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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劫上龙床-第18部分

小说: 劫上龙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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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侍卫们举着腰刀,不知道是不是该喊“抓刺客”。而耶尔衮那浓暗幽深的眸子中,则划过了一道晦涩的光芒。

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二人的鼻端,蝶翼一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亲密地厮摩。下一刻,轩辕弥有了一种用舌头撬开紫藤的牙关一亲芳泽的欲望!

“圣上!”颤巍巍的呼唤声,打断了二人这难得的暧昧时光。

柜子中,又爬出了一个人!

慌忙从轩辕弥的身上爬起来,紫藤却忘了自己的肩伤与脚伤,未及站稳,闷哼一声又倒了下去,却靠在了轩辕弥温暖的怀抱中。

“蓉妃?”轩辕弥惊奇地抬高了眉毛。

可怜的柜门一半不翼而飞,另一半大敞着,很容易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在紫藤先前“蹲点”的柜内后壁上,赫然还有一道暗藏的机关。

看到那道弹起的足有二十多厘米厚的石门,紫藤终于找到了将自己从柜子中推出来的罪魁祸首。

从石门内爬出来的,是与紫藤有过一面之缘的蓉儿。本以为她是随侍在琦玉太后身边的高等宫女,没想到却也是轩辕弥的妃子。此刻她云鬓散乱、珠钗横斜,脸上和手上都有被擦伤的痕迹,一见轩辕弥,忍不住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娇呼一声就要扑向轩辕弥的怀里。

“站住!”连番受到惊吓的御前侍卫们有如惊弓之鸟,看见又有人扑向圣上,顿时齐齐的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刀锋对准了蓉妃。

被这么一吓,勉强收住脚步的蓉妃一个屁股蹲儿坐在了地上,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再次抬起头来时,她的面上已经满是梨花带雨的娇弱,“圣上,您不认识蓉儿了吗?方才歹人来袭,蓉儿见他们密谋捉住了太后却无力搭救,原想躲在柜中,不料却跌进了密道里,这才逃得性命……”

“你说你看到了所有歹人的样貌?”轩辕弥眼中精光一闪。

“没错。”蓉妃一咬牙,忽然抬起手来指着紫藤,“她!她也是意图谋害太后的歹人之一。”

身后那具温暖的躯体,蓦地僵住了。

胸前的丝绦被轻轻地扯开,包裹着紫藤身体的黑色大麾滑落在地。大麾下,是与紫藤头上青布小帽相匹配的青色布衣,只裸露出一片雪白的肩头,上面缠着厚厚的纱布,晕出触目惊心的血渍。

一点一点地被推开,就像是很多年以前,被那记不清样貌的母亲推到了孤儿院的门口遗弃。当年的自己,抱着小小的七言,在漫天纷飞的大雪里哭哑了嗓子,也没有唤回哪怕是一丝的温暖……

紫藤冷笑着抬起头来,迎面而来的,是轩辕弥毫不留情的掌掴。

猛力向后一挣,如同泉涌般的鲜血瞬时透过了棉布,顺着紫藤白皙的胳膊流淌下来。

轩辕弥的指尖只扫过紫藤的下巴,刮出了两溜儿血痕。

背上残留的温度,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中。紫藤骄傲地仰起脖子,执拗地瞪着轩辕弥,却不发一言。

眼中的悲哀渐渐被冷漠和暴戾所取代,轩辕弥的声音像是寒冬腊月的冰雪一般冷冽,“押下去,在内苑天牢收监审问!”

“哗啦……”

一盆冷水被泼在紫藤的身上。肩上的伤口渗进了刺骨的冰水,像是被万蚁噬咬一般,顿时将她从沉沉的昏迷中拉了回来。

“……你们这些北汉的杂毛龟儿子!待姥姥我统率雪山派踏平你们的皇宫,将你们杀的一个不留……”

嚣张的叫骂声换来的只是一顿更凶狠的鞭子。内苑天牢里的狱卒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御前侍卫,对女人也是一样的心狠手辣。

看了看自己周围的环境,紫藤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与小理寺的监牢相比,内苑天牢更像是一只密不透风的铁桶,不仅没有气窗,就连出入的门扉也没有一个。数目众多的火把照的天牢内一片雪亮,同时也让紫藤将一切尽收眼底。

这间所谓的天牢,连个像样的牢房都没有,只是一个圆形的封闭型石室,环成一圈钉了十几根十字型的木桩。

紫藤两手的手腕都被铁链牢牢地缚在木桩上,左半身的青色布衣,已经浸成了干涸的暗紫色。腰上也被拇指粗的铁链束缚着,连气儿都很难喘上来。

在紫藤对面的木桩上,还绑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宦官和宫女,全身血肉模糊,已然是昏死了过去。

艰难地歪了歪头,紫藤看到绑在自己身侧的雪山童姥。她还是那副可笑的宫女打扮,只是额头正中肿起一个拳头大小的包,腰侧的红衣上,也多了一滩不起眼的暗色血迹。狱卒带着凌厉风声的鞭子抽到她身上,都被她运起内功化开蛮劲,因此眼下她反而是精神最足的一个。

“那个阴险卑鄙的狗皇帝,竟然拿暗器来暗算姥姥,若不是如此,就凭你们几个软脚虾也想跟姥姥我为难……”

被雪山童姥骂的火冒三丈的狱卒气的丢下了鞭子,冲到墙边去取黄铜铸就的夹棍。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看别人?管好你自己再说吧。”紫藤的面前响起了一道冰冷而戏谑的嘲讽。

一个面色阴沉,脸上长着颗大痦子的瘦高狱卒扔下了手中的木桶,转而拎起沾着盐水的鞭子,“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将凋花王爷那一伙叛贼的阴谋和计划都说出来,也省的吃苦头。”

“行动失败,被抓了这么多人,你认为那凋花王爷还会傻到继续进行从前的计划吗?”紫藤不屑的嗤笑。

“……你!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狱卒被说得张口结舌目露凶光,一鞭挥在紫藤的腰侧,空气中又溅起一溜儿血花。

这一次恐怕是插上翅膀也难飞了。紫藤咬了咬下唇,脑海中却不期然掠过了一个身影。

耶尔衮!

甩甩头,紫藤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丢了出去。这么多年来,不论是多危险的情况都是自己一力挺过,那耶尔衮与自己非亲非故,又怎么可能冒着这样的危险来救自己?

呼啸的鞭声只能给紫藤痛得麻木的身躯再增添一丝颤抖。见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连轻哼也不发出一声,那痦子狱卒免不了恼羞成怒,丢下手中的皮鞭,从一旁拿过一条带着倒刺的鞭子来。

“都给我住手!”耶尔衮的声音在紫藤前方脚下的地面中响起。下一刻,他就掀起了牢房正中的一块地砖跳了上来。

“这些犯人圣上还有用处,让你们这么打,万一打死了怎么办?”冷起脸来的耶尔衮气势比起轩辕弥来说也不遑多让,吓得那些狱卒们顿时连连称是,七手八脚地去翻看那些被打昏的宦官宫女去了。

走到紫藤身边,貌似探查地抬起她的下巴,耶尔衮的手指一翻一挑,一颗散发着淡淡苦涩气息的药丸已经落入了紫藤的口中。

“坚持住,今日正午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低声在紫藤耳边说完了这句话,耶尔衮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雪山童姥。

用力地吞咽下那颗药丸,紫藤的心中涌现出一丝感动。一股暖洋洋的气息从四肢百骸升起,让她因为失血过多而冰冷的手脚出现了些微的暖意。

有了耶尔衮的吩咐,那些狱卒们倒也不敢再对这些犯人用强。耶尔衮走了片刻,大多数的狱卒就沿着他离开的地洞口溜出了天牢囚室,只留下两个人在这儿看守。

近一天一夜的紧张与奔劳,让那两个狱卒靠在墙边的桌椅上,慢慢地垂下了脑袋。

究竟还要多久才会到正午呢?看着周围火光跳跃的火把,紫藤低低地叹了口气。

“哗啦。”

铁链松脱的轻响,让她飞快地扭过头去。

雪山童姥那瘦小的身躯,竟然在紫藤的眼前,变魔术似的又缩小了近一倍,很轻松就从束缚着她的铁链中挣脱了出来。

鬼魅般地掠到了那两个打盹狱卒的身前,在他们突出的喉结上一点一掐,两个狱卒顿时连惨叫也没发出一声,就捂着脖子,吐着满嘴的血沫倒了下去。

再次掠回到紫藤身边,雪山童姥抬头笑道:“姥姥我已然受了重伤,没那个能力带你出去了。你还是乖乖等到正午,等你那小情人想办法救你。”

说罢,也不等紫藤回话。雪山童姥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身形顿时又涨大了两倍有余。

“天荒地老唯我独尊功!”

随着这一声清啸,雪山童姥的双臂猛然上举,一股肉眼可见的青色浊气流从她的手中喷发而出,携着令天地变色的威力,轰击在她头顶上方的牢房天顶上。

“轰隆……”

碎裂的石板四处飞溅,那天顶不出意外地被雪山童姥的掌风轰出了一个大洞。但是,从那大洞中倾泻而下的,并不是灿烂的阳光与清新的空气,而是……水!

源源不绝滚滚奔流的洪水!

第1卷  第24章 水妄之灾

已经提气准备上纵的雪山童姥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这一点,在第一时间内就被兜头而下的冷水浇成了落汤鸡。

“竟然是水牢!”怪叫一声,童姥哪里还顾得上紫藤,两步蹿到那离开天牢的密道上方,一把揭开地砖跳了下去。

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的洪水,让紫藤在片刻的呆滞之后,也开始慌张起来。她尝试着挣扎了一下,木桩纹丝未动,手腕与腰上的铁链磨合处却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四顾了一下,紫藤的眼神,停在了被洪水冲到了脚边的狱卒的腰刀上。

在木桩上蹭掉右脚的鞋子,紫藤用两只脚趾,夹起了腰刀的刀背,又将它送到自己嘴边。

张口咬住刀柄,紫藤一下一下地扭着头,让腰刀的刀锋与绑住自己手腕的铁链擦出带着火星的碰撞。

可是,狱卒用的普通腰刀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砍断拇指粗的铁链?

洪水已经没过了膝盖,以这种倾泻的速度,不用三分钟,就可以填满整个天牢!

紫藤的眼中现出一抹狠劲,微微将脑袋偏转了一个角度,她把那冰冷的刀锋,对准了自己的右手手掌。

砍掉半个手掌,总比砍断铁链要容易得多。

决然地偏头,但还没有回过头去,紫藤便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已经跳下地道逃生的雪山童姥一身湿淋淋地又游了上来,落魄的像个刚从水中凫出的水鬼。

“你怎么又回来了?”哪怕是天塌下来,紫藤也绝对不相信这雪山童姥是良心发现,再次冲回险境来救自己。但是她一说话,才想起口中还叼着侍卫的腰刀,想要收口已经来不及了,好容易捞到的腰刀“噗通”一声又掉回到水里。

“这些个龟儿子,底下的地道竟然只能从外面开启!”童姥愤愤地吐着嘴里的水,忽然一抬手,发出一道指风,削断了捆缚着紫藤手腕腰肢的铁链,“既然是这样,也就只好从上面游出去了。我放你一条生路,但是等出去之后就各自逃命吧。”

要放我一条生路又何必等到现在?紫藤在心中冷笑。这童姥刚才在下面想必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已经被人发现,现在才想到放了自己,为她引开一些注意力罢了。

想归想,紫藤的面上却没有起一丝波澜。努力地稳住脚跟,她从近大腿深的积水里捡起刚才掉落的腰刀,唰唰两下,砍断了捆绑自己的木桩。

铁链掉落,三截盆口粗的木桩,却稳稳地浮在了水面上。

看到紫藤的动作,童姥眼中一亮。她个子本来就矮,刚到紫藤大腿的积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腰肢,快涨到了胸口处,不由得更是气闷。眼下有了这样的方法,便能节省许多力气,浮出水面后也有了更大的逃生希望……

怀着这样的想法,童姥淌着水,向原先捆缚着自己的那个木架掠去,一面前行,一面发出了两道掌风,将木架切为三段……

这一切是那样的自然而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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