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天下!-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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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潮湿的坏境让凌云做起了噩梦,无意识地扭动身子,挣扎着。
慕孜染一急,连忙握住凌云乱挥的一双手。入手的冰冷让他皱紧了眉头:“天!这么凉?”起身就想去找柴火。
突然,凌云侧了下脸往慕孜染手上靠去,嘴里呢喃:“妈妈……不……不要丢下我……”一双黛眉紧锁,因噩梦起的细汗蹭到了慕孜染手上。
慕孜染看她难受,很自然地伸长手臂揽住她的肩。
温暖的怀抱让迷糊中的凌云情不自禁地依恋,往他怀里贴近了些,渐渐安稳下来。
抱着她柔软的娇躯,慕孜染冰冷的身子逐渐升温。侧目看着她的睡颜,唇角就止不住地上翘。平日里,她是运筹帷幄的太子少傅;论智计,她是少数能与他匹敌的人物;放眼天下,或许她的能力更在自己之上。此时,看着褪去了灼灼锋芒的她一脸恬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侧目淡扫洞外漫天风雪,他只觉身暖,心更暖。
慕孜染依旧邪魅地笑着,可眼中却溢满如水柔情。伸手为怀里的人儿抚平眉心,轻拍着她的肩,他柔声轻吟:“韶辅,韶辅,你可真爱蹙眉呢。你若蹙眉,孜染为你抚平,终此一生,只由孜染为你抚平……”
四周很静,河水潺潺流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慕孜染拥着她,看着她安稳的睡颜,只觉心中一阵满足,一阵安宁。良久后,倦意袭来,眼皮越来越重,他将她的头扶到自己胸口,轻柔地圈住身侧的纤腰,缓缓闭上眼,沉沉睡去。
二人紧紧相拥,在这极寒之地,以彼此的体温取暖着对方。
雪下得更大了,寒风的劲头更强了。洞口凝结的冰柱识趣地挡住呼啸而来的冷冽寒风,不让它们破坏洞内的温情。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就在峡谷山洞一室温馨时;开州郊外一座庄园的阁楼上,蒋熙照身披云纹紫貂裘伫立窗前,眼神飘渺。
身后三步远之处,夜燕垂首而立。
两人都没有说话;阁楼内落针可闻。
许久后;夜燕抬头看一眼窗前的背影;暗暗皱眉。一咬牙;单膝跪下;抱拳道:“大哥;夜燕错了。”
“错?”蒋熙照似问又似自语;没有转身;只微微偏了头看向身后;“当初你求我救你时,说过何话?”
“一日为兄,终生为主!”夜燕浑身冰凉,一字一顿地念出。
依旧阴柔的面容平静无波,蒋熙照淡淡开口:“以为是殿上大将不成?跪主子,何时是单膝了?”
闻言,一颗心在不断下沉,夜燕“咚”地一声双膝跪下:“夜燕知错,请主子责罚!”
“知错?那且说与我听听,错在何处?”蒋熙照转身挑眉。
“夜燕错不该将慕、贾二人的消息透露给毒门。”夜燕垂首答,眼中却闪过恨意。
蒋熙照负手走至他身前,弯下腰,以左手两指捏起他的下颚:“没错,我是用了你,但,那是你要的。这么多年,我蒋熙照也不曾亏待过你。”淡漠地说完,语调冷了下来,“不过……当初就对你说过,若要跟着我,就守好你的心。”
夜燕惊愣地抬头,直直望进蒋熙照那对幽深的眸子。
一双狭长的眼危险地眯起,蒋熙照沉声道:“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的脾性,你也清楚。我蒋熙照会玩男人,可不会用起了歪念的属下!”
夜燕心神巨震,疾声道:“夜燕不该,夜燕不敢了!别……别赶我走。”话到最后,几近乞求。
蒋熙照静静地凝视他半晌,抿唇一笑,松了手:“夜燕,你是聪明人,做好本份,别试图用感情来挑战我。你知道的,我无情。”
夜燕低垂着头,将一切情绪隐入心底:“夜燕只是不明白。”无情?呵……旁人不知,他岂看不透?天知道此时的他有多想笑,多想站起身笑骂。不是无情,只是这情只对了一人!
“哼!”一声冷哼,蒋熙照面色沉下,“毒门究竟是何情况尚且不知,你与他们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
“可是,若能折了慕、贾二人,太子不就……”夜燕不解。
“枉费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竟目光短浅至此!”蒋熙照皱眉摇头,“如今,天下大乱在即,云封、敖牧虎视眈眈,毒门主动搭线必有蹊跷。慕、贾二人要除,却不能借毒门之手。你要知道,我只是助四皇子夺嫡而已,并不是谋逆篡朝!”
夜燕恍然:“这……的确是夜燕考虑不周了。”
“这是最后一次!”蒋熙照厉色道,见他郑重点头后面色一缓,“起来吧。”私下与人结盟,他本应将夜燕关入蛇堂,可……终是存了一丝不忍。当年,为争少主之位血战十日,若无夜燕拼死相护,或许这世上早已没有他蒋熙照了。
“大哥,不如夜燕去查查毒门?”夜燕起身问道。
蒋熙照摆手:“我已经安排鸠去了,你只需安心办好我交代给你的事。”
“是!”夜燕躬身抱拳。
蒋熙照唤夜燕近前,附耳叮嘱几句,便让他退下了。
蒋熙照心情烦乱,踱步走了几圈后绕至书桌后的大椅坐下,闭目长叹。
良久,缓缓睁眼,他摊开一直紧握的右手,那条坠着蓝色水滴的链子赫然出现。
峡谷山洞内,一声轻哼。
昏睡了几日的凌云终于醒转,敏锐地感觉到胸口的束缚已经撤去。身上盖着一层由干树叶和藤蔓编织的被子,很暖和。她伸手戳起裹在自己身上的黑袍,愣了片刻后,已经猜出大致。
凌云缓缓撑起身子,看见散落在一旁的那些小药瓶,又是一愣。伸手取过装荣华丹的小玉瓶摇了摇,她不禁失笑:“敢情这荣华丹都给我当糖丸吃了。”也正因为这样,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扭头往洞口看去,却没见到慕孜染的身影。
轻咬唇瓣,她扶着山洞石壁起身,裹紧黑袍缓步走出。
大雪初停,当空皓月映得天地间只一抹素白。月色下的雪地白得刺目,凌云微眯了眼,轻轻闭目后,再次睁开。
前方,身穿树叶斗篷的慕孜染举着个树枝做的鱼叉,紧盯着河里。
抿唇一笑,她小心地踩着软绵的雪往前走。待走近了,也不出声,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慕孜染手一抬,一坠,鱼叉上便多了一条鲜活的大鱼。他没有回头,故作冷漠地问:“出来做什么?”
半晌没听到声音,慕孜染猛然转身。
凌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苍白的唇瓣微微抖动,似是在隐忍笑意。
眼中闪过怒色,慕孜染抛下手中鱼叉,一把扯过凌云,薄唇对着那苍白的唇瓣印了上去。
凌云伸手推他,突然口中痛意袭来,舌尖被咬,当即惊呼:“唔,痛……”
惊呼声尽数纳入二人紧紧相贴的唇齿间,余音消失。
慕孜染狠狠地吸吮,牙齿缓缓施加着力道,要用这吻向她倾诉这十年来的寻而不得与痛苦思念。
感觉到他的异常,凌云一双凤目惊愣地睁大。
慕孜染虽见过不少风月却始终不曾亲尝过,对上那大睁的眼,微感羞赧,一手抚上她的眼。
多年前,凌云曾被烨温柔地吻过,可当时的心情是挣扎和抗拒;而现在,被慕孜染吻着,虽然痛,但感觉心中有一处空白之地渐渐被温柔填满。
敞开心扉去细细体会,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一叹,伸手绕到他颈间,温柔回应。
她的回应更胜灵丹,慕孜染怒气顿息,取而代之是满足和欣慰。牙轻松,他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轻触她的舌尖。
半晌后,稍松手劲,唇往侧移开一寸,慕孜染轻声问:“贾韶辅不是你真实身份,告诉我,嗯?”
轻喘一口气,她低语:“凌云,我叫凌……”
他微愣,再次将她拥紧,把最后一个“云”字吞入口中。牙轻咬,舌轻触,带着些试探,倾诉衷情。她温柔回应,伸舌与之纠缠,默默地鼓励,也在无声中将自己的心意附上。
一个吻,诠释了尘埃落定;一个吻,十年相思终得圆满。
皓月都受不了如此柔情,悄悄隐没。雪,软绵绵的雪花又飘舞起来。
雪花飞舞间,相拥的两人倾尽一生的温柔,唇齿缠绵,传递语不能尽的柔情。
“桀桀……”突如其来的怪笑打破了一切温情,在寂静的雪夜里,带着令人心颤的诡异。
慕孜染与凌云心中同时涌起一叹,分唇,对视。
一个眼神而已,慕孜染已懂,但轻轻摇头:“不,我不走。”话很轻,却有不容置喙的坚定。
凌云目露急色,低吼:“你护不了我,留下只是枉死!”
慕孜染眼角轻挑,邪魅一笑:“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护不住那便一起。思了十年,寻了十年,怎会于此时弃你而去?
他的心绪毫不掩饰地展露在眼中,凌云懂了。侧目扫一眼方才笑声传来之处,她豪气一笑:“呵呵……阴山四鬼,此地给你等做冢可好?”
清朗的笑声,淡然一语,却是让慕孜染变了脸色。他微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就往山洞急退。
“桀桀……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笑声再次传来,三鬼身影已现。阴山四鬼,如今只余三鬼。凌云那句笑语拼尽内力逼出,又似乎一副有恃无恐之态,一时间震慑了三鬼,倒不敢轻举妄动。
在他们后方,二十余黑衣人手按弓弦,箭已在弦上。
见慕孜染飞身急退,三鬼齐声下令:“射杀!”二十余名黑衣人,同时拉弓疾射。
慕孜染头也不回,凭借感觉躲避着身后袭来的飞箭。或许因为怀里的她,此时的他倒展露出了超越寻常的实力。
数十支毒箭,一支未中。
凌云躺在慕孜染怀里,紧闭着唇,扫向后方的眼神里含着冷笑。
飞速纵入洞中,慕孜染猛地将凌云翻转过来,一把抠住她的下颚,将她紧咬的唇齿扳开。
“我没事。”凌云很自然地将唇凑到他胸前,在那敞开的树叶斗篷内露出的白色中衣上蹭了蹭。
无意间流露的小女儿之态,让慕孜染一震,心中泛起心疼。
雪白的中衣染上殷红血迹。
“墨玉箫借我一用。”抬眼撞见他满目的痛色,凌云淡笑,“既然明知是死,何不拉点人陪葬?”
慕孜染释然一笑,一手抱紧她,一手摸到腰间取下墨玉箫递过。
“放下我。”凌云低语。
慕孜染点头,扶她靠着侧壁坐在树叶垫上,俯身在她头顶发间落下一吻:“遗失十年已足矣,孜染愿后生与你携手,哪怕……”
凌云惊愣,抬头去看,却见他已转身。心念一转,眼神往身侧地上一扫,她闪电般抓起一个小瓶,将瓶内所剩的五粒荣华丹尽数倒入口中。快速咽下一粒,其余全含在嘴里。
慕孜染走到一侧,抽出插在石壁上的那口薄刃刀,屈指轻弹间,侧目对她一笑。
她明白,慕孜染已经知道她就是当年梅岭邂逅的女孩。
口含荣华丹,她回以温柔一笑,轻抚手中墨玉箫,缓缓闭目,将墨玉箫凑到唇边。
从她拜师起便开始研习《七域音攻》,在山中数年也不曾间断,但真正对敌,这还是第一次。深知阴山三鬼的厉害,靠荣华丹能强撑多久,她心里也没底。
定下心神,她素手轻压,音起。
一曲古韵自苍白的唇角流泻,带着金戈铁马的锐利,疾如利刃往洞外狂彪而去。
霎时,洞外有惨叫声传来。
慕孜染飘身贴近洞口,隐身在石壁内,探目看去。
二十余名黑衣人,跌倒在地,在雪地里捂耳打滚,鼻间、唇角露出血迹。三鬼倒是无碍,但那低垂的黑帽掩饰不住他们的震惊之色。
慕孜染怔了一瞬,不解地回头看向闭目吹箫的凌云。为何他没事?
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