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千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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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愣了愣,手指微微收紧:“要是你坐不稳……”
“嗯?”韩子矶抬眼,眼眸深邃地等着她的回答。
“那我就同你去开个山头,拦路抢劫去。”千秋很认真很认真地道。
韩子矶失笑,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我堂堂帝王,还要沦落到当山贼?”
“山贼怎么了?”千秋愤愤不平:“山贼也是能干一番大事业的!”
“好的,有志气的小山贼。”韩子矶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然后将她抱在怀里,很快就睡 了过去。
千秋脸上的温热还没有散去,抬头看着韩子矶的睡颜,有些感慨地想,他是真的把她当 自己人来着。这么毫无防备地抱着她,还睡得这么纯熟,她要是再动什么歪心思,那才是罪 该万死。
可是……
她收到了不知是怎么递进来的信,是老爹的亲笔,问她宫中部署,护卫安排是如何的。
她原来就是抱着探探底的心思进的宫,现在也自然要帮老爹做事,只是看韩子矶这么信 任她,她心里有些天人交战,却找不到两全之法。
睡吧睡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千秋闭上眼,可是梦里也依旧不安稳,她又梦见了童年的那一场大火,娘和妹妹的惨叫 似乎穿透了草原的上空,她被老爹抱在怀里,坐在马上不停地狂奔。
“娘……”
韩子矶睁开了眼睛,看着怀里的人,微微皱眉,伸手将她的眉头给抚平。
第二天,千秋顶着两眼的黑眼圈,巡视后宫。
睡眠质量不太好,导致整个人都有些憔悴。千秋坐在肩舆上,被摇得头昏脑胀。
“娘娘,后宫咱们已经逛了一周了,各处的护卫都算是牢靠,也就没必要增派人手了吧 ?”百合按照吩咐,拿小本子记录着。
千秋“嗯”了一声,顺着重阳门的宫墙看出去,挑眉道:“前面便是前朝大殿么?”
百合点头:“咱们后宫地方算大的,前面也不过是皇上办事的太极殿,以及上朝时候的 朝堂。”
千秋颔首,拿过百合手里的本子,大概也就知道了后宫的地形图。她的景象宫是守卫最 森严的地方,不过人也不算太多,除了楚越,也就五个护卫。皇后那边都只有四个护卫,以 及许多的宫人。
这样的状况,老爹他们若是想行刺,那就必然……选她的景象宫。
想起上一次司叔叔的事情,千秋垂了眼眸,心里的愧疚仍旧没有散开。那些人命都是她 的罪孽,怕是要背负一辈子了。而这一次,她最好就…谁也不要帮。
“静妃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四处闲逛?”司徒秀秀扶着宫人的手,正巧从太极殿出来 ,就遇见了她。
千秋赶忙下了肩舆,笑眯眯地过去行礼:“皇后娘娘安好。”
司徒秀秀哼了一声,盯着她道:“平身吧,静妃娘娘可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嫔,皇上连新 入宫的人都不看一眼,偏去了你的景象宫不肯出来,也是你的本事。”
千秋挠挠头,这人说话七拐八拐的,她愣是没听明白这是要夸她还是要损她。
“不过静妃可最好记住,宫里一向不是谁能独大的地方,盛宠之下必惹横祸,你还是仔 细着些,也别总是跟新人争宠。”皇后娘娘头上的金步摇晃啊晃,脸上的表情也是高深莫测 。
千秋无奈,只能“哦”了一声,然后绕过她,进太极殿去找韩石头。
“本宫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要走?”司徒秀秀眉头一皱,旁边的水蓝就上前一步,轻 轻拦住了她。
千秋抬眼看了水蓝一眼,那丫头垂着眸子一动不动。她便只能转身,心情已经是有些不 好:“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司徒秀秀气极反笑:“真是山野间的丫头,半分不懂规矩,让你这样的人来协理后宫, 皇上也定然是……”
话说太快,差点不敬,皇后连忙住了嘴,轻咳两声道:“今晚要翻那些新人的牌子,你 莫要再从中作梗了。”
千秋觉得这司徒秀秀的态度实在让人讨厌,抬着脸说话,鼻孔她都瞧见了,真像一只高 高在上的孔雀,傲慢又任性。
身为黑风寨的二当家,千秋也一贯是敢爱敢恨,惹了她讨厌的人,她自然就不会给好脸 色,于是一把推开水蓝,直接就走进了太极殿。
“你们瞧瞧,这样成何体统,还是堂堂的妃位!”皇后气得甩了袖子就走,水蓝看看千 秋的背影,再看看自家主子,默不作声地跟着走了。
韩子矶在殿内百~万小!说,老远就听见司徒秀秀的声音了,接着看着千秋黑着一张脸 进来,一点也不意外地笑道:“怎么又去同她吵了。”
千秋没好气地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吵了?分明是你的大老婆欺人太甚,拦着我就说 个没完,真是烦死了,你今晚别跟我睡了,免得她明天还来教训我。”
韩子矶听得好笑:“什么叫我的大老婆,那可是皇后,再说她说的也并不是没道理,现 在宫中的人多了,也是应该注意一点,不能像以往那么随意。”
千秋皱眉:“你说话都跟她一个调子的。”
韩子矶摇头:“宫里的人都跟我一个调子。”
敢情他们都是一伙的,欺负她一个外来人?千秋有些生气,踹了韩子矶的椅子一脚:“ 你帮她还是帮我?”
放下书,韩子矶似笑非笑地道:“在后宫里我可不能明目张胆地帮你,不然反而是害了 你。”
宫里的人就是麻烦,说话绕十几个弯子,走路还要收着步子,处事也要阿谀奉承,到底 是累还是不累?千秋烦躁地坐在一边生闷气,韩子矶见状,出去吩咐顺子拿两盘点心来,二 当家生气了可不好惹,当真气极了,指不定拳头都往他身上招呼。
点心上来,千秋也就不那么生气了,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道:“最近那个什么谢将军是 前往山东了是吧?那你今晚就去睡他女儿,明天再封赏点什么,让他安心好了。”
韩子矶呛咳了一声,拿书半捂着脸道:“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什么叫睡他女儿 ?”
“好,临幸,临幸行了吧?”千秋翻了个白眼:“不是一样的意思?上茅房非要叫如厕 ,睡女人非要叫临幸,大老婆非要叫皇后,小老婆非要叫妃嫔,事儿多!”
韩子矶感觉到了,今天二当家心情很不好,相当地不好,于是他放下书,走到她身边去 坐下:“你淡定着些,谁惹你一下,你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也太容易被人利用了。”
“利用我干啥?”千秋气哼哼地道:“我要钱没有,要命就一条,谁打得死我谁拿去! ”
她就是不爽,跟韩石头躺一起睡个觉都要被人说三说四,这日子还有没有办法过了?
韩子矶低笑,轻轻捏过千秋的下巴,抢了她唇边的一点糕点,道:“你的命可是我的, 别人拿不去。”
气氛瞬间就有那么点儿小暧昧,千秋没出息地哼哼两声,脸就又红了:“不要抢我的糕 点。”
“好,你要吃多少给你多少,没人跟你抢。”韩子矶笑道:“只是今晚我就当真去临幸 谢才人了,你一个人睡觉,可别再打被子。”
千秋心里有些难受,别开头去应了一声,手里的糕点也就吃不下了。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身为皇帝的男人,三妻四妾就更是正常,她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但是接下来好几天,韩子矶都睡在了什么梧桐宫啊承光殿的,下半夜才回太极殿,多多 少少让她有些不爽。
不过石头说,她身为静妃,比她们都要大,当老大的要大度,可是她上头还有个皇后, 她顶多是个老二,用得着她大度么?
但是为了不让石头为难,她还是老实躲在景象宫没出去。
然后某一天晚上,皇后宫里的水蓝就又跪在了她面前:“娘娘,奴婢上次提过的事情, 您考虑得如何了?”
千秋努力回想这宫女说的是啥,终于是想起来了。在她和韩子矶吃错药的那天晚上,这 丫头就提前来见过她。
皇后下的药,这水蓝又是她的陪嫁宫女,皇上顺利来了景象宫,水蓝那里自然是有猫腻 。
她想和自己联盟?千秋摸了摸下巴,问:“你有什么条件?”
水蓝抬头,认真地道:“奴婢无法忍受皇后娘娘,继续跟着她,也只有天天被打骂的份 儿,所以奴婢想帮助娘娘,也求娘娘得势之日,救奴婢于水火。”
这茬儿她倒是听百合说过,皇后对水蓝一直不太好,她有反叛之心,也在情理之中,不 过……
“我要你帮我干什么?”千秋古怪地道:“我现在的日子就挺好的,你要是实在忍受不 了皇后娘娘,那本宫替你想办法就是了。”
水蓝一愣,以为千秋是在欲拒还迎,于是更加真实地流下眼泪:“奴婢从小跟着皇后娘 娘,知道她许多秘密,而她对奴婢动辄打骂罚跪,奴婢…奴婢实在是…”
这也太狠心了,千秋正义感突然爆发,一拍桌子道:“没事,你跟我走!”
☆、第六十一章 恼人的情事
走?水蓝一愣,走哪儿?胳膊被这静妃娘娘亲自扶了起来,水蓝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脚 下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出了门。
看这方向,竟是径直去芙蓉殿的。水蓝看着自己被静妃亲热地拉着的手,心想,这莫不 是就要亲自去问皇后要了她?
身为吴国公主的陪嫁丫头,水蓝在宫中的待遇之差,人尽皆知。皇后任性小气,导致她 有反叛之心,这一切看起来都顺理成章,没有丝毫破绽。
她是想演一出反间计的,皇后故意让她睡去掖庭宫,故意对她责罚过重,就是为了有一 天能将她名正言顺插到其他妃嫔身边去。如今宫中静妃当道,她要求助的对象自然就是千秋 ,皇后也就等着这一天。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千秋一脸义愤填膺地拉着水蓝去芙蓉殿,不为别的,竟是替 她大声指责起了皇后。
“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还偏生对自己人这么差,把自己人往外推?”千秋 愤愤不平地看着司徒秀秀道:“你有没有脑子啊?这丫头知道你那么多秘密,你还敢虐待她 ?也幸亏是跑来找我了,要是跑去找其他人,现在怕是老早形成联盟,要背后推你下后位了 !”
司徒秀秀的心情很复杂,嘴角抽搐地听着静妃骂自己,再看着地上跪着的、同样心情复 杂的水蓝,竟然无法指责她说话不懂规矩。
这静妃是脑子有毛病吧?啊?大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竟然跟没看见一样?还把人给 她送回来?还来教训她?司徒秀秀企图从千秋的脸上寻出一丝做戏的成分,可是枉然,那丫 头脸上真是坦荡荡的赤诚。
惯常喜欢玩手段的皇后娘娘第一次觉得这样无力,千秋跟她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分析到 宫女对未来事业发展的帮助,再上升到人性的伟大光辉的时候,她终于是听不下去了。
“静妃娘娘。”司徒秀秀抹去了脸上傲慢的神色,认真地看着千秋问:“你只要答应水 蓝这丫头,就可以有许多筹码来打败本宫,你为何不用?”
“打败你?”千秋歪了歪头,上下打量面前的人一番:“你会武功?”
皇后一愣,摇头。
“我不跟不会武艺的人打。”千秋摆手道:“等你哪天学了武,我再亲手打败你吧。”
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静妃挥挥袖子走了,不带走一个水蓝。水蓝跪在地上,无奈地看着自家主子道:“这位 静妃娘娘,比想象中的难对付多了。”
司徒秀秀眼眸深深,摇了摇头。
出了芙蓉殿,千秋总觉得神清气爽,她真是个好人,又帮助了一位可怜的小宫女,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