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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半下流恋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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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阿蛮消沉的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黛咪!”

“跟那个女人竞争啊!你爱那个唐伯夫,不是吗?”

又是这种天真的想法!

谢阿蛮苦笑的摇头。她根本没有立场那么做——唐伯夫是有妇之夫,是佟曼芸的丈夫!她拿什么跟佟曼芸争?又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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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上,她回到家后,对着墙发呆了很久。而后,极无奈的叹口气,将电话拿到腿上,拨通往美国的越洋长途电话。

“喂?妈,是我。我决定了——”

※※※

第十四章

周末,“维瓦第之夜”终于到来。

“维瓦第”拟成立一座“烛立音乐数据馆”,专门收集一些富有个人特色与独立风格的歌手或乐队的专辑和资料,免费开放给各界人士,一方面肯定保存这些歌手的艺术菁华,一方面将他们对音乐的理想推介给社会大众。

为了筹措建馆的经费,他们举行了一个“维瓦第之夜”的晚会,借用西方在慈善晚会中募款常用的那一套,邀请名流出席充当标物,让与会的来宾出价竞标,买下与他们共度美丽周末的机会。

“维瓦第”的“名流”,自然就是驻唱的歌手和乐队了。由于庄成裕鼓动三一寸不栏之舌拼命的游说,每个歌手和团队都被说服,无不欣然参加,共襄盛举。只有谢阿蛮,垮着一张苦瓜脸。

她不愿再见到唐伯夫,偏偏又被庄成裕赶鸭子上架。怎么赖都赖不掉,万分无可奈何,只得答应。

庄成裕还怕她改变心意,早早赶到她家,亲自押解她过来。她犹豫片刻,决定盛装出席。

她将头发盘起,穿了一件鹅黄色的低胸无袖晚礼服,裙长直曳到地;露出了细嫩洁白的柔颈和大半的酥胸。背部则全然裸露,一片如玉般光滑。她数了两只亮金的大圆耳环,和一串圆浑的珍珠项链,整个人像阳光般灿烂。

为了避开唐伯夫,她一直躲在休息室,打算等时间到了再出去。休息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时望着镜中的自己感到怔忡。镜里的她,涂着闪艳的、美丽的朱橙色口红……

那是唐伯夫特别为她挑选的颜色……唐伯夫给她的口红、唐伯夫给她的衣裳……她低头望着手中的唇膏,两个英文字母反向交切的图案扩成了迷团……她又怔忡了。

“原来你在这里,我到处找不到你!”门突然打开,她最不愿意看见的唐伯夫一身丰采的走进来。

他似乎没怎么经心“打扮”,打折黑色长裤,黑衬衫,套上黑皮靴,一身黑夜的基调,看似随便,却充满了神秘的魅力。而且,那朵标志般的恶心黄玫瑰这次也不见了,呛人反胃的浑身异香也完全消殆,气宇更胜从前。

“找我做什么?”谢阿蛮本来不想开口的,却按捺不住。

“晚会快开始了……”唐伯夫边说边绕到她身后。“你的头发有些发丝凌散掉下来,我帮你盘好。”

“不必——”谢阿蛮不接受他的好意,倾身要站起。

他抓着她,不肯放她走。不以为意说:“别走!让我帮你把头发盘好。”

“我说不必——你又想折断我的手了吗?”谢阿蛮沉下脸。

唐伯夫表情宽柔,平静与她相对;看了她许久都不曾眨眼,神态像极了耐心哄着心爱宝贝的情人。

“来,别气了,我帮你整理好发髻。”他拍她拉回身前。

谢阿蛮在他毫不退怯的注视下软化,被动的任他为她盘理发丝。心儿有些喜,有些甜;有些疑惑,有些迷团。

她微微垂着头,安静柔顺得像小绵羊。唐伯夫很快为她盘埋好发丝,手指顺着她柔嫩的白颈滑到她玉滑的裸背,轻轻抚画着,写了三个字。

“你在做什么?好痒!”谢阿蛮不解风情,领悟力似乎也不高,意会不到唐伯夫在做什么。

“没什么。走吧!”唐伯夫浮起一抹难以觉察的无奈微笑,很自然的扶着她的腰。

俱乐部比平日几乎多了两倍的顾客,场中的人每个都显得意兴勃勃、兴致高昂。这是人的天性,总是期待一些刺激和不平常。

谢阿蛮莲步缓缓。她穿着极高的宽跟高跟鞋,晚礼服裙长曳地,不敢走太快,怕不小心绊倒。唐伯去看她走得那么辛苦,摇头笑说:“我看你还是挽着我的手好了,才不用走得那么辛苦。”

谢阿蛮稍稍迟疑,伸手挽住他,跟着松了一大口气。

晚会即将开始了,显得特别忙乱热闹。唐伯夫引着谢阿蛮往“名流区”走去,赫然在那群人中看见佟曼芸;谢阿蛮也看到了,默然将挽着唐伯夫的手收回去。

“伯夫,我劝不动曼芸,她坚持非这么做不可。”庄成裕看见唐伯夫,立即迎上前,满脸苦恼。

唐伯夫点头表示了解,递个眼神要谢阿蛮稍安勿躁。

“曼芸,”他走过去说:“你不必这么做,身体会吃不消!”

“我撑得住,你不必担心我的。”佟曼芸含笑的脸,依然美丽惹人怜。

“曼芸,你这是何必——”庄成裕实在想不懂她这是为什么。

佟曼芸笑说:“你不必担心,成裕,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只是想帮你们一点忙。”

“可是——”

庄成裕还待再说,唐伯夫阻止他,说:“没关系,成裕,就随曼芸的意思。”

他比个手势,叫谢阿蛮过去。

“成裕,”他转向庄成裕。“你将阿蛮排在哪个位置?”

“最后。我安排她最后出场。”庄成裕不假思索。佟曼芸则安插在末数三位。

谢阿蛮沉默的走到另一某,与佟曼芸隔开一道红海沟;她避开她投来的视线,因为她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

佟曼芸也显得沉默许多,交替的看着唐伯夫和谢阿蛮。她要赌,看看到最后,唐伯夫是要她,还是选择谢阿蛮!

晚会由庄成裕主持。他先简单的介绍晚会的目的性质,烘托出主题、重点后,呼吁与会的贵宾尽量出价竞标。进行的方式,则是由歌手或乐队上台先行表演后,再由庄成裕作一个鼓励的诱人旁白,然后由座下的贵宾自由喊价出标。

第一个上台的是“南十字星”乐队。五个大男生身着一式的牛仔裤,上半身则仅穿了一件背心,敞开结实的胸肌;红橙黄绿蓝,五种颜色,五种跳跃。

在他们表演的时候,姚建人突然不知打哪个方向冒出,挨到唐伯夫的身后。唐伯夫眉头蹙皱,没有回头。

“我一定要让曼芸回到我身边。”姚建人低声在唐伯夫耳后说。有种不达目的不休的坚决。

唐伯夫仍然没有回头,神色不动如山。

“南十字星”一曲结束,庄成裕鼓动三寸不栏之舌,煽动台下的人竞标。争相喊价的结果,由一群打扮入时的女郎,以二十八万的高价,合标去“南十字星”的“周末约会权”。

开盘即忙,庄成裕乐不可支,笑得合不拢嘴。接下来的莎黛与其他的歌手和乐队,也都有不错的“行情”,标价大抵都在十二万到十八万之间。

轮到佟曼芸了。由于她对“维瓦第”的会员而言,是个陌生的面孔,且气质容貌出众,台下窃窃私语声,此起彼落。

她选唱了带点期盼、哀怨色彩的“再爱我一次”,个中寄言,自不待言。

意外的,谢阿蛮发现佟曼芸竟有一副好歌喉,不但极富感情,而且甜美柔亮,只是因为体弱的关系,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尽管如此,她仍然获得极大的掌声。

喊价的人很多,除了姚建人,还有许多为她柔美气质着迷的会员。唐伯夫是她丈夫,自然也是义不容辞。

起价由十万喊起。姚建人存心得标,不让别人有丝毫的机会,不断喊价;几个人跟到三十五万时,几乎部放弃了,只剩唐伯夫和另一个鬼迷心窍的会员。

喊到四十五万时,全场哗然。那个会员投牌放弃,唐伯夫则沉着脸加到五十万。

“我绝不会让你带走曼芸!”姚建人低声在唐伯夫耳旁说了这一句,朝全场大声喊说:“七十万!”

全场一片惊异声,连庄成裕也不禁动容。

谢阿蛮不禁朝佟曼芸望去,却见她一双清澈的眸子,渴盼殷切的紧盯着唐伯夫。

庄成裕喊出第一声“七十万”,顿了半晌,等着唐伯夫再出价。唐伯夫冷青着脸,没有动静。

第二声、第三声,唐伯夫都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垂视前方的某个定点。庄成裕木槌终于落下——姚建人得到佟曼芸的“周末约会权”。

佟曼芸神情黯然,缓步走下台。她的眼神复杂而难以形容,像是对这一切、这结果早在预料中,有释然——却又难掩失望与失落的情绪。

接下的歌手以二十万定标。

最后,终于,轮到了谢阿蛮。

她一上台,即引全场惊艳,比诸佟曼芸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朝全场微微一笑,如平时的习惯,横臂朝钢琴一划,低低唱起来。

唱的是“惜别”。

选这首歌是有含意的,她在悄然道别,对心中的那个对象——过了今晚,别离在即了。

她低低唱着,“为何不回头再看看我……”心头一酸,撇开头,根本不去注意台下的人。但那神韵风华,使得了哪些原就崇慕她的人更加情迷。

掌声雷动,震翻了大理石的墙壁。她茫然的伫立在台上,等着庄成裕上台。

喊价的情况热烈空前。由于她是压轴的演出,是最沉底的宝物。起价破天荒的由二十万喊起,等于其他歌手的标价了。

她注意到,那是坐在前排一个气质儒雅、面孔熟悉的会员喊出的。她心想,大概是因为佟曼芸的标准实在太高了,让排在后面的她捡到便宜;这些人爱面子,不好意思开价太低,但大概很快的就涨停板了!

事实却不然。尽管起价如此之高,众多的人还是竞相投标。然而,唐伯夫却文风不动,始终不曾出声喊价。

她黯然神伤。较诸佟曼芸,她在唐伯夫的心中,显得多么渺小!他为了守住佟曼芸,一路与姚建人竞相喊价;对她,却吝惜的一声也不出。

连庄成裕也困惑的望了唐伯夫好几眼,不明白他心中怎么想。

标准终于冲到七十万。由于有佟曼芸的例子,大家都有了预期的心理,等着看有谁喊出比这更高的价钱。

第一声,“七十万”;第二声,“七十万”……座下的人左顾右盼,看来看去,没有人再出声。

第三声……庄成裕手上的木槌缓缓上扬了。谢阿蛮黯然无可奈何的闭上双眼。

“一百万!”座中蓦然响起青冷的声音。

一百万?疯了!

花一百万只为了买下一次周末夜晚的约会,这个人不是疯便是癫!

全场的人前顾后盼,纷纷在找寻喊价的那个人,最终都将视线集中在一身黑魅的唐伯夫身上。

“一百万?哼!现在你还能否认你爱她吗?”姚建人声音又在唐伯夫耳后冷嘲。“既然你爱她,就把曼芸还给我。我爱曼芸,对她的心意始终没变!”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要另结新欢、抛弃曼芸?”唐wωw奇書网伯夫冷冷的开口。

姚建人愣愕一下,忿然否认说:“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对曼芸不忠!这几年我之所以不寄音讯,只是因为我怕远方的温情会让我软弱。我每天拚命努力,想闯出一番成就,早日衣锦荣归。我不敢奢望曼芸会等我,但我从来没有对她不忠,我对她的心意一直没变。”

是吗?是道听途说的讹传使他误会姚建人吗?唐伯夫不禁自问。但——

“如果真是如此,你为什么对阿蛮——”

“我只是欣赏她的歌声,后来会那样,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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