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偕行-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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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铭也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别仗着自己有几把枪,就觉得自己是土皇帝了,这天下的女子,都任你予取予求是不是……”
齐意欣到底不放心,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还是披上大氅追了出来。结果刚出来就听见上官铭在对顾远东说这种话,忍不住大喝一声“住口”
急匆匆地走过来,对顾远东道歉:“东子哥,上官七少是一时情急而已,说错了话,还望东子哥不要见怪。”
上官铭和顾远东一齐道:“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
齐意欣没有理会,将身上的大氅紧了紧,先对上官铭道:“七少,向东子哥道歉。”
上官铭万万没想到,齐意欣居然让他向顾远东道歉“意欣,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上官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之间越来越难以沟通。他说的话,她越来越听不懂。而她的想法,他也越来越不明白。
齐意欣见上官铭不肯道歉,只好亲自对着顾远东福了一福,欠身道:“东子哥,七少他今日口不择言,不是有意的。”
顾远东忙伸手扶起齐意欣,眉头紧锁,“说了让你快进去,怎么就是不听话?”说着,一手扶着齐意欣的胳膊,一手揽了她的肩,带着往那边的台阶走过去。
上官铭站在院子里,呆呆地看着顾远东和齐意欣相携而去的背影,心里一片茫然。
那明明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他们之间格格不入呢?以前的意欣到哪里去了?一次受伤,就让意欣变了心吗?
上官铭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齐家,也不想回上官家。打发了跟着自己的丫鬟婆子先回去,上官铭一个人去了东阳城最大的广福楼买醉。
自从李家攀上沈大总统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赵素宁的日子又开始难过起来。
她向祖父和父亲保证过,她能帮他们拿到船坞合同,可是李家大小姐的事情一出来,赵老太爷就变了脸,一心想着要将赵素宁送到京城,跟那李家大小姐一争高下。
赵素宁大急。她重生回来,可不是为了嫁一个有妾有子的老鳏夫的可是顾远东据说又不在东阳城。
为了摆脱赵家人日日在她耳边呱噪,她见天都到东阳城里来,等着顾远东的消息。
听说顾远东回来了,赵素宁便一大早就从赵家的别院赶了过来,却发现顾远东又去齐家了。
赵素宁不知道顾远东什么时候会回来,便赶到齐家附近等着。
结果没有等到顾远东,只等到一个失魂落魄的上官铭从齐家出来。
赵素宁心里一动,使了丫鬟在齐家附近等着,自己带了一个婆子,坐着赵家的大车,跟着上官铭不紧不慢地走着,看见上官家的车停在了东阳城最大的酒楼广福楼门前,赵素宁也下了车,跟着上官铭进了酒楼。
上官铭要了一个单间。
赵素宁低头想了一会儿,叫了一个跑堂的小二过来,道:“去跟里面的上官七少说一声,就说故人来访,问他可不可以拨冗一见。”
那小二被赵素宁牡丹一样艳丽的笑容晃花了眼,晕着头就去上官铭的单间里回禀道,“上官七少,外面有位小姐,说是七少的故人来访。”
上官铭给自己猛灌了好几杯酒,听那小二一说,便道:“既如此,让她进来吧。”不动声色地又喝了一杯。
赵素宁走进上官铭的单间,见他一个人在喝闷酒,笑盈盈地坐了下来,问道:“不介意我坐一会儿吧?”
上官铭抬头,看见是一个艳丽的女子,晃了晃头,才想起来是赵家大小姐,带着几分醉意问道:“赵大小姐有何贵干?”
赵素宁笑着伸手取过酒壶,给上官铭又斟了一角酒,道:“七少有心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呢?”
上官铭接过酒杯,仰脖儿喝下,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看着自己手里的琉璃盏,叹息道:“心事?——人心善变而已。我哪里有什么心事?”说着,又自斟了一杯,喝了下去。
赵素宁正绞尽脑汁想着要套问顾远东在齐家的情形,就听见上官铭似乎在自言自语:“赵大小姐,你说什么样的事,能让一个人变得那样彻底呢?——以前喜欢的,现在都不喜欢了。以前习惯的,现在都不习惯了。就连以前她最讨厌做的事,现在都甘之如饴。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赵素宁听着心惊胆战,就像上官铭说的是自己一样,以为自己最大的秘密要被人揭穿了,忍不住拿起酒壶又给上官铭斟了一角酒,有些结结巴巴地道:“……怎么会呢?其实也没怎么变……”
上官铭捶着桌子,带着几分哭意,“还说没有变?——以前意欣最讨厌舞刀弄枪的,现在恨不得天天去顾家的打靶场以前我说什么,意欣都点头赞好。如今我无论说什么,意欣都听不进去……”说着,抱着头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赵素宁一下子怔住了。
跟以前变得完全不一样……以前不愿意做的,现在愿意做……以前不爱舞刀弄枪,现在专爱打靶练枪法……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赵素宁记得很清楚,前世的齐意欣,她虽然接触不多,可是也记得她的性子,跟现在真的是不一样。
再想到齐意欣奇迹般地从那次被绑架的劫难中死里逃生,赵素宁悚然而惊。
难道齐意欣也是重生之人?
第190章 重生与否
只有齐意欣是重生之人,才能解释她为什么能从那样的劫难里逃出来,也才能解释,她为什么会那样努力练枪法,而且对上官七少为什么这般冷淡。——因为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上一世的惨状,她要有能力保护自己,还因为她……知道了上官七少跟翠袖和齐意娟的纠葛?换了是自己,大概也会这样选择的。
齐意欣会不会同样也知道自己的情形?
赵素宁只觉背后的冷汗一粒粒冒出来,将清晨新换的绵绸小衣打得透湿,双手紧紧抓着一双筷子,手背上青筋一根根青白分明。
斜眼瞥一下身边的男子,本是儒雅守礼之人,却也被这样意料之外的事弄得举止失措,面目全非。
他一定很爱很爱那位齐三小姐吧。若是他知道,她前世受尽了那么多的屈辱和折磨而死,今生会不会对她多怜惜体贴几分?会不会不再纠结这些细枝末节,只要她好好活着,跟她一起并肩看日升日落就此生足矣?
赵素宁心下忐忑不已。说,还是不说?
可是说了,又如何解释她能知道这些从未发生的事情?
想起上官铭先前说的话,赵素宁突然眼前一亮,脸上由青白转为红润,似乎山重水复之时,她又看见了柳暗花明……
赵素宁猛然想起来,若齐意欣也是重生之人,应该只会知道她自己死于非命,至于后来上官七少跟谁成亲,与谁纠葛,她统统都不会知道这样一想,赵素宁又有些不确定了。
她自己重生一次,想的就是尽量弥补前世的遗憾,过好偷来的这段日子。她原来以为顾远东心里只有自己,才一心想嫁给他。后来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她便立即主动退婚,并且借此从顾远东那里得到实在的好处。只因为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岁月蹉跎,最担不起的代价,不是金银,而是时间。她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宝贵,自然不愿意在不喜欢自己的人身上浪费。
若齐意欣重生,应该想的,和自己差不多,就是弥补前世不能和上官铭白头偕老的遗憾,好好跟他过日子。
可是齐意欣没有这么做。她的选择,似乎都是在把上官铭一手推开。
看起来,也就像是大难不死之后,痛定思痛,所以要彻底改变自己?——还是她根本是和自己不一样的重生?
赵素宁凝神沉思半晌,又微微笑了。既然不是和她一样的情形,就不用担心了。自己的秘密,还是安全的。至于齐意欣是什么状况,都不与她相干。她还是关注自己的命运比较要紧。
上官铭的面前已经摆了四个小小的酒壶。
听见上官铭还在大声叫着跑堂的要酒,赵素宁对着进来的小二摇了摇头,自己起身出去结了帐,对酒楼掌柜道:“把七少送到他家的车上去吧。”
那掌柜的连连点头哈腰,送了赵素宁出酒楼,“赵大小姐放心。我们一定把七少妥妥当当送回去。”
赵素宁回身一笑,“你也知道,上官家不是好惹的。若是你们就让七少天天在这里烂醉如泥……”看了一下酒楼的牌匾,提醒道,“你们这酒楼开不开得下去,都是问题。”
她记得赵素英跟她提过,上一世,上官七少日日买醉,被广福楼的人有意纵容,后来又非要娶齐意娟,上官夫人一腔愤怒无处宣泄,使出手段,挤垮了广福楼。
广福楼的掌柜皮笑肉不笑,觉得赵素宁管得太多了,点头哈腰地给赵素宁又作了一个揖,“多谢赵大小姐提醒。”
赵素宁看见广福楼掌柜的眼神,就知道他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但笑不语,转身上车,往齐家那边去了。
走过街上的报摊的时候,赵素宁让婆子买了份《新闻报》回来,正好看见报馆和赌场开的盘口,赌大总统的填房到底花落谁家。李大小姐是大热门,买她赢的,只有一赔一的比例,已经相当低了,不过基于李大小姐都快给沈大总统订婚的事实,这个配率也不算低。可是要买她输,就是一赔十。
赵素宁笑了笑,拿出身边所有的银子和银票,数了数,大概有两百两,让婆子拿去赌场买了李大小姐“输”。
那婆子买了盘口回来,将单据呈给赵素宁,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小姐,大家都买李大小姐赢,您为何要买输?若是为了玩玩,也不用买这么多吧?”两百两银子,可以够他们家一家大小八口人过十年了。
赵素宁看了那婆子一眼,把赌场的单据仔细地收了起来,“我乐意。”低了头,就没有注意到她身后那个婆子闪烁的眼神。
顾远东这边送了齐意欣进屋子,刚坐下就听见蒙顶来报,说上官七少怒气冲冲地走了。
齐意欣站在自己的屋子里,透过楠木雕花的细棱格子窗,看见上官七少的背影消失在小院门口,轻叹一声,慢慢矮身,坐到南窗下面的长榻上,一手支额,脸色沉静下来。
顾远东转身对着跟了进来的宁妈妈道:“这里冷,妈妈去耳房吃杯酒,暖暖身子吧。”
宁妈妈愣了一愣,看向坐在长榻上的齐意欣。
齐意欣没有做声。
眉尖笑着过来,挽了宁妈**胳膊,“妈妈,跟我们去吃耳房坐坐。早起碧螺炖了冰糖肘子,已经炖得烂烂的,正好吃酒。”
宁妈妈见状,只好笑着顺口应了,对顾远东和齐意欣福了一福,“老奴告退。”
顾远东挥了挥手。
眉尖在前面撂开帘子,让在一旁,看着宁妈妈低头走过。
蒙顶在月洞门前对着眉尖点了点头,一个人守在那里。
眉尖带着宁妈妈去吃酒,只留下几个小丫鬟来往传话伺候着。
内室里,顾远东终于能和齐意欣单独相处。
齐意欣头也不抬,淡淡地道:“我答应过上官铭,不再单独见你。今儿这样,已经让我食言了。”转头用手背拭去了眼角的一滴泪。
顾远东面色不改,只眉间多了一丝煞气,“我顾远东这辈子,从不受人辖制。他上官铭管不了你,更管不了我”
齐意欣放下胳膊,头垂得更低,顿了顿,还是劝他,“上官铭是管不了你,可是上官家,你不能置之不理。不管是上官大少,还是上官夫人,都是你……暂时惹不起的人。你犯不着为了不值得的人,让那两人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