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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雪浴长风-第63部分

小说: 雪浴长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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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凯来到榛子镇朱印范家里。同朱印范说,想什么办法把这几个工人弟兄救出来。梁凯特别提到被抓去的六个人中有两个是节振国的磕头兄弟。朱印范以前听说节振国武艺高强,为人仗义,富有爱国心,对节振国早有敬慕之情,一听说被抓的人有节振国的磕头兄弟,心想这可是结识节振国的好机会。如今乱世出英雄,这个人说不定能干出一番抗日的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来。自己在这个警防队,尽管暗中为中国老百姓干了不少好事,但是毕竟顶着一个替鬼子和汉奸政府干事的骂名,不是长久之计。可是帮助节振国解救这些人,自己同古冶的日本宪兵队不能说上话。托人,钱少了不行,钱多了自己又没有。想到这里,朱印范说:“大叔,这个忙,我帮定了。我可以托人,把这六个保出来。现在的问题是,需要一笔钱。我可以拿出一些,可是我没有那么多呀。”朱印范比梁凯还大呢,可是辈分在这,没有办法。朱印范媳妇在西新庄总是叫梁凯为大叔,朱印范也只好这么叫。梁凯说:“托人,找钱,我是一点辙也没有。今天就是来求朱队长来了。什么事都得朱队长想办法,我既是两眼一抹黑,又是蹦子皆无。”朱印范打哈哈说:“大叔,别朱队长,朱队长的,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再说,我说钱不够,也没有让你拿钱不是?”梁凯说:“那你让我做什么?”朱印范说:“我让大叔出面,认识两个人,这两个人既有钱,又有正义感。都是为朋友两肋插尖刀的人。大叔若结识了他们,以后大叔同节振国干大事业,是用得着的人物。大叔出面说明情况,我想他们会出钱帮忙的。”梁凯说:“谁?”朱印范说:“榛子镇商会会长苏阳波和开明绅士郝二老爷。”梁凯说:“这两个人我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机会,也没有人引见。”
在朱印范的引见下,梁凯见到了苏阳波和郝二老爷。梁凯先做自我介绍,说是赵各庄的做窑的,同节振国在一起。苏阳波和郝二老爷都说知道这个鼎鼎大名,为人仗义的节振国。朱印范在旁边介绍说:“梁凯是西新庄人,他的爸爸叫梁万禄,你们二位可能认识。”苏阳波和郝二老爷立刻说:“认识,认识,那怎么能不认识呢。西新庄的自学秀才。后来当过矿工,闯过关东,当过兵,见过大市面的人。在偏德庆铁路上当过警察。后来又当车把式。这个人真是能上能下,能屈能伸。”苏阳波看了一眼朱印范,神秘地说:“听说,如今的梁万禄可不仅仅是车把式了,是滦县抗日政府的干部。”朱印范看了看郝二老爷和苏阳波,最后眼睛落到梁凯身上,说:“怎么梁二爷是抗日政府的干部?这不是跟我这个警防队长过不去吗?我们的责任就是维持治安,抓八路军和抗日干部。梁二爷,不是抗日干部,绝不是。我是西新庄的姑爷,我还不知道?你们二位,以后可别当我的面提这个茬。”说完了,四个人彼此看了一会儿,突然四个人都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苏阳波笑完了,对朱印范和梁凯说:“你们今天来一定有什么事情。”朱印范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遇到难事,来找二位帮忙来了。”朱印范转过脸来,对梁凯说:“你把情况向二位说说吧。”梁凯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梁凯最后说:“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从古冶宪兵队里解救这六个工人兄弟来的。这六个人中有两个是节振国的把兄弟。”郝二老爷听了,沉思一下说:“解救六个工人兄弟,尤其是节振国的磕头把兄弟,我们义不容辞。”苏阳波对朱印范说:“我们怎么帮忙呢?”朱印范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然后说:“说句难听的话,今天就是向二位要钱来了。请二位帮忙。”苏阳波说:“咱们之间的交情你心里还没数?你说吧,需要多少,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朱印范说:“为赎一个人花六十块大洋不算多,六个人就是六六三百六十块大洋。我想再打点监狱的人,没有一百块大洋也下不来。这样至少也得四百六十块大洋。不怕二位笑话,我只能出个零头。”苏阳波看了看郝二老爷:“你看呢?这个数字可不是个小数字,但是为了朋友,我们还想想办法吧。”郝二老爷对朱印范说:“这钱什么时候用?”朱印范说:“越快越好。早一天,几个弟兄就少受一天酷刑。”苏阳波、郝二老爷和朱印范互相看了看,苏阳波向梁凯说:“梁凯,我们会尽力而为的。我们也不留你吃饭,你快回去向节振国说,我们很敬佩他。解救人,少则三天,多则五天,你们肯定会听到准信的。”梁凯听了,站起身来,对苏阳波和郝二老爷分别深深三鞠躬,嘴里说道:“我代表节振国,代表工人弟兄,谢谢你们二位了。”转过脸来,对朱印范也要深深鞠躬,被朱印范拉住了,说:“咱们之间还用这个吗!大叔快走吧,节振国那里一定着急等大叔回信呢。”梁凯眼含热泪,连前小寨都没有去,直接回赵各庄了。

梁万禄化缘

第二天,梁万禄来了。苏阳波同梁万禄算是老相识。虽然以前不能说有什么深交,而且两个人身份不同,但是见面总像好朋友一样亲切,说话不见外,还常常带有点玩笑的口吻。从前两人喜欢的是彼此的文采,两个人都是左近闻名的‘饱学’,又都有一手好毛笔字;如今又增加了共同抗日的大目标。梁万禄知道苏阳波这个商会会长对抗日非常关心和支持,暗中做了不少好事;苏阳波觉得梁万禄这人非同一般,如今又是滦县抗日政府的干部,为抗日大业冒死奋斗;两个人见了面总是心照不宣,但谁也没有把这层意思说出来。
苏阳波见了梁万禄半开玩笑地说:“哎哟,禄二爷,什么风把您吹到榛子镇来了?”禄二爷这个称呼只有在西新庄才有人叫,是因为那里孙子辈的人多,离开西新庄,几乎没人这样称呼梁万禄的。梁万禄立刻回敬一句:“我今天是到处化缘,路过镇上,能不看看会长大人吗?”苏阳波听说化缘,立刻问:“化缘?化什么缘?你不是出家了吧?”梁万禄说:“出家?我现在不是出家,是进家,进各家化缘”,梁万禄小声说:“进屋跟你说。”两人一同进到屋里。梁万禄就把赵各庄工人罢工没有吃的,好多人家揭不开锅的事说了一遍,领几个人到各庄动员大家捐献粮食。现在已经捐献到不少粮食了。这一两天就汇集起来,往赵各庄拉。苏阳波说,梁凯昨天来过,是解救因为到煤厂抢煤被日本宪兵抓去六人弟兄的事。梁万禄说,工人抢煤的事和有人受伤有人被抓的事都知道了,我可是这几天黑天白日忙着动员捐粮食,解决几百家子上千口人吃饭问题,没有分身法,只能顾一头了。梁万禄听苏东坡说,朱印范、郝二老爷和他共同出力解救这六个被抓的人,心里对这三个人更感谢万分。他拉着苏阳波的手说:“我代表抗……”苏阳波使劲一捏梁万禄的手,给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墙不隔音,不让梁万禄说出“代表抗日政府感谢你们”的话。苏阳波说:“不要说了,我们的目标是共同的。开句玩笑,我们都是‘肩膀头贴膏药’的。”梁万禄当然知道这句暗语和幽默的民间歇后语是:“肩膀头贴膏药——抗日”。两个人的手握得更紧了。梁万禄说:“好吧,我什么也不说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咱们来日方长。说点别的吧。”接着梁万禄继续说这次工人罢工,工人如何心齐,大家挨着饿,没有一个孬种。说到节振国,自己家已经很困难,可是为了帮助更困难的工友,节振国把自己心爱的祖传青龙宝剑送到当铺里当掉了,换成了粮食送的工友家。苏东坡听了一愣,说:“会武艺的人没了得心应手的兵器,就跟文人没了文房四宝一样,这不是要命吗。”梁万禄说:“这些天来最急迫的问题是解决锅里没有米的问题。虽然那是节振国的心爱物件,可是节振国那个人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汉子,只要工友不挨饿,他什么都舍得。”苏阳波说:“你知道不知道他那个青龙宝剑当了多少钱?”梁万禄说:“不清楚,好像是当了八九块大洋,买了几斗米分给工友了。”苏阳波说:“节振国这个朋友,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佩服。”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梁万禄起身告辞说:“我还得到前小寨去,告诉那里的乡亲,把捐献的粮食收拢到一起,明天来车拉。”苏阳波说:“你稍等一下。”说完进到里屋。不大工夫出来了,手里托着银元,说:“这是二十个大洋。再多,我实在没有了。这两天你去古冶的时候把节振国的宝剑赎出来,还给节振国。如果还有剩余,就顺便换成粮食,算是我捐献的了。”梁万禄看了一下苏阳波双手递过来的银元,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用双手接住,说:“我真不知道怎么说好。会长这两件事破费的可是太多了。我一定把会长让办的事办到办好,把会长对节振国的真情和对工友的关心转达到。谢谢会长了。”苏阳波笑了笑:“别这么会长会长的”,小声说道:“别忘了,咱们肩膀头上都有膏药呀。”两个人会心地笑了。

受难工友归来

第三天中午,有人捎信到赵各庄,让去人去车到古冶宪兵队接人。节振国一听,高兴极了,知道被抓去的人终于得救了。从心里感谢朱印范、苏阳波和郝二老爷,是他们三人帮了大忙。节振国要亲自去古冶接人。胡志发拦住了,说:“你可千万不能去。日本宪兵抓的就是你。你现在去,还不是自己往虎口里送?这事还是让梁凯去吧。梁凯机灵,能办事。”梁凯高高兴兴地带着人,带了一些红伤药,借来几辆大车,车上铺好被子出发了。车走了,节振国隔一会儿问一遍,是不是该回来了,要不就是到大门外,看看车回来没有。快吃晚饭的时候,节振国还不进院子,站在院子外向东张望。一会儿,胡志发也在屋里呆不住出来了,两人一边张望,一边往东走,一直走到赵各庄庄外,眼巴巴向远方望着。望着,望着,嘿,远处有几个车影出现了。节振国高兴地喊:“来了,来了,车回来了。”边喊边往东跑。他看见远处有一高一矮两个人往这边跑,高个边跑边喊:“大哥,大哥。”他听出来了,这是夏莲凤的声音。节振国高喊:“三弟,三弟。”两个人都热泪盈眶,紧紧拥抱在一起。夏莲凤说:“大哥,这些天三弟好想大哥呀。”节振国拍打着夏莲凤的后背说:“大哥也好想三弟呀。”一拍夏莲凤后背,夏莲凤就机灵一下。节振国忙问:“怎么,三弟后背受伤了?”夏莲凤说:“日本子用鞭子抽的。”节振国一掀开夏莲凤的衣服,身上一条一条的鞭痕。节振国不忍心看,把夏莲凤的衣服撂下了。矮个的是梁凯,没有大个夏莲凤跑的快,落到了后边,边跑边喊:“节队长,老胡,都接回来了。”胡志发有些激动地说“都回来就好,都回来就好”,说着向对面过来的大车迎上去。胡志发和节振国看见躺在车上不能坐起来的纪振声,看着伤稍轻一些能坐起来或斜靠在车箱板上的其他工人弟兄,节振国的眼泪抑制不住流了下来。两人一边伸手到车上跟每个人握手,一边哽咽着说:“弟兄们,你们受苦了。你们是好样的。你们的血不能白流,这个仇早晚得报。”后边的人们都围拢上来,问这问哪,慢慢跟车一起往庄里走。有的女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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