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塔法尔战记-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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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能怎么办?冲过去杀了那群狗娘养的。”安德烈也到爽快,一句粗话之后便拔出腰间的指挥剑准备下令士兵们全速杀像帝都。
“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杀过去?可万一遭到敌人的埋伏怎么办?他们是有备而来,我们沿途一定会遭受袭击的。”大难之际,经验尚浅的泽雷特顿时显现出了自己的不足,握着安德烈的肩膀说道。
“你以为我们守在这里敌人就会放过我们?”安德烈以为泽雷特胆怯,顿时恼怒了起来,连看他的眼神也变了。“我们的粮草几乎已经消耗光了,守在这里能憋的住几天,妈的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来个痛快的。”安德烈用力甩掉握在自己手臂上泽雷特的手,说道:“军事院已经没了,你要做逃兵没人揽着你,总之老子非去不可,我不能眼看着他们拿沃克特开刀。”
“安德烈将军,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想说是不是有必要商量下对策。”泽雷特焦急的解释道。
“商量个鸟,等我们商量完对策该死的都已经死光了,就算老天开眼一场流星雨落到帝都里把敌人都砸死,你难道还指望我们这几个臭皮匠站出来重新领导帝国?”安德烈狰狞着一张脸,说道:“告诉你,老子打了大半辈子仗就快要退休了,要他妈的让我坐在参议院指手画脚等着肚子变大还不如一剑杀了我来得痛快。”
“您说的也对,既然横竖都是死,我们不如来场痛快的,杀一个不愧,杀两个赚一个。”想明白厉害关系,泽雷特的眼神里又重新恢复了坚毅。
和赛瑞斯对望了一眼,他也点头示意自己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接着泽雷特面向安德烈,说道:“没什么可讨论的了,将军走吧,是英雄还是狗熊,咱们就真刀真枪的和敌人干一场。”
“臭小子这还算有点你老爹的味道。”一听到能和敌人大战一场,包括安德烈在内的大部分士兵顿时兴奋了起来,拼命吼着为陛下为帝国报仇雪恨。
“兄弟们,都他妈竖起耳朵给我听着,今日一战,或许会是我们罗兰塔法尔帝国的军队最后一次在历史的洪流中露面。现在我命令你们,握紧手上的利刃,抛弃利益至上的灵魂,让敌人好好的看看,罗兰塔法尔是不会轻易倒下的,虽然这次他们用诡计获得了胜利,但今天,我要杀到他们闻风丧胆,在未来的岁月里,让罗兰塔法尔这几个大字,永远烙印在他们胆战心惊的灵魂深处。
第八十章 划破苍穹的姓氏
金戈铁马、刀剑如林,每一名踏在生死场上的战士都会产生一种这样的错觉,他们恍如隔世,炼狱之地与曾经生活的罗兰塔法尔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世界——羔羊迷途,成为虎狼嘴里的盘中餐才是他们此生的宿命。
人是一种很奇妙的动物。正儿八经活着的时候,他们害怕死亡,千方百计的尽可能离险境更远一些,到他们注定即将灭亡的时候,他们却又能够毫不畏惧的将生死置之度外,甚至能在生命之花即将枯萎那一刹那绽放出此生最为耀眼的瞬间。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无法反驳,也没有人能够例外。
安德烈与泽雷特、赛瑞斯打着为帝国报仇血恨的口号率领着一支整整三万五千之众的军团往帝都方向开赴。一路上地面坑洼不平,异常清晰的裸露着一个个铁靴踩踏后形成的小坑。从远至今,离帝都越近,脚印越是散乱不堪,对于每一个为富有军事常识的军人来说,他们很清楚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激烈的交锋。
斑驳的血迹渗透了寸草不生的黑土地,除了几支折断的弓箭,地面上再也没有残留任何残肢与兵器,显然这里已经被清扫过了,也意味着胜败已分,战争早已结束。这让原本还期盼着奇迹出现的泽雷特等人心乱如麻——乱的是此生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建功立业,麻的是即将生死置之度外,灵魂已无法产生更多的情绪波动。
来到帝都南门前,往日的熙攘早已不复存在,徘徊在空气中的,是死亡的寂静和被高温蒸发后散发着恶臭的血腥味。
残破的大门被铁锁牢牢固定在城墙上,护城河里大片尚未打捞干净的残肢此起彼伏的散发着恶臭,抬头望去,一排排蓄势待发的弓弩手正居高临下的用手中的弩箭瞄着泽雷特他们的部队。
“等等,全军稍息原地待命!”安德烈举起右手,握拳摆了个九十度。得令后,后方的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停止前进在原地列队待命。
“泽雷特,城墙上的是帝国的守军吧?”安德烈让部队停在了两百米开外,这个距离正是弩箭射程的节点。
“穿戴的装备是没错,可你不要忘记叛军也是帝国要员,他们的军队也是由帝国正规军团编制的,这一点我们没有办法准备的分析究竟谁胜谁负。”帝都内一片宁静毫无喧哗声,在泽雷特印象中,任何人如果能推翻一个帝国必定会选择在攻克敌军当天重组参议院。
“赛瑞斯你怎么看?”在泽雷特身上问不出什么答案,安德烈转而像赛瑞斯,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城墙上的因该是自己人。”赛瑞斯望着城头上的士兵,许久之后才说道:“南门是帝都名义上的正门,按理说敌人一旦获胜必然会将陛下以及参议院重臣砍首示众,并把他们的脑袋掉在城门顶端任凭乌鸦等食腐动物雕琢。这样一来可以震慑人心,使那些帝国忠臣们心如死灰彻底投降,毕竟治理一个帝国是需要大量人力的,赶尽杀绝对于敌人来说是绝无半点好处的。”
“你是从哪听来这些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横下心之后泽雷特也变得不再拘谨,反而和赛瑞斯开起了玩笑。
“这并非是我道听途说的,劳伦斯曾经可是替我们上过课,模拟帝国易主或是陛下身亡时的紧急应对方法,我只是把他当初教导我时所说的内容重新陈述一遍罢了。”赛瑞斯尴尬的笑了笑,心头如五味瓶打翻——自己心中所学竟然是出自敌人的教导。
“唉——”安德烈无奈的望像天空,默默念道:“劳伦斯也算是我的顾交,没想到在帝国德高望重的他竟然是这次叛乱的主谋,不得不说人心难测,难怪陛下经常把心力憔悴这句话挂在嘴边。”
“好了别感慨了。”泽雷特纳闷这一老一小感情竟然如此丰富,在敌我未分的情况还有心情感慨这些无关紧要的对与错。“我们还是考虑一下现在该怎么办吧,连续几天马不停蹄的行军,士兵们几乎都没怎么睡觉,现在每一个人都几乎到了强弩之末已经没体力再豪下去了,我看这样吧,我一个人先去询问情况,如果我进城后一个小时内没有出来又或者是城头上的弩手像我射击,你们率领士兵们就杀过去。
凝神思考了片刻,赛瑞斯晃着脑袋,说道:“不行!你这样做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只要你还活着,至少贝尔奥塔家族的血脉还在,他日定能东山再起的。”
“别说什么傻话了,你也一样继承着贝尔奥塔的姓氏,再者说就算是你先去,难道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而不替你报仇吗?”泽雷特脸色表情绝决,对于他来说,生死与共这才对得起“兄弟”这两个字。
“泽雷特说的没错,选择站在这里的没有一个人是贪生怕死的,就算是让你进去,难道你以为这么近的距离我们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吗?”安德烈说道:“与其这样不如让泽雷特先进去试试,毕竟他有着帝国第一贵公子的花名在,名头之响亮甚至连巴斯特省乡下的几个小村子里的农民都知道,拥有如此高的知名度,我想就算是死,光靠泽雷特这个名字也能在帝都里弄出点动静来。”
“可是,大哥他……”赛瑞斯脸色很难看,他还想解释什么,却被泽雷特一把拉住,说道:“别可是了,与其争论不休还不如早些弄出点结果来,我想有大哥在,帝国还是有可能获胜的。”泽雷特竖了个大拇指之后便只身往帝都方向走去。他身板挺直步伐沉稳有力,在天空中悬挂的夕阳下犹如一尊天神在帝都门前闲庭信步。
望着泽雷特的背影,安德烈毫不自知的自言自语,道:“沃克特,以前我不明白贝尔奥塔家族为何能如此长盛不衰,我本以为在贝尔奥塔的虚名下只有你一个人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勇士。但显然我错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无论是贝尔奥塔家族的先辈或是后世子孙,他们每个人骨子里都流淌着甘愿为世间苍生奉献生命的勇敢无畏。在顶级贵族荣耀的光环下,他们每一个都是真正值得令人赞叹的英雄——沃克特。贝尔奥塔、费尔南德斯。贝尔奥塔、尼斯切克。贝尔奥塔。泽雷特。贝尔奥塔、赛瑞斯。贝尔奥塔,听听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他们完全可以尊享福贵悠闲的过完一生,但却一个个相续奔赴生死难卜的前线沙场为帝国抛颅洒血。”
“罗兰塔法尔那些多如繁星的贵族们啊,你们在中伤或是嫉妒他们的时候,是否会有那么一次被他们的精神所感染?如果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半点贝尔奥塔的大意惘然,或许贝尔奥塔的名字将不会像如今这样如雷贯耳,但帝国却能在往后无数年间永世长存——”
安德烈微笑着读完了最后一个字,接着他右手握拳死死的横靠在自己英挺胸膛前的心脏部位。这一生,他只对两个人行过军礼,而他们的姓氏,都叫贝尔奥塔。
夏日的暖风扬起树林翠绿的杨柳,数里外那片人工雕琢的海滩正拍打着惊涛骇浪几年着这属于罗兰塔法尔十四世在位的最后一日。
是英雄?是狗熊?伟岸的历史长河从来没有人能给出这些答案,但贝尔奥塔的名字却能在今后永远长存在每一个罗兰塔法尔人灵魂的最深处。
一群海鸟从寒冷的北方迁徙至这里,他们从高空飞过,却看到那一群精神抖擞的天兵天将,直挺挺的将右手横跨在胸前,像远方那个豆大声音致意最高的敬意与瞩目。因为他们的此生是无憾的,作为一名军人,能永远追随着贝尔奥塔的姓氏,这就是他们一生的骄傲与梦想!
回忆部分马上完结了。六点第二更,十二点或者十点左右第三更。
第八十一章 卑鄙小人与无耻之徒
生命之花随着冬季的到来枯萎凋零。盛极必衰——这一永恒不变的定理替罗兰塔法尔的人们讲述着“珍惜”是多么奢侈的名词。没有经历过改朝换代,也没有经历过帝国的陨落,每一个人在这一点上犹如婴儿般的幼稚,犹如智障般的无知。
历史的洪流将“罗兰塔法尔”这个铿锵有力的名词推上了断头台,在腐败的政治环境下,若是要重生,彻底的灭亡才是最完美的途径。
费尔南德斯·贝尔奥塔——这个原“罗兰塔法尔帝国”最后一任首席宰相,穷其心志肝脑涂地也没有换来他所棋盘的胜利。尼斯切克和希娅率领着东南边境那仅存的一点兵力试图回帝都力挽狂澜,但没想到在经过十四世胞弟华尔兹·贝尔奥塔公爵所镇守的封地安格特省时,遭遇了疯狂的抵抗与阻拦。
率领着两万人的兵团对安格特省首府华尔兹城猛烈攻击,但换来的只是用己方士兵鲜血所汇成的长河,尼斯切克和希娅两人虽然勇猛,但“二”和“六”这两个天壤地别的数字所铸成的的鸿沟却是他们永远无法跨越的。
此刻的帝都,参议院、皇宫、政治中央的各大院落,曾经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跪满了一条长龙。
帝皇的宝座上依旧坐着那张老态龙钟的脸孔,他心力憔悴,望着殿内的好友与血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