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天下!-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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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黑布被凌云扬手抖刀抛到半空,带着鲜血落下,在雪地里滚了几圈。
黑布散开,赫然是那黑袍怪人的阳器。
黑袍怪人哀嚎着在雪地里翻滚,手捂住的地方,血如泉涌。
“老三!”另三名黑袍怪人齐声疾呼,顾不得慕孜染与凌云,纵身奔去。
趁此机会,凌云猛地一把扯过慕孜染,运起轻功,全力往林中疾奔。
要害被生生斩下,那排行老三的黑袍怪人哪还能活?几个翻腾后,动作缓了下来,咬牙憋出“报仇!”二字,便断了气。
就这么一刹,凌云已拉着慕孜染奔出了一段距离。
三怪急怒攻心,齐声狂吼:“放箭,放箭!射死他们!”
听得身后破空声接连传来,凌云手上猛一使劲,将慕孜染推到前方,嘴上催促:“快!我断后!”
情势刻不容缓,生死只在一线。慕孜染欲转身相护,却又怕自己武艺不如凌云精湛,反倒拖累她,只得由着她推着往前方山林疾速奔近。
慕孜染一路忘命地疾奔,却也担心凌云的情况,感觉背上的手劲一缓。心中莫名地一痛,扭头看去。
却见凌云满面怒容,暴喝:“想我们都死在这儿吗?快!”
背上手劲再次传来,慕孜染心中的担心稍减,不再往后看,只顾疾奔。
二人进了林子,凌云仍不断催促他加快速度。
慕孜染瞧见东南方向似有一山,忙往山中奔去。
二人精疲力竭却咬牙支撑着,脚步都不敢稍缓,一直奔进山中。
前方的慕孜染突然停下,凌云诧异:“停下干嘛,还没甩掉呢!”
“前方没路了,是山崖!”慕孜染沉痛地闭上眼。难道天要忘我?
凌云没有绕到他身前,只是偏头从他的肩侧往山崖处看去:“下方是水,跳!”其实她并没有看见水,只是凭借前世多年的丛林生活经验,根据味道和湿度推测而已。
慕孜染一咬牙,纵身跳下山崖。
凌云强忍痛意,尾随跃下,以最后一丝内力让身形急坠至慕孜染身侧,伸手轻轻拉住他的手,缓缓闭上眼。
感觉周围没有杀气了,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耳侧呼呼的风声越来越微弱,凌云坠入无边的黑暗。
☆、第一百三十四章
碧蓝的天空;白茫茫的雪花恣意飘舞。
开州南郊的一处峡谷,左侧有座被冰雪覆盖的巍峨雄山,正散发着莹白的柔光。缓缓倾斜的山壁上有一个深幽山洞,些许融化的雪水由上方滴落;在洞口处凝结成尖刺般的冰柱。
山洞前;一条表面覆盖着薄冰的蜿蜒河流如腰带般绕着山往下流去。河边躺着两个人;正是携手跃下的慕孜染和凌云;一红一黑两个小点在天地间显得十分渺小。
不知过了多久;慕孜染悠悠醒转;轻微地动了动。≮我们备用网址:≯
“嘶……”伤口已被冻得发麻;他忍不住唏嘘;“还好;没死。哈哈……咳……”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刚笑出一声就被呛得不住咳嗽。
身心都彻底放松下来,闭上眼展开双手,安静地躺在雪地上。
这么一放松,泡在冰水里的下半身恢复了知觉。
水?贾韶辅!
慕孜染一个激灵,霍地睁眼,下意识扭头看去。在他身侧一丈远之处,浑身被血浸透的“贾韶辅”如破布偶般瘫倒在地,身上布满落雪。慕孜染心神一震,挣扎着爬过去,慌乱地伸手将雪花拂去,就想把那血人揽入怀,却被什么硬物扎了手。他强忍着心中腾起的不安,定目去看。那是贴着肉斩断的箭,箭头深深没入肉中,伤口处溢出的血已经泛暗。
只一眼,心就慌了。
顾不得满身的擦伤,也察觉不到手臂上的箭伤,手忙脚乱地将这纤瘦的血人抱在怀里。
“该死,这么冷!”僵硬如冰的身体入怀,慕孜染忍不住心疼地怒骂一声。
伸手探去,鼻息虚弱,内息紊乱。“还好,还活着,活着就好!”他喃喃地喜呼两声,抬眼往四周看去。
身侧,墨玉箫和那把薄刃刀安静地躺在地上。再看,约莫十丈远的坡上有一山洞。
一咬牙,慕孜染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将昏死过去的“贾韶辅”拴在自己腰部,伸手抄起墨玉箫和薄刃刀小心地插到背上,一手揽住那细腰牢牢护住,一手与双足并用,竭力往山洞方向爬去。
刺骨的寒意从腿上直渗入心里,慕孜染丝毫未觉,唯一的念头就是抱怀里的人进山洞去。
他憋着一口气,好看的薄唇被咬得血肉模糊,艰难地往上攀爬。他的双腿和手肘都被磨破,却没让怀中人受到半点碰擦。
白茫茫的天地间,两条长长的殷红血迹,触目惊心。
好不容易爬进山洞,慕孜染四下看看,没有发现危险的东西。轻轻将绑在腰间的人解下,托着那瘫软的身子躺倒在地。
洞内还是有些阴冷,但起码能阻挡外间风雪。
看着那浑身湿透的“贾韶辅”,慕孜染的眉头紧紧拧起,仔细查看了箭伤处,并无异常,想是早已服过解毒药。
一支、两支、三支……九支。
这么纤瘦的身体里,居然深陷着九支断箭!就是这么纤瘦的身体,一声不吭默默扛下所有危险,护得他毫发未伤!这……怎不叫人震撼?
慕孜染双眸一片血红,捶地而泣:“傻子!你这个……傻子!”
转瞬抬头,他轻柔抚摸那张了无生气的脸,入手是如寒冰般的冷。皱眉抬眼看看洞外,附近全是冰雪,一棵树木都没有,如何生火取暖?
慕孜染眼神一闪,从背上摸下那柄薄刃刀小心地挑起“贾韶辅”的红袍,手腕微抖。“嘶啦”一声微响,红袍应声而破。
白皙的胸上缠绕着一圈染上了斑斑血迹的白布。
“呃……”饶是见多识广的慕孜染也不禁傻眼。这……这是?
忽见一道深长的血口子从白布下直延伸到胸侧肋骨处,慕孜染眼神一黯,伸手拽住白布就往上一扯。
失去了白布的束缚,两团浑圆之物跳入视线。
“轰”地一声,慕孜染脑中只剩空白。狰狞的伤口上方那一对莹润的浑圆,看得他一阵头晕目眩。
他呆愣地盯着手下,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一下,猛然回神,慌忙抓起散到两侧的衣衫为她遮上。
看着那一身被自己亲手挑开的红袍,慕孜染脑中灵光一闪,颤抖着手捏起被雪水浸湿的袖袍就往“贾韶辅”脸上抹去。
霎时,一张憔悴却丝毫不减风华的精致面容出现在眼前。
记忆中,一些零散的碎片快速拼接起来,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这乱糟糟的心情到底是惊是喜,还是怒。
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十年执着,或许真的是太久了。脑海中,从当初清晰的五官逐渐模糊到如今的仅余一抹红影,牢守十年的执念终究是没能再继续下去。
起初,他对“贾韶辅”留心,仅仅是因为北境一战中“他”所显露出的实力以及势力。“他”入朝后,他们表面看似针锋相对,实际却有莫名的默契。夺嫡之争展开,让二人的接触越来越多,无形间的拌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自己都记不清是从何时起,开始喜欢逗弄“他”,喜欢看“他”满面怒容却忍不住上扬的唇角。
就如同他不清楚是从何时起,记忆中当年的小女孩身影逐渐为现在的“贾韶辅”所替代一样。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次数愈加频繁,不自觉地开始关心“他”以及“他”身边的一切。
那夜,混沌的心思被擎严一语道破,他才知道,这自己都不知道的感情已经表现得多么明显。凭空冒出个“贾韶辅”生生将他十年的坚持击碎,而且还是个男人!这就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就在跃下山崖的一瞬间,他正视了自己的心。爱了就是爱了,即便是个男人!可现在,眼前这张似曾相识的脸瞬间让他明白,“他”就是她!“贾韶辅”就是他苦苦找寻了十年的红衣女孩。
十年执念,二度动心,竟然是同为一人?那……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纠结,所为何来?情何以堪……
十年苦心寻找,而这人居然就在自己身边!以为是为另一人心动,为一个男人动心而淡忘了她,却万万没想到,“他”和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这是怎样的感觉?胸中怒气无法纾解。可是,当看见为护自己周全而伤痕累累的她,他又忍不住深深心疼。
虽然还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但是身为世家子弟的悲哀,他懂。她的无奈,她的苦衷,他都懂!
想起之前经历的一切,他就忍不住浑身一阵轻颤,语不成调地念叨着:“还好,还好,终是没有错过,终是找到你了!”十年的执念,十年的寻而不得在这一刻圆满。庆幸也好,心酸也罢,都付诸一行清泪。
狠狠一把将她抱起摁进怀里,他俯身以自己的脸轻轻地磨蹭着怀里那张惨白的脸蛋,千言万语,只得一声长叹。他想要把她镶进自己的身体里,抱得很紧却很温柔。
如冰块般的身子入怀,慕孜染顾不得自己的内伤,强行运起内力为她烘干衣袍。二人的衣袍已烘干,他却是呛出了一大口血,感受着怀里逐渐恢复温暖的身子,轻轻擦去唇边血迹,他欣慰地笑了。
忽然,慕孜染身子一僵,愣愣地稍稍松手,低头。被薄刃刀划破的红袍不知何时已敞开,随着他手劲稍松,白皙莹润的两团浑圆跳了出来,翘挺的两颗小樱桃就这么进入视线。这是他第一次和女子如此亲密的接触,还……还看见了……山洞里的温度陡然上升,一股燥热从胸中冲出,烧红了他的脸。他不敢再看,不敢再想,急忙为她拉紧衣袍。
“噗咚……噗咚”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响在寂静的山洞内,那么清晰。
慌乱中,手掌不小心擦过怀里的浑圆,柔软的触感让他掌心一麻,一股激流滚过全身。慕孜染不知所措地收回手,仓惶抬头间一滴血落下,愣愣地看着血滴到饱满的浑圆上,溅开了花。半晌才回神,胡乱在鼻间抹了把,将身上袍子脱下把她的身子裹严,轻轻放到地上。他狠狠甩了几下头,这才把心中的绮念强行压下,凝神静气,调息一番后,出洞去了。
怕她一人出事,慕孜染不敢走远,只在附近砍了些松木就急急奔回。回到洞内,强运内力烘干这些湿漉的树木,在上风口架起篝火。
时光如时间就如同白驹过隙般匆匆逝去,眨眼,已是三日后。
既然已经无意看了她的身子,慕孜染也不再别扭,大大方方地将凌云全身的伤势都处理好了。
慕孜染裹着一件树叶、树藤编成的简易斗篷,瑟瑟抖抖地坐在洞口,不停地搓手呵气。拧起的眉间拢着化不开的浓愁,不时会扭头往身后洞内看去,眼神复杂。
洞内有火光闪烁,可他却宁愿出来透透气。整整三日,她吃了那么多上好的灵丹,却还没清醒过来,情况一直反复。慕孜染心中绞痛,却又束手无策。外间情况不明,他不敢贸然带她出去,只能就近去树林中搜捕些小兽,以兽血喂她。
冰天雪地,这样的伤势不知何时才能挨过去?不过,他又庆幸,幸好身处极寒之地,否则这身伤恐怕不知道恶化得多快。
“呃……冷……”凌云无意识的轻哼,从山洞中传出,“冷……好冷……啊……妈妈!不……”
越来越尖利的哭腔惊得慕孜染浑身一震,爬起来就往洞内冲。
“韶辅……韶辅!”慕孜染趴到干树叶堆成的垫子边,轻唤。
阴冷潮湿的坏境让凌云做起了噩梦,无意识地扭动身子,挣扎着。
慕孜染一急,连忙握住凌云乱挥的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