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飞雪雨含烟-第5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R蛭钗难嗟墓叵担啥?涂嘉佬ЯΑA记菰衲径埽统荚裰鞫獭K档降祝馄涫狄彩侨松囊幌畛ぴ锻蹲省
是投资,就有风险。方之壶后来受到东岳皇帝独孤彦的猜忌,怀疑他与宇文燕有染。方之壶一怒之下,气走他乡。沧海笑因此看清了官场的险恶,决定离开。最后只剩下单爱荣,一直到东岳灭国后,从人间蒸发。
声名鹊起,功成名就,分崩离析。
“宇文贵妃后来怎样了?”
整个故事听下来,宇文燕的命运最让人唏嘘。成也是她,败也是她。
沧海笑的脸上显现出巨大的悲恸和悔恨。我一直都没有好好看过他的脸,其实他并不老,人到壮年,只是因为他留着长长的胡须,我才会一直把他看成一个老人。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骨瘦如柴,两眼失神地看着前方,口里不断地重复着:‘你把我的楼儿还给我。’我要带她走,她不肯。后来独孤彦过来,要不是单爱荣那个浑蛋拦着,我早就把那个狗皇帝给剁了,然后带着师妹远走高飞。”
“她不会跟你走的。”
“她宁愿自己撞壁而死也不愿意跟我走。”
这就是女人,投资成本最高昂,损失最惨重,最后还要执迷于自己所犯的错误。
我不知道宇文燕是不是有后悔过,她不该为了虚无缥缈的荣华放弃自己的爱人,最后骨肉分离,自己也血溅凤冠。
对于宇文燕,我的好奇还因为他是凤凰的母亲。
我问凤凰,为什么你的身上总是会有淡淡的蔷薇花香?
凤凰呆坐了很久,从怀里拿出一个有着蔷薇花香的香囊,凤凰说,这是他母妃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凤凰对于这样一位母亲的记忆仅在于此,他后来从来没有再提到过她。不过,在我和凤凰共同生活的两年时间内,凤凰从来没有提到他的父亲独孤彦,哪怕是只言片语都没有。
我有问过,但凤凰说不记得了。这是不可能的,那时候的凤凰应该已经记事了,自己的父亲怎么会没有一点印象?我不明白是已经彻底的遗忘,还是因为太悲伤了,所以不忍再提。
“你后来有再见过你的两个师兄弟么?”
“方之壶我有见过,他跟我说他找到了真正的明主。至于单爱荣,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跟我一样逍遥自在了。”
“方之壶还没有确定他的明主到底是谁,单爱荣还是那样执着。”
沧海笑疑惑地看着我道:“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笑而不语。
方之壶,萧方壶。单爱荣,容爱山。
我一直有一个疑惑,萧方壶的武功深不可测,怎么会连几个杀手都应付不来,我和初过被逼到跳崖,指不定是萧方壶纵容的呢。萧方壶现在只是不确定要在初绽和初过两个人当中选择谁,所以他谁也不想得罪。
沧海笑说他悟性高,我觉得他的悟性就是太高了,老谋深算。只是聪明总被聪明误,他的这些小伎俩,聪明如初过怎么会看不透?
在乔家村里的时候,初过伤得很重,我本来是希望萧方壶能够来找我们的,可一直到我们离开,我都没有见到他。我很担心地对初过说:“不知道萧管家现在怎样了,有没有伤着。”初过嗤之以鼻:“他怎么会有事!”
女人从来就不会选择投机分子作为终身依托的对象,这恐怕也是宇文燕最终选择嫁给独孤彦的原因,也是她最后心灰意冷,粉身碎骨的理由。
可怜宇文贵妃一代佳人,就这样香消玉殒。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我要离开这里了。”
“丫头有什么打算没有?”
“去寻找北方的佳人。”
柳外山横翠
从山谷里走出来,我猛吸了几口空气,虽然赶不上山谷中空气清新,但这好歹也是人间的空气啊。我还很年轻,不想那么早羽化登仙。
“好了,你回去吧,帮我照顾好师傅。”我转身对二毛说道,理论上他是我师兄,但我跟他说话永远好像是师姐在叮嘱小师弟。
“我知道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我最后一次捏了捏他的脸,还真是舍不得他的脸,白白嫩嫩,水水润润。
二毛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我向他挥手,他沉声说:“以后要回来看我们哦。”
我点点头,天知道,我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这里。
我穿的是二毛的男装,头戴斗笠,一路向北,小心翼翼地打探凤凰军队的行踪,怕被慕容非的人盯上。在山谷中的时候,应该让师傅教我几招防身的,再不济,也应该学个一招半式用于逃跑,如果能学到像凌波微波那样的绝学就锦上添花了。
我说我这人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想到凌波微步,眼前就闪过一个黑影。我连头都没抬,转身就跑。一路上跌跌撞撞,最后撞在一个人的怀抱里。
我第一次和初过有交集,就是撞在了他怀里。
我抬头,可惜这次不是初过。
白皙胜雪的肌肤,不算特别精致的五官,但英气逼人,一副侠女装扮,怔怔地看着我。
柳濛!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穿女装更好看,有人在评价金陵十二钗的时候,说史湘云真的很漂亮,真正的美女是穿男装也很好看的。史湘云就是这样的美人,柳濛也是。
柳濛的目光锁在我的身后,我转头,刚才一直追着我的黑衣男子已经站在我的身后,阴鸷地看着我们。
“柳濛……”
哪来的什么柳濛,我再转头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仿佛刚刚只是我的幻觉,亦或者,她不过是个传说。
如果刚才我的心是从平地升入高空的话,此刻,我的心就是从万丈高空直落十八层地狱。
我倒吸一口凉气,默默地转身。
“劳烦公主跟我回去。”黑衣男子冷冷地开口。
“如若不呢?”我注视着他渐渐收缩的瞳孔,然后撒腿就跑,跑还有一线希望,跟他回去,死路一条。
黑色的影子飘到我面前,就在我开始感到绝望的时候,他惊恐地张大了眼睛,嘴角溢满了鲜血,身形有些不稳。
这是什么状况?
我的目光随着他倒下的身体下移,一把长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我抬头。
“素素。”我惊喜地叫道。
素素把剑拔出,洒出一蓬血雨,黑衣男子转了几个圈之后倒下。我一惊,正遇上素素清美的笑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特地出来找你的。”
“你知道我在这里?”
“我们知道你掉到悬崖下面以后……”
“素素小心。”我大叫,刚才倒下去的那个黑衣人又站了起来。
素素面色一变,慌忙转身,正遇上黑衣人袭来的剑,素素侧身躲过,身形迅如青烟,猛地将我推开。身躯腾空飞起,衣袂飘风,手中银光闪烁,洒下万道剑芒。
我没去看黑衣人,目光紧紧盯着素素的身影,只觉得她就像是一朵莲花,在空中绽放。这一瞬,我竟有些微微失神,白驹过隙间,黑衣人再次倒地,身体终至僵硬。
我心中吁出一口气,素素喘息稍定,笑了声,接着说道:“我们知道你掉到悬崖下面以后,我就和苏二公子一起到你出事的地方去找你,可惜一直没有找到。苏公子留下人继续找,他和我回江南等消息,后来就一直有传言说……说公主…公主已经不在了。我不相信,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一直到……后来有人回报说在襄州看到公主,于是我就一路寻了过来。”
我看着素素有点涨红的脸,有点不好意思,我曾经怀疑过她,她对我却至死不渝。
“真的是太万幸了,再差一步你就见不到我了。”
素素也是一脸“万幸”的神色。
我问她:“你身上带钱了没?”
我身上所有的钱全用在今天早上买的包子上了,而且还只买了一个包子。经过刚才的一折腾,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想到饿,我的肚子就应景地叫了起来。
素素笑,拉着我走进一家面馆。
吃完面,我打着饱嗝问素素:“江南一切都好吧?”
本来我是想问她初过怎样了,想想还是没问,他肯定好的很,上次连招呼都没有,就卷铺盖回江南了。后来我出事,也没听说他过来找我。
我只是不明白,柳濛怎么也会在这里,这里是岳国所控制的地方。难道是初过先派她来打探消息?靖朝要向岳国宣战?
沉默了很久,素素都没有开口,我的心逐渐往下沉。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素素踌躇着开口道:“是江乘和周冲,他们出事了。”
我的心彻底掉到冰窖里,张口结舌,愣在那里。
素素看到我这样,一下子慌了神,赶紧说道:“其实,也没有……”
“没有怎样啊?”我打断她的话,话说半截,差点让我吓得半死。
“他们被萧青莲关起来了。”素素深吸了口气,一口气把话说完:“萧青莲说,只要公主回去跟飞雪公子成婚,他确保江乘和周冲无事。”
什么?
刚才我很确定我看到了柳濛,不是幻觉。可此刻,我真的怀疑我出现幻觉。“跟飞雪公子成婚”,这不是幻听是什么?
“公主?”素素摇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反应过来,看她有些微红的脸,她刚才是认真的。
我认识萧青莲多少年了?容恪死了又有多少年了?
那么漫长的五年,他没说要我嫁给他儿子,现在竟然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他知道只要江乘和周冲在他手上,我就一定会去找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宁愿让自己变得这么无耻,也要我做他的儿媳?
我的智商真的不高,玩心计永远玩不过这些老谋深算的人。我呆坐在那里,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脑细胞不知已经死了多少,才勉强想到一个能稍微站得住脚的理由。
萧青莲知道我在找凤凰,如若让我找到凤凰,我就会站在凤凰这一边,成为靖朝的敌人。纵然我不能帮助萧家谋天下,他也绝不允许多一个我这样的敌人。
可是初过呢?他是什么立场?
初过知道我喜欢的是凤凰,他素来骄傲,他说过不需要女人的帮助的,傲然如他,怎么会去强迫别人?
他也是被逼的,他也是在他父侯的高压政策之下才妥协的。
对,一定是这样。
这样想着,心里稍微平衡一点。我盘算着,这样也好,我要通过初过救出江乘和周冲,然后带他们离开江南,如若他们不想走,那以后他们与我就再也没有瓜葛。
又是江南好风景。
道元二载,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我回到久违的江南,连家都没回,就直奔萧府。
刚到萧府大门,迎面碰上方之壶。
“王妃这边请,国公正在临江苑恭候您。”
我跟着方之壶来到客厅,萧青莲看到我来,起身迎接。
“我是来跟你要人的。”我开门见山。
“王妃放心,二位将军一切安好。”萧青莲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是他一贯的纵有万千沟壑也只藏在心中的样子。这一点初过真的很像他。
“那现在可以让他们回家了吧?”我没心情跟他在这捣糨糊,冷冷道。
萧青莲嘴角微微上扬,分不出是冷笑还是微笑,缓缓地开口道:“在这之前,王妃是不是想去找独孤楼啊?”
我心里一惊,质问我来了。我曾经在他面前赌咒发誓,说自己生是靖朝人,死是靖朝鬼。我心里那个恨那,恨自己当时把话说得太满。
他盯着我的眼睛,我的悔恨在他眼中一览无余。还没等我开口,他略显忧郁地开口道:“王爷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