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今夜谁寺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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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天成出列,暗骂自己的孙子没事找事:“回太后娘娘,当初皇榜的确是这样写的。但……”
玉擎远突然出列:“自古天地君亲师,仕文农商,地位分明,百姓和睦,太后突如其来,岂不是乱了民心?商人地位低贱,如若在此次科举中取得头魁,太后难道也要论功行赏,给他高官厚禄?试问,如此一来,让天下百姓何以自居?低贱商农又如何服众?”
武润有兴趣地盯着他——公报私仇还是小肚鸡肠?你一个兵部侍郎管什么科举考试!“玉侍郎,治理天下,凭的是文韬武略,海纳百川。商人地位的确低下,但为何玉侍郎如此惶恐不安,为何对仕文农如此没有信心?高中榜首的未必是商人,玉侍郎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即使商人高中,众卿家该考虑的问题也应该是技不如人,想着如何强大如何超越,而不是在这里杞人忧天!”
武润掷地有声,冷笑一声继续开口:“没有人生下来就高人一等,你在这里大放厥词也只是因为你投胎到了一户好人家!没有商人收售贩卖,你的吃喝住行从何而来?在哀家眼里,根本不存在什么地位低下之说,哀家只知道,放眼天下,大商子民都是皇上的好子民!本宫不要求所有的人对天下子民一视同仁,但应该博大的时候就别小心眼地揪着一点小事不放手!”
向忠出列谨慎地跪拜:“娘娘千岁!娘娘所言极是,商人也是人,自然有资格参加任何考试!”
玉擎远不甘心地瞪他一眼——谁不知道向忠的外公就是商户,拍马屁的小人!
明远看了玉擎远一眼,若有所思。
玉擎远冷哼一声:“依太后所言,天下人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那为何今日我等要在此跪拜,而太后却高高在上!”
朝堂之上一下乱了!这话分明是大逆不道!
玉天成跪着爬过去揪住玉擎远让他跪倒!太后岂是他能直视的!说那些话简直是找死!他玉家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孙子!早知道不让他入朝!
商子郢一拍龙案:“大胆!朝堂之上敢出言不逊!来呀!玉擎远藐视皇权,罪该万死!摘去顶戴,脱去蟒袍,押入天牢!”
玉擎远立即被拿下,他也挺老实,没有反抗,只抬眸盯着武润。
武润冷冷开口:“今日哀家的确坐在高处,可众卿家想一想,如果整个国家没有领导者,天下混乱,四处争权,百姓民不聊生,难道,这就是玉卿家希望所见的?你们只看得到坐在高处的光鲜亮丽,谁又想到高处不胜寒?谁又知道高处的人为民为大商的那份赤子之心?众卿家可以不用跪拜,只要你能保证大商繁荣富强,能让大商千万子民衣食无忧,能让天下太平永无纷争!”
武润话音刚落,玉天成带头跪拜,满朝文武随即跟上——臣惶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玉天成几乎老泪纵横,他只有这一个孙儿万不能有何闪失:“太后息怒!孙儿年少骄横,老臣教子无方,恳请太后看在玉家几代忠烈的份上,法外开恩!”
武润沉默,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商子郢既然开口,如果自己说不罚,那皇上日后如何立威?
商子郢话出口就有些后悔,貌似自己刚刚反应太大了,母后一直告诉自己玉家能不动的时候尽量维护,可他刚刚——他立即看向母后,清亮的眸子透着疑惑带着点不安。
武润微微地点头,示意他可以做主。
商子郢略一思索:“死罪能免,活罪难逃,玉侍郎官降一级,杖责二十!玉太傅教子不严,罚半年俸禄!退朝!”
武润刚想说什么,听到退朝二字,立即看向百官。
众人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武润起身就走,科举制度报名考试之事还未议完,下次再议!
商子郢随后跟上,第一次惩罚官员心里有些底气不足。
武润心情明显不好,她觉得她真是高看了玉擎远,没想到他敢公然和她作对!那么大人了,做这些无聊的事有趣吗?当初皇榜一出,他可是极力支持的,这会儿倒戈相向,真是愚蠢幼稚!
明远看着受刑出来的玉擎远,脸上有了丝笑容:“擎远,这是上等的伤创药,拿去用。”
玉擎远身躯挺直,丝毫看不出刚受了刑责:“王爷厚爱,下官不敢当。”
明远哈哈大笑:“擎远,我与你爷爷乃是挚交,你我之间也不必如此生疏。今日之事,本王觉得你言之有理,不如,进王府一叙。哦,对了,万越泽也会受邀而至,我们不醉不归!”
玉擎远抬眸看过去,仁心殿的巍峨几乎看不见,他勾唇一笑:“好,不醉不归!”
商子郢老老实实地跪着:“请母后责罚。”
武润喝口茶,更多是在气自己:“郢儿乃一国之君,最重要的一个字,是忍。有朝一日,你掌控了天下,这文武百官无不仰你鼻息,到时,你自然可以随心所欲!可如今,朝堂大势不稳,一个不慎,就可能导致全盘皆输!玉擎远当是该罚,可郢儿你太过急躁!他说出那番大逆不道之话,即使你不说什么,玉老狐狸也会自动请罪,到时候你依着台阶而下,既保全了皇家颜面,又让玉天成欠了你一个人情,如此,两全其美。”
商子郢虚心受教,虔诚跪拜:“母后英明!郢儿自当三思而后行。”
武润扶额:“去吧。”
默默凑上来揽住她的腰身,脸颊在她脖颈间蹭了又蹭。
武润头疼的很,推开他:“来福,本宫想让你南下。”
太后要做主
来福慌忙跪下:“娘娘三思!如今朝政未稳,奴才不敢离开娘娘半步!”
武润把默默的手拉下来,根本无心和他嬉闹:“哀家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哀家的安全问题,你无需担心。当务之急,是要给敌人致命一击。这个人选,非你莫属。”
来福领命:“奴才定速去速回!”
武润叹了一口气。
亦吉连忙奉上茶水:“太后,玉侍郎根本就是公报私仇!您给了他点颜色,他还真当自己是染色坊老板了!”
默默看了武润一眼,手放下来,蹲在地上,下巴放在了武润的腿上,乖乖地一动不动。
武润确实有些头疼,科举制度公布之初,反商民的声音确实存在,可因为玉天成极力维护,那些人最后也不了了之,谁知道玉擎远竟然……她伸手抚了抚默默的黑发:“亦吉,传玉侍郎觐见。”
玉擎远带着一身酒气就站在了仁心殿,他扑通跪倒,声音也少了往日的清朗:“臣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武润皱眉,怎么一会儿功夫喝成这个样子,一个酒鬼她要怎么和他谈:“亦吉,带他下去醒酒。”
玉擎远趴在地上不动,他的头脑是清醒的,动作是不受控制的,有些话更是不怎么考虑就说了出来:“臣无需醒酒,有何事,太后娘娘只管吩咐就是。”
武润冷哼一声:“只管吩咐?玉侍郎难道是得了失心疯忘了刚才在朝堂之上说出的那番言辞?你置皇家威仪与何地!身为臣子,不思尽心报国反而口出狂言蔑视皇权,你可知罪!”
玉擎远缓缓抬了头,朝堂之上的话,他本意并不想说,可她……他闭上眸子只觉心底针刺般难受:“我为何那样,你难道不知?”
亦吉直觉想呵斥他,却在一瞬间看见他满脸哀怨,帅气的脸庞带着飞蛾扑火的决绝和美艳,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她不自觉地看向太后:“太后,这……”
武润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果然是抱着这样的心思:“亦吉,你先下去。”
亦吉不放心地看一眼玉擎远,可还是躬身退下了。
武润语重心长,语气缓和低沉,耐心的样子就像前世她给学生解题辅导一般细致:“玉卿家,男儿立世,自当顶天立地,你这般儿女情长,不管不顾,可知影响的不是哀家一人?你几句话说出来,心里痛快了,可你想过后果没有?先皇一生为大商尽心竭力,才换来这十几年的安定平和,你难道真的想让有心人有机可乘引起纷争?”
玉擎远缓缓睁开双眸,毫不忌惮地看着她——有些话,他是说出来了,可他心里并不痛快!这些,她知道么?
武润移了目光,并非不敢与他对视,而是不想给他一丁点本就不存在的希望:“哀家承认,此时,朝堂之上的确需要玉家的支持,可你应该清楚一点,就算没有玉家,这天下也是皇上的,有哀家在,谁也别想动什么心思!是,哀家承认,玉家在整个大商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是整个文人心中高山一样的存在,但哀家想告诉你,天外有天,玉家几百年的文化积淀也有可能一夕之间灰飞烟灭。而这所有的一切,取决于你的态度。本宫最后问你一次,你执意如此,置玉家于不顾,置皇室于危难之中?”
玉擎远看着她的眸子,却无法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哪怕半分的**,他冷笑一声:“太后,这是怕了么?”
说实话,武润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可这话,她觉得还是不说的好:“如果本宫说是呢?”
玉擎远缓缓站了起来,挺拔身姿和眼前的绝代风华互相辉映:“毒解了吗?还是说,太后根本就没中毒?”
武润转动着茶杯,几乎是面无表情:“玉侍郎这是在质疑本宫的话?”
玉擎远情不自禁地回忆那日在玉府远远看见的一缕浅绿,而如今,她威严大气,满脸肃穆,哪里有半分女子的娇柔可人?可为什么就是如此强势的女人却每日准时入他梦中,令他魂牵梦萦?那日在御花园,她的话更是颠覆了一个贤良女子的本质!可他没办法不去想她!他近乎贪恋地凝视着她的脸:“臣不敢质疑,但臣心底无法控制地会去那样想!”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武润喝了口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玉擎远二十岁了,正是风华正茂羁傲不驯的年纪,可他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定亲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本宫听闻,前一段时间你喜欢上一个姑娘?”
玉擎远没想到她话题转移得如此迅速而且离谱。姑娘?他颦眉,不记得!难道……他挑眉看她:“臣是不是要多谢太后对臣如此挂心?”
“青楼女子要进玉家,的确不妥。可你如果执意……”
“太后这是要给臣做主了?”玉擎远往前迈了两步,脸上已是愤怒交加!她这是迫不及待地要把他推给别人!在她眼里,他是不是就是如此地不值得留恋!屁话!还留恋!看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根本是恨不得自己早点离开她的视线!他偏不:“臣惶恐!但那女子福薄命浅,已于昨日香消玉殒了!”
武润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明显地不相信。
玉擎远立即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与她对视——死了就是死了,难不成让他娶鬼!
武润移开眸子:“明远找过你了吧?”
又转移话题!但玉擎远立即戒备:“你跟踪我!”
武润冷哼一声,不用尊称就算了,脑子烧坏了才以为堂堂太后派人跟踪一个兵部侍郎:“他怎么说?”
玉擎远随即想透,以她的高傲根本不屑跟踪他:“他说了什么,恐怕太后心知肚明吧?”
这一点,武润的确猜得到。玉擎远在朝堂之上闹那么大的动静,明远要没有动作才奇怪!他之前就欲与玉家联姻,结果玉老狐狸不为所动,如今玉擎远蹦跶着就朝他的方向去了,他还不得欣喜若狂:“如此说来,玉侍郎是对明王的话很感兴趣了?本宫看,这酒喝得也差不多了嘛!”
玉擎远猛地抓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