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唐门-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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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宛府随行的花妈妈就忙开了,催促着宛之骞踹轿门再扶新姑娘下轿。守在花轿旁的陪嫁丫鬟见女子出轿急忙要去扶,不料宛之骞却拂起前襟,转身在新姑娘身前蹲下,示意要背她进宛府。
化夜地区有俗礼,成亲当日夫君扶着妻子进府,则婚后若妻子有过失则可随意休娶。由喜娘背着进府则夫君不能休妻,即便妻子有违妇徳也得经过妻子娘家的族人,与夫君家族的族人同意才可重新纳妾或者休妻。由夫君背着进府则即便妻子做出任何荒唐之事,也不能休妻或纳妾,若夫君早逝妻子也不能改嫁,必须要终身留在夫家替夫君尽孝。
宛之骞如此做无疑就是在所有宾客面前表明,他今生就只会娶这一房妻。正是因为宛之骞如此之举,宛府前看热闹的宾客一下子炸开锅来,方圆百里从来没有哪个男子成亲时会心甘情愿的背妻子进府,看来这宛府的二公子果然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痴情种,这唐家小姐果然是有福之人啊!
成亲之前唐芷儿也是听着门中的老人反复念叨过这些俗礼的,但宛之骞如此还是足够让她惊异,站在轿门前没有了动作。若宛之骞是真心要对她这样那么她应该是感动的,可他这份情冲的却是唐若鸢,若不是自己李代桃僵,那么唐若鸢这狐媚小贱人嫁给宛之骞一定会过上赛过神仙的日子。
见新郎与新姑娘一个半蹲着等着俏人儿上背,一个感动到傻傻愣住,倒是一边的花妈妈在短暂的讶异过后反应过来。忙对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唐芷儿道,“唐小姐莫要再等了,快上背吧,宛二公子如此是小姐的福气,二位成亲之后必会胜过所有新婚夫妻恩爱。”
若说唐芷儿代嫁来宛府只是为了让唐若鸢难过,那么此时她真的是对宛之骞的一腔深情动了心。想起唐若鸢更是心中愤怒,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她唐若鸢从出生之后的一切都是天下最好的?有着最尊贵的身份,最疼爱她的父亲母亲,现在还能如此轻易的就得到宛之骞的心真。为什么?为什么?
她唐芷儿又究竟是哪一点及不上唐若鸢?样貌,聪慧,哪一点唐若鸢又能强过她?她不服气,既然老天爷苛待自己,那么自己想要的一切就由她自己去争取。她一定要让宛之骞爱上她,疯狂般的爱,胜过爱唐若鸢的百倍千倍。反正如今自己是他用花轿抬回府的妻子,以后自己有的是机会。
唐若鸢上天给你的所有恩赐都是为我唐芷儿准备的,盖头下的唇得意的上扬,唐芷儿笑着靠上宛之骞的背。
近千人的羡慕眼光是唐芷儿长这么大从来也没有感受到过的,她想着那些个妇人看着她嫉妒的视线就觉得无比畅快。双臂紧紧圈住宛之骞的颈间,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皂角香胜过了唐芷儿最爱的胭脂香味好闻。
宛之骞背着新姑娘轻轻松松的迈开步子,背上的女子如他意料之中的轻盈,进了大门后宛之骞开了口,“若鸢,嫁我你会不会有悔?”
“不会,”唐芷儿笑,一双手收紧攀着宛之骞更紧些。
虽然唐芷儿已经很认真的模仿着唐若鸢的声音回答,但还是让宛之骞听出怪异的感觉。加上宛之复的宿醉,炎红尘的不见行踪,让他疑虑又生,问,“鸢儿你声音怎么了?”
“哦,昨夜红尘走后我忍不住心中难过哭了半夜,这早上一起才知道嗓子哑了。也亏了今日成亲我是不用说话的,不然可就要给之骞丢丑了。”自小唐芷儿的反应就是快的,应付宛之骞这点疑问自然是不在话下。
“原是这样,”唐芷儿的话宛之骞是信了,毕竟唐若鸢与炎红尘之间已经不是普普通通的主仆之情了,且她又是那般性情中人,相依为命多年的姐妹离开了,她不伤心难过才是不正常的。“既然红尘姑娘有她自己的打算那鸢儿便不要再舍不得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只要红尘姑娘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便好。”
“嗯,”唐芷儿学着唐若鸢那曾经被她嗤之以鼻的装出来的乖巧样子,脆声柔柔的应下,想想宛之骞也是睿智的男子,几次交手唐芷儿也是看出来的,却不想她这样的就轻易糊弄过去,看来他对唐若鸢还真是一点戒心也没有。
中堂里的宛氏夫妇坐在上座,见宛之骞背着新姑娘进来二老先是一愣,后又笑逐颜开来。看来之骞这孩子真是一门心思放在这唐小姐身上了,这般也好,往后他们也不用担心着小两口过得不恩爱,只盼着早日抱上孙子便行了。
看热闹的宾客跟着就从门外进来,宛之骞小心翼翼的把背上的人儿放下,由着跟在身后的丫鬟和花妈妈把人扶进中堂里。
在宛氏夫妇和所有宾客面前拜天地,年纪较老的宛府管家引赞的声音甚是喜庆嘹亮。夫妻对拜时风吹起唐芷儿的盖头边,她清晰的看到对面的宛之骞在笑,好看的薄唇扬着足以令她心动不已的弧度。她想若果自己与宛之骞不是一开始便就是敌对立场,或许他爱上的绝不会是唐若鸢。但就算如此又怎样?她一定会得到宛之骞的心的。
103 瞒天过海
唐家堡到通县足足三个时辰的路程,心急如焚的唐若鸢花了一个半时辰就赶到了。站在宛府门外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唐若鸢跌跌撞撞的跳下马,宛府那一派喜庆气象刺得她的心都在滴血。唐芷儿还是骗过了所有人都眼睛与之骞成婚了?终究还是自己来晚了?
宛府负责守门迎客的家丁突然见一身穿嫁衣的蒙面女子,先是奇怪的相互对视一眼,后才慢慢的走到唐若鸢面前。满心疑窦的问,“姑娘你找谁啊?”
眼里含着绝望的泪,唐若鸢手中的缰绳一松,任由早已累得疲乏不堪的马儿自己走开。强压住心中那大石压得透不过气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一脸试探的家丁。“小女子是邻县的住户,本是今日出嫁,不想却在半道上遇见了恶匪抢亲。随行的所有人都惨死在恶匪刀下了,幸而小女子的夫君拼死相救小女子才逃过一劫。”
“小女子骑着马儿一直跑,到了贵府门前马儿才停,现在小女子是又累又渴,也生怕那恶匪会追上来。小女子一直听闻通县的宛老爷宛夫人是有名的大善人,可不可以让小女子先在府上避一避,歇歇脚?待小女子来日告知了爹爹娘亲一定会重谢府上的。”
“原来是这样,”见着唐若鸢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守门的家丁早就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帮她又有着为难之处。“姑娘我也是想要帮你的,只可惜眼下我们宛府正在办喜事呢,而姑娘又是这般境地,我若如此领你入府,老爷一定会怪罪说姑娘冲撞了二公子的大婚之喜的。”
“小哥,求求你了,你就帮帮忙吧!我一弱女子人生地不熟的,真不知道该去何处寻求庇护,若按了原路返回家去必定会被那恶匪抓住,到时候必死无疑。”说着说着唐若鸢就哭起来,娇弱无助的模样任谁看了也狠心不起来。
来的一路上她都想好了,她一定要混进宛府去阻止这一切。不惜一切代价她都不能让唐芷儿夺走了这个自己唯一离开唐门的机会,还有之骞,她绝不会就这么把自己心爱的男子拱手让人。
守门的家丁沉默了一会儿,甚是为难的样子,“姑娘要不你先在这里等一等,待我进去禀报了夫人再做定夺。”
见着这家丁松口唐若鸢很是欣喜,忙道,“那就有劳小哥通报了,小女子就在这里等着小哥的回音。”
看着家丁匆匆跑进府里的背影唐若鸢心中五味杂陈,站在深秋的寒风之中冷得瑟瑟发抖。自生下十多年来她一直在忍,究竟是为着苟且偷生,还是为着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她还天真的以为母亲会真的放她离开唐门,可是她错了,错在她以为唐雪凝心中终究还是念着母女之情,错在以往的心慈手软单纯迂腐。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刚才进去家丁就返回来,奔跑之间有些气喘,但眉目间很是欢喜的神色。“姑娘我们夫人同意你进去避一避了,不过为了不影响在中院吃着喜酒的宾客,就要委屈姑娘从后门进了。”
“不委屈,只要能活命小女子就感激不尽了,”唐若鸢勉强的对着眼前这个古道热肠的家丁笑笑,跟上转身往后门走的家丁的脚步。
宛府虽说是通县有名的富户,但和势力强大富可敌国的唐门比起来还是相差得远,眼前这座在通县数一数二的庭院也不及唐门大宅的三中之一大。进了后门跟着家丁在弯弯曲曲的小径上走,那些个房屋坐落的位置被唐若鸢轻而易举的就记在了心里。
走了不多远就到了一处颇为清幽的小院,小院里四四方方的坐落着四间小屋。家丁推开靠东边的一间房门走进去,夕阳的最后余光把窗户上的窗纸照得红彤彤的。
唐若鸢跟着进去,小屋里简简单单的摆着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几件沾了些灰尘的木质用具,上面规规矩矩的摆上几个算不上贵重却也很是精致的花瓶。
“姑娘这是我们夫人特意留出来的小院,平日里招待来访的游僧,与路过借宿的人。虽不是很奢华但比起中院这里倒是清静许多,你先在这里歇息歇息吧。待会儿会有丫鬟给姑娘送些饭菜来,我们夫人说待她忙完之后再来见姑娘,若有招待不周还望姑娘见谅。”
家丁对着唐若鸢毫无防备的笑着,突就让她颇为愧疚。眼前这看着就不过二十岁的男子,他确是个好人,心思纯善,可自己却在无奈之下骗了他。尤其是他那毫无城府的笑容,这种笑若一直呆在唐门定任她穷其一生也是见不到的。
“小哥客气了,要说不周也在小女子自己。为了活命也没管了府上正在办酒事,如此唐突的就闯来。夫人百忙之中能收留小女子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如还怎敢让宛夫人来看小女子?”唐若鸢说着,但还是不由得有些拘束,站在屋子中间没有挪步。
做了不少年的下人,家丁早就练就一副察言观色的本事,见唐若鸢的不自在,自觉的低头告辞。“前院还有得忙那我就不多留了,姑娘若有何需要就与一会儿送饭菜来的丫鬟说吧。”
“小女子记下了,谢过小哥,好走。”对着要离开的家丁尊尊一鞠躬,唐若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因年岁久远而长上青苔的院墙上。自己这样混进来若闹出动静定是要牵连这位小哥的,想来是真对不住他的了,但无论如何自己这次是不能再对唐芷儿忍让了。
那领唐若鸢进门的家丁走后不久,就有个穿粉色衣衫的小丫鬟领了两个壮硕的汉子进了小院,那俩汉子手中各提上两桶热气腾腾的水。
领头的丫鬟怀里抱一套素净的衣衫,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容甜美的看着眼前这一身嫁衣的蒙面女子。“姑娘我是夫人的贴身丫鬟菊儿,夫人在前院忙着所以让我来看看姑娘。因想着姑娘赶这远的路必定是乏力,故这些热水是送来给姑娘沐浴解乏的,待姑娘沐浴完厨房准备上的饭菜也应该送来了。”
104 瞒天过海(二)
“有劳菊儿姑娘了,”看着这自称菊儿的女子唐若鸢就不由得想起炎红尘,若红尘没有遇见自己,没有进唐门,那么她也应是这般灿烂得像朵花儿的女子吧。
“不妨事,姑娘无须这般客气。”菊儿还是笑着,下意识的多看上了唐若鸢几眼。惊讶这女子虽蒙面不见真颜,但就那双眼都足够让人对她的美为之惊叹了。只是可惜了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老人们常说长泪痣的人都是命苦的,难怪这大婚之日她竟然会遭此横祸了。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