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了以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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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的表情表达的意思太过明显,枝縻很好心地替我解惑,“你想得太多了。”我接过话头说:“有时候不得不想多一些,而且,你不就是在逼我多想点吗?” 吃准了我讨厌被算计却偏偏算计了,甚至故意让我体验命悬一线的感觉,好让我知道游离于他们之外是不对的,我不该妄想还有退路,要么坚定地站在枝縻一方,要么做个任人宰割的局外人。
枝縻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我,“现在,你终于毫无保留了吗?”
我知道我应该表示下恭敬之心,可我就是不想站起来。我仰着脸,朝他粲然一笑道:“是的,毫无保留。”
对于我不礼貌的行为,枝縻也不在意,他从我怀里抱过夙夙,径直回到原位坐下,饶有兴趣地打量传说中的灵兽。大概是认出枝縻身为枝家血脉的熟悉气味,夙夙对枝縻已经没有敌意了,小家伙打了个哈欠,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绛蓠。”柳絮唤回我的注意力,我转向他,想必接下来的内部消息将由他说给我听,“关于枝家和梧家的关系,我想从血族六大家族说起。”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此情此景犹如回到了学校,柳絮是敬业的老师,我是平凡的学生。
“六大家族的关系错综复杂,漠家与澜家、枝家与梧家、琉家与璘家一直有联姻的关系,而琉家自古与枝家关系密切,加上历来的枝家族长皆德高望重,所以枝家始终是六大家族的首席,梧家作为枝家的姻亲也占据重要席位。
可是,枝縻的父亲枝宸当年娶的不是梧家人,而是家姐琉裳。古老的平衡第一次被打破,为了弥补,枝縻甫一出生便和梧水缔结了婚约。
可悲的是,梧家族长梧蒙听信谗言,认为枝大人意图瓦解梧家势力,开始在暗地里与漠家勾结。枝大人不愿怀疑梧蒙,梧蒙却辜负了他的信任,当年发生的惨剧你也知道了。
在我带着枝縻躲在人类世界的几十年里,梧蒙如愿以偿地享受到了主宰他人生死的乐趣。他是个利欲熏心的人,几乎是枝縻宣布回归的同时他就寻了过来,借着婚约肆意接近。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想做个中立方,从两边各捞好处,碍于时机未成熟,枝縻也只能顺着他。
现在却不一样了,我们和猎人协会已经结盟,还有了你,所以寻了个事由和他划清界限。”
其实,看惯了小说就会发现家族间的争斗无非就是这样,吞并、打压、扶植、联手,你方唱罢我登场,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段往事活生生地上演于我面前的这人身上,而我们永远无法体会,那些轻描淡写的几句叙述会在当事人心里留下怎样的创伤。
此刻,面前的人正安静地抱着小兽,低眉顺目的样子莫名让人觉得恬静,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甚至连柳絮说的都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一个人的身份如果背负了太多的义务和责任,那他就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意志去生活。
我想,如果枝縻不是在幼年就失去了双亲,如果他没有过早继承族长的身份,如果他的仇敌不在眼前嚣张,如果他能在长辈的庇护下生活,那么,他大概会成长为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然后找到一个温婉可人的姑娘,如神仙眷侣,乘风归去。
可惜,这一切只是如果。现实是,他不得不同梧水虚与委蛇,不得不想方设法迁就我。什么喜欢?什么爱?种种病态的相处方式造成他已经被渗入骨髓的孤寂禁锢住了。现在想来,几小时前我在这里看到的画面,充满绝望。
我和他都是被命运逼迫的可怜人,只不过我可以堂而皇之地示弱,他却不得不坚强。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抱回夙夙准备睡觉,对上枝縻仿佛刚刚回神重新聚焦的眸子,我一冲动,幽幽开口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
那一瞬间,枝縻的神色有一丝波动,然后很快又恢复平静,他只说:“睡觉去吧。”
转身关门的时候,我看到墙上灯光投射出枝縻的剪影,疲倦地让人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扳回一点点枝同学的形象?
第二十三章 圆桌会议
一大清早,我就被夙夙吓醒了。小家伙不知何时爬到了我床上,我朦胧间总觉得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扫在脸上,半睁开眼,赫然是夙夙炯炯有神的一张狮子脸,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我卷着被子一滚就掉床下去了,然后脑子也清醒了。
被这么一打搅,我索性起床了,随便抓了件衣服穿上,理了理床铺,走到门口时发现夙夙已经候在那儿了,我心里一抖,难不成夙夙是狮子的外表,忠犬的内心?早晨需要我遛狗的?我扶额,顿觉我的任务比较艰巨。
“哟,早上好,你是绛蓠吧?”对门的人正巧也推门出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除了枝縻、枝清、柳絮以外的人,他只比我略高一点,一脸的灿烂笑容。我也向他打招呼,“嗯,早上好,你是……?”
“璘睿。”他语调轻快,笑眯眯地打量了我一会儿,注意力迅速转移到夙夙身上,“哇,幼年的摩迦迪兽!它好小哦!我能抱抱它吗?”见我点头,他一把抄起夙夙,一边逗弄它一边跑去猛敲隔壁的门,“璘琪璘琪,你快来看呀,摩迦迪兽好可爱。”
房门猝然一开,冲出一个干练的短发美女,可她的言行和她的形象大相径庭,看到夙夙的一刹那比璘睿还要激动,我觉得夙夙应该庆幸它有个比较正常的主人。
“喂,你们两个,吵死了。”这时,我隔壁的门也开了,一个明显有起床气的肌肉男手撑着门框骂骂咧咧,他脸上有道疤,从眼角蜿蜒至耳底,硬朗的五官,古铜色的肌肤,很有战士的感觉。
璘睿浑不在意地朝他笑道:“嘿嘿,漠常,我们这是在变相地喊你起来。你没忘记吧?今早可是有重要会议哦。”说完,意味深长地把视线投向我。
我任由他们打量,对夙夙招了招手,娉娉婷婷地离开。
枝縻招贤纳士的本领相当不错,这些想必都是他麾下的人,连敌对家族的人也有。对于早晚都要认识的人,不用着急现在就熟悉起来,还是去吃饭比较重要,而且他们说的那个会议,估计我也会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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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清是个很称职的管家,审时度势,不卑不亢,几乎是我刚吃饱喝足放下牛奶杯,他就来请我去会议室。
是会议室,不是书房。
七拐八弯地绕到古堡南翼,脚步停在一扇毫不起眼的小门前,枝清替我敲了门,略一躬身就走开了。我推门进去一看,果然早晨碰见的那三个人都在,拉开唯一一个空位坐下,左边是枝縻,右边是柳絮。
趁着众人表情各异,我环视了下这间会议室。地方不大,中间一个圆桌,周围六把椅子,一块白板,一个投影仪,简单的布置。
想来,第一次来古堡时,在书房里见到的那个会议室是用来开对外人的官方会议,这个才是打着枝縻家气质战斗的核心。
摸了摸楠木圆桌光滑润泽的边缘,我突然想起了圆桌骑士的传说,那个圆桌被赋予平等和世界的含意,所有圆桌骑士彼此平等,并且互为伙伴。不知道这里的圆桌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意义?
介绍的工作一向由柳絮负责,这次也不例外。
璘睿是璘家族长的长子,也是下一任族长,他的言行基本能代表璘家的意志。此人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缜密,长袖善舞,巧舌如簧,是一个很好的说客。
璘琪是璘睿的表姐,除了看到毛绒绒的动物会失态外,其余时间皆呈现冷面冷心的杀手状,扑克脸,冰山颜。
漠常是标准的行动派,热血、正义,因反对漠枫苛政暴行而与漠家决裂。其父是漠枫旗下一员大将。
“好了,现在大家都认识了,我想该进入正题了。”枝縻双肘撑在桌上,手指交叉抵在下巴上,“漠常,汇报一下昨天的情况。”
漠常正色道:“虹霓和绿乞那两个兔崽子仍旧没有抓到,雷池负责继续追击,我回来看看七茗有没有研究出克制低级血族传送法阵的方法,那些家伙不但数量增加了,而且战斗力更强大了。”
枝縻点点头道:“七茗那里马上就会有进展了。我想他们绕了一大圈,接下来也该回到红螺市了。雷池那儿你暂时不用管,到时候随我们一起去红螺市再好好会会他们。”
漠常嗤笑道:“嘿,希望他们没有在见到我之前死了就好。”
“怎么,雷池这么厉害?”璘睿疑惑道。
漠常答道:“嗯,这个雷池还真非浪得虚名,索老头手里倒是有一些人才的。”
璘琪撇了他一眼道:“若他们不强,怎么会有资格和我们合作?”语气颇为骄傲。
“猎人协会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他们的野心同样也值得注意。”柳絮说了句公道话,带开了这个话题,“不过这些都不是当务之急。小睿,让你搜集的情报探查得怎么样了?”
璘睿闻言起身,打开了投影仪,白墙上出现六幅图片,其中两幅我在网上见过,是红螺市那起连环爆炸案的废墟。我已经知道这是大批吸血鬼和猎人火拼的结果,不晓得还有什么内幕。
“当初爆炸发生在这六个地方,除去在索炼和枝家名下的这两处是为了挑衅和制造骚乱外,余下四处皆是公路,这肯定是在追击过程中发生的。那么,问题就变成了这四条公路有什么交汇点?”璘睿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得出的结论是——红螺湿地公园。多么凑巧啊?耶露迪兽最喜欢的环境就是湿地,我们不妨假设,那里就是当时的守护地,漠枫找到的答案。”
漠常蹙了蹙眉头道:“你的意思是,漠枫找了这么多年茜弦茶烟,追了这么多年人类,最终还是回到了守护地?难道他纠集了大批血族是预备掘地三尺挖宝石?”
璘睿耸了耸肩说:“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性。”
我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漠枫只是决定挖宝石,那么显然是越低调越好,然而索爷说过,当时他是接到了线报才派猎人去的,线人如果是普通人,势必无法发现大批吸血鬼,所以线人应该是埋伏在吸血鬼当中的,而且当初线报的地点肯定已经具体到了红螺湿地公园。索爷又说过,猎人们是被瓮中捉鳖的,也就是说这个线人要么是双面间谍,要么猎人中也有漠枫的埋伏,但无论是哪种,若漠枫真的要保护他的发现不被暴露,肯定是选择撤退的,而不是大张旗鼓地开打。
不管怎么想都想不通的事情意味着其中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关键。我转头用目光询问枝縻,他摆出一副“我知道真相,但我不能告诉你”的表情。想到了从枝縻手里接过的母亲的枪,想到了每次索爷说话都说一半,果然我父母的死不是简单的因公殉职吗?真相,我不急着知道,既然你们都不说,我会自己查出来的。
“小睿,干得不错。”枝縻赞扬道,见璘睿面露得意,他又说,“接下来,你得替我去趟梧家,安慰下梧大小姐。”
“哈,你们终于闹翻了?”璘睿大笑道,“我明天就去,保证安抚到梧大小姐那颗破碎的少女心。不过,她会不会重燃斗志我就说不准咯。”语毕,别有深意地朝璘琪眨眨眼。
璘琪熟视无睹,只恭敬地询问道:“枝縻大人,上次的任务已完成,您有什么新的吩咐?”
“辛苦你了。”枝縻望了我一眼说,“从今日起,贴身保护绛蓠,除非有我或者阿琉在场。”
璘琪还没开口应下,我抢先反对,“没有必要吧?我现在古堡学校两点一线,不会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