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生存手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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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庄稼把式,而且除了播种的时候施了次塘泥,之后就再也没有施过肥,这样的条件下产量还能这么高,麦冬可不敢说是自己的功劳。
麦冬思索着,觉得主要原因可能有三个:一是湖边的土地本就肥沃,因此即便没怎么施肥,积年留存下来的营养和有机质就足以让蔬菜长得很好;二是这里的气候太好,风调雨顺,适宜蔬菜生长;而第三个原因……麦冬想了想,所有的蔬菜都没有生过病害,而且也很少在菜园见到虫子,所以……是因为她带来的蔬菜于这个世界而言是全新的物种,所以还没有天敌么?
前两个原因肯定是有影响的,但她不确定这影响有多大,是不是大到使蔬菜的产量到达那样的程度。而第三个原因……如果真的有这个原因影响,她就要小心保存蔬菜种子,并且严格划定好菜园范围了,不然,生物入侵可不是好玩儿的。
随着蔬菜的渐渐成熟,蚊子也越来越多了。
蔬菜收获的前几天还好,蚊子还不算太猖狂,麦冬只是偶尔被咬到,忍一忍,痒一会儿就好了,可等到第一茬蔬菜收获完毕的时候,她已经被逼得几乎出不了山洞。
水边、草丛、树下,几乎到处都有蚊子肆虐,一不小心就被叮出好大一个包,然后起码痒上几个小时。打水的时候最痛苦,因为水边蚊子最多,再加上草丛又深又密,基本上每次去打水,回来时手臂和小腿都要带几个包回来。
麦冬只好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用树叶把腿部和手臂全都裹住,可树叶毕竟不是布料,不贴身不柔软,全裹上之后,麦冬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绿色的木乃伊,行动变得非常不方便。皮毛倒是贴身,可这样的天气,裹一身皮毛完全是找虐。后来还是咕噜弄明白她的烦恼,主动抢了打水的活儿,它一身坚硬鳞片,除了眼睑处的一点点皮肤,完全不怕蚊子。
整理菜园和喂养牲畜的事也由咕噜分担不少,但麦冬怎么好意思自己闲着,因此每天都起得早早的,趁早上蚊子还不太多的时候去菜园拔草浇水,摘下新成熟的茄子辣椒,然后再割好牲畜们一天所需的草料。
做完这些事后,她基本就一直宅在山洞躲蚊子了。
可是,没过几天,山洞里也出现了蚊子的踪影。
它们嗡嗡叫着,病毒一样无孔不入,麦冬已经在夜里被咬醒好几次,拍死一只又一只,山洞墙壁上糊满了蚊子尸体,看得她一阵恶心,寻思着有空要再烧点石灰把墙壁泥(ni,四声)一下。
这样连着折腾几天,麦冬的睡眠质量严重下降,双眼出现了黑眼圈,白天做事的时候都昏昏欲睡,可白天同样躲不开蚊子,冷不丁哪个犄角旮旯就冒出一只叮上一口,饱足一顿后给她留下一个大包和长达数小时的麻痒。
实在无法忍受,麦冬只好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她先是用草编了个草帘子,挂在山洞门口以阻挡蚊子进入山洞。但这样一来整个山洞的光线都变暗了,即便是在白天,山洞最深处的房间也非常昏暗,做什么都不方便。光线还是小事,习惯了就还好,但帘子一挂,洞内的空气就无法畅通,整个山洞变得闷热无比。这些麦冬都忍了,光线可以克服,闷热她有咕噜,但关键是草帘并不能完全抵挡住蚊子,虽然数量变少了,但却还是有,因此麦冬还是不能避免被蚊子叮咬的悲惨命运。
最终,拯救麦冬于蚊口之下的,是之前早就见过的一种植物——大臭花。
山洞所在的山峰并没有大臭花,它们生长在阴暗潮湿,草深林茂的地方,两座山峰相交的低洼处倒有一块儿这样的地方。这里长满了野草,其中还有一种恐鸟特别爱吃的,所以麦冬经常来这里割草,知道这里有几棵大臭花。但大臭花的味道实在太臭,麦冬以往都是在离它们远远的地方割草,最近太热,离花远的地方的野草刚刚割过一茬,其他水草丰茂的地方又有些远,麦冬就想着早点割好草早点回去,省地太阳升高了蚊子又出来猖獗。
等她捏着鼻子在大臭花周围割了一会儿草,太阳渐渐变得炽热,她背起藤筐准备返程时,才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一只蚊子。不仅蚊子,连很多其他草丛中常见的小虫也不见了踪影,以大臭花为中心,方圆大约十米的距离形成了一个中空地带,其中的小虫种类少之又少,只有一种白蚁样的虫子不时地在大臭花花瓣上爬上爬下,如果有别的虫子靠近,就会迅速集结赶走外来者,并且它们的巢穴就建在花瓣下面,麦冬猜测这种“白蚁”与大臭花应该是互生关系。
“白蚁”跟大臭花是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臭花似乎可以驱蚊!
麦冬简直如获至宝,也不嫌弃大臭花气味难闻了,小心翼翼地移植了一棵种在山洞口。
但大臭花是腐生生物,无根无叶,只一朵硕大的花朵寄生在朽木上,即便麦冬再怎么小心,移植到山洞口的那朵也在第二天就枯萎死亡了。
麦冬沮丧了一阵,放任干枯掉的花朵仍旧在山洞口,没去清理,然后不久便发现——即便干枯的大臭花也可以驱蚊。只是维持时间有限,等到臭味散去就不起作用了,而干花瓣的臭味可以维持至少一天。
虽然没有原本设想的好,但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终于能摆脱蚊子的困扰,麦冬心满意足。
她便在每天早上割草的时候顺便掐上一点大臭花花瓣,一半放在身上,一半放在山洞口。这样做了几天,山洞里终于再也没有蚊子的踪影,而她出去干活的时候也基本不必担心蚊虫叮咬了。
只是,好处显而易见,却不代表没有副作用。
“阿嚏!”
咕噜摸摸鼻子,满眼泪汪汪地看着离它老远的麦冬,委屈地叫着:“冬冬……臭——”
说着又迈动步子要往麦冬身前凑,可没走到一半,那刺鼻的味道钻进鼻孔,“阿嚏!”
——这已经是从早上起第五十个喷嚏了。
龙的五感特别灵敏,这意味着它们不仅视力好听力好,还意味着——嗅觉也很好。于是在麦冬看来只是有些难以忍受的大臭花的臭味,在咕噜的感觉里,就是真的无法忍受了,无法忍受到一靠近携带着大臭花花瓣的麦冬就不停地打喷嚏。
麦冬担心它一直这么打下去,迟早会得鼻炎,赶紧又往后退几步,尴尬地挥挥手臂,示意咕噜停下。
“咕噜,要不,你还是会自己房间吧?那儿应该熏不……”
话没说完,就看到咕噜的眼泪要掉不掉的可怜样儿。
扶额,虽然很不忍心,可还是它的鼻子重要啊,她大手一挥:“就这么决定吧!”顶着巨大的压力说完这句,下面的也就顺溜了,“今天开始,咕噜你就搬回自己的卧室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好像就要高考了,祝高考的妹子考试顺利,考上理想的大学O(∩_∩)O~
可以把这个东东当做大臭花:
大王花,世界上最大的花,花径能达1。4米~
☆、第四十八章
即便咕噜数次卖萌抗议;依然没有改变一人一龙分房而睡的命运。
麦冬费了好大的劲儿,把记忆中对待小孩儿的手段都使出来;又是哄又是骗;终于说服咕噜同意搬到隔壁去睡。
但说服成功后,先感到不适应的反而是她自己。
天气越来越热,即便是清凉的石床也开始变得灼人;以前她有冰冰凉凉的咕噜当抱枕;可以降温解暑。但现在突然没了咕噜,她只觉得床是热的;空气是热的;连呼出的气儿都仿佛冒着白烟,在床上烙锅贴一样不停翻身,越翻越热,越热越翻,翻到最后她觉得自己身上想要着火一样。
好不容易快要睡着了,却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
原本特意做的宽广舒适的大床此刻却让她觉得空荡无比,她翻来覆去,总想抱住点什么,可除了坚硬的山壁,她只能拥抱到空气。
分居第一夜,她就这么折腾一整宿。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露出鱼肚白 ,她就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蹲在了咕噜床头。或许是感应到了她火辣辣的目光,咕噜很快就醒了过来,一看到她的身影就惊喜地扑了过来,刚刚扑到,鼻腔一阵震动——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
为了咕噜的鼻子着想,分局计划仍旧执行着。
至于她的那点不适应,总有办法可以克服。
她让咕噜在石床的四个角各挖了一个小坑,坑里放满冰块,卧室的地上还放着一个大大的石锅,里面仍旧堆满冰块。在这满室冰块的包围下,卧室温度终于降了下来。
然后她用一块鹿皮缝了个长形枕头,里面塞满干草,晚上睡觉时就把它抱在怀里,开始仍旧有点不适应:不够硬、不够凉,不能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可逼着自己这么睡了几天后,所有的不适应都变成了适应。
与她的不适应形成巨大反差的,则是咕噜态度。
要分房睡是她的决定,当时咕噜百般不愿,但现在她各种不适应,它却仿佛没事儿龙一样,该吃吃,该睡睡,虽然还是一见到她就想扑,但对比她的惨状,完全一幅没心没肺的熊孩子样啊!
而且,它还比以前更淘气了!白天经常跑得不见龙影,问它干什么去了,它就“嘿嘿”笑着装傻。
麦冬觉得自己玻璃心了。
她默默忧伤了好几天,晚上睡觉抱着鹿皮抱枕的时候就忍不住去抠里面的干草,没两天,鹿皮抱枕就被她抠出一个大洞,然后,她不得不再费心费力地补上。
偏偏她这么忧伤的时候还得看着咕噜那熊孩子整天神采飞扬(?)的样子,更是郁闷到内伤。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兢兢业业养育孩子的母亲,孩子依赖她的时候,她想要孩子独立,但当孩子真的一点都不依赖她的时候,她又怅然若失,忧伤郁闷,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良心,这么白眼狼,简直是白养它了!
可不管麦冬怎么自怜自艾,纠结苦恼,却似乎一点都没影响到咕噜,它仍然是趁她一不注意就溜走,也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疯,常常是到了傍晚才回来,有时候午饭都不回来吃,还经常搞得一身狼狈,银白的鳞片都被弄脏了,像是钻到了什么深山老林的野兽巢穴一样。
麦冬虽然郁闷它的没心没肺,却更担心它会遇到危险,因此她严厉禁止它跑远,并且要求它每次一定要在饭点之前回来。咕噜乖巧的点头,答应,十足的乖宝宝样,可第二天,照疯不误!
麦冬简直要被它气死了!
越来越热的天气更让她的火气蹭蹭直冒。
自从收过第一茬蔬菜后,气温直线上升,从温和宜人的二十度左右到现在的将近四十度,而且似乎还在持续上升,最直观的的表现就是麦冬卧室里的冰块消耗的越来越快了,满满一锅的冰块到清晨就全化成了水。
而且,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了。
山洞前的小树叶子都开始打卷儿,蔫搭搭的没一丝精神。牲畜们似乎开始变得暴躁,它们食量锐减,还经常内讧,雄性和雄性之间的摩擦越来越频繁。即便有咕噜在,它们也开始有些不安分了,镰刀牛和珊瑚角鹿中都有强壮的雄性想要撞破栅栏,只有恐鸟一家一如既往的温顺,麦冬不得不重新休整了珊瑚角鹿和镰刀牛畜棚的栅栏,加固加高,以确保它们不会趁咕噜不在的时候冲出来。
菜园的蔬菜也开始缺水,好在靠近小湖方便浇水,麦冬每天早晨打水的时候顺手浇一下就好,但那好几亩的扦插果苗却让麦冬头疼不已。
她浇菜园是是用的石锅,一石锅水可以浇好几棵菜,因为离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