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獒-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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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痞知道这曹大人误会自己了，知道自己语拙，只得老老实实表忠心：“大人，您误会我了，我很乐意为朝廷效力。只是我从没做过密探，怕把事情给办砸了，误了军机。既然您和曹大人这么信任我们，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我们就全力去做，不会让大人们失望。”
“唔，好，你，马三，你的态度呢？”
“回大人，我们此次是怎么去关外呢？”
“晚上，在城楼上，用一个竹筐把你们给慢慢放下去，你们自己去关外想办法生存，想办法探听情报。”
“那我们怎么和城门内的人联系呢？”
“不用联系，探到重大情报时，你们就回来。”
“我们怎么回来呢？进城有什么暗号吗？”
“没有人接应你们进城，你们自己想办法回来。”
慕容痞和马三听到这里，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这么把我们丢到关外去，死活由我们了。
马三眼睛一转，对曹文诏说：“曹大人，我有一个请求，请曹大人恩准。”
“但说无妨。”
“这个，我曾经和牛佰长在城门附近私自设卡，我这张脸已经在露相了，我这人嗓门大，到哪里都是咋咋呼呼的，说不定就有女真人的奸细，混在人群中看到过我，记住了我。我觉得我不适合去做探子了，请曹大人允许我举荐贤者。”
“哼哼！你说说看。”
“要说到和慕容痞的默契，我们军中的苟小七和慕容痞是同乡，关系好得很，相互配合最是得心应手，我特此向大人举荐苟小七和慕容痞同去赴任。”
慕容痞没想到这马三会这么说，但是自己先前说没有参与私自设卡，现在也不好说自己同流合污了。另慕容痞不满的是，这马三居然举荐苟小七，这不是陷苟小七于危险之中吗？因为事发突然，慕容痞一时没想到有什么好的托辞来替苟小七解围。欲言又止地坐在那里。
“喔？你说苟小七和慕容痞合适？那慕容痞，你说，苟小七是不是比马三合适？”
“在下觉得苟小七不合适，他心里装不了事情，当不了密探。既然马三兄不方便出行，那我慕容痞就一个人去完成任务好了。”
“好，既然马三不方便出关，我准许你一个人去关外执行任务。”
“多谢大人提携。”
“好了，你去准备准备，散会。”
“是，大人。”
“是，大人。下官告辞。”
“慢着。”
“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回去以后，不要乱说。”
“遵命。”
“遵命。”
在回去的路上，马三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多险啊，幸亏我马三机灵啊，躲过了这一劫。马三还知道，他在即将要执行危险任务的慕容痞面前，要保持低调的作风，马三拍拍慕容痞的肩膀说：“这是你的一次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啊！我跟你说啊，你要是不想去冒险，你就顺着长城往西走，在山海关那里悄悄潜回来。跑得越远越好，只要你能逃命，其他什么都不要顾了。”
慕容痞知道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但是，他懒得和马三多说什么，就含糊应答。
回到营房，慕容痞简单收拾了些简单的行李，然后就思索着如何完成任务。苟小七见慕容痞收拾行李，觉得很奇怪，就问：“你干嘛？是有什么新任务了吗？”
“嗯。小七，我这里还有些银两，你拿着花吧。”
“有了新任务，为什么不通知我们收拾行李？只你一人收拾，是不是这任务就你一人去做？”
“嗯。”
“那，方便告诉我吗？”
“不行，这是军事机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什么任务这么神秘？”
“哎呀，你就不要问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喏，你的信。”
“我的信？谁来的？”
“是你的宝鉴哥哥。”
慕容痞一听，赶快打开来看。
原来，这薛杏贞又给黑宝鉴生了第二个儿子，黑宝鉴很高兴，特写信来告知。
慕容痞知道自己有事在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发，怕自己临时要出发，来不及写回信，就赶紧提笔写信。
“宝鉴兄，听闻你又一次弄璋之喜，我很开心，真想见见这个侄子，哦，不对，玉璜是我姐姐，他应该是我的外甥才对。你来信说家里都挺好的，我就放心了。我爹娘年龄大了，还望宝鉴兄多代我去看望他们二老。真幸亏有你，我能够在离家很远的地方安心从军。我在这里一切都挺好的，勿念。”
第三十三回，追随
写完信，慕容痞把信封好，把它交给小七，托他把信寄出去。
慕容痞觉得执行如此大任务前，要跟自己人交代一些什么，但是，他有好多话却不知道如何跟苟小七说，只是一味的找苟小七说话。苟小七看着慕容痞没话找话跟自己搭腔，知道他心里有事，而且，这件事还不小，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慕容痞，就热情的和慕容痞搭话。
慕容痞知道今晚多言了，但是他就是止不住，他必须用不停地说话来让自己的内心充满力量。
一天过去了，曹大人没有具体的指示。慕容痞刚来，跟军营里的其他人都不熟，他就多去找原来台州的人，他害怕自己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回来，他想多见一见家乡的人。
在这时候，慕容痞看着家乡的人，觉得倍感亲切，就连那些原先看着不那么亲近的人，现在都觉得很顺眼。
马三这天一直避着慕容痞走，他心里得意，但是也不敢在慕容痞面前表露，他悻悻然的跟卫风石玉他们说：“慕容痞还是个人物。”
卫风、石玉听着马三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也懒得问缘由，他们觉得慕容痞就是个莽夫，不会有大的作为，干巴巴地附和着：“嗯。是，是。”
马三知道他无论怎么夸慕容痞，慕容痞也不会对他有几分好感了，见大家对于慕容痞没有过多的重视，就不再说什么了。
十五的晚上，月亮如被打磨过一样光亮。曹大人吩咐慕容痞，交出身份牌，你就可以出发了，接着月光可以很好地赶路。
慕容痞深吸一口气，换了便装，带了干粮，挺胸出发了。
慕容痞来到城楼上，曹大人已经在那里等他了。他和曹大人拜别。
曹大人最后交代了慕容痞：“你可以假扮避难逃到关外的难民，最好说的惨一点，哦，就是灭门的那种。要尽量博取他们的同情，才能很快地和他们打成一片，等混熟了再想办法打听军情，万万不可急着完成任务，那样会惹得人怀疑你的。天大地大，人命最大。首先你要保命，然后才是完成任务。实在是打听不到什么情报，觉得差不多了就回来，也是可以的。喏，这里有一百两银子，你拿着，到了敌营那边，该拜的码头就要去拜，不要怕花钱。”
慕容痞郑重地拿下了银子，对着曹大人说：“请曹大人放心，我慕容痞一定把情报给打听出来。”
“嗯，好孩子。你去吧，路上小心。”
“好，那，曹大人，下官走了。”
“好。哦，慢着！”
“曹大人还有何吩咐？”
“我还想再嘱咐你一句。将来，如果在你在还未完成任务，就遭遇了两军交战，你可见机行事，不可一味效忠，一切的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听明白了吗？”
“嗯，我听明白了。”
“好，你，走好啊。一路顺风。”
“曹大人和弟兄们也要多多保重。告辞。”
慕容痞感到自己像荆轲一样，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他没有犹豫，就跨进了篮筐，被守城的士兵给一点一点放了下去。此刻，慕容痞的心并没有随着篮筐下沉，而是慢慢地往上揪着。遇到不顺当的时候，慕容痞就推一下城墙，好让篮筐能够顺利下降。
这时候，守城的官兵问曹大人，“你看这小子，愣愣的，他行吗他？”
“他行。”
到了地面，慕容痞出了篮筐。在踩在地面的一刹那，慕容痞的心放下了，从容站起身来，按着事先说好的，拉了两下绳子，守城的士兵会意，就把篮筐给收上去了。
慕容痞转身，看着一路银色的月光，向着未知的关外走了过去。
慕容痞走了一会儿，忽然感到身后有动静，他的心立刻又揪紧了，假装没有发现，继续前行。
后面的这个动静紧紧咬着慕容痞不放，慕容痞感到这个动静离自己很近的时候，猛一转身，大叫一声：“啊？你怎么来了？”
“呵——，呵——，呵——，可累死我了，你走路可真快。你从曹大人那里回来的这几天，一直怪怪的，我就留心跟着你来着，看到你上了城墙。等我也上了城墙的时候，只看到曹大人在那儿了，我就问你去哪儿了？曹大人审视了我，问我是谁？知道我是苟小七时，才告诉我你的去向。我立刻就给曹大人跪下了，说是要陪着你一起去，曹大人被我感动了，就允许我也下来了。这里是关外，我不敢喊你的名字，就一路追着你。你小子走的这么快，我一路小跑，才追上你的。”
“你，你怎么这么傻啊？”
“怎么啦？”
“你，你知道当初，马三为了自己不去，就向曹大人推荐了你，我为了你的安危，就说你不行，曹大人才放过你的，没想到啊，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你说你傻不傻？傻不傻啊？你真是枉费了我的一片心机，真真气死我了。”
“我，我没有觉得我傻啊，你一个人去执行这么艰难的任务，我不放心啊，我觉得我不跟着你，才傻呢！”
“唉，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你，是不是因为我笨，帮不了你？”
“不是，你能陪着我，我求之不得呢！”
“那你还抱怨我。”苟小七推了一下慕容痞，开心的笑道。
“我故意的。”
“啊？你这小子，真‘不地道’。呵呵呵。”
“走，咱走。”
“好嘞！”
月光下，这两个少年，相伴而行。
相伴而息。
第二天，这两个少年吃了点东西，又开始相伴而行。晚上，相伴而息。
就这么走了几天，也没看到一个人影，想着，这就是关外啊！人就是少啊！
苟小七不放心地问慕容痞：“我们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慕容痞心里也没有底，“应该不会错的，继续走吧，说不定一会儿就遇到人了。”
走着走着，还真遇到到了一个车队，看样子，像是一队蒙古车队。
车队的前面，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壮汉。那壮汉看到了慕容痞和苟小七，指着他们问：“你们是汉人？”
慕容痞和苟小七赶紧摆上：“我们是汉人，我叫慕容痞。”
“我叫苟小七。”
“慕容痞？鲜卑后裔？”
“嗯。”
“你们怎么站在这儿啊？”
“我们是避祸逃出来的，有些迷路了，想在这里遇上个人问路。”
“避祸？避什么祸？”
“是这样的，我爹私贩兵器，被朝廷查出来了，我爹就赶紧让我先逃了出来。”
“你爹私贩兵器？你爹可是造甲的慕容望军？”
“你，你认识我爹？”
“呵呵，我说你怎么这么面熟呢？我参加过飞刀大会的，你不记得我了？”
“嗯？”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也从你爹和武劲松那里买过箭矢的，老相识了，我还记得当年，你吃佛跳墙时，还要添汤来着。”
想起往事，慕容痞有些脸红，但他实在是不记得见过这位壮汉。
“你身边的这位小兄弟很面生啊！他是谁？”
“他是我们造甲的铁匠苟十八的小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