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天下!-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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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切仿佛都已静止,墨九九全力追赶那支箭矢,终于在它距离凌云尚有一丈之距追上,右匕使劲全力斩下。
“嚓”地一声轻响,箭矢被拦腰斩断,墨九九失力倒地。
然而那断开的箭头却丝毫没受影响,依然直奔凌云胸口而去。
“不……娘亲!”墨九九奋起直扑,想要用身体把箭矢挡住,却是徒劳。
突然,一道金影闪过。
蒋熙照变了脸色,墨九九喜极而泣。
忽闻铁骑铮铮如奔雷驰来,墨九九眸中涌起狂喜之色,爬起身子跑上一个山坡眺望,片刻后,一溜烟回到凌云身旁:“司空澜……司空澜到了!”
侧目瞄一眼将箭头拍入土中的金猫王,凌云双手一顿,琴音戛然而止。
凌云遥指蒋熙照,狂笑:“哈哈哈……蒋熙照,你输了!”唇边犹带着丝丝血迹。
“笑话!”蒋熙照沉声怒喝。九千对二十万,纵使凌云有天大的本事,也破不了西京城。
就在此时,后方响起惊慌失措的惨叫声。
“跑……快跑啊!”
“天水……天水决堤了!”
“开城门,快开城门!”
瞳孔猛然一缩,蒋熙照低头一瞬,再抬起时,是浓浓的不甘:“凌云,我西北向有重兵把守,你如何能通开天水?”
“人不能过,猫还不能过嚒?”凌云嗤笑。
激战还在继续,箭雨中,二人遥遥相望。
“你……你……”蒋熙照喃喃两声,指着凌云说不出话来。
“蒋熙照,我让你死个明白!”凌云扬声高呼,“你命人给我送来婴儿胚胎,想以此乱我心神!我却将计就计,以九千对二十万,让你以为我是报仇心切!我以音攻拼死相搏,为的是牵制你,只是牵制你!我早已与司空澜取得联系,让他求得土卓十万兵力来援!而猫群则绕过关卡,引天水没城。”
抬眸扫视四周,蒋熙照双目中涌现红光,癫狂地笑了起来:“牵制我,牵制我?哈哈……”笑声未歇,一把挥开想要将他拉离的随侍,取了一支黑羽箭照准凌云就射。
不想蒋熙照直到此时还想要取凌云性命,墨九九没有来得及扑上。箭矢来得极快,金猫王想要相救,无奈累极的它已经无力爬起。
眼看箭到身前,凌云下意识地举起古琴去挡,腰身一扭往侧滑开。古琴崩裂,黑羽箭落地,随之坠落的还有一枚金色令牌。
凌云弯腰拾起金令一看,顿时愕然。
一箭没有得手,蒋熙照知道,再射也是徒劳,涩然一笑,垂下头来。
已经翻上城楼的凌风见得机会,一把取下背上银弓,搭弓射箭一气呵成。
五支精铁箭竖向一排,齐袭蒋熙照。一道白影闪出,急如闪电,将蒋熙照扑倒。
凌风把弓插回背上,抽出腰间软剑奔上前去,举剑便刺。
“铮”地一声,软剑被弹开。
一道灰影闪过,地上只余身中五箭的素影,哪里还有蒋熙照的影子。
七月十三,西京云封王宫。
一位头戴半月金冠,身着绯色宫装的女子从内殿踏步而出,长长的赤金锦帛随着步伐在红毯上摇曳。环视大殿一周,她伸手抚上王座前那只镶有明珠的金凤:“暗帝、明王……多少年,
终是要谢幕了。”
一名华服女官大踏步入殿,在王座阶前单膝跪下:“王,王女在殿前候宣!”
目光呆滞了一瞬,女王没有回头,只摆手道:“不必再见。飞敏,你带她走吧……”
“那您呢?”聂飞敏抬头看着女王背影,眼中是满满的忧色。
“我?”女王回首一笑,走到王座前,扩袖一摆,坐了下去,“我已让金老将降书呈交南宁帝师,今后谁主天下与我无关。”
聂飞敏越听心越沉,起身登上玉阶,在女王脚边跪下:“王,跟我们一起走吧!我聂家不惜一切,也要护您与王女周全!”
“暗帝已去,本王明知不敌,再战亦是徒伤了百姓。降书已交付,如今唯望南宁能善待我云封子民!”女王的手一下一下地在王座扶手上轻拍着,眼眸一转,“至于聂家……飞敏啊,哪里还有聂家?日前,暗帝命你兄长联络土卓部族,然而土卓部族却率兵助南宁攻打我西京!你以为你兄长还有命在?”
聂飞敏哑然,垂下了头:“那……飞敏也能护您与王女出宫!”
“不!本王不能走,亡国之君焉有颜面苟活于世?”女王面上是决然的笑容,似是累极,无力地挥手,“带蜜儿去萧家,给她服忘忧草,让她忘却王女的身份。去吧……”
聂飞敏双目含泪,伏头在女王靴尖落下深深一吻后,毅然起身离去。
☆、第二百零五章
七月二十六;南宁朝廷调拨的一万兵马抵达曲城。刚一入城,率军大将常延修就接到凌云的书信,命他留两千兵力为曲城增防,其余兵力入驻西京。出兵前;常延修曾听闻曲城有兵力九千;但当他赶至西京时;所见只有近四千的死骑及五万土卓部援兵;不禁心下疑惑。
哺食用过;常延修寻了个机会;向凌云问及此事:“帝师;末将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凌云犹自拎着酒壶;淡笑轻哼:“说。”
常延修低头想了想,才道:“末将离京前,听闻您所率兵马近万,为何此间所见尚不及半数?”
“常将军,两军对阵,死伤难免。”凌云灌了一口酒,垂眸作伤感状,“何况,我军以寡敌众。”
常延修面色微赧:“那是,那是!末将失言,还望帝师勿怪!”
“常将军也是心疼士兵,我为皇上欣慰啊!”凌云拱手示意。
二人又随意聊了一些话,各去休息。
常延修来了,凌风自是不能再与凌云同房而眠,但因有要事相商,故而子时三刻左右,悄悄摸进了凌云房间。
“北面来信,你看看。”在凌云的示意下,凌风爬上床在内侧躺下,“看你被那常延修盯着,我就将红隼截下了。”
凌云点点头,伸手接过凌风递来的红封传信,拆开一看,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扬。看凌风眼露征询之色,凌云扬了扬手中纸条:“你没看?”
凌风摊手:“没呢。你没过目,我怎能……”
“傻啊你!”凌云轻轻一掌拍在他额上,“你我之间还用避讳?”
看她娇嗔一眼瞪来,凌风心中一动,很自然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微颤的双唇间吐出灼热气息:“云……”
“啊?”琢磨着事情的凌云恍然侧目,面上浮起红云,“别闹,说正事!”
“嗯。”凌风深吸一口气,忍住心中躁动,环在她腰间的手也松开了些。
看他如此体贴,凌云心头一软,主动在他脖间落下一吻。
凌风一喜,待要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却被她的话浇熄了刚冒出苗头的心火。
“北方好消息啊!”凌云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季懿轩和凌零武已拿下晔州,葛鹏和陆军师也已攻占乔城。看来泊栖把兵力全都集中到了燕京啊!风,咱们
明早就启程去晔州,助他们一臂之力!”
凌风摇头失笑,拽住她一缕发丝扯了扯。
头皮被拽得生疼,凌云瞪眼撅嘴:“疼!”
看着只会在自己面前显露出小女儿娇态的凌云,凌风心里高兴,却没哄她,面色异常凝重:“黑木林!”
经他这么一提点,凌云立马冷静下来,微眯了双眼往透着月色的窗棂看去:“是啊,还有黑木林……”
“晔州是要去的,不过,不能贸进黑木林!”凌风伸手揉揉她的发,语气很是严肃。
凌云没有说话,安静地窝在凌风怀里,暗暗琢磨着对策。
实在是不喜她蹙眉的样子,凌风伸手为她抚平:“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凌云回头一笑,重重点头。
翌日,凌云、凌风将西京事务一一交付常延修,让他率八千兵力驻守西京,等待朝廷任命的西京府尹与安抚大臣的到来;而他们则乔装出城,慢慢悠悠地往晔州而去。
“按这速度,何时能到晔州?”十日了,还未出云封地境,凌风有些不解。
易了容的凌云斜靠在马车车门上,抬眸远望:“北方覆冰之时。”
“冰天雪地,围城不易啊……”凌风摇头叹道,“人受得住,马可吃不消!”
“泊栖也会作此想吧?”凌云笑了,却不再细说。
十一月初,凌云、凌风终于抵达晔州。季懿轩、凌零武等将二人迎入府衙。
刚入正厅坐下,季懿轩便皱眉道:“前后已损五千精兵,但黑木林始终过不去!帝师可有何良策?”
磕了茶盅盖子许久,凌云才张唇吐出一字:“等!”
季懿轩还待再问,却被凌零武制止。
十日后,烨带着千余人进入晔州,送来五大桶火油和一些外形奇特的战车。同时,朝廷也传来消息,宁兮哲命慕孜染暂理朝政,亲率二十万大军赶赴晔州。
是夜,凌云、凌风登上城楼查看黑木林的情况。待上得城楼,还不等凌云开口,凌风伸臂揽过凌云的腰,纵身跃上视线更为开阔的城堞。
寂静的黑暗中,薄如蝉翼的偏月泛着清冷光辉,下方的黑木林像是一支蛰伏在远方的大军。北风过时,松柏枝丫晃动,恍如冢中鬼影飘忽。迭起的松涛声被风送
来,听在耳中犹如野兽狂啸。
凛冽的西北风卷起二人衣角,黑发、银丝在狂风中交缠。
“素闻黑木林山木蓊郁,远望犹如泼墨,乃敖牧前方一道天险。”凌风揽过凌云的肩,喟叹,“今日一见,方知所言非虚!”
秀眉拧起,凌云紧抿的薄唇微启:“的确。泊栖精通阵法,敖牧士兵熟悉地形,纵使大军压境,也难过黑木林。”
“你不是早有准备?”凌风偏头看着凌云,微微一笑,“若我没猜错,烨运来的火油便是对付黑木林的利器。”
“北风来势汹汹,我的计策恐难有用武之地。”凌云抬眼望了望高挂的偏月,原本明亮的莹白被雾气阻滞,溢出在夜云流转间格外黯淡的暗光,“月晕朦胧,风势将会持续,火油也难敌天象。”
“天象并非一成不变。”揽在凌云肩侧的手轻轻拍了拍,凌风徐声道,“如今一切准备已妥,只待天时相助。”
“黑木林这道天险,泊栖极为看重。经过季懿轩几番试探,泊栖必定还会加设伏兵。”紧拧的眉头一舒,凌云露出个狡黠的笑容,“北方冬日无风的时候实在太少,我们耗不起!不过,我倒有个法子可以让火烧黑木林之策,不受风势所扰!”
凌风挑眉看去,见她郁结已解,心中担忧也随之放下。
翌日,凌云召集季懿轩、凌零武等人商议,而烨则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居客座旁听。
手中炭枝在地图上勾画出一道黑线,凌云顿笔点了点:“季太尉,命五千兵士沿此线挖一个近丈宽、一人深的壕沟。”
季懿轩点头道:“末将命人连夜挖掘,明日午时应可妥当!”
“不必,士兵白日挖掘,夜间可休息。”凌云摇头,话锋顿了顿,又道,“另外命人伐木造板,每块木板至少三寸厚,越宽越好!”
“是!”季懿轩抱拳领命。
凌零武垂眸半晌不知在思索什么,忽地开口:“此沟何用?”
“此地多为西北风,燕京地处上风口,而咱们所在的晔州正是下风处。”凌云搁下手中炭枝,接过凌风递来的巾帕擦拭手中炭屑,“黑木林内伏兵不可小觑,纵使刹盟的人,也难以抵达深处。火势一起,为风向所扰,必会往晔州燃来。此沟名为防火沟,可防止晔州受损。”
“可如此一来,也阻碍了战车的行军速度。”
一直旁观的烨,突然出声。
凌云抛开手中巾帕,拍了拍尚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