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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世族嫡女-第181部分

小说: 世族嫡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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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芙却摇头笑了笑,“没事,那只是被风吹落的,一时伤春悲秋而已不吟上几句诗,倒还真辜负了此刻的美景”她站起来,走上几步眺望着远方的景致,脱口而出几句诗:“”

洛阳城。

被王太傅赶到别庄去休养的王恺一家三口,倒是有了前所未有的悠闲一家子倒没有住在那宽阔的庄内屋子里,而是住在别庄后头的几间竹屋里倒也有几分惬意。

司马钰第一次洗手做羹汤,跟在那战战兢兢的厨娘身后学习这炊事,“好了,你也别紧张,教教我如何处理这鱼?”每天丈夫就带着儿子到河边垂钓,这鱼倒是天天吃。

“公主要把这鱼鳞刮掉”厨娘耐心地在一旁教导。

王恺穿着粗布衣领着自己的儿子在厨房门口看着妻子那秀美的身影,她的鬓边有几条青丝落在肩上,穿得似普通人家的妇人一般,正在利落地处理着鱼,看不出来她倒有几分下厨的天分。

厨娘看到他进来,正想行礼,王恺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与儿子一大一小地倚在门扉上看着那越来越像贤妻良母的女人。

“是这样吗?然后呢?”司马钰浑然不觉自己正在被人注视着,开口朝厨娘问道。

厨娘的脸上有几分不自然,但仍力求镇定地教司马钰如何做鱼羹,“公主真的有天份,第一次处理鱼倒是处理得很干净”

司马钰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拿著那大勺子轻抚着锅里的鱼羹,“我还道下厨是件难事,原来倒是简单得很,看来阿芙只是个例外”她转身正准备拿配料,正好看到那笑得一模一样的父子二人,顿时没好气地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站在我身后干嘛?还不从实招来?”

“爹说不许吵娘亲,不然娘亲一失手,把这几间竹屋给烧了,我们就要露宿野外了。”王璨赶紧小跑上前巴着母亲的腿讨好地道。

王恺上前轻敲了一下儿子的头顶,“净瞎说,又在搬弄是非?是不是想看到你爹被你娘赶出房,那样你永远也不会有个弟弟或妹妹?”

司马钰听他说这话,脸顿时就绯红起来,把手中拿着的勺子在丈夫的头项上敲了敲,“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也不害臊,别把我们阿璨给带坏了,阿璨,别听你爹瞎扯,往后不许跟着你爹,不然净给你灌输一些不好的观念。

“娘,我听你的。”王璨赶紧力挺她亲,谁知还是惹来父亲的粟子。“爹,你以大欺小,不算好汉。”

“等你真的长大了,再跟我说什么叫好汉?”王恺把父亲的威严端了出来。

王璨扁了扁嘴,看得司马钰好笑不已,把勺子递给一旁愣着的厨姐,一把抓过丈夫手中的竹蒌,把里面钓的鱼都放到水缸里。

王恺在她身后揽紧她的腰,在她的耳背上印了一个吻,“阿钰,这样的你很美。

司马钰佯怒地把他推开,然后笑道:“也不害害臊,还有儿子与外人在呢?”上前一把拉过儿子,推着丈夫出去,“好了,君子远疱厨,这里现在是我的天下,你们爷俩出去吧。”

王恺笑了笑,拉紧儿子的小手出了去,本以为这里的生活一定很苦闷,现在倒觉将有趣得多。

吃过晚膳,王恺坐在竹榻上着着那繁星点点,品着手中的茶,看似一副悠闲的样子。

司马钰把手中的吃食放在竹案上,然后靠近他坐下,“三郎,你也别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己经做了力所能及之事,剩下的就交给老天安排吧。”

王恺伸手揽紧她在怀里,低头在她的头顶上落下一个吻,“阿钰,好在有你在找的身边。”他给父亲去了好几封信,力陈自已的观点,但父亲却是置之不理,“只怕爹和姑婆二人要付出代价。”

“那也是不得已的,现在祖母一心一意地抓权,她不会让太子在这个时候压住她的,三郎,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对得起天地良心了。”司马钰又何尝不知道他内心的苦闷,别看他白天都是笑呵呵的,夜里多少次都披衣起床看着窗外到天明,“三郎,你现在真的与以前差别很大,若是以前,你哪会管这些事?”想到以前的他常在山水间流连,别人说他有仙人之姿倒也不完全是对他容颜的赞赏。

王恺想到以前也是苦笑连连,“那时候虽然知道这天下不太安宁,但也没怎么上心?若不是阿芙与你把我卷进这官场里面,兴许我还是那个王恺。”他一使劲,把她揽到膝上坐着。

司马钰想到从前,倒也笑了出来,“真没想到我们也能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三郎,娶我为妻可觉得委屈?”那三年他虽被世人同情着,但也同样被人嘲笑,留不住妻子。

“那你嫁我可又觉得委屈?”王恺看着她颇认真地问道,以前的她心有所属,不愿意很正常,但现在呢?他突然很想知道。

“委屈啊,怎么不委屈?”司马钰笑道,看到他的表情一怔,遂又双手圈着他的脖子,“三郎,我那是玩笑话,你可别当真了。”

“你呀,该跟阿芙学学,那丫头说话可没你绕得弯子多。”王恺吻上她的红唇。

司马钰回应着这个吻,良久之后,才气喘吁吁地靠在他的胸前,“不知阿芙现在如何了?我们在这里,只怕她若写信给我们也会被公爹私下扣住,公爹那人这回真的是自私迂腐了。”她并不介意丈夫提到阿芙,在这世上若论她在意的人,阿芙也绝对是排得上号的人。

“应该过得不错吧,毕竟太原的仗已经打完了,冉溥这几年会清闲一些,他也禁不起再折腾,那不利于他的政权稳定,阿芙也会享上几年清福的。”王恺猜忖道,“放心好了,冉溥那人会把阿芙放在掌心中呵疼的。”

“那就好。”司马钰道,抬首在他的俊脸上印了一个吻,“三郎,无论你是怎样的处境,阿钰都会陪着你,不会弃你而去的。”

王恺颇动容于她说的这句话,突然一把抱起她往室内而去,“趁这夜色尚好,我们赶紧为阿璨添个弟弟或妹妹吧。”

吓了一跳的司马钰刚刚抱紧他,就听到这明显带着暗示的话,遂轻敲着他的胸膛,“我发现你真的越来越不害臊了”虽是抱怨的话,但她的脸上却是如火烧一般。

当冉溥马不停蹄地赶到河水去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人,顿时骑在马上的他感觉到浑身冰凉冰凉的,迟了吗?他还是来迟了吗?带着失望的他险险从马上摔下来,好在阿一眼明手快地扶住他。

阿一的眼里也有着几分难过与同情,这一路上将军是怎样的心情他最是明了不已的,“将军,要不我赶紧去弄船,我们追到洛阳去”

冉溥却一把甩开他的手,两眼空洞地看着那怒吼着奔流不息的黄黄的河水,“阿芙——”他大声地呼喊着妻子的闺名,她怎么可以绝情至此?他宁愿她冷落他,宁愿她打他一顿,宁愿她说些难听的话来骂他但绝不想看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

“阿芙,你这个狠心的小丫头。”冉溥又大声地朝着那不停地呼啸向前的河水呐喊着,平生不知道伤心是什么?他以为伤心就是幼时母亲的惨死。平生也不知道绝望是什么?他以为绝望这两个词永远也不会与他挂勾,他冉溥是谁?从无名小卒奋斗到今天,一直坚信着自己做人的原则。

可是谢芙让他体会到伤心与绝望的滋味,冉溥不禁狠命地捶击着那黄土地,一捶一捶,把手骨头都捶出血来,地面也有几分震动,一滴泪就这样从眼里滴到尘土飞扬的地面。

远处的阿一众人都有几分难过,即使是汉子,此情此景也让他们悄然抹了抹泪珠,披星戴月的日夜赶路,居然换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们心里同样难受不已。

阿一这回在心里也不得不说谢芙太狠心了,这样折磨将军,夫人就会高兴了吗?

冉溥再抬起头看那奔流不息的河水之时,脸上的泪珠已经被带着湿气的风吹干了,怔怔地看着那遥远的河对岸。

阿芙,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小丫头,你就这样狠心丢下我与女儿不理了吗?

闭了闭眼,他感觉到内心在滴血,但也就在这一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更多的画面,有洛阳城外与她相遇的画面,有新婚之夜那带血和欢乐的回忆

越是回想到更多的画面,他心里的难过就更甚,悲痛到极点的他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来,身子不禁有些不稳地踉跄了几步。

阿一等众人着得心惊,忙上前搀扶着冉溥,这果然就出事,一路上没吃好没睡好,将军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将军,我们丢弄船,今天就追到海阳去,一定把夫人带回来。”有人吸了吸鼻子建议道。

于是众人赶紧又七嘴八舌地提着建议

突然,远处有艄公在吹着号子,远远地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这两天正是汛期,唉,日子不好过,要等汛期过了,那才能重新张网”

“对啊,年轻人,汛期内这河水更是奔流得很急,若强行渡河,那很有可能会翻船的”

艄公及船客的交谈声接二连三地传来,冉溥等众人顿时都瞠大眼睛了。

冉溥这才想起他一路上昼夜不停地追赶而来,他那个小妻子与小舅子二人绝对没有可能比他的速度还快,没有理由追不上他们的?那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就是他们还没过河水,抑或不知正在哪个城郡逗留?

“阿一,去向艄公打听一下。”此时冷静下来的冉溥沉着脸发号施令。

阿一点头应“诺”飞快离去。

很快,阿一就回来覆命,那些艄公都说最近并没有人渡河而去,“将军,看来夫人与谢郎君两人并未离去,我们这一路上都被那封留言误导了。”

冉溥望了望那呼啸的河水,刚毅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为何?就在阿一正要说话的时候,他做出指示,“阿一,派人去查夫人的行踪。”

“诺。”阿一应声。

既然已经确定了小凄子不在这里之后,他也不再继续浪费时间,那个小女人八成正在等着他赶到,不管她是有意惩罚他还是被那小舅子唆摆的,他都要把她找回来。他转身跨上马,然后又吩咐道:“我们立刻出安阳,然后把那有名山胜景的地方圈出来。”以他们的出身,只有游览名山胜景最有可能。

阿一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寻人还是寻胜景?“将军?”他有几分不解

“阿一不要问那么多,我们就一路往名山胜景追去。”冉溥冷静地道。

夜晚星宵之下,谢攸把那薄薄的披风披在谢芙的肩上,“虽然己是初夏了,阿姐还是注意一下,不要着凉了。”

谢芙拉了拉披风,站在竹屋前看了一眼那从高空坠下的瀑布,这回的落脚地倒选得好,“这一路我们倒去了不少地方游玩,阿攸,你真的该回去了,一出来就两年多,父亲也会担心你的。”

“阿姐莫非糊涂了?父亲只要家中有美姬与金丹哪里还顾得上我?”谢做有几分苦笑地道,“只是姐夫他还没寻来?”

谢芙的脸上笑容就是一收,知道他急切地在寻她,但都已经过去不少日子了,他怎么还没找到她?不禁道:“若他找不来,那我就随你回洛阳吧。

“真的?”谢攸的眼里有着期望。

谢芙却看了看星子,不做声了,抛夫弃子之事她还真的做不出来,“等我回北地郡把囡囡带上再说吧。”

谢攸的心里知道她只是说几句晦气的话而已,并不会真心想要离开冉溥,“阿姐放心,姐夫会找来的。”

翌日,谢芙特意换上一件玫瑰红的衣裙,随谢攸去登山。

这座山倒是以山路崎岖闻名,谢攸先爬上去,然后伸手接过她的手,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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