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伯爵-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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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说吧，艾琳，我们之间不必用商量这个词，只要你说了，我就会照着做的。”迪克很认真的点点头，示意艾琳只要吩咐就可以了。
“不，迪克，我说的事情不是吩咐你做什么，而是针对于那些粮食，我想要做一个分配。可这些粮食不是你的或是我的，它们是属于托马斯的，同时也等于是属于那些有困难、受到饥荒威胁的人们的，所以我才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好吧，你说来听听。”迪克再次点头，但这次的眼神很认真，证明他会很用心的去分析艾琳提出来的建议的。
“首先，我想既然这些粮食是用来救济灾民的，那么就应该让粮食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分到确实有需要的人手里。当然，现在看来，亚斯的那个村子显然是不需要了，我也不会给他们一粒米的，抢都别想抢到一片麻袋。但是，眼前的这些人却是很需要的，所以刚刚我让你把粮食卸车，也是想要把这些粮食分给他们，但是他们无疑却拒绝了。”
听艾琳说着，迪克只是时不时的点点头，并没有马上就发表意见。艾琳又继续说道：“但是他不接受救济，或许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是这个领地的人，不敢接受；又或许是因为他们实在很善良，想要把这些粮食留给更需要的人。可是不管是哪一种，就看在他们刚刚救了我们的份儿上，我还是想要报答他们的。”
“是的，艾琳，我赞同你的意思，那么你的想法呢？”迪克表示赞同，但眼神很理智，完全不是那种敷衍或是顺情说好话的人，显然艾琳的话他思考过了的，这无疑是一种尊重。
“这就是我要见他们的村长的意思了，除了说服他们接受我们的帮助之外，我还想要了解一下他们背井离乡的原因。可能一时的帮助可以让他们暂时不会饿死，可以渡过眼前的难关，可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我想要帮他们的是让他们可以不再颠沛流离，都能够过上好日子。”
“艾琳，你是想要把他们安顿下来？这恐怕不行，因为这是托马斯大人的领地，虽然托马斯大人也经常接受其他地方很困难的人们，但都是连同那些人的土地一起接收的，像是这样流浪的灾民，难道还要托马斯大人把自己的土地分出来，给他们安家吗？除非，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然后由村长提出来，并且由他们原来领地的主人同意，托马斯大人才可以一起接收的。”
迪克的意思很明显，任何人想要来都可以，虽然托马斯不介意接收一块并不富裕的地方，但是并不是无条件的要开慈善机构，把所有的流浪汉和孤儿都弄到自己的领地里来。
而且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土地和人数是有一定的比例的，而多大的土地能够养活多少的人也是有规律的。就算托马斯很好心的答应接收很多流浪汉，但是也要有一个限度；如果无条件的大量接收，那么土地不够用了，可以耕种的地或是牧场也不够了；但还要花大批的粮食去养活这些人，那么托马斯很快就会被这些人拖垮了。
这个问题虽然说起来很势利，实行起来也很残忍，甚至要把很多濒临饿死的村民都排斥在一个相对富裕的领地之外；可这也是一种无奈之下的必须原则，因为如果大家都看着眼前的一点点空间，那么很快就会把原本已经改善的条件破坏了，更多的人会饿死，也会导致更大片的土地荒芜，从而变成一个死循环。
“……”听了迪克的话，艾琳低头陷入了沉思。迪克的话说的道理自己都懂。而且如果自己冒然冲动的要做善事，接收下这批人，那么给托马斯带来的可不仅仅是几车粮食或是多少土地的损失，可能严重了还会导致更大的冲突；比如原来这些人的主人或许就会向着托马斯发难，说托马斯抢占了他的奴隶，从而对托马斯狠狠的敲诈一笔。
看着自己手里的空碗，又看看稍远处那些围在篝火旁休息的人们，艾琳一时间脑子很乱，但又好像很空。她才发现，自己原本的那些小聪明根本就不管用了，如果想要给托马斯帮忙，或是给这些人帮忙的话，一个小点子、耍个小聪明都不行，要踏踏实实的有一个计划才行。
“那么迪克，先休息吧，等我想一下再去找村长。但是这些粮食，我打算留给他们了，就算是挡住他们救了我们的报答吧。”艾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我这样的说法有些对不起他们那么善良的心，可是现在看来，我能够给他们的帮助和感谢就只有这么多了。”
“好，我们回帐篷吧，晚上已经起风了。”迪克接过了艾琳手里的碗，然后站起来又向艾琳伸出了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指了指一边的帐篷，示意她过去休息。
“帐篷？”艾琳看了一眼那搭起来成一排的几间牛皮帐篷，又看了看那些还席地而坐的灾民们，心里一颤，马上拉着迪克往那边的人群跑去。
那些人看到艾琳过来了，有的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有的身上还有伤或是年纪很大了，虽然还坐在地上，但都抬头看着艾琳，表情里有询问的意思，大概是在想艾琳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我是来叫你们把伤员和孩子集中到帐篷里去的，这里晚上虽然不冷，不过地上还是很凉的，我看你们的行李也不多，就算大人受的了，孩子也会生病的：再就是伤员，如果有人发烧就更糟糕了。但是，帐篷也不多，所以只能先安排孩子和伤员了”
艾琳一边说着，又看看那些还躺在地上的骨折伤员，对大家嘱咐着：“再做两个担架把，如果是骨折的伤员就不能剧烈的翻动，最好是放在担架上抬过去。”
可艾琳说完，那些人却没有一个动一动。然后从站着的人群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身材很高大，也还算壮实，但是一条左手臂用包裹起来，用一块布吊在在脖子上，显然也是受伤了。
这人来到艾琳面前，瓮声瓮气的对艾琳说道：“不用了，谢谢，我们这样还可以过的。”想了一下，这个男人又对艾琳说道：“今天很感谢你们留下的粮食，所以我们帮忙也是应该的，你不用心里想的太多了，就这样吧。”
那男人说完，向艾琳点了点头，然后竟然又走了回去。而其他的几个刚刚一起站起来的人也都对着艾琳点头，然后回到各自原来的位置，又坐了下来。
无疑的，艾琳等于碰了一个软钉子，这个男人说话不算很冲，但是听起来有些不太友好，使得艾琳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没有得罪他呀，而且自己真的是好意想要帮助他们的，难道中间有什么误会？
看到艾琳一下子楞在了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神里还有些不解和尴尬，迪克忙拉了拉她，示意她先回去再说。
艾琳看了一眼还保持原来样子坐在地上的人，再看看蜷缩在大人怀里的孩子们，心里很不是滋味，可现在对方又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只好叹了口气，打算先和迪克回去，仔细的分析一下。
回到了帐篷，艾琳就在地上的一块羊皮上坐了下来。因为有了柔软的羊皮垫着，所以坐一会儿就感觉很热乎，而且软软的很舒服。可艾琳却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好一点的条件不来住，那些人却一定要留在外面呢？
“艾琳，刚刚拒绝接受我们发食物的也是这个男人，不过，好像他在这里说的就算，他应该是这个村子的头儿了。”
迪克说完，艾琳注意到迪克说的是这个男人是他们的头儿，而不是直接说他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那么，是不是还有什么另外的情况？
艾琳又看看外面，帐帘没有放下来，可以看到有人已经把随身的被子打开铺在了地上，但是不管是哪个人摊开的被子，最先躺上去的都是一些孩子和老人，然后又有人分出一些被子来，给那些还躺在地上的伤员盖在了身上。实在被子不够了，就有人把随身包袱里的衣服翻出来，给伤员盖上。
这一切进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没有商量，也没有看到哪个人起来号召；但所有翻出自己的行李或是去给伤员盖被子的人都是很自然的做着这些事情，没有人有一丝的犹豫或是偏私，比如把东西给某一个他认为是亲戚或是重要人。因为给伤员盖被子或是衣服，都是从里向外依次进行的。
艾琳也知道，里面的伤员是相对更重一些的。由此可见这些人的团结，这些人甚至可以说是训练有素的一种团结。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使得这些人可以这样的默契、无私呢。
“他们从谁的领地过来的？库拉？还是威尔士？”艾琳皱着小眉头想了一下，再心里一遍一遍的分析着这些人的可能的情况。
“从库拉先生的领地过来的。之前有一个人告诉我，他们并不是他们所在的那个村子里所有人的，只有他们这一些是逃难出来的。”
“两股势力分化了？”艾琳的脑袋里马上就闪过这个念头。
既然那个男人不是他们村里的村长，但是看情况他又在这些人中间说的算，那么就有可能是他们原来所在的村子有两股不同的势力，一支是倾向于村长的；而另外的这一支就是拥护这个中年男人的。
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艾琳现在不知道，可是显然这一股势利被另外的一支赶了出来，所以他们选择了到处流浪，但是每个属于这一支队伍的人都很齐心、很团结。
“呵呵，他那样的性格，确实不容易相处。”迪克也笑了一下，想想刚刚那个男人用那种瓮声瓮气的声音拒绝自己给他们分发稀饭的时候样子，迪克感觉多少有些挫败。
160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骨气！他们是在坚持一种骨气，即使落难了，也要拥有自己的尊严。”艾琳想了一下突然说道。
这些人不是又臭又硬的脾气，也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帮助和那些可以救命的粮食，但是显然，他们不想要放弃心里的底线和做人的尊严。这也许就是他们之所以被赶出来的原因吧。
“好吧，迪克，我想我找到一个突破口了，我知道该怎么帮助他们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你知道以前有没有人是从他们所在的领地净身出户的？就是什么都不要的情况下，去另外的一个领地生活的人，该怎么办？”
听了艾琳的话，迪克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告诉艾琳：“我不知道，因为几乎没有这样的先例，大部分人都生活在自己的领地上，很少有人会想要离开家到处流浪的。除非是整个村子或是一大片土地易主，那就需要一些正当的手续了，否则他们原来属于哪里还是哪里的，其他任何一个新的主人是不会随意接收他们的，不然会有麻烦。”
“不不，迪克，我说的意思不是指土地，是指他们个人，比如说他们只是生活在原来的那片土地上，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没有和任何的一位领主签下过契约；现在他们只是想要换一个地方生活，并没有把属于原来的领主的土地带走，这样也违反法律吗？”
“应该不会。”迪克倒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继续和艾琳分析道：“很多限制都是关于领地的，比如领主可以随意支配领地上的所有物，那块地上的任何东西都是领主的私人财产，当然也包括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但制约这块土地上的人们的东西除了契约之外，就是土地的居住权了。好像真的没有那位领主会一直去追着几个逃离的人，除非是有契约的奴隶。”
艾琳的眼睛一亮：“对，我就是这样的意思，是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