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广告-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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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恰恰是相信这件事的绝好理由。我不是因为它令人难以置信才去相信他,只是因为作为一名一家有名望的广告公司的员工对一个恶棍来说会是一个绝好的藏身之地。毕竟广告所特有的欺骗性与贩毒的欺诈性相去甚远。”
“有什么不同? 在我看来,所有的广告商都是毒品贩子。”
“他们的确是。是的,现在我想到了,对于这两个行业都有一种微妙的艺术性的对称性。尽管如此,查尔斯,我还是必须承认对付梅利根是件很难的事情。我曾经仔细地观察过皮姆的员工,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哪个人有一丁点儿像犯罪界的拿破仑。”
“但你似乎深信维克托·迪安的谋杀是内部人干的。或者现在你认为是某个外人藏在屋顶上把他杀掉,因为迪安要和这个团伙断绝关系? 我猜想外面人应该有机会爬上皮姆公司的楼顶吧。”
“噢,那很容易。但那么说就无法解释放在约翰逊夫人办公桌里的弹弓了。”
“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要袭击我。”
“可是如果杀害迪安和攻击你的是同一个人就解释得通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是威利斯? 无论如何我也不认为威利斯是犯罪界的拿破仑。”
“威利斯在哪些方面都不能成为拿破仑,我也不认为他就是拿弹弓的那个家伙。如果他是的话,他会用自己的弹弓并在事后把它烧掉,他应该有这样的常识。在我看来,他是个非常心灵手巧的人,但是缺少远见;他会迅速而迫切地抓住摆在他面前的第一个机会,并尽力把事情做好,但是他缺少使事情真正获得成功的那种缜密。如你所说,他仅能瑚口度日。我相信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把他给诬陷了——但那不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你更想抓住那个贩毒团伙的拿破仑,不是吗? 当然了,前题是那个头目的确存在。”
“我当然想了。”帕克断然地说。
“那就是我所想的。要是和困惑苏格兰场的那个贩毒案相比,像这种有点奇怪的谋杀案和突然袭击又算什么呢? 根本算不了什么。”
“确实不算什么,”帕克严肃地回答道,“毒贩就是谋杀,而且比谋杀要恶毒上五十倍。他们杀害了成百上千个人,包括灵魂和肉体,此外,他们还间接地造成吸毒者们从事的各种各样的犯罪行为。和他们相比,去袭击一个不是十分重要的背叛者的头部几乎是值得称赞的了。”
“你真的这么想,查尔斯! 对一个像你这样接受过宗教教育的人来说,你的观点是相当开明的。”
“也不是不虔诚的。不是怕他杀人,而是怕他有能力鼓动别人杀人。那该怎么办? ”
“怎么办? 把鼓动者绞死,把另外几个投入狱中蹲几个星期——或者,要是他的社会地位比较高的话,只要能保证不再犯错,可以保释六个月。”
帕克撇了撇嘴。
“我知道,老兄,我知道。但是绞死那个可怜的牺牲品或者是小鱼小虾又有什么用呢? 杀了他们还会有后来者。我们要抓的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即使我们抓住这个人——梅利根,他是一个纯粹的坏蛋——这一点他无法辩解,因为他本人并不吸毒,但是,即使我们就在此时此地惩处他,他们还是会重新开始,找一个新人,一个新房子让他继续他的勾当,那么做有意义吗? ”
“完全正确,”温姆西说,“可就算你抓住了比梅利根还高级的头目,又能怎么样呢? 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帕克做了个非常无奈的表情。
“我不知道,彼得。担心这个是没有好处的。我的工作是尽力抓住那些犯罪团伙的头目,在那之后呢,尽可能多地抓些小马仔。我不能推翻整座城市然后把人都烧死了。”
“只有世界末日的大火才能拯救这个地方,”温姆西说,“把肉体烧成灰烬并释放他们的灵魂。有那么几次,查尔斯,我甚至羡慕我哥哥那刻板的庄重和他妻子那可怕的美德。我不想再说了。”
“你也有你的庄重之处,彼得,”帕克说,“我更喜欢你的这些特点,因为它们不是消极的。”突然间不由自主地让自己的感情流露出来,他的脸变的通红,并急于掩饰自己。“但现在我必须承认你确实也帮不上多大忙。你一直在调查一宗案件——如果它是犯罪的话,而得到的最实实在在的结果就是我那块被打碎的锁骨。如果你办案能只局限于打碎你自己的锁骨——”
“它很早以前就被打碎了,”温姆西说,“而且受伤的理由也不是很好听。你不该把你自己倒楣的锁骨算到我头上来。”
这时,电话铃响了。
此时是早晨八点半,在他们要去各自的工作地点上班之前,温姆西和他的妹夫正在吃早点。刚才还在为他们准备早饭,现在为了让他们在那里继续争论的玛丽女勋爵拿起了电话。
“是苏格兰场的电话,亲爱的。是关于那个庞臣的事情。”
帕克接过话筒,随即投入到一场激烈的讨论中,最后他说:“马上让拉姆雷和伊格斯过来,告诉庞臣和你保持联系。我马上就来。”
“怎么了? ”温姆西问。
“我们的小朋友庞臣又看见那个穿礼服的家伙了。”帕克说完,一边诅咒着一边试图把大衣套在受伤的肩膀上。
“今天早上,庞臣看见他在晨星报办公楼外转悠,买一份早报或别的什么。显然,庞臣从看见他开始就在后面跟踪他。那家伙偏偏在芬斯利停下了。庞臣说他在这之前没机会打电话。我必须走了。再见。再见,亲爱的玛丽。再见,彼得。”
他匆忙地跑了出去。
“好吧,好吧。”温姆西自语道。他把椅子往后一推,坐在那里木然地望着对面挂着日历的墙。然后,他突然把碗里的方糖倒在了桌布上,吓人地皱着眉,并开始用那些方糖堆起一个高塔。玛丽意识到这是他灵感乍现的标志,于是悄悄地走到一边去忙她的家务活了。
四十五分钟后她走回来,发现她的哥哥已经走了,“砰”的一声关门声把堆得高高的方糖震倒了,凌乱地堆在桌子上,但她可以看得出来那些方糖被堆的很高。玛丽叹了口气。
“做彼得的妹妹就像做刽子手的亲戚一样。”她想起一位女士所说的话,她和这位女士除家庭之外在其他方面没有多少相同之处。“而和一个警察结婚就更糟糕了。我想,当一个案子正在调查时,刽子手的亲戚还是高兴的。还有,”
她不无幽默地想,“殡仪员也会有亲戚,他们会为一个人被法律判处死刑而高兴,这样不是更糟糕。”
拉姆雷中士和伊格斯警员在海科特·庞臣打电话的那个芬斯利的小吃部里根本没有找到他。不过,他们却发现一个留言。
“他吃完饭又走了。”条子上写着,是从那位记者的记事本上撕下一页匆匆写下的。“我会尽快往这儿给你们打电话的。恐怕他知道我在跟踪他。”
“你看,”拉姆雷中士沮丧地说,“整个就是个外行,不然怎么会被那个家伙发现。如果这些新闻记者中有一个是一只大苍蝇,而这只大苍蝇还不得不跟踪一头大象的话,他就会不停地在大象耳朵里嗡嗡地叫,就怕大象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伊格斯警员对这种丰富的想像力羡慕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发自内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十有八九他会把人跟丢的,现在,”拉姆雷中士继续说,“把我们晾在这儿,连早饭都吃不上。”
“既然我们已经在这儿了,就没有理由不吃早饭。”
他那随遇而安性情乐观的下属说,“来两条上好的鲱鱼干怎么样? ”
“要是行的话,我当然不介意,”中士说,“要是我们能够安稳地吃完饭该有多好啊。但是,记住我的话,他会在我们还没来得及吞下第一口之前会再一次打电话给我们的。
这倒提醒我了,我最好给苏格兰场打电话阻止我的帕克勋爵,别让他白跑一趟。用不着让他烦心了。噢,不! ”
伊格斯警员要了鲱鱼和一壶茶。他的嘴总是时刻准备着吃饭而不是问问题。当那些食物刚摆上桌,中士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
“上头说,要是他从别的地方打电话过来的话,我们最好打的过去,”他说,“他说可以节省时间。可他让我们在这儿怎么找出租呢? 这儿只有该死的电车。”
“现在就定一辆出租车,”伊格斯建议道,嘴里塞满r 鲱鱼,“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准备出发。”
“那样不用付钱让出租车等吗? 你认为他们会把这当成合理的公务费用吗? 不可能的。‘你们自己出那个钱吧,伙计们。’那才是他们会说的话,那些该死的吝啬鬼。”
“好了,把饭吃了吧。”伊格斯息事宁人地说。
拉姆雷中士仔细地看了看他那条鲱鱼。
“希望是一条好鱼,这就够了。”他小声嘀咕着,“看起来挺油腻的。希望它熟了。吃一条没做熟的鲱鱼,一整天你嘴里都会有鲱鱼味。”他叉起一大块放在嘴里,并没有先把刺给挑出来,结果不得不痛苦地花一些时间用手把它们从嘴里给弄出来。“妈的! 我真不明白,上帝为什么要在这种东西里放这么多的刺呢? ”
伊格斯警员被惊呆了。
“你不该质问上帝做事的方式。”他用责备的口气说。
“你倒是满脑子的文明词嘛,兄弟,”拉姆雷中士讽刺地说,并毫不讲理地把他的官阶优势也扯到神学的话题上来了,“不要忘了我的官阶比你高。”
“在上帝眼里没有地位的高低。”伊格斯警员勇敢地说。他的父亲和姐姐在救世军里恰巧都是非常有名的典范,因此他感到有理由坚持自己的立场。“如果上帝愿意,我可以把你当做中士,那是另一回事。但是你要是站到他面前质问他造鱼的方式的话,那对你没什么好处。想想吧,在他眼里,你和我都和虫子一样,根本就没有骨头。”
“不要讲这么多关于虫子的话。”拉姆雷中士说,“你该知道,当一个人在吃早饭的时候最好不要谈论虫子。它让人倒胃口。我告诉你,伊格斯,不管什么虫子,要是我再从你那儿听到什么废话——该死的电话! 我告诉你什么来着? ”
他跺着脚走到那个又脏又小的柜子前,拿起电话,咋咋呼呼地说了一两分钟。
“是他,这次是在凯星顿。你出去叫辆出租,我把这里搞定。”
“坐地铁不是更快吗? ”
“他们说用出租,所以该死的,你最好就用出租。”拉姆雷中士说。伊格斯出去叫出租时,他借机把鲱鱼吃完了,以报复刚才关于宗教辩论的失败。这令他心情好了许多以至于他同意到最近的地铁站去坐地铁。从饭店到南凯星顿地铁站,以及坐地铁到海科特·庞臣所说的地点,这一路上他们的关系也好一点了。最后他们发现要去的地方就是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入口处。
在入口处的门廊里根本就没一个人哪怕有半点长的像海科特·庞臣。
“我想他应该已经走了吧? ”伊格斯警员试着说。
“肯定是走了,”警官反驳道,“那我们就没办法了。
我已经告诉他,如果他想要告诉苏格兰场就在这里打电话。
我只能做这些了,不是吗? 我最好到周围走一走,要是他们不出来的话你就一直在这儿等着。要是他们出来了,你得准备好跟住另一个家伙,并让海科特·庞臣在这儿等我回来。别让你要跟踪的那个家伙看见你和海科特说话。要是你看见我跟在他们后面出来,你就跟在后面做个旁观者,明白吗? ”
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