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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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了一个十来见方的小洞穴,便见到一个年轻少妇正抱着一个大声啼哭的婴儿边拍边哄。少妇看到他们进来,立即起身道:“大人,这孩子今天闹得慌,是不是又要给他吃药了?”
秦惑随手递给她一个小纸包,“正是给孩子送药来。稍后你好生喂他。”
趁少妇接药的当口,花著雨顺手也把孩子接过来,“我来抱抱。”
那少妇立即松了手,有些羡慕地笑看花著雨,“难道这位就是夫人?夫人不在的这些日子,大人待孩子极好,孩子也特听他的哄,不管再闹,只要大人一抱,孩子就安静了。还睁着一双乌溜溜地眼睛,看着大人直笑呢。”
秦惑只是笑着,并作解释。
花著雨微窘,看了他一眼,“嫂子误会了,我并不是他夫人,也不是孩子他娘。”
少妇“哦”了一声,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暗含些许暧昧道:“原来孩子的母亲另有他人,看小姐长得标志,与大人郎才女貌,应该是与大人两情相悦的情侣了。”
不是夫妻,就是情侣,而且她还是个第三者,故意把孩子他娘气跑,她这个外室便来登堂入室。花著雨简直被她的猜测打败。
看秦惑乐见其成的样子,她干脆也懒得再解释,只低头看着孩子,方发现这个刚才都还在大声啼哭的小家伙正睁着一双水濛濛乌黑贼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孩子脸色红润,气色很好,不像有什么不适。长得极像贺兰晴,又有些像谢俊之。
看着他肉肉粉嫩的小脸蛋,她情不自禁一点他的小鼻头,逗趣道:“乐乐,我可是你姨母,第一次见面,我该给你送什么见面礼呢?”
乐乐被逗得咧嘴就笑,挥舞着两只小肥手,嘴里“呀呀”出声。
看他如此可爱,花著雨也被逗乐了,更是忍不住欢喜地亲了他脸蛋一下,“小东西也欢喜见到我吗?要不现在就跟我回去?”
哪知这一亲,顿时让小家伙像被针扎了一般突然放声大哭,没料到突然变天,花著雨一时有些手忙脚乱,抱着他又拍又哄,小家伙却依然哭声高亢嘹亮,完全没有收声的意思。
“让我来。”秦惑伸手把乐乐抱了过去,先是给他擦了擦眼泪,随即转过身去,边拍边低声哼起了轻柔的曲调。
开始孩子哭的时候花著雨还没听出他哼的什么,在孩子渐渐安静下去后,方听出他竟然低唱的是一首极为哀怨的词曲。
“……五张机,梅花虽瘦雪中立,荷花不染出淤泥。花开照人,花落逝水,白发于风吹。”
“……六张机,一心盛开百花枝,未曾争春群芳嫉。红装无过,绿锁深闺,推窗月未归。”
“……九张机,素笺落红谁人惜,画轴依旧谁人题?一场离恨,两处分飞,何季再相随?”
“……流水不解落花意,落花逝去葬流水,千头万绪君不知,来年柳绿故人迟……”
他的低吟浅唱虽如催眠曲,但当中的幽怨却叫人心酸。
那少妇和花著雨同样听得黯然,待他落了音,才在她耳边小声道:“大人每次哄孩子都唱这个,叫人心里怪难受的。你既然是孩子的姨母,日后定要对孩子好,才能让大人安心同你在一起。”
听着少妇的话,花著雨有些哭笑不得,她这不是把她当第三者,简直是把她当了抢夺姐姐男人的坏女人。
“已经睡着了。珍娘,你去把孩子放下。”秦惑把乐乐抱到少妇面前。
少妇赶紧接了孩子朝里面走去。花著雨欲说话,嘴张了张,终是没有出声。直到珍娘的身影隐没,她才叹了口气道:“是不是乐乐若是离了你的佛凌散,他就难以活下去?”
秦惑回头看她,“不是。就是担心他以后会不正常。”
花著雨与他对视,“佛凌散对他有什么坏处?”
“没有坏处。”秦惑柔声道:“只会让他受损部位迅速恢复。待到他能爬能说话的时候,便可停止服用,最多不会超过半年时间。不过在这期间,佛凌散的功效恐怕还需要我的独门手法才能帮他催开。”
花著雨冷笑,意思是她若要带走乐乐,那孩子会落下残疾。
好歹毒的手段,偏他还能说得如此悲天悯人。
照他这么说,孩子要留在他身边半年,那谁知道这半年时间又会发生什么事?谁能保证孩子的安全?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贺兰晴亲自来照顾乐乐。”秦惑苦笑着建议。
花著雨警惕地看着他,半晌,才道:“让我考虑考虑。”若是她告诉贺兰晴这里的情况,她为了她儿子,肯定会过来。但是如果秦惑借此又耍什么诡计,岂不是又要多搭上一人?
秦惑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估计你现在也不想见什么人了。要不你先在这里用一顿饭,待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突然发生的这些事确实该好好理一理,花著雨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当她想起还在另一座峰下等她消息的唐发,就欲出去,秦惑却微笑道:“这一来一去太过危险,你还是写封信,我让人带过去给他。”
花著雨冷冷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动什么手脚?”
“难道我就是一个这么没品的人?”秦惑看看外面的天色,淡淡道:“如果我要阻断你往外传消息,我完全可以将你不声不响困在这里,没必要多此一举。”
他将纸笔推到她面前,“希望你的字体要比在慈宁宫时有所长进,没有让我当时教你的心血白花。”
当日他温善宁静,像是一汪令人安心的古泉,循循握她手指教她写字。
如今人事已非,温良君子已变成笑面虎狼,须臾之间就可以要了人的性命。
花著雨提笔在纸上只简单写了一句:你们先回,乐乐在这里,我一定会带回来。
“不错,你的字果然有长进。”秦惑帮她吹干墨迹,赞赏道:“看来我这个师父还不赖,让你领悟了个中诀窍。”
花著雨没理他,只坐下来认真吃着送进来的饭菜。
秦惑不以为意,折好信便出去了。
待她把饭吃完,有人进来将碗盘收走,另有人领她进了一间石室,里面一应日常生活用品都有,她也不问,兀自半躺在铺好被褥的石床假寐。
因为心里装有事,她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隐隐间似乎又听到儿啼声,再也忍不住的她一骨碌坐了起来,朝外喊道:“我要见秦惑。”
石室门口的珠帘顿时动了动,“请七小姐随小的走。”
花著雨二话不说,就随那人前行。七弯八拐之后,地势渐升,随即一丝柔和的光亮从头顶射下,那人恭身道:“大人就在上面,七小姐请。”
花著雨拾阶而上,但见眼前骤然开阔。一望无垠的夜空,一轮圆月高悬,将群山尽数笼罩在一片温柔之色中。
在那临崖的平台上,秦惑静静坐在月色里,一身家常袍子,领口很松,一把青丝披在胸前,褪去了他的疏淡,凭添了几分妖娆。
“如果我把天机图给你,你能不能想个万全的法子让乐乐回到贺兰晴身边?”花著雨不管不顾地打破这里的宁静,一口就将她的来意说了出来。
秦惑坐在幽暗的月色里,喝茶。
良久,才听他道:“我不想再和你争论这个问题。你要带他走便带他走。”
他的声音低沉,很显然,他不喜欢这个时候有人破坏这里的安宁。
花著雨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由于一直太焦躁,口渴得厉害,端起他的茶壶就喝。入口,方发现茶凉,苦味深浓。
她放下茶壶,满口不适地大声道:“我实在不想再和你打太极。苏植中了你的蛊毒,马上就要死了,我希望你能救他。贺兰晴找她的儿子快找疯了,我希望你能让乐乐安然无恙地回到她的身边。还有……还有冥欢,我知道他在你这里,你若是能让他回到以前的模样,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简直快被他这种温吞和猜谜游戏逼疯了,她性格里本就有着遗传的急躁,在花府时为了活命,她已强忍多时。此时再遇像秦惑这等世间难遇的一等打哑谜高手,她甘愿认输,她承认不及他的城府深。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若痛快地说出来,免得憋得内伤。
“做什么都可以?”秦惑歪着头,眸如幽潭。
花著雨重重点头,“是。”
秦惑不以为意地提壶倒茶,漫不经心,“如果我让你嫁给我呢?”
他执杯闻香。
花著雨惊得一口口水呛出,“你疯了么?我已经和方篱笙拜过堂,我们已是夫妻,哪有一女二夫之理?”
“你们是夫妻了吗?看看你手臂上鲜艳的守宫砂……你分明还是处子之身,你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秦惑头也不抬,说得极为自然。
花著雨噎住,他怎么知道她的守宫砂还在?早知道这样,那晚就该和方篱笙行了周公之礼。
她声音稍小了些,“不管怎么样,我也是有丈夫的人,你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看吧,还说让你做什么都可以。”秦惑叹息,“我只说一样,你就说不行,弄得我还以为你有多伟大,愿意为他人牺牲自己的一切。不过是你一时心血来潮的豪言壮语而已。”
花著雨咬牙,“除此之外呢?难道不可以提其他的条件?”
“来人,看茶。”秦惑忽然唤道。
“这就来,大人稍等。”随着一声女声,就听有人步子细碎地走了过来,花著雨听得女声耳熟,回头一看,竟是她认识的人——芳姑的女儿金素莲。
金素莲同时也认出了她,惊喜道:“原来小姐也来了这里,真是太好了,你可有少华的消息?”
花著雨被这一“惊喜”惊得腿脚发软,勉强笑道:“我出来已久,不知他的消息。素莲姐怎么也在这里?”
金素莲一脸恭敬地为秦惑添了热茶,满脸感激,“是大人说要带小宝锻炼筋骨,我便也一起过来添个帮手。小姐要不要茶?”
花著雨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先去忙。”
金素莲有些不舍地看着花著雨,秦惑淡声道:“我正在和你家小姐商量她留下来与否的事。若是她能留下来,日后她的饮食起居,就由你照拂。”
金素莲大为欢喜,连声道谢后,方退了下去。
秦惑脸色平静,花著雨只觉肉疼,几乎是咬牙切齿道:“秦惑,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送给我?”
秦惑斜睨着她,“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喜。”
他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恐怕就算是方篱笙也不会想到吧。这些人全是与她有关,任何一人若是因她而死,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花著雨笑得几分哀凉,“你是天道宗宗主,婚娶虽然不限制,但历来的宗主几乎都没成过家。所以我相信你所谓的让我嫁给你,并非真的喜欢我或者想与我成夫妻,最终的目的,无非就是想伤了方篱笙。你认为只有我才是他的弱点,而如今能与你相匹敌的,亦只有他,于是你想利用我来打击他,是不是这样?”
秦惑看她的眼神深了几分,半晌才微点头,“一个方篱笙和这么些人,我想知道在你心目中,孰轻孰重。一个天下,一个女人,我想知道在他心目中,孰轻孰重。”
“如果我真的答应嫁给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你真的答应嫁我?”秦惑眸光更是幽深了几分,带着些许凝重道:“我会让你写绝义书,然后我们再拜堂。待拜过堂后,你就会看到你身边的人都回复到本来。当然,除了方篱笙外。如果他爱你至深,他会倍受打击,紧跟着我会趁机重伤他。如果他是一个并非为了女人弃了天下的人,他肯定借此大好良机打着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