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觉晓-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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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丑。。。。。张文?”春眠好吃惊,“脸上有道疤痕的张文?”
“其人脸上的确有道疤痕。”
“他何时做了总督御史?当朝一品呢,孤儿做一品,比戏文上唱得还要传奇!”
“夫人见他么?”
“见见见!”春眠跳下相公膝头,将刚刚的最爱宣言抛掷脑后,说走便走。
“四年前,张文于寿阳书院结业,正逢恩科,考得一甲头名,殿试之中,被钦点为榜眼,先到礼部任职,后至刑部。因在处理几部大员联手侵吞赈灾银两一案时有所表现,调升至都察院,几年里,几桩官司办得都还算妥当,渐走到今日位置。”
官海浮沉,必定有千般滋味,万般体会。而张文道来,也只有三言五语。显见其成熟稳笃,已非昔日毛躁小子可比。
襄菊手里捧着的,是张文进厅卸下的那顶官帽,新鲜端量着,顺口问:“你得的既是一甲头名,为何殿试钦点得是榜眼而非状元?”
“状元郎相貌出众,非张文可比。”
襄菊大气,“皇帝老爷竟然以貌取人?”
“美丽事物,人人都爱。”
“你不会觉得不公平么?我这个外人都气不过呢。”
“至少,皇上没有让张文为探花,没有因张文貌丑不予录用。况,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谁又能知道张文若中状元便能比今日境况更好呢?”
春眠大觉耳目一新。张文,一个被生活多方虐待而养就愤世嫉俗脾性的少年,在那时,连被人叫一声“张丑”都觉是奇耻大辱,耿耿于怀的,是如何以极端手段还之于世。但到近日,坦然自谈容貌,淡然面对宠辱。。。。。。
“这寿阳书院当真如此神奇,可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不觉中,她已问出。
“让张文脱胎换骨的,并非寿阳书院。”张文戴冠,整襟,“请元夫人受张文三拜。”
“。。。。。。噫?”春眠不解眨眸。
“在浪迹天涯时,被人强摁着磕了不少头,张文这双膝盖并不值钱。但能让张文甘心情愿下跪的,天地间只有皇上、双亲与元夫人。”伏地三拜,起身再道,“张文于一年前成亲,已诞一子,取名春晖。”
“春?”
“对,姓春名晖。请恕张文擅袭春姓,并告知小儿,夫人乃他的姑姑。今后世人将皆知此子出自黄梅城春氏,为春氏绵延声息。”
春眠凑近相公,小小声问:“小日儿,张文这样出息,又这样懂事,我可以抱抱他么?”
元慕阳目视前方,“不可以。”
“他就像个弟弟嘛,我的小日儿不是如此小气的人呢。”
“他不是你的亲弟弟,你的小日儿也不是那样大方的人。”
“小日儿~~”
“不行。”
“小日儿~~”
“不行!”
“小。。。。。。”
元慕阳抬指,点了她的睡穴,抄抱起来,撇下厅中客人大步离去。
张文以目相送,面容淡含一抹温柔。
稍顷,襄菊跳到他面前,拿五指晃回了那双含意复杂的眼眼,“张大人,有时候,喜欢某样事物,不一定要得到呢。”
张文颔首,“只要那样事物被妥善照顾着,宠爱着,快乐存在着,便够了。”
元家大厅外,一位身着布衣、头罩斗笠送货客打扮的男子长身而立。听得他话,心弦鸣动。是呢,只要知道她被宠着爱着快乐活着,便够了。他以重金向送菜的摊贩换来这个仅有一眼的机会,不也是为了确定这一点么?
恋儿,别了,保重。
寝房内,春眠被哄着睡去,元慕阳执她一只柔荑,深情凝视。
窗外春花灿烂,鸟语花香。
春眠不觉晓。既有好眠,何必急着醒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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