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悍女-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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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从他决定不娶颜如玉开始,就已经开始了。如果不是你,颜如玉会顺利嫁进季家,幸不幸福的,总会是一辈子。所以才要问你给他中了什么蛊,竟然想要舍弃颜如玉,肯花漫长的时间算计你。”
顾浅凝也被惊到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季江影只说:“这样一想,颜如玉的不幸还是你间接造成的。最后你们‘终成眷属’,冤孽却要我来背。”出其不意的伸出手捏上她的下巴,饶富兴致:“你要拿出一半对我的凌厉和防备对他,也不至于让他算计得一步不差。你哪只眼睛看着他比我仁慈善良了?还是他长得比我更像一个好人,你就要那样轻信他?他苦肉计唱得好,这是天生的。钻空子的本事更是了得,我不过激你一下,他就跑去英雄救美,倒是将你真的感动了。你那是引狼入室你知道么?明明知道被他算计了,不将人利落的推出去,想什么呢?脑子里全是浆糊是不是?季江然嘴巴甜也是天生的,口蜜腹剑,信了他,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当时季江然将两人的关系搞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她被贴上了季二少的标签,从那以后两人就再没有扯清过。使得季江然后来顺理成章登堂入室,最后连孩子都有了。
怎么可能扯得清?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不论起初是怎么样的,说的人多了,白的也会变成黑的,连自己都会心智迷乱。季江然算准了这个,就没有白唱的曲。
季江影指腹温存,其实有一点儿滑腻,掐着她的下巴像水豆腐一样青嫩。可是心口灼热,仿佛是燃着一团火。只得面上清冷一分,才能将那份焦灼浇息。
只是不停的喝水,许是说的话太多,喉咙干涩,却仍旧想要一吐为快。说尽了,一了百了。这样的钝痛,他受够了。
漫不经心的说话:“他是双学位,有一门就是心理学,而且造诣深厚,连导师都对他偏爱有佳。你从美国回来,他公然向你表白,不觉得那爱爆发得太过热切么?眨眼情深似海,一下就是极至?从冰冷到火烧,那样的不适你都可以忽略,顾浅凝,不是你的感知有出问题,怕是心出问题了。他只是看着花哨,行事乖张不羁,什么时候真见他鲁莽冲动过?你是真傻,竟然就信了他。他真的喜欢你不假,可季二做事很少是没有目地的。那不过就是一个将你彻底推向他的前奏。他的热切,着迷,之所以不加掩饰的表露,就是让你信以为真。也正好巩固我和他‘恶劣’的关系。当我们两个撕破脸的时候,你会毫不犹豫的奔向他。他表现得那样沦陷,主动权已经在你手里,你这样聪明的女人,在万难的时候一定会利用他。只是没想到安子析插手得这样适时,正好让我有理由牵怒你。而最后你也是真的跑了,一步不差落入他的怀中。顾浅凝,今天这一切是你自己找来的。”
顾浅凝气得浑身发抖,可是一句话不肯说,越是愤慨,眼神就越发凌厉。
像箭一样,让注视的人有万箭穿心的疼意。
季江影将眼风微微错开,转首看着窗外,人和车无声的滑闪过去,整个世界静寂无声。她的呼吸那样平静,坐在对面仿佛并不存在,似只有他一个人是聒噪的,总在不停的说话,不停的说,不停的说,停不下宛如是在切割自己的一部分,从此凌厉的切下去,永远从身体里剔除掉。停下了,只怕再下不去手,没有挥刀砍去的勇气。
这样疼,经历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
于是,不容许自己退缩。
不知道是第几杯了,他没有多喜欢这种茶,还是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穿肠而过,洗涤一种殇。
只有这样喉咙才可以正常发音,不会带动肺腑干涩的疼痛,仿佛撕心裂肺。
他说:“你没有一刻信任我,呆在我身边一定是不行的,我不会留你。如果不是他跑去求我,我真的已经杀掉你”
季江影的嗓音变轻,发音的时候微微的颤。就像情绪一下涨满,承受不住,于是小心翼翼的收拢住,只怕稍不谨慎,就会破音而出,全部倾斜出来。
季江然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求过他,一次都没有。那一天进来书房找他,喝了太多的酒,连眼眶都是红的。那时候顾浅凝也才从美国回来,对他十分冷淡,或许是觉得难过,第一次像个心智不成的小孩子那样。
“哥,她不为所动”
他将电脑关合,眯起眸子看着他。书房的灯开着,那样明亮,清析看着他一张脸,那些难过与无助写在脸上,惊心动魄,下意识攥紧拳头。就算当年东帝受经济危机影响,运营纰漏,多少大股东兴风作浪,季江然同他谈起来的时候,都是眼中带笑,邪气得尽是玩味,带着顽意说:“再让经济低靡一些,不急着力挽狂澜。这次我非要震震那些老狐狸,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东帝的爷。”
当时那位小爷不过刚满二十岁,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办室的沙发上,已然是万人敬仰。
可是那一天他竟觉得慌乱,低声反复叫他:“哥,哥”慌然无措。
季江影一下便蹙起眉头:“不是有计划么,连我都瞒过去了,你怕什么?”
季江然眼眶氤氲,总像是泛着一层亮晶晶的东西,他把脸埋进掌心里。那一句话季江影永远都记得,他说:“我很害怕,怕拿她没办法。”
季江影的心微微的颤了下,太看重一样东西就会很害怕,怕算计不周,怕赌赢不了,怕失去了再寻不回因为根本就是输不起的,护在心口,紧张得呼吸紊乱。于是怕起来,明明算计得已经十分缜密,仍旧感觉心里没底,怕这样或者那样的纰漏,强迫自己去想,尽而不断折磨。连他都看出她的不同,一颗心微微发酵,定然是哪里不同了,她不是个轻易会妥协的女人。季江然登堂入室,已经是个特例,那些劝服的理由,与其说是她说给世人听的,不如说是她说与自己听。
她终将自己说服了,于是给了季江然太多的可趁之机。他的算计多得人心,还有什么好担心?
季江然怕自己拿她没有办法,或许顾浅凝也觉得拿自己没办法。
“那天晚上决定帮他实施他计划的最后一步。其实他是想保你的命,如果不是我欠他一份天大的人情,不会留你到今天,配合着他演戏的步骤一步步走到今天。在他看来你千金不换,在我这里你只是一文不值,杀了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只要你傻一点儿,第二次出逃还不成功,被他打动之后,死了心,再不想着回基地,畏惧我的狠毒也好,强权也罢,放弃了,在他的羽翼下有什么不好。那些过往不会有人提起来,你看到的只是他的真心,本来就不是假的,只要你肯死心塌地,倒可以做一对神仙眷侣。也不去坏我的事,大家从此相安无事,算个圆满大结局了。”
可是,她偏偏还是看透了。而且早早有所洞察,想瞒她一辈子,实在太难太难。
连季江然都没想到她顿悟得这样早,没等孩子生下来,也没等彻底爱上他。
顾浅凝不是个肯闭起眼睛,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享受清平世界,岁月静好的女人。她是刀尖上舔血走过来的人,一定要有难以磨平的棱角,那些不被世俗磨砺的东西。
若是其他的女人,季江然最后一定会赢个大满贯。
保住了性命,还获得了幸福,至于他是否算计过她,就像季江影说的,可能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只要她想不到,就不会有一个人跟她和盘脱出。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顾浅凝定定的看着他,实实在在的憎恶起他来。
季江影捏着杯子的指腹紧了下,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淡淡说:“不是说了,我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如今你有了他的孩子,万不得已不想要你的命。可是,如果最后你仍旧执迷不悟,我一定不会手软。聪明的女人要识相,如果一个男人攻于心计,处心积虑想要得到一样东西,说明是真的喜欢。何去何从,我不过给你提个醒,以免大家都不好做人。”
顾浅凝郁郁青青的一脸笑,本来该是很漂亮的,可是冷透了,就像生出一层细碎的霜花,连眼里都是冻结的霜白。
“说白了,你是想帮他留住我。”
“我不能跟他撕破脸,可是你执意你的信仰,我只得要你的命。我同你讲这些,还是想告诉你,不如趁早安份,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的算计说不上什么时候开始,也料不到何时会结束。”
顾浅凝问他:“你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季江影眉目一散倒笑了:“颠覆整个基地,让它不复存在。以后再不会有这只部/队存在,你坚持要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那杯茶早已经凉了,顾浅凝还是端起来喝了下去。其实没什么感觉,只是心里灰蒙蒙的一片,说不出的滋味。
怎么站起身离开茶楼的也不知道。
出来的时候阳光静好,竟还有一些晃眼。季江影不得翻出太阳镜来戴上。没想这么快又变天了,没带伞,站在街头上也忘记动弹。雨点就一颗一颗打到身上,噼里啪啦的,又大又痛,跟钉子一样散落。
很快,就变成一只落汤鸡,说不出的狼狈。在旁人看来像个傻子一样,街上行人匆匆,连脚步都不会驻足,只有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前有出租车滑闪过去,经过时放慢速度,她忘记伸手去拦,就很快开走了。
其实不知道要去哪里,回去么?跟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同住一个屋檐下,她被算计得这样彻底,难怪逃无可逃。季江然每走一步四平八稳,半点儿急攻进切都看不到,他们就那样一步一步靠到今天,自然而然,是他预定好的路数,不是老天注定,何去何从都是他一手导演。
所以她警觉不到,也就无从反抗。
季江影是个演说家,他的话让人惶恐,他说尽季江然的不是,更像是为他添分加彩。他也是憎恶她的,就拿这些真相来讥讽她。他只是不能轻易杀掉她,却没想她痛痛快快的。
顾浅凝站在雨中,任冷雨灌溉,强迫自已打起精神来。从现在开始,要看清每一个人,不能到最后真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季江影站在窗前看着,那雨越下越大,密布的雨丝瓢泼一样洒下来,她被掩埋其中,就要看不清楚。
现在好了,都斩断了。
她眼中的恨意,像阴云一样密布。看着他的时候,却微微拎起嘴角,狠狠的蔑视他,不就是个叛徒,再神通广大,不过就是叛徒。她心里一定只是这样想。
给季江然打电话,只说:“那些事我跟她说了,希望她好自为之,否则我不会手软”
季江然没说话就将电话挂断了。
这样也好,女人的心思有一点儿古怪,瞒着她,任由她胡思乱想,等她自己串起来的时候,就会感觉万劫不复。但如果是从别人那里如数听到,不去钻那个牛角尖了,反倒更容易飞蛾扑火。
就算季江影不说,总有一天他也要说。可是,从他嘴里得来,就不如假借他人之口,至少她能心平气和的听完,如果是他,可能讲不到一半,就已经跟他撕破脸,拂袖而去。就算听他说完全部,也觉得他是得意洋洋的羞辱她。不如这样,还会让她感觉小心翼翼,怕她动怒,努力的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