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花满堂-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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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选择在夜深人静来竹芙园,他也是被迫无奈。为了明经堂收她为义子这件事,景璇闹了好些天,以绝食来宣泄心中的愤恨,而明经堂也懒得管她,最终在他哄劝之下才肯吃饭,景璇以此为由粘着他更紧了。
面带浅笑,他步入了竹芙园。
庄飞与庄杰见着他恭敬地行了礼,轻问了一句,才知她才回到这里。走过回廊,就快要接近她的屋子,他却觉得有些莫明的紧张。
在见着蓝希凌躺在屋外一动不动,骤然间,那抹浅笑僵在了脸上。
发生了什么事?
快步上前,他扶起蓝希凌,探了探她的鼻息,只是晕了过去,再望着那两扇紧闭的竹门,心没由地一阵恐慌。
“庄飞庄杰。”他大叫一声。
庄氏兄弟二人很快出现在眼前。
“去找丫环来,把这位姑娘扶下去好生伺候着。还有,今晚,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这屋子,你们两也是,今夜不用守在这屋子附近。二老爷那里也千万别惊动了,都下去吧。”景升一脸焦虑地吩咐着。
“是。”
很快地,屋门外一片寂静。
景升抬起右手轻扣了扣门扉,门内并无响应。
“美仁,你在里面吗?”他咬着牙问道。
“嘭”的一声,屋内传来一声巨响,还夹杂声异样的琴声,这声音让他的心一下子抽紧了。
他没有再开口,直接破门而入。眼前见到的便是满屋狼籍,就连娘最爱的清风,都被挥翻在地,而那个脸上又开始渗着血汗,让他牵肠挂肚的丫头却趴在琴弦之上,痛苦地呻吟着。
反手将门关上,他迅速地抱起她,眸中满是疼惜。
“你……是不是又动了杀念?”语气虽带着丝责备,更多却是疼惜。
她右手的食指指尖被琴弦划出了一道血口,掌心上那触目的血迹已经分是不清是从血口之中流出的,还是她所流出的血汗。她的手微抬,指着清风上的断弦,颤着声虚弱地道:“琴弦断了,琴弦断了……”
“唉——”景升捉住她沾满血迹的纤纤玉手,除了那被琴弦划破的血口之外,却见着她手背上及手腕之处有着明显的牙印,那牙印之下还微微渗着血,“你……”
疼痛难忍,这傻丫头竟然自伤。
他心疼的一手握着,一手从怀中摸出金创药,轻点在之上,再以帕子包好。
“痛……”美仁窝在他的怀中,口中喃喃不停地呜咽着:“呜呜呜……我要弹月影风清,可是琴弦断了……”
以袖将她额上渗出还不算太厉害的的血珠一一拭净,他方抚住她的双肩,道:“你听着,琴音操控的只是你的心,真正需要平静的是你的心,倘若你的心永远不能静下来,就算是我娘在世,她弹奏的月影风清也依旧救不了你。”
“呜呜呜……我静不下来,我控制不住,”伏在他的身前,美仁又开始了痛苦的呻吟:“我的头要裂开了……呜呜呜……好冷……”
“冷?怎么会冷的?”抱着她的身子景升只觉得热,从上到下都觉得是火热的,这三伏的天气,为何她会觉得冷,抱住她的双臂越收越紧,他的下颌抵着她的发丝,轻道:“没事的,像上次一样,挨过去就好了。”
“唔——”
“不许咬你的唇,”他以手掰着她的下颌,不让她死咬着下唇,“要咬的话,手臂借给你。”他将衣袖撩高,将手臂送向她的嘴唇。
“不要你管我……你离我远一点……”她口中虽这么说,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怀中钻,那温暖的热源可以减轻身体上的疼痛,可以驱走她身体的寒冷。
“好,那你就撑着,撑到你不痛了,再一掌将我挥开。”唇贴着她的发丝,他的低声回应。
“会的……明景升……你轻薄我的账……还未和你算呢……”
“叫景哥哥,和你说了很多次了。”他笑着。
“明景升……等我不痛了……我一定要……封了你的内力……找人把你衣服全脱光了……再在你的身上……倒一桶蜂蜜……把你扔进狗熊洞里……”她一边喘息着,一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这个可恶的男人,为何每次都会在她丑态百出的时候出现。
他的笑声低低传来,抱着她的身体也跟着微动。
这样很好,诱惑着她转移注意力。
“还有呢?”他的唇贴着她的发丝,浅浅地笑着。
“我这样是不是很可笑……”
“是很可笑。”
“我这样是不是会吓着他们……”
“嗯。不会的,我让他们都走开了,他们都不会瞧见。”
“我这样是不是像鬼一样……”
“嗯,有点。”
“是不是很脏……”
“还好。”
“让侍书她们准备热水吧……”
“好。”
“我想沐浴……”
“好。”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这样乱搭着,渐渐地,疲惫不堪的美仁并未坚持到热水到来就瞌上了眼沉沉地睡去。
景升抱着她,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盖上薄被,放下帐幔,转身拾起落在地上的清风。
弦断了两根,琴身之上还残留了班班血迹。
他抱着清风正欲离开,脚下去不甚踢着一副画卷,一旁还散落着一套平时她最常用的银针。放下清风,一一捡起装好,忍不住对那副画产生了好奇,将它打开,却是一副雨后海棠图,那颜色艳丽异常,却怎么看都不像是平常用的水粉,若有若无的还有一股淡香,这味道到像是景璇平时用的脂胭粉的味道。
“多情思,无情丝。
点点胭脂,碎梦,情缘叹平生。
花落花开辗落尘,声声化伤心,海棠谢。”
这副画是以胭脂画的,莫非就是景璇打碎的那盒胭脂……
他微皱了皱眉,隔着幔帐看着床内的人影,嘴角微动,缓缓地将画收起,放回了原处,方抱着清风出了屋子。
第三十七章姐妹“情深”
次日清晨,美仁只觉得右手心又热又湿,黏黏的,很不舒服,好像还抓着个什么东西。
睁开眼,才发现隔着帐幔她的右手正抓着一个人的手,瞪大了双眸,美仁终于看清了,帐帘缝隙处正露着半张俊朗迷人的面容,而她抓着的正是他的手,慌张地急忙松开,将那帐帘紧合在一起。
景升被惊醒,轻道一声:“你醒了?”
隔着帐幔美仁有些尴尬地别过脸,低声道:“嗯,你出去吧,让侍书与奉剑弄热水进来,我要沐浴。”
“嗯,我让她们来伺候你。清风我已经派人送去修了,不用担心。我先出去了,有事吩咐侍书她们即可。”
景升走了之后,美仁不敢立即就下床,侍书与奉剑弄了热水进来,待所有都备妥之后才将她们也赶了出去,脱光了身上污脏不堪的血衣,看见身上那斑斑点点模糊一片的血迹,整个心就变的很郁结,跳进木桶里,痛痛快快地将身上洗干净。
衣衫穿戴整齐后,美仁深吸了几个气才出了门。
与侍书奉剑说了几句,得知景升已经离开了,她那颗烦燥不安的心总算是能平静下来。
看着侍书与奉剑看她那种窃笑的神情,她就不自在,懊恼地对她们挥了挥手,问:“昨晚被我……被我扔出去的那位姑娘怎么样了?”
“回公子,昨夜就请了大夫,只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眼下正在屋子里歇着呢,公子要去看看那位姑娘吗?”侍书道。
“哦……不用了,叫春香秋香好生伺候着就行了。”美仁淡淡地回应。
再把蓝家的事解决之前,她真的不想再见到蓝希凌,伤了蓝希凌她不会心疼,伤了自己那是会要自己的命,至少她还嫌活的不够久。
昨日,探到艳门消息让她很恼火,因为那个杀手名字叫做素。女人,妩媚妖娆的女人,名字还叫做素,除了那个丫头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人选。她从来不知道怡素会恨她那么深,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若说怡素嫉妒她,她反到更嫉妒怡素。
若真的是怡素,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悦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子,要上哪去?”奉剑跟着美仁。
“明家若有人问起,就说万花楼,叫他们不用派人寻我,在万花楼待着不会死人。”美仁冷冷地说着,快步出了竹芙园。
到了万花楼,却见不景承,经盘问,才知道他去了万花楼专门训练艺伶的别馆。
她架着一个龟奴,要他带她去,可龟奴却哆嗦着说苏素姑娘不想见她,景承也交代了没他的允许不可擅自带她去别馆。
她狠瞪着那个龟奴,怒称今日不带她去,她就一把火烧了万花楼。金妈妈惹不起这位小祖宗,只告诉她别馆的位置,让她自个去找,别提是他们说的就好。
美仁松了揪住龟奴的手,嫌恶的将手轻拍几下,大步转身,往那别馆寻去。
别馆守门的并不认识美仁,见美仁突闯进来,齐齐亮剑阻止。美仁快步欺近身前,纤手在两人眼前微晃,两个门卫便被点住了穴道。
对这里的格局美仁并不熟,穿过曲折回廊,总算碰到一个小丫头,她捉住便问:“三公子在哪?”
小丫头战战兢兢地指了指西面的一道小桥,美仁松了手,往左前方步去。不远就到了那道小桥,过桥便有个花篱挡住,又是回廊,顺着回廊往北行数步,便见树阴下,景承懒散地躺在贵妃椅上半眯着眼。
在那里她也着了那个让她咬牙切齿的丫头。
怡素身着一袭紫色薄衫,整个肩头都露在了外头,半跪在那贵妃椅前,手中正剥着一粒又圆又大的葡萄,然后送进口中以唇含着,缓缓俯下头,将那颗葡萄喂给了景承。景承魅惑地笑着,很享受着美人这样的伺候。
两人唇舌交缠,景承将怡素抱上了贵妃椅,更是纠缠不清。
这样的场面美仁见多了,但是与男人调情的女子换作是悦姨的女儿,她的表妹怡素,就是不可以。
望了一眼那棵粗壮的槐树,她拾起一粒碎石,击向那延伸出的枝条,便听见枝杈处一声“喀嚓”,急速地往那贵妃椅上不停纠缠地两人落去。
景承睁大了双眸,身手敏捷地抱起怡素,翻身飞向安全之处。
怡素好似受了惊吓,紧张地拍着胸口,依偎在景承胸前,低喃一声:“三公子,素素好怕。”
“乖。”勾了勾唇,从怀中的美人儿身上收回视线,他瞥向了那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待看清了是谁,他浑身的肌肉就开始紧张。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景承挑了挑眉。
“怎么找到的很重要吗?”美仁皱着眉,目光却紧盯着怡素。
怡素淡扫了她一眼,拉紧身上的衣裳,终于遮住了圆润白晰的肩头,抬首对着景承吐气如兰:“承,你答应过我的,我不想见这个人。”
景承复杂地看着美仁,她真的很让他很头痛,那日在明家见着她被那么多人欺负,又想到那夜在万花楼他不小心撕了她衣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便起了侧隐之心,心中想着帮她。她到好,脸皮厚的日日在他万花楼与姑娘们寻欢作乐,明庄主已经派人至少警告过他三次了。
问她有何想法,她总是说没有,只想让姑娘们陪着玩玩。昨天他还记得他才问过:‘今晚你可是有想法?’
她便笑着说:‘嗯,带我去见苏素姑娘。’
他没好气地回道:‘她说了她不想见你,我万花楼还要开门做生意,你想我这里的台柱就这样倒了。’
‘要是她走了,我给你做台柱。’
‘你——’
‘承哥哥,你废话真多。’
她能找到这里,他一点不觉得奇怪,倒是奇怪为何忍了这么多天才来,还偏偏选择他与佳人柔情蜜意的时候来。
思及,景承轻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