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观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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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之庆:“周凤,你也写信征求一下你父母的意见,等我山林普查完了,你可要给我一个准信啊!”
第三天一早,袁之庆去三里湾周风家告了别,就到县林业局集中去了。
当他们到达向阳公社时,林新已经先他们到了。
袁之庆:“林新,你怎么先到了?”
林新:“我阿姨就在向阳公社的钱家坑大队,我昨天就来了,到我姨家去玩了。”
恩国:“什么阿姨呀,别是小嫂子吧?哈哈!”
林新:“放你狗屁!你才睡你嫂子呢!”
崔柱见林新动真格的了:“开开玩笑嘛,何必当真!”
第二天,他们又进了锦鸡岭那片原始森林。这一次,郝局长的打算还是半个月左右。既然来了。好好干一场,回去多休息几天。
那天晚上,林新一夜去了四次厕所,次日,他就向袁之庆请假,想回去开点药。
袁之庆:“行,你速去速回,这里任务还很繁重,多个人,也多份力量啊。”
林新:“好,我两天就回来。”
这支普查队,队长是郝局长,郝局长一来考虑自己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二来考虑到遇事有个人商量,三来,他觉得袁之庆能力不错,是个懂管理的料,于是请示了局里,任袁之庆为副队长,袁之庆为人诚恳、文化水平高、看问题全面、在队里有威信,郝局长算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帮手了。日常事务基本上都是袁之庆处理,郝局长乐得做他的“安乐王”了。
两天后,林新果然就回来了。大家齐心协力,不怕苦不怕累地测量,只想能提前完成任务,好早点回家。
又过了几天,林新腹泻又复发了,袁之庆又给了他两天假,林新就走了。
林新走后的第二天,局里来了捎来信,说是市里有一个关于普查的会议,要队长参加。考虑到自己文化水平有限,郝局长就叫袁之庆去参加。袁之庆简单整理了一下,就走了。他先要回到向阳公社的驻地,然后再赶明天的早班车到市里去。
这一路的颠簸真是够辛苦的,江南县的这些公路沿山蜿蜒盘旋,走到山脚处,汽车后面飞起的那团团灰尘比汽车体积还大,汽车停了,这灰尘照样滚滚向前,要拥上几百米才会慢慢停下来;到了山顶,汽车在云雾里钻来钻去,车上的人头上、身上都湿漉漉的,混着在山脚沾上的灰尘,头发都粘在一起了,不洗头你就别想梳直。有人开玩笑说,能在江南县的公路上坐车不晕车的人,走遍全世界都不用怕了。可见这段路的难走了。
下午三时许,袁之庆就赶到了驻地。袁之庆心中还有一个小九九:他想利用晚上的空隙,到三里湾去看看周风呢!
袁之庆到了冯大爷家,就直往楼上去。走到楼梯口,他听到楼上传来咯咯的笑声。他一下停住了脚步。他听出来了,那是房东冯大爷的媳妇琴琴的笑声。
接着,他听见了林新的声音:“我明天先要回去,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琴琴:“别走了吧,你不在,人家都想死了!”
林新:“那等我到了那里,再想办法请假,好不好?你想,我更想呢!”
这个无耻的东西!原来请假回来是来幽会来了!
袁之庆倒为难了:上,还是不上?……还是别上吧,别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样也好给冯大爷老两口留点面子,冲撞了他们事小,撕破了老两口的脸皮事大,这老两口已经够可怜了!
想到这里,袁之庆把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他站在楼梯口,使劲清了清嗓子。楼上的两个听见了楼下的响动,马上停止了说话,只听得琴琴:“快,有人来了!”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袁之庆停了片刻,然后上楼去了。他走到楼上,看见林新和琴琴正坐在床上——其实是坐在地板上,看见袁之庆上来,马上站了起来。
林新:“袁队长,你怎么回来了?”
袁之庆:“市里有一个关于普查的会议,郝局长让我去参加,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琴琴:“你们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匆匆地走了。
正文 第十四章 横插一杠
更新时间:2009…10…10 16:17:43 本章字数:12723
两天后,袁之庆开好会就回到了锦鸡岭。他向郝局长传达了会议的精神,他考虑了一下,没有把在驻地发生的情况告诉郝局长。
袁之庆回来后,第二天又和大家一起又钻进了那片老林子。
这天下午,袁之庆和林新在一起绘图。每查完一片林子,他们就要把普查的结果绘出图来。
袁之庆:“林新啊,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琴琴的事……”
林新:“哎,没有的事,我们不过在一起说说话而已。”
袁之庆:“没事就好,琴琴是军属,这事闹大了就变成了破坏军婚,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林新:“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袁之庆:“行,我相信你。”
三天后,普查队又回到了驻地。下午大家都回家了。
袁之庆到了家,已是晚饭时分。他放下背包,就直奔三里湾去了。
周凤已从老乡家用谷子对来了几斤粉干,还从地里拔来了几棵菜。只等袁之庆来炒粉干吃。这粉干就是米粉,细细的,晒干了,便于保存。炒粉干可是个技术活,特别是汆粉干,很有技巧的,粉干在水中汆的时间太久了,就会太粘,不好炒;时间太短,粉干不熟,吃起来硬硬的,有一种嚼生米粉的感觉,没有滋味。而且粉干汆好后,还要过一过水,晾干,过水时间和晾干时间都要恰倒好处,不然,炒的时候,粉干就会断成一寸一寸的碎段,就会炒成“粉干饭”了。
袁之庆住在他姑婆家里。跟姑婆学来了一手炒粉干地好手艺。周凤最爱吃他炒地粉干。上次袁之庆回来说过这两天会回来。所以。她就准备好了粉干等他回来。
袁之庆一到周凤家。两个人就忙开了。洗地洗、切地切。不一会儿就生上了火。
袁之庆:“周凤。写信给你妈妈了吗?”
周凤:“写了。”
袁之庆:“他们什么意思?”
周凤:“他们还没回信呢!”
袁之庆:“哦。”
袁之庆叹了一口气。
周凤:“干吗叹气呀?”
袁之庆:“周凤,我……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周凤:“等不及了?”
袁之庆:“嗯!”
周凤:“你不是说等你普查完成了再回你信吗?”
袁之庆:“噢,原来是你在耍花招!”
周凤:“谁耍花招啦?他们真的还没回信呢。”
袁之庆:“哦。”
周凤:“你慌什么呀?是你的,还逃了不成!”
不一会儿粉干炒好了。
两人正准备吃,忽然,有人在门上敲了几下,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吴腊来了。
吴腊:“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让我赶上了。”
袁之庆:“啊,是吴腊呀,来来来,坐下一块吃。你的鼻子倒挺长的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
吴腊:“我会算的呗!”
袁之庆:“吹牛了是吧?”
吴腊:“告诉你吧,吴茗他丈人佬给了他两只兔子,叫我去吃兔子肉,陈娇让我顺便叫上周凤,这不,我就过来了。”
袁之庆:“哦,好好好,”对周凤:“那你就去吧。”
吴腊:“什么话呀,既然你回来了,多个人不过添双筷子而已。来来来,一起去吧,我做主了!”
周凤:“那我们把炒好的粉干也一起带了去吧。”
一行三人说笑着到了四季青茶场。
原来,吴茗还邀了林新、和崔柱。
陈娇见他们带来了粉干:“太好了,太好了!我还担心饺子不够呢!这下好了,是之庆哥炒的吧?快,拿个大盘倒出来。之庆哥的炒粉干可是一绝哦!”
林新:“他在我们普查队也露过一手了,可讨彩了!”
崔柱:“吴腊哥,我们可是都吃过之庆哥炒的粉干了,你一定要尝尝。”
吴腊:“好的,好的!算我今天有口福。”
一帮人围着桌子团团坐下。
吃完后,大家又聊了半天,就各自散去了。林新和崔柱就住在茶场,周凤和袁之庆结伴走了。吴腊就独自留下来再玩一会儿。
吴腊:“吴茗啊,你看这个周凤怎么样啊?”
吴茗:“什么‘怎么样’啊?”
吴腊:“自家人,我就不兜圈子了,我想让你给我牵牵线,陈娇跟她又是好朋友,这件事非你俩不可了。”
陈娇:“我看她跟袁之庆挺好的。”
吴腊面带愠色:“什么‘圆之庆’、‘方之庆’的。他俩又没有订婚,管他什么‘挺好’不‘挺好’的!凭什么周凤就只能跟他好?”
陈娇:“国外不兴订婚,省城那边也不兴订婚,所以,他们都只是口头约定罢了。”
吴腊:“你怎么知道?”
陈娇:“那是周凤姐告诉我的。之庆哥还征求过他父亲的意见了,他父亲……”
吴腊没等陈娇讲完:“喲!‘之庆哥’,‘之庆哥’的,叫得挺亲热的!他是你哪门子哥哥?你这不是‘雨伞骨子往外戳’吗!”
吴茗:“哥,你别急,”
吴腊:“我怎么急啦?”
吴茗:“哥,不是——感情这东西,总得讲个两厢情愿,之庆哥他文化高,是城里人,又是华侨,……”
吴腊:“放屁!你也跟我讲起文化来了!没有我,能有你今天?你也嫌我文化低了?城里人咋啦?他自己跑到乡下来了,现在,他就是农村老百姓,再怎么说我这个副大队长,大小也是个干部,怎么就配不上她啦?华侨,华侨怎么啦,高人一头啦?再说,他在国外是干啥的?你知道吗?怎么想着跑到我们这儿来啦?”吴腊说着说着,激动得站了起来,他在屋子里兜了一圈,让自己稍稍平静了一下:“吴茗,我跟你说,我这个人啊,只有一个优点,就是执着,是我想要的东西,别人谁也别想得到,就是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把它弄到手,谁要是挡我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他老百姓也当不成!”
吴茗:“哥,你别慌,慢慢来,让陈娇先探探周凤的口气吧。”
吴腊:“好!到底自家兄弟,不说外道的话,那我就等你的信了。”说完,摔门就走了。
吴腊走后。
陈娇:“吴茗,哥刚才是怎么啦?我看他平时不是这个脾气的。斯斯文文的,怎么无端发起脾气来了?”
吴茗:“上次在我们家一起吃了饭以后,他就喜欢上周凤了,他跟我讲过几次了,要我跟周凤去讲讲看。他还偷偷地到周凤经常洗衣服的溪边躲在树丛里看她洗衣服呢!”
陈娇:“他怎么能这样做?”
吴茗:“看来,他对周凤是动了真心思了。他今天其实不是想要我讲,而是想要你去跟周凤讲。”
陈娇:“是吗?你说,我倒是怎么讲呢?”
吴茗:“就是啊。”
陈娇:“看他那架势,好象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了。”
吴茗:“我也担心呢!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子的,记得小时侯,那时候我母亲还在。我家隔壁的李婆婆家,结了一个南瓜,挺大的,哥就向李婆婆要,李婆婆没答应。后来,李婆婆那个南瓜不知让谁在南瓜蒂的地方,开了一个洞,在里面拉了一泡屎,再把洞盖好了。等到李婆婆搬回去时才发现。气得李婆婆差点当场就昏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