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观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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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书:“头,你看!我不去了。”转身对小戴:“你去!”
小戴:“你以为我不敢去?掼什么纱帽!去去去,快点!”
博书:“就你聪明!头,我走了。”说完,一溜烟跑了。
这天,晓凤上的是中班。父亲一早就去市里开会去了。晓凤睡到九点多才起来。正吃着早饭。突然,有人敲门。
晓凤开了门。
是公安局那天来的三个刑警中的一个。
“晓凤同志,你好。我是公安局的刑警博书。”
“知道。那天你来过。什么事吗?”
“我们小头——噢,不,我们组长朱辉请你去一下,了解一些情况。”
“现在吗?”
“是。”
“好吧。”
县公安局刑侦科办公室。
小戴和朱辉分别坐在两张办公桌旁。
晓凤在博书带领下来到了办公室。
博书:“头,来了。”
朱辉:“晓凤同志,你好!我是朱辉。请坐。”说完,朱辉从旁边般过一张椅子,用手示意晓凤坐下。
晓凤:“谢谢!”说完。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
朱辉:“是这样的:我们成立了一个专案组,侦查你母亲的案子,我是组长。”朱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所以他叫我‘头’,开玩笑的。”朱辉顿了顿,“我是想问问你,你母亲生前是不是独自睡一个房间?”
“是。”晓凤答道。她心中纳闷:“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到你母亲的房间去看看,行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当然行。”
吴腊的家。
二楼,周凤的卧室。朱辉、小戴、晓凤。
朱辉戴着手套把一个枕头拉开,一个小瓶子掉到了床和床头柜之间,他拿起来一看,是一瓶安眠药。
朱辉:“你母亲经常失眠吗?”
晓凤:“嗯。”
“这个,你见过吗?”
晓凤凑过去一看:“咦,这是……”她突然停了下来,“是,我见过,是我开来的。”
朱辉直视着她:“没看错吧?”
晓凤避开朱辉的眼光:“没错。”
“那我先把它拿走了。”
“好吧。”
县公安局刑侦科办公室。
小戴、博书和朱辉分别坐在三张办公桌旁。
朱辉戴着手套,拿着那瓶安眠药,瓶子上有用圆珠笔写的字:
1p/aday7-8pm
朱辉知道那意思是:每日一片,晚上7-8点(服用)。
朱辉:“指纹情况?”
博书:“瓶底和瓶盖上是女性的指纹。但不是死者的指纹。瓶周指纹比较杂乱,但有一男性指纹比较清晰。”
朱辉:“好的!说下去。”
博书:“同刀柄上的指纹一样。”
朱辉:“好极了!”
几天后。
父亲上班去了。晓凤中班。她照旧睡得晚一点起床。正在一楼厨房吃早饭。突然,她看见朱辉正朝她家过来。
她忙站起身,到浴室拿了条毛巾擦了擦嘴。转身出来,朱辉已到了门口。
“你好!我想再到你母亲房里去看看,行吗?”
“当然可以。”
“另外,由于破案的需要,我想取一下你的指纹,希望你配合,好吗?”
“好!只要能把杀害我妈的凶手找出来,叫我干啥都行!”
朱辉取好指纹。两人上了楼。
朱辉戴上手套。
这一回,朱辉收获比较大。他找到了晓凤母亲的一本影集。这本影集不是放在抽屉里,而是放在四楼杂物间的一个破麻袋里,很旧,里面的照片大多都已经泛黄了。连晓凤也很奇怪,不知母亲为何会把它放在这里。而这个杂物间平时她和父亲是从来不会进去的。朱辉如获至宝,把它带走了。
正文 第七章 照片之谜
更新时间:2009…10…10 16:17:33 本章字数:1774
县公安局刑侦科办公室里。
朱辉正在研究从晓凤家里拿来的影集。博书靠在朱辉桌边。左手肘撑在桌子上。小戴则另外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朱辉右边。
朱辉:“这一本影集啊,简直就是一部小说。”
博书:“也只有城里人才能有。你说,我们农村里那个年代有谁有条件拍照啊?”
小戴:“就是,说起来好笑,就是前年吧,我姑姑要给我奶奶拍张照片,我奶奶还死活不肯呢!”
博书:“为啥?”
小戴:“封建迷信呗!”见博书不解,接着解释道:“说是拍了照片,魂就给招走了。”
博书:“真是少见多怪!”
小戴:“你还真别见怪,类似的事农村里多了。”
博书:“倒也是。”
朱辉继续翻看影集。
小戴:“看。这是百日照。”小戴一边看着照片一边念:“周凤百日纪念。”
博书指着另一张:“看。周岁了。”
朱辉继续翻看。
博书:“呶。幼儿园!哦。你看。我们这儿前年才刚刚办起了幼儿园。你说说看。相差多少年啊!”
小戴:“又来了不是!整天羡慕城里人。怪不得文化大革命要批判你们这些在城里读了几年书就忘了本地是‘一年土。两年洋。三年忘了爹和娘’。真不假。”
博书:“咱可是正宗地贫下中农啊!你可别乱扣帽子啊!简直是文革流毒!”
朱辉不耐烦:“整天抬杠!有完没有?”
博书:“就是!”
博书:“看,读小学了。”
小戴:“还真行,是中队长呢!”
博书:“这张应该是中学吧,你看,一起拍照的几个都是团员呢!咦,这个周老师怎么不是团徽呢?”
小戴:“小学就是中队长了,中学应该是团员吧。”
博书:“会不会是忘了戴团徽了呢?”
小戴:“啥时候不能忘,偏偏这时候忘!”
朱辉:“又来了!”
两人不说话了。
突然电话铃响了。博书接电话:“喂,找谁啊?哦,在在在,”拿着话筒对朱辉:“你的。”
朱辉:“喂,哦,爸,是我,什么!啥时候?昨天夜里?哦……好的,我下午就回来。”
朱辉放下电话:“我奶奶过世了。下午我回家一趟。小戴,你准备一下,上星期我们商量的外调的事就你去吧。博书,你负责守家,好吧?”
博书双脚一并,敬了一个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朱辉笑:“没正经。”
小戴:“那我先走了。”
朱辉:“行。”
小戴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笔记本,又拿了一个档案袋,走了。
博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朱辉继续看照片。突然,他停住了。
朱辉在影集里看到了父亲!他和吴书记、周凤在一起!对!这是吴书记!这是周凤!他们都还很年轻。照片正中间是一个挺英俊的小伙子,个子很高,文质彬彬的,周凤就站在他右边,周凤的右边是吴书记。爸爸呢,站在吴书记的右边。照片里还有其他几个年轻男女,朱辉不认识他们。朱辉在家里的照相框里见过这张照片,只是他从来没有仔细留意过。更没有发现过吴书记和他老婆也在里面!
朱辉合上了影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头用力向后仰过去,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当朱辉睁开眼睛时,博书不知什么时候走掉了。
朱辉的家在江南县双峰乡。双峰乡是著名的风景区,那巍巍双峰就是著名的合掌峰。又称双笋峰。合掌峰夹缝中是高达十层的庙宇观音洞。当地人素有“春游西湖,秋游双峰”的**。
从朱辉能记事起,他和父亲就住在双峰乡了,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要问问父亲,老家在哪里。再说,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父亲呢,好象也不大喜欢提起往事。可是今天,他想问问。
正文 第八章 疑案初探
更新时间:2009…10…10 16:17:33 本章字数:4176
下午一点多钟,朱辉到家了。父亲头戴三连冠,这是孝子戴的头饰。按照传统,戴三连冠的人是可以继承遗产的。朱辉的奶奶是个孤老婆子,两个儿子都在当年的占山械斗中死了。有个女儿远嫁在外省。当时,朱辉和父亲正租住在她们家的东厢房里。是朱辉的父亲,把她接过来抚养着,并认她为干娘。现在,奶奶没了。父亲理应执孝子之礼。
朱辉到家后,父亲便带他去向奶奶的遗体告别,并告诉他,昨天早上发现奶奶去世后,上午就将其遗体移到厅堂中了。未至厅堂,姑姑的哭声就远远地传来了。朱辉和父亲进了厅堂,只见停放奶奶遗体的木板两端都已点上香和白蜡烛。姑姑一边哭一边在一个脸盆里烧纸钱。姑姑看见朱辉父子过来,便停止了哀号:“辉儿来了。”她告诉朱辉她是昨天下午才赶到的,因为嫁得远,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送终。“我苦命的娘啊……”边说着就泪如泉涌;接着又嚎啕大哭起来。朱辉知道,姑姑哭奶奶是为真情,还有一层,她是因为两个兄弟死后,家中生活困难,才远嫁他乡的。她们那里,经济不发达,生活条件差,而这儿当年一起玩耍的姐妹们,一个个家里都弄得花开似的,想到这里,只觉得更加伤心了。想想苦命的娘,再想想苦命的自己,不哭也是由不得自己了。真可谓“伤心人别有怀抱”啊。朱辉和父亲连忙劝阻。
姑姑停住问道:“我娘的口金放了吗?”
父亲答道:“不知道。”
姑姑:“一定要放的。以前娘叫哥哥和弟弟别去参加占山的械斗,他们不听,落了个惨死的下场,就是因为娘的口金不重的缘故,这回一定得把口金放好,来世说话也有人听,做人也有人敬。”
刚从厨房过来的表姑忙说:“放了,放了!你老早关照的,我们能忘记吗?”
原来,有这样一种迷信的**,说是人死了,入殓前,在死者口内放一点金,来世做人,说话就有权威。以后慢慢地就逐渐演变为在死者口中放一个铜钱直至后来的硬币就行了。
经过文革破四旧,传统丧葬礼仪受到了冲击,在人们心目中已经日益谈化,尤其在城市,旧时的很多丧葬礼仪,人们已不再遵循。如:找杠房、刻棺木、订扎彩、租白轿等等。但在农村,老人的去世作为家庭的一件大事,丧葬还是固守着一套传统的礼仪。
下午两点多钟,亲属们纷纷来到厅堂,开始哭丧。女眷们一律披头散发,身着苧麻孝服,放声大嚎。而厅堂前的门口和回廊上则一溜摆着几张八仙桌,一桌是吹鼓手,他们也“咪哩唛啦”地随着厅堂里的哭声一起凑热闹。另一桌是奶奶家的至亲等主持丧事的爷们在接待来客,收礼金、分孝头盖等。按照传统,这孝头盖是亲戚朋友前来送丧时,丧家给他们戴在头上的,为了不造成浪费,往往把孝头盖的大小设计成一双鞋面布的大小,送完丧回家,这块孝头盖就可以用来做鞋里子。后来,人们不再自己做鞋了,鞋里子也没有用了。女人们也都剪了短发,发夹也没有了,孝头盖也不戴了。于是就发展为分一条黑布,用别针别在手臂上了。女眷们哭丧,也是有讲究的,声音要响亮、要有节奏感,哭丧时要历数死者的好处,表示生者的悲痛。哭得好的,旁观者也要陪上许多眼泪呢!有些主妇,既要哭丧,又要料理丧事,真是很辛苦的。你看,姑姑就是如此,这里她正哭得伤心,那边却正有事要她拿主意呢!
“哎哟妈哎,我苦命的妈哎,你咋不等我来就走了呢?你这一走可叫我怎么办呢?四时八节的我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