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悍女-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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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如今的顾浅凝有那样的资格。季江然几乎同家里人翻脸“顾浅凝,没完没了了是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如果说,你每一次的感动,每一次由心的微笑,到头来发现不过是一个透亮的泡泡,不仅一戳就破了,还有不堪的真相。一个人要被这样耍得团团转,还要以怎样的心态笑容以对?感恩戴徳?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问我?”
季江然硬是扯出笑,狠狠的:“顾浅凝,我这辈子就跟你死磕了,生我拖着你,死我拖着你,到哪里我都拖着你,有本事你就跟我闹一辈子。”
他开车出去,晚饭没在家里吃。
顾浅凝进到餐厅里,吃了很多,胃里满满的,可是没有力气,也不觉得开心。那种快意恩仇的感觉怎么就变得淡而无味?
季江影早到一步,季江然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不少。
这些天他都是这么过,喝醉了再回去,比较容易睡。
季江然打电话追踪到这里来,让侍者加了个杯子。
点着一根烟问他:“什么时候回美国?”
“我碍着你什么事了?”季江影喝得有一点儿多,淡淡的眯着眼,很是狭长。
季江然斜睨他:“是碍不着我什么,不过这回我躺着也中枪了,是你跟段存那二货说了什么吧?”叼着烟感慨:“段家怎么出了这么个心理脆弱的东西。”
“我什么都没说,他自己倒是说了不少。”他是真的爱安子析,只是那爱沉重到连他自己都背负不动。不卸下来,早晚是要崩溃的。可是瞧着段存那样,一定已经卸不了。“他不是心里脆弱,他是为爱无计可施,垮掉了。”
有的时候心里压力是把最锋利的杀人武器,锐利到无法想象。就好比割脉自杀的人,别人看到的是惊悚,当事人或许觉得轻松而软绵。
季江然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抬眸:“那哥们到底怎么死的?真是自杀了?”
“估计是被情所困,抑郁难当,自杀了。”
季江影对于死人这种事,素来平静,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就这样云淡风轻的说起来了。看了季江然一眼,接着意有所指:“一般感情的世界里,不是两情相悦的,比较容易让人抑郁,自杀的可能性会很大。”
季江然眯起眸子:“你什么意思?”
季江影笑了声:“段存就属于单相思,家里人坚决反对,后来他死了。”他挑了挑眉:“怎么看,都跟你的境遇颇像。”
季江然颌首将液体饮尽。他是被顾浅凝推出来的,连她的房间都不许进,那原本是他的卧室,后来东窗事发,立刻就被扫地出门了。她不肯妥协,他总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压制她,唯怕伤到孩子。
最让他懊恼的是,他觉得以顾浅凝的性情,事到如今还不同他鱼死网破,一定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季江影弹掉一截烟灰,一语道破:“她这样还是太温顺了,一定有令你无法招架的下文。”
顾浅凝不是个被人算计了,却不还击的人,她只是比较沉得住气,愿意放长线钓大鱼。而且她是女人里比较有耐心的,为了一步到位,漫长屈辱的过程她绝对是等得起的。
这样的女人,想一想就觉得可怕,太勇气可佳。
季江然接着又灌下一口:“实在不行,我也自杀得了。”
季江影看了他一眼:“你比较适合杀他。”
真正吃亏的事情他什么时候肯做。
季江然站起身:“不跟你闲磕牙,手头上还有点儿事。”
“安子析那件事情你打点好了?”
季江然穿上外套:“整不死她。”离开前又问他:“你头疼的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季江影只说:“是有一点儿。”
“别指望吃安眠药撑着,还得去看医生。”
季江影“嗯”了声,淡淡说:“快走吧。”
有些毛病治不治的,可能都会如影随形一辈子,没什么比精神上的困苦能难医治,而他的就是。
现在医术多高明,通过不同的疗法,可以探到人的内心去,他的心里兵荒马乱,连心理医生都拿他没办法。这个人就是太顽固了,认准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坏,都不会轻易改变。
即便是病痛,沾上了,就是他一部分的执意,很难剔除的。
季江影缓缓闭上眼,酒精的效用上来一点儿,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那种灵魂超脱的感觉很好,可以麻痹所有不良感触。
(099)来拿户口本
在这里他竟有短暂的安眠,做了梦,场景再怎么切换,心绪永远是不变的,凄厉又痛触。耳畔的诘问痛彻心扉,有很长的时间他觉得自己是没有听觉的。听说太害怕一件事情,就会逼迫自己不听不看,像个失语的盲人。睡梦中,他只是无声的站立在那里,整个训练场上空空荡荡,只有猎猎风声,如果不是撕扯着衣角,大力得仿佛要将人带飞起来,他甚至不知道已经起风了。
有一只手伸来,扣紧在他的肩膀上,眉目与他有几分相像,看到之后才觉得安心。
看他微微的扯出笑:“还有我呢。”
这是他儿时曾说过的话,仰首看着校园高可摘星的高墙,伸出手来告诉他:“还有我呢。”
那时漫天摇曳的星子像钻石一样散落到黑丝绒的天幕上,闪闪发光,映着他一双桃花眸子,熠熠生辉。
天地辽阔,轻风四溢,一段最为美好的青春年少。
手掌有一点儿温度,隔着肩章还是渗透进衣服里,不可思议。其实一定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自己的错觉,觉得暖暖的,就真的温热起来。
孤身走一条路很凄凉,就像只身赴死一样。有一个人肯跟你背靠背,送一剑祝福,再默默相助。再苦再累,也会杀出一条血路来。
如果是地狱,他来下。
能陪他走到哪里就是哪里,他从没想过要一辈子。
蓦然惊醒,还是在包间里,灯光暗沉,透着一点儿幽蓝的光,像烛火的外焰。靠在沙发上的动作太久了,肩膀酸痛麻痹。茶几上的电话仍在响个不停,季江影一手接电话,一手揉颈项。
简白打来的,问他:“江影,在哪儿呢?今晚回不回来?”
季江影看了一眼时间。拾起外套说:“回去。妈,你不用管我,先休息吧。”
他驾车往回来,时间真的已经不早了,昏黄的路灯极速后退,连同那些高大的植株,总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树,落叶纷飞,被风卷起来,朝着一个方向像流砂一样慢慢堆积成一面坡。光影在他俊朗的脸颜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时明时暗。
季江影开车的样子很认真,双手握着方向盘四平八稳。连嘴角都微微的抿紧,是不笑的,整个人面无表情。却无端端的侧首去看,人有的时候会心生恍惚,有些东西明明已经不存在,某一个瞬间却总觉得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就像某个情节的回放。于是偏首看过来,发现那里只是空空。
连他都不知道此刻到底想了什么。
等到季江然回家,顾浅凝已经睡下了。他不上楼,坐在客厅里想事情,将顾浅凝这些天所做的事情历历数来。她按时吃饭,睡觉,没事的时候喜欢呆在房间里。大都不理会他,说起话来冷言冷语,时而尖酸刻薄。两人的关系空前冷滞,可是她打不过他,所以一定不会跟他动手。能看出她认清这个现实之后很挫败,估计没想到连身手他也在愚弄她,事实上他在人前从来都以一个虚假的面目示人,并非针对哪一个。没一次出逃记录一个像玉石,摔碎了亦是掷地有声的女人,怎么肯安静的跟一个将她玩转于鼓掌的男人绾发白首?
季江然想起季江影的话不是不惶恐,她真若同他凄厉的撕破脸,或许他的心里会更有底一些。
她说他很会算计人心,可是,她有心么?
季江然按了按发涨的太阳穴,站起身上楼。
顾浅凝一听到开门声,即刻醒来,将床头烦按着。转过身看他,眼睛透着一种锋芒,亮得不可思议。
季江然不管她,还是脱了衣服去洗澡,然后穿进被子里。
“你是我老婆,跟我睡觉是义务。”
顾浅凝早该想清楚,他本来就很不要脸的。不等伸手推他,或者干脆下床。
季江然一个用力,反倒将人袒平按到身下去,他动作迅速而凌厉,覆到她身上灭顶压下。
“顾浅凝,别逼我用强。以你的实力一晚上被我睡个千八百遍都不是问题。”
顾浅凝睁大眼睛屈辱的瞪着他,是啊,她不是他的对手。连他的路数都记不住,季江然跟季江影的招数不一样,是没有套路可寻的。她和季江影的本事有一点儿像,像是一个师傅一脉相承,只不过季江影的更为精湛,可是这个不行。
季江然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怎么?要哭给我看?”翻身下来,将她揽到怀里来:“委屈什么啊,又没说真上你。我就是打个比方”大手蛇一样滑进去,贴合在她的小腹上,那里仍旧平平,还没一点儿隆起的迹象,其实他想看她肚子圆滚滚的模样,听说孩子会在里面跑来跑去。“都说女人怀孕脾气会变大,动不动容易委屈,我看倒是真的。”
不知怎么,顾浅凝的鼻骨酸起来,静静的躺在那里不吭声。冷漠得像似不肯理会他。
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实在太没用了。
烦躁的不得了,扯掉他的手背过身去。季江然就从身后抱住她。
他觉得他是揽了一条毒蛇睡,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被她咬上一口。
顾浅凝却觉得自己是在与狼共枕,这个男人一定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可是偏偏这世上有一种人相克相生,相爱相杀,命运本来就是一场愚弄人的笑话。
段存的死很快有了定论,没有他杀的证据,确定为自杀身亡,随之结案处理。段存身体里那根弦仿佛真的挣断了,在跟家里人抗争了那么久之后,自己反倒最先疲惫不堪,倒下去了。的
整个段家沉浸在一片锥心刺骨的哀伤中,前来悼念的人络绎不绝。段家唯一的儿子,再不济,忽然这样走掉了。提起来,总是不胜唏嘘。
段夫人哭得险些断气,不容任何人提起来,否则就是一阵撕心裂肺。
最震惊的还有安家,当时段存自杀身亡的消息一传来,安家就跟着绝望了。还有一股难掩的心慌,安桐最先听到段存出事,手都是抖的。
回到家,掩起门才敢说:“段存会不会真是被我们逼死的?段家一直不肯妥协,而我们又一直蛊惑他以命相逼,他不会因此真做了傻事?”
安夫人的脸都白了,不是不心虚,属她撺掇得最厉害。明知段存是喜欢安子析的,愿意为她做任何傻事,而安子析就是那样告诉她的所以她在游说的时候添油加醋,觉得段家那样顽固,不加大一点儿力度很难得逞。但无论如何没想过真会闹出人命,哪料到段存那个性子会真的萌生自杀的念头难怪安子析总是瞧不上他,一个大男人竟脆弱如斯。
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却不肯承认。
强打起精神说:“他死了,关我们安家什么事?我们又没让他真去死。再说,我们让他死,他就会去死了?段存又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就算他死了,也是被段家逼的,是他们老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