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圈叉时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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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死心的化作人身,返回人间,却不见娄先生,细问其家人过往,才得知多年前的娄先生因偶遇山鸡说了人话,受惊不小,回到城里逢人便说,被人视为疯子,于是娄先生为证明所见一心上山修道,终得正果。
至此,一道士打扮的男人冲进娄家,原是娄先生,只见他双目灼灼,穿越众人紧紧锁住她的身影,待她激动之时,却举起木剑冲杀而来,嘴里只道:“大胆山鸡!终于让我逮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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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卿卿第二天醒来算起,娄澈整整消失了四天,在这四天里,风波再起,一时无二。
第一天,各大报纸皆登出“殴打门”,相关人物:娄先生、钟先生,以及甄老千。众人统一口径,一致暗示娄先生确有打人动机,甄老千作为娄先生的绯闻女友,也是唯一的时间证人,说服力明显不足。
看到这里,卿卿莫名的感慨了,万分后悔当时没有澄清钟擎被打红肿的鼻子是她的杰作,更后悔没有趁着医院设备齐全当场验伤,时隔一夜,再做补救未免欲盖弥彰。
第二天,卿卿又翻开一份报纸,正看到《童话还没有结束》的连载,内容与其他媒体报道的恰恰相反——甄老千与娄先生的爱情故事,并没有像大家期望的一帆风顺,整体发展堪比任何一本脍炙人口的爱情小说,颇具戏剧性。就像笔者预测的那样,这段疑似四角恋的故事再度演变的纠缠不清,在CAB娱乐公司电梯故障事件里,参与故障的当事人甄老千与钟先生一跃成为瞩目的焦点,虽然CAB娱乐公司对外宣称这不过是场意外,但笔者也从该公司员工的侧面调查中得知,此事与钟先生大有关联。
据笔者目击,当时脱困的甄老千满脸泪痕的扑进娄先生的怀抱,亲昵的称呼“哥”已足以证明两人关系匪浅,且当时的钟先生的脸色极其阴沉。笔者再次做了大胆的预测——这位钟先生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当娄先生与甄老千相拥离开现场,进行受惊后的约会时,二人一起回到甄老千的居所外,又一起赶赴某饺子馆共进晚餐,在第二次返回甄老千居所外时,二人并没有一起进屋,而是调转车头赶到了市区某医院。
因此,在“争产门”之后,娄先生与钟先生皆有涉嫌的“殴打门”已经水落石出,笔者有荣幸成为了甄老千以外的唯一时间证人。
——记者张纯
看到这里,卿卿不得不佩服这位张纯,且不论他如何全程跟踪并能附上照片作为证据,单就说他看图说故事的能力,已是出神入化。在这世道,有的报道夸大其词,有的报道风花雪月,有的报道自卖自夸,还有的报道可歌可泣,张纯的杰作属于后者,在这女人爱做梦,男人爱**的年代,它怎能不吸引人?
卿卿越看越起劲儿,再次自我检讨,原来她并非是惧怕绯闻,更非惧怕被旁人子虚乌有,既然注定被人消费,她只是更希望被杜撰出才子佳人般的浪漫,这是所有女人都乐见其成的。
第三天,事情有了峰回路转的趋势,某篇堪称媒体界黑马的小报隐晦的透露娄澈的性向问题,登载几张照片,附上话语几句,从该笔者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这篇报道明显针对于《童虎还没有结束》的种种猜测,不仅指出娄澈任用男秘书一事颇为可疑,还指出娄澈早在认识甄老千以前,就与杨克有过来往,更大胆的假设此次投资电影主要是冲着杨克的魅力。
卿卿再也找不到语言了,开始琢磨种种可能性。娄澈要不是对杨克有想法,要不就是对她有意思,虽然按照传统的正常交往关系看,娄澈比较有可能看重女性的生理构造,但也不排除他受到时下某些风气的影响,产生性取向突变的可能性,
越想越觉得不靠谱,越想越觉得需要冷静思考,卿卿决定外出到街道附近的小公园释放身心。仅花三块五就能享受大自然的呵护,这实在是太划算了,尽管这小公园在早年免费期间,曾一度成为某高校学生据点勒索低年级学生的最有利场所。
进了公园,迎面走来两人,他们的脸色都很不好,但从他们的话里不难辨认其母子关系跟吵架原因。
妈妈:“放学了不回家,你就知道玩,都跟他们学坏了!”
儿子:“我没玩,我来做作业的!”
妈妈:“你们班的小毛都告诉我了,你是花钱让同学给你做作业!你考试也能这么干吗!”
儿子:“小毛怎么这么傻比!”
妈妈:“胡说什么!在家我怎么教你的,都跟谁学的!”
一阵咋舌,卿卿反思上小学的时候也曾干过这类二百五的事,但当时的她是收钱办事的,实在是太有前瞻性了。
由此,卿卿想到“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典故,顺便联想到那位处心积虑帮她勾勒童话故事的张纯,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八卦张”的手机号。
卿卿想了想,直接问道:“小张,你帮我查个人,我打算请她吃个饭表示感谢,这个人没准你认识。”
“八卦张”来了好奇心,连忙问是谁。
“张纯啊。”卿卿答:“我看这姑娘的文笔挺好的,想交个朋友。”
“八卦张”愣了半响道:“甄老师,我就叫张纯。”
卿卿有点慌,立刻反问:“你是那个写《童话还没有结束》的张纯?不对吧!我记得你不叫这个名字啊!”
张纯:“这不前阵子改名了,我说甄老师,您可别误会我有别的图谋啊,其实半年前的事,我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总觉得您跟娄先生那么好的缘分,就这么断了太可惜”
卿卿不耐烦的打断:“少废话,说重点?谁叫你写的?谁给你的时间、地点叫你追的新闻?娄澈?”
张纯顿了顿,声音有点紧:“最近娄先生也不太顺,刚才我们还在医院外蹲点,钟先生进医院了,情况不是很好。”
卿卿撇撇嘴:“钟擎又要干嘛?”
“不是,是老钟先生,听说是被钟先生挨打的事气着了,现在娄先生跟小钟先生都在病房里守着。”张纯断断续续的解释。
听了这话,卿卿立刻没有语言了,思想再度陷入复杂的畅想中。
钟老先生是钟擎的亲爷爷,但早就将继承人的资格扣在娄澈脑袋上,酿成了两兄弟之间的“争产门”。但前几天的“殴打门”直接影响了钟老先生的身体健康,尽管事实真相并非如此,但依旧能从此事中看出钟老先生对于钟擎的在乎。
眼下,娄澈的情势不容乐观。
卿卿越想越烦,直到被张纯的一句话拉回思绪:“我传给您个录音,您听完了可千万要装作不知道啊!”
张纯传来的录音正是“炸酱妹”专访中的一段:“我还记得那天在面馆里也是接受专访,他(李先生)就在一旁看着,我觉得很幸福。后来娄先生来了,找我谈话,可我一直心不在焉我怎么都没想到他还卖手机,我以为富家子弟都是不用工作的,可我亲眼看到他给了娄先生一部手机,娄先生竟然还动用了支票!那部手机我见过,诺亚的,虽然我一直搞不懂诺亚方舟跟诺亚手机有什么关系,但是那个型号市价也就两三千,我想娄先生一定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才买的”
温暖的阳光、微微的风都已不复存在,所有周遭的一切都好像被抽走一般,卿卿只觉被人装进了真空袋,脑子也空了,心里也空了。
基本上,她是十分赞同“炸酱妹”的惊讶,买部手机那需要动用支票?她也被这个问题深深刺激了——以前她觉得娄澈是奸商,无坚不摧,奉行低投放,高回报,绝不做一丝一毫的亏本生意,现在她只觉得娄澈是白痴,是有钱的二百五,甚至她一点也不想知道支票上的数字,更不想把整件事情联系到“勒索”二字上,更不愿意承认那诺亚手机就是她的诺基亚N81。
到了第四天,钟老先生入院的消息被登载的铺天盖地,所有媒体都称,在医院守夜的娄先生与钟先生相处融洽,与前几日在同一家医院的针对,大相径庭,看来钟先生并不会因为“殴打门”事件失去男主角的位置。
接连四天的报道,卿卿就算是有点想法也因事情变化太快,而跟不上想法了,唯一的感触就是,娄澈真是禽兽中的精英。
一个人要是做了九十九件好事,最后只做了一件坏事,那他也算不上十全十美的好人,最多是个好人中的败类,可一个人要是做了九十九件的坏事,最后只做了一件好事,也会被大多数人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算是坏人中的好人——娄澈,高价帮她赎回手机,掩盖了许多不能说的秘密,他的形象俨然已走到了禽兽与人类的边缘,还不算是个人,但也不算禽兽了。
据说常念叨曹操就能把曹操念叨出来,所以就在卿卿念叨娄澈的同时,娄澈也顺便莅临她住的公寓楼下。
他俩是通过电话接头的——
娄澈的声音显得疲惫:“有时间吗,跟我去一趟医院。”
卿卿心里一咯噔,立刻认识到这是准备见病重的家长。
没给卿卿回答的时间,娄澈又道:“我等你十分钟,如果拒绝,就不用出来了。”
这十分钟验证了一句话:“时间就是性命。无端的空耗别人的时间,其实是无异于谋财害命。”它路过的悠闲自在,完全不考虑卿卿的挣扎、纠结,简直是杀人不见血。
出去了,就没有退路了,不出去,心里有点空。
思考没能留住时间的脚步,当第十一分钟悄然而至,卿卿才豁然惊醒,急忙奔出大门,正目送娄澈的车尾拐出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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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趿拉着拖鞋,手足无措,拨打娄澈的电话却是正在通话中,伸手一摸兜,没带钥匙,只有五块钱,心急火燎之余正听到身后的关门声,是拎着菜篮子的陈太太。
“卿卿啊?这是怎么了?”陈太太眼神特好,一眼就瞧出她有困难。
卿卿定了定神,开门见山道:“陈太太,我没带钥匙,您能借我二十块钱请人开锁么?”
陈太太一惊一乍的:“还请什么开锁匠啊,房东太太在家啊,刚才我俩还打牌来着!”
陈太太说着就要回身开门,卿卿立刻将她拉住,压低声道:“不行不行,我上个月的房租还没交,我得再躲两天。”
陈太太恍然大悟,碎碎念的掏出十五块:“不是我说啊卿卿,做女人不能这样的,你怎么也该找个男人定下来了。你看看我老公,本分、老实,我俩辛辛苦苦攒钱就为了买套好房子,现在省吃俭用还能碰上房东太太给个房租优惠价,你啊没事也要学学我,多跟她交际交际,交上了朋友还会逼你吗?得,我兜里就十五,全给你了!”
卿卿一阵无语,脑子并非处于空白状态,实在是被迫无语。
其实她很想像陈太太坦诚一切,城市拥挤,人潮汹涌,就业困难,石油涨价,衣、食、住、行成了催命符,在如此大的压力下,身体力行更需要精神刺激的配合,所以男嫖女,女包男,男盗女娼当回小三的发展便难以遏制。以前搞个婚外恋,基本是男人掏钱,女人花钱,像陈先生这样搞个婚外恋还能拿个房租折扣的实属不易,像陈太太这样跟第三者成为闺蜜的就更加罕见。
一句话,按照陈氏夫妇的赚钱经,买套房子绝对不是梦想。
手里攥着陈太太打过折的十五块,一路小跑到街口招了辆出租,报了地址后卿卿就开始拨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