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嫡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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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冉溥觉得他运气还不错,除了那珍宝阁里的机关被她小看了之外,受了伤后他立刻就退了出来,谁知机关被触动后宫廷侍卫很快就冲了过来,他才会在情急之下躲到这宫殿里,没想到居然会遇上这个小丫头,“没大碍”
“什么叫没大碍?你现在都受伤了,还叫没大碍?冉叔叔,你以为你是铁打的还是铜铸的,受了伤也不会痛吗?”谢芙第一次没有顾得上仪态,破口大骂出来。
冉溥有些愣神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如那暴躁的烈马般朝他大呼小叫,而他居然没有动怒,脸上仍能挂着闲适的笑容,这样的谢芙同样很陌生,她到底有多少面呢?每遇上一次,她都会带给他新奇的感觉。“小丫头”
“闭嘴!”谢芙喝道,第一次没有给他留面子,起来到一旁去把案上的油灯拿近前来,然后把自己的一条未穿过的新裙子撕开。
冉溥又一次怔愣了,看着他在灯光下那秀美的姿态,尤其是那光洁的脖子让他微微漾了神,她越靠越近,一又纤纤玉手眼看就要把他的衣服褪下,他忙伸手阻止,“小丫头,男女有别。”他提醒着她。
谢芙抬头看着他,“你现在是病人,我是大夫,冉叔叔,请你配合。”她也牙尖嘴利地回了一句,今晚看到这样不懂得爱惜自己身体的他,她就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怒气。
她不顾他的阻挠,很快就把他的上衣褪了下来,当在油灯下看到他身体上有数道伤口都极深,里面不停守有血水渗出,她应该感到恶心或者害怕才对,但是她只觉得眼眶里有泪水在打颤,颤着手触碰上去,“很痛吧?”她扬着含有泪水的眼睛朝他看。
冉溥突然笑了出来,伸出粗糙的手轻抹掉她腮边的泪水,“傻丫头,不痛。”自从母亲死后,就没有人会因为他受伤了而哭,在她的泪眼下,这个伤真的不痛,他甚至觉得这一刻是母亲走后最幸福的时刻。
谢芙才不会相信他的话,把那布条缠在他的伤口上,极快地绕过他的身体,然后打起结,这样往复了好几次,听到他传来的“嘶嘶”声,她才不服气地道:“不痛,哼!”
“真的是个小丫头,这么爱计较。”冉溥仍有心情地说了一句。
“现在只能暂时这样给你止血,你的伤口这么深,应该要上药的,可惜我从来不带伤药在身上。”谢芙遗憾地道。
“没关系,你让我躺一躺。”冉溥觉得一阵头晕传来,然后倒在了那布满熏香的床上,“小丫头,看来要弄脏你的床了。”他突然满是歉意地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废话。”谢芙带了点怒意烦躁地道,她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弄来疗伤的药,他今晚的动作这么大,肯定会引来宫里的骚动,若她冒冒然就去找御医拿药,依贾皇后的个性肯定会怀疑到她的身上,若引来了这个难缠的舅母,她还会放过这个杀她的机会吗?
即使舅舅再宠她,眼前这个男人私闯的却是太祖的珍宝阁,贾皇后拿着这条来对付她,舅舅也难保下她。
就在她心烦意乱之际,外头有声音传来,“郡主,你睡着了吗?禁卫军副统领要求见郡主,说是今晚有人闯到永宁殿来了。”
谢芙与冉溥对视一眼,她赶紧把他染血的外衣塞到床里面,然后才大声地喝道,“本郡主已经歇下了,这么晚你们来此是要干什么?打扰本郡主歇息,本郡主告到陛下那儿,你们担待得起吗?阿秋,赶他们离开。”
“郡主恕罪,下官并非有意打扰郡主歇息,只是跟踪血迹到了永宁殿,望郡主恕罪,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本郡主不管你奉谁的命,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谢芙又大声喝道,看来担心什么就来什么,那个所谓的副统领能这么强硬的说要进来查看肯定有人授意,只怕那个人就快要到了。
想到这里,她顾不得冉溥在一旁看着,急忙把头上的珠钗卸下,然后瞄了眼冉溥那双清澈的眼眸,把外衣脱下来,然后快速地把一旁阿秋准备好的睡衣套上,动作一气呵成极为快速。
冉溥看到她换衣服,赶紧把目光转向一旁,他不能趁此机会占她的便宜。
“小丫头?”冉溥听到有人撞门的声音,看来他不能在此连累她,他急忙起身正要离去。
谢芙却快速地抓着他的手,“别硬闯出去,外面的人既然猜到你藏在永宁殿,现在肯定是堵得水泄不通,你现在出去就只有自寻死路。”怕他还不听劝,她又道:“冉将军,阿芙还欠着你的恩德,等我还给你后,随你怎么去死,那也不关我的事。”
谢芙伸手堵住他的嘴,美眸坚定地看着他,“现在一切都听我的,你别轻举妄动,除非你想害我。”
自从家破后,他就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现在听到那关心的话语,冉溥的心突然很热,不自觉地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柔荑,“小丫头,看来我要欠你一次了。”既然她坚持要留下他,他就随她的意吧,反正这小丫头也不是那愚蠢之人。
谢芙听到他妥协的声音,也把手握住他的大掌,“就当做是你给我当娘亲的回报吧。”
就在此时,大门被撞的声音很响的传来,两人快速地做了反应。
大门很快就被撞开了,身披紫色披风的贾皇后一把推开拦路的阿秋与阿静两人,大跨步地就进来了,状似关心地道:“阿芙,听说有小贼闯进了永宁殿,舅母来看看你。”当她一听到那贼闯到了永宁殿,就第一时间赶来,最好心动了那贼把谢芙给干掉就更妙了。所以她才会弄出这么大动静来,况且听说敲了这么久的门,谢芙也没开,她更是心存怀疑。
谢芙在帐帘之后,语气不悦地道:“舅母,你半夜不睡闯进来有何贵干?哼,明天我就把此事禀报舅舅,你未得我的同意就闯了进来是何道理?我记得这儿不是你的椒房殿。”
“阿芙,舅母是关心你。”贾皇后阴笑着上前一把掀开那帐幔,然后只看到谢芙含霜的俏脸正盯着她看,她皱了皱眉,那棉被下明显只有谢芙一个人在躺着。
“舅母,你这是何意?”谢芙半躺起来,双眼似乎就要喷火了,“贾俦被舅舅打了,所以你要来找我晦气?”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
贾皇后的小眼睛看着她身上的睡衣以及那披散下来的头发,这谢芙看来真的是在睡觉,只是那盗贼是在永宁殿附近不见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进了永宁殿,他能藏到哪儿去呢?她忙低头向床底看去,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谢芙也冷冷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半晌后,讽道:“舅母可有发现什么?我听闻今晚那贼是闯进太祖的珍宝阁,舅母还不赶紧去把那被盗的东西找回来,来我这儿撒野是何道理。”
贾皇后狐疑地看了谢芙半晌,正要转身之际,眼角突然扫到被单处有一抹血迹,她疑心一起。
谢芙也发现了,糟了,那是冉溥的血滴到棉被上,看到贾皇后似乎也发现了,情急之下,她伸手抓着冉溥留下的那把刀,血水突然流出当红了棉被,“啊——”她惊叫出声。
贾皇后突然被这声惊叫转移了注意力,果然朝谢芙看上去,只见她捂住受伤的手,“阿芙,你在干什么?”等她再看向那染血的被子时,看到这条被子到处都是血迹,“阿芙,快说,你是不是窝藏了那小贼?”她突然弄伤自己,看来是有心为某人掩护。
阿秋已经是急忙拿着布条冲上去把谢芙受伤的手包扎起来,不顾贾皇后那咄咄逼人的声音,“娘娘,我家郡主都受伤了,你还有心思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混帐奴婢,本宫说话如何轮到你插嘴。”贾皇后的肥手扬起,眼看就要甩到阿秋的脸上,半路就被谢芙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抓住。
谢芙眯着眼道:“舅母,当着我的面就要教训我的侍女,你当我是死的吗?”
“阿芙,于国法,我是当朝的皇后,于家法,我是你的舅母,这就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况且你还窝藏了今晚私闯珍宝阁的小贼。”
谢芙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道:“你口口声声说我窝藏了今晚私闯太祖珍宝阁的小贼,你有何证据指证我?”她的眼角余光看到舅舅的身影就要进来,于是突然朝外面的人大声喊道:“舅舅,舅母欺负我,你快来救救阿芙。”阿静这侍女平日里不大吭声,反应倒不慢,这么快就把舅舅找来了,她的眼角余光正好看到阿静朝她点点头然后又退到了一旁的阴影里,并未凑上前去。
司马哀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拉开贾皇后,看到自家侄女一副委屈的样子,他一阵的心疼,然后朝贾皇后怒道:“皇后,你居然欺负阿芙,眼里还有没有朕?”一脚就朝贾皇后踹去。
贾皇后不防,顿时就被踹倒在地,对于这谢芙,她真的是恨之入骨,不用侍女相扶急忙爬起来,道:“陛下,你这好侄女在撒谎,你还任由她乱来?”
“朕说过阿芙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当然也包括偶尔撒谎这类事情,”司马哀又无逻辑的说话,“况且你说阿芙撒谎她就真的在撒谎吗?皇后,你可别信口雌黄。”他拿着今天贾皇后说过的话来堵住她。
谢芙看了眼贾皇后那张因怒气而扭曲的丑脸,突然委屈地把手举到司马哀的面前,“舅舅,舅母突然闯进来,阿芙以为是有坏人要闯进来,突然想去抓刀,谁知一时情急,抓到了刀刃上,你看现在都流血了,床上了,呜呜。”
“阿芙莫哭,莫哭,还不快把御医给朕传来。”司马哀颇为心疼地给她呼呼,就像小时候他不小心受伤,她的妹妹也给他呼呼一样,然后一脸关怀地问道:“阿芙,还疼不疼。”
贾皇后看到这里已经气得快内伤了,现在分明是阿芙在撒谎,这白痴帝王只知道一味的宠她信她,小眼睛眨了眨,“陛下,你若真的宠爱阿芙,就要派人把永宁殿搜一搜,若今晚那小贼闯了进来伤了阿芙,陛下只怕后悔莫及。”她的话语气重了一点,“况且哪有女郎睡觉会把刀藏在身边的?”
谢芙却伸手拉着司马哀的袖子,“舅舅,舅母口口声声说有小贼闯进永宁殿,若是这样,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这小贼早就跳出来把阿芙伤着了,可你看现在风平浪静,哪来的小贼。分明是那贼早已住另一个方向逃窜了。”说到这时在,她突然转向贾皇后,大声道:“舅母,难道今晚去太祖的珍宝阁盗东西的人是您派去的,所以您就在阿芙的寝宫里瞎闹,好让那贼趁机逃出去。”她突然抓起那把做工颇为精致的短刀,“你说这把刀吗?正因为阿芙是女郎,才需要放上防身的利器,难道这也需要你这舅母批准吗?”
“阿芙,你莫要胡乱栽赃到我身上?”贾皇后握紧拳头,一脸警告地看着谢芙,这该死的女孩就是牙尖嘴利。
“舅舅,舅母好可怕。”谢芙躲到司马哀的身后,那只流血的手紧紧地抓着司马哀的衣服,“啊!我的手!”手心一疼,她惊叫出来。
“阿芙,御医还不快点来,难道让朕的阿芙的手痛死吗?”司马哀又跺脚道,然后朝贾皇后怒道:“皇后,阿芙说得没错,依朕看你真的就像是那个主使的人,要不然你在永宁殿纠缠干什么?”说完,他一脸得意洋洋又肯定地点了点头,“朕果然就是聪明,来人,把外面的侍卫都撤了,转往别处抓贼。”然后又用那坏坏的眼神看着贾皇后的黑脸上的小眼睛,“例如皇后的椒房殿。”
禁卫军副统领一脸为难地看着贾皇后,不知该不该依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