是他与怡惜的孩子,他也猜的出这丫头有在修炼长春功,否则身形不会这么奇怪,长大成人似乎就在一夜之间。

十八年前,怡惜带着腹中的骨肉愤然离开他,他曾经派人找了很久,终寻而无获。十八年后,他的骨肉就立在他的眼前,却不能相认,不是他不认,而是她不要。在蓝府的时候,她不要;在这里了,她依然还是不要;在知道了更多的事情以后,她会更加不要。

她愿意回来这里的目的究意是为了什么?

他甚至不敢去想。

第三十五章无心无力(下)

这时,屋外又传来了景承的声音:“明庄主,今日什么事情这么重大,全将人召至书房,连找人说个话都这么费神?”

景承是来找景升的,想问问有关美仁的事,却不想下人说全被叫至书房了。

一听到那个不肖子的声音,明经堂的嘴角微微抽搐,眉头拧地更紧了。

景承一进屋,见着美仁立在屋中,当下便收起了嘻皮笑脸,目光复杂地扫了她一眼,走至她面前,轻道一声:“看来是真的有事,你还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勾了勾唇,美仁朝他哂笑出声:“说不定下一刻我也就可以去你那消遥了。”

“敬谢不敏。”见着那妩媚一笑,景承觉得很扎眼,一想着昨夜他无意中撕了她的衣服,让他知道这丫头是女扮男装,就觉得有些气恼。他冷哼了一声,便往景升身旁的空位坐去,冲着明经堂大嚷一声:“明庄主今日是不是打算要宣告所有人,你终于要喜认亲子?哈哈,要真是这个样子,这场面也太寒酸了吧?”

明经堂忍着怒火,未开口,倒是景璇听不下去,怒道:“三哥,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每次一回来,总是说些难听的话,惹得大伙都不高兴。爹爹今日是要为我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心中咯噔了下,景承望了一眼气定神闲的美仁,她仍是冲着他在笑。

“爹,三叔,就是他意图掐死我,你们可要为我作主。”景璇站在美仁的对面,指着美仁的鼻子大声地叫道。

一时间,所有人全屏住了呼吸,静静地听着景璇将那日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景璇说完便跪倒在明经堂的跟前,磕了一个响头,激动道:“若是爹与鱼三叔今日不给景璇讨个说法,景璇便长跪不起。”

美仁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衣摆,根本就没在听景璇说什么,脑子里一直想着明经堂与鱼海浪回来了,那么她留蓝希凌在竹芙园会不会有事。

景升皱着眉望着她,目光一直不曾从她的脸上移开过。

景承见着景璇这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就莫明地生气,拍着抚手站起身,反驳她:“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说的这样,那日的事侍书与奉剑都告诉我了,是你先打碎了人家的东西,还恶人先告状。”

“侍书与奉剑都是你的人,天天伺候着她,当然向着他说话。爹不在家,你就带着他上万花楼,二哥罚他在竹芙园思过,他却将二哥气得病发,像他这样的人为何还能留在明家?”景璇的声音尖锐而高亢。

景承怒不可遏:“你说什么了你?我的事什么时候轮着你来管?”

自小仗着爹与哥哥们对她的宠溺,就会恃强凌弱。一直以来,他就觉得他这个妹妹很有问题,只要二哥身边一出现女子,她总是会想尽了法子去折磨人家,侍书与奉剑当初都是他看不惯才从二哥园内要了过来。二哥身边至今除了明飞在伺候着,根本就见不着女人。女人嫉妒也就算了,就连二哥身边的男人也嫉妒。虽然他现在知道美仁是女儿身,但不管怎样,在人前她总是男儿的模样。

他偏头瞟了一眼二哥,景升目光正落在美仁的身上,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景璇又给明经堂磕了一个响头,道:“请爹与三叔为璇儿作主。”

明经堂还是沉默不语。

突然,美仁大笑了几声,对着景承道:“承哥哥,昨夜你拉着我说酒未尽兴,今日要不要继续?”

景承狠瞪了景璇一眼,走到美仁身边,道:“今日还是你出酒钱,我出地方。”

“好。”美仁笑着,转身与景承并肩欲往门处迈去。

“都给我站住!”一直沉默的明经堂终于站起身,对着跪在眼前的景璇,道:“璇儿,你起来,先回房去。”

“爹——”景璇难以置信地大叫一声。

“叫你回房,你听不懂吗?”明经堂重拍了一下书案,站起身,对着景升景承大喝一声:“你,还有你,都给我出去,美仁留下。”他又看了鱼海浪一眼,示意鱼海浪将他们全带出去。

鱼海浪领意,一把拉过景承,低喝一声:“臭小子,你尽会惹你爹生气,要喝酒,三叔陪你喝,看我不把你个臭小子喝到明日清晨太阳再升起。走!”

景承扬了扬眉,对美仁道:“若是这里留不下你,我万花楼勉为其难的收留你。”

“去那做什么?做龟公?我不要逼良为娼。”美仁垂眸嘻笑。

景承瞪了她一眼,臭丫头故意的。

景升睇望了一眼美仁,她又是嫣然一笑,满脸的不在乎,他垂下眼帘,去拉还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景璇,道:“璇儿,起来吧。”

“爹,你最疼爱璇儿的,如今叫一个外人欺负了你最宝贝的女儿,你怎么——”

“你给我住口,出去,听见没有!”明经堂的脸色越发地不好看。

瞪大了双眸望着明经堂,景璇委屈的泪水便顺着脸颊盈盈而落。

“璇儿……”景升轻唤一声,方想扶起她,却被她无礼地挥开手。

景璇越想越觉得委屈,站起身,哭着冲到美仁的跟前,狠瞪了她一眼,尖叫着:“这个家有你没我。”说罢,哭着冲出了书屋。

行了礼,景升退出了屋子,经过美仁的身边,他低低地道了一句,那声音小到只有他与她两人听见。

“我赌你留下。”

笑意微敛,美仁的余光只捕捉到景升离开的身影。

书房内,只剩下了美仁与明经堂两人。所有人都离开了,美仁却发现她再也笑不出来了,攥紧着拳头,她低垂着眼眸,盯着衣摆,整颗心好似有万蚁在啃噬一般,烦燥不安。

“不必太拘礼,坐。”明经堂语调轻柔,微笑着望着美仁。

“多谢明叔叔。”美仁颔首,在离明经堂最远的一个红木雕花椅上坐了下来。

明经堂也感觉到美仁的抗拒,什么也没说,走到书案后一个柜子前,打开从中取出一个檀木盒,拿着那个木盒立在书案前,许久未动。

半晌,只听他低沉着声音启口:“你今年是十八,而非十三,是不是?”

双手交错着放在腿上,美仁有些微微诧异,想想他会知道也不足为奇,于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不介意告诉我你的真名?是姓怡吗?”明经堂又问。

美仁沉默了很久也未曾开口。

明经堂深叹了一口气,道:“唉,你的脾性很象你娘,什么事宁可都憋在心里,宁可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也不愿说出来。”

直视着明经堂,美仁扯了扯嘴角,嘲讽:“说出来,说出来就一定会有用吗?有些人就是死性不改,难道说出来他就一定会改吗?这样,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

“唔,你是在怨我,怨我这么多年来没有好好照顾你们母女俩,我知道我亏欠你们母女两人很多。你娘在你出生后,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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