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飞雪雨含烟-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玥远嫁异国他乡,南王妃能舍得么?”我冷哼道,说完我就后悔了,这是什么话,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说这话也不成体统,我这是在抱怨谁啊?觉得自己失言,我咬了咬嘴唇。
容恪轻笑一声,冷冽的目光看过来,我的心神一颤,目光定格在他落在青花瓷茶碗上的修长的玉手,头脑中有一丝的空白,良久,缓缓开口道:“因为我能帮助王爷成为九五之尊。”
我模糊地记得,素素好像有说过,因为慕容凌夕出生就被认为是福星降临人世,坊间一直有传言:得慕容凌夕者得天下。
容恪早晚会废幼帝,自己取而代之,所以,就算他宁可相信这样的传言。
“哼”,容恪冷笑,“你认为让你嫁给我是本王要求的?”。
我惊诧,难道还会有其他的原因么,这难道真的是慕容渊父子的决定?让我嫁给容恪,然后成为一国之母,然后杀容恪,慕容家父子乘机攻打中原?
可是,这中间得有多少变数,让我嫁进雍和王府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日后的事真的会像他们所期待的那么顺利么?
我摇摇头,这太匪夷所思了,谁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
这只不过是容恪的怀疑,慕容渊让慕容凌夕来和亲,只不过是想讨好靖朝,让自己有喘息的机会,毕竟靖朝刚灭了东岳,谁知道,靖朝会不会哪天一个不高兴,将屠刀伸向西岳?
“王爷怕是多虑了,以西岳目前的实力,是很难与靖朝抗衡的,让我嫁进来不过是个权宜之计。”我斟词酌句地说道。
“素闻玉霞公主聪慧过人,智谋不输男儿,却原来也这般幼稚。”
容恪的语调中有有一丝轻蔑。我有些气恼,反问道:“那王爷以为呢,让我和亲靖朝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应该去问你哥哥慕容非,你跟他不是很要好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争锋相对道,我气结,但却哑口无言。
这话什么意思?慕容非和慕容凌夕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真的是慕容非的亲妹妹么?”
嗯?
想到一块去了。
容恪不会以为,慕容凌夕和慕容非之间是男女之情吧,因为这样,慕容凌夕为了帮助慕容非而嫁给容恪,以慕容凌夕的智慧,再加上慕容非这样的聪明人,设计杀害容恪,控制靖朝,最后慕容家得到天下。
可是,容恪死,慕容凌夕拿什么控制朝政呢?慕容非是知道容恪喜欢男人的,要是容恪压根就不碰慕容凌夕,没有龙子,慕容凌夕的地位是岌岌可危的。
笨啊,没有真儿子,可以有假的么!
如果真是这样,这得是多大的阴谋?
如果容恪是这样想的,我离开王府对他而言是一件百利而无害的事情,少了慕容凌夕这颗定时炸弹,睡觉也会踏实些。
只是,事情真的如我想的这样,慕容凌夕又是怎么死的呢?不是容恪,也不会是萧家的人,萧家的人如果知道这个阴谋,他们只会作壁上观,乘机渔利。那会是谁?慕容家的人,那就更没道理了,他们可是利益共同体啊。
不对,慕容凌夕那么惧怕慕容非,她怎么可能还去帮他夺天下?
谁能借我一双慧眼,让我把这些事情都看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我甩了甩头发,不想了,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离开这里,以后我就不是慕容凌夕了,以后我是舒雨,我要做快活神仙,管他谁做皇帝,谁爱做谁做去。
“我不知道非哥哥到底为什么让我嫁进雍和王府,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王爷还是让我走吧。”我语气缓和。
看到我这个态度,容恪有点惊讶,他不知道,我已经不是那个“慕容凌夕”了。
“你在哪里,其实与本王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你离开这里,谁来保护你的安全?”
说了半天,原来他是为我着想。
还觉得亏欠我么?他放我走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惠。
只是,容恪为什么会担心我的安全,他还是认为有人要害我么?他不知道,要害我的人可能就在这个屋子里面,他什么时候想要我的命,我是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的。
不过对于他的关心,在那么一刻,我还是觉得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
“我的安全,王爷不用费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朝容恪温柔地笑笑。
如果我跟容恪不是这样尴尬的关系,我想我们会是朋友的。
“我不让你走,不仅仅是担心你的安全。你走了,你以为慕容非真的会相信你已经死了么?你能离开这里,但却不能离开他的控制。”
他的语速很快,仿佛是被我给急的。
他一定在想,怎么会有这么不懂事,不知死活的丫头。
容恪的话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
我一直在侥幸,只要我能离开王府,我就可以摆脱慕容凌夕强加在我身上的一切,从此我能做回真正的自己。其实,我内心深处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去相信,慕容非不会放过我,他在靖朝肯定有眼线,以前我认为是素素,但后来我觉得不是,以素素对我的好,我没办法想象她其实一直在欺骗我。
而我离开王府,慕容非很可能会借机生事,为难容恪。
所以,容恪不让我走,一来担心我的安全,最主要的还是不想现在就和慕容非起冲突。
这是多么悲凉的清醒!
我就这样被束缚在雍和王府里,做这个傀儡王妃。很可能这辈子都得困在这里。
容恪是对的,我太幼稚了。
我虚脱地靠在椅背上,我该怎么办?难倒真的至死都不能离开这里?真的要和独孤楼共侍一夫?
独孤楼一直都没有开口,事不关己地倚在门框上,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感觉我在看他,抬头对上我的目光,神情莫测。
突然鼻子有点酸,很想家。
以前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可以安慰自己,自己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不开心也可以再忍忍;突然明白这一切,王府以后就是我的囚笼,我将终生被禁锢在这里,彻骨的绝望将我压倒。靠在椅背上,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我这样,容恪有点担心地看着我。
我站起身,刚一站起,就觉得天旋地转,往地上倒去,最后倒在了容恪的怀里,昏昏沉沉地睡去。
首次江湖行
“晓莺再给我来一碗。”
“啊?”桌上其他三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王妃,这已经是第三碗了。”
连续两场病,已经将我的元气全耗光了。病好之后,我看到铜镜里的自己比林妹妹还虚弱,自己都快不认识这张已经很熟悉的脸了。
舒雨怎么可以这样,这绝对不能是我。想想自己还未成年的身体,正值青春发育,为了以后能有个好的形体,我又是束腰,又是按摩胸部的,我可不能功亏一篑,个子长不上来不说,还弄成了瘦骨嶙峋的病秧子。我是现代人,我的审美要求是,人首先有健康,才能有美丽。
所以,为了补充元气,我强迫自己多吃饭,要知道,食物是补充元气的唯一源泉。以前,我一碗饭都吃不了,今天吃了三碗,素素她们都以为我是受太大刺激了。
我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但我总不能就这样心情郁闷地过一辈子吧。人总得往前看,只要有希望,就会有奇迹。凭我现代人的智商,我还真一辈子被困住这里?开玩笑,逃也要逃出去。我已经放弃正当光明堂堂正正地出去这一想法了。只要能出去,怎么着都行。
“希望是个美好的东西。”
《肖申克的救赎》里的一句经典台词。人被关在监狱里面二十年都能意志坚决毫不动摇地挖地道,最后从肮脏的下水道里逃出去。我怎么能就这样轻言放弃?这太丢现代人的脸了。
所以我决定活下去,而且要好好地活下去。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饭让人有一种满足感。三碗饭下肚,心情愉悦,什么烦恼都没了。
吃完饭,和素素她们斗地主,斗得天昏地暗。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一天天过去,和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我除了打牌,后来也开始做瑜伽,逛街扫货,顺带视察一下我的“再来集团”,查查帐、数数钞票,日子也过得好不逍遥。
酒店、茶楼的生意一直很好,可是茶叶的生意一直比较逊色,丝绸的情况也问题重重。在这两个方面,苏家一直都是垄断的,我们很难□去。我一直有想放弃,只是看不过苏捷嚣张的气焰,我得好好想想,怎样才能从苏家那里分一杯羹。
先说说茶叶的问题。
茶叶的货源在于茶农,我可以开高价向茶农收购茶叶,王府这点钱还是拿得出的,就怕高价引发和苏家的价格战,价格战的后果肯定是两败俱伤,我犯不着为了一口气和苏家争一时之长短。曾经有想过自己在圈地种茶,后来觉得这个想法太幼稚,自己能种多少茶树,更何况茶的品种不一,对气候的要求也不一样。上等的茶树都是长在山地和丘陵地带,我不可能到这些地方圈地去。
除了货源,还有客源。
苏家在茶叶上的客户主要是宫廷。要不利用容恪手里的特权,将这个肥差抢过来?这样好像有点太卑鄙了,我做人的准则不允许我这么做。而且,苏家的背后是“萧家集团”,这样做也是很棘手的,我没有必要去得罪他们。再退一步,就算我想抢,恐怕也抢不来。
再来谈谈丝绸的困境。
当初我的稠庄生意不好,就是因为有苏家这样的劲敌压着,苏家的丝绸大部分是进贡给宫廷。后来我由于拉拢了谢幕,皇宫中要请谢幕做衣裳,必须用我提供的丝绸,就这样将苏家的生意抢了过来。不仅是苏家,京城所有的丝绸生意都在我这里,这一市场,再来是绝对垄断。
容叔曾经不无担忧地提到,我这样得罪苏家,无异于在太岁头上动土。他的话让我一度动摇,和丝绸的生意相比,酒店和茶肆的生意不值一提,但挣到的钱已经足够让我下半辈子生活无忧。而取代苏家成为宫廷的丝绸供应商,再来稠庄就好像是清朝时期的江南织造,利大,风险也大,这样,无疑是把再来推上了风口浪尖。
后来果然如容叔所预料的,掌管后宫丝绸供应的衙门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让再来做衣裳,再来的生意大幅度的缩水。我猜测可能是因为苏月容的关系,后宫归她管,她说用谁家的布料就用谁家的,她选的话,肯定会选苏家。
就在我以为那个月,再来稠庄的生意大幅度下滑,谢幕会依当初所言,引咎辞职的时候,事情发生了转机,苏月容重新答应由再来稠庄提供丝绸。
这让我深深震撼,我开始以为是容恪的原因。因为这件事,我在心里忐忑了很久,自从知道他和独孤楼之间的事情,我就想跟他划清界限,这样以后自己也好脱身。我不想欠容恪的人情,更不想他为我以权谋私。
“不是王爷。”我没有问容恪,而是问了容叔,容叔愣了一下回答道。
我的心头一惊,除了容恪还会有谁?
他?
这个人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我曾经问过容叔,谢幕到底是什么人,容叔说不知道。我又问,他是因为什么而声名远播的,容叔说,他知道谢幕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很有名了。
“你到底是谁?”我盯着谢幕的脸,严肃地问道。
“谢幕。”他的眼光飘向别处,淡淡地说道。
我心里冷哼了一声,当我三岁孩子么?
“我这样问吧,你是苏月容什么人?”
他的目光转向我,凝视良久,突然轻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