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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蛮荒生存手册-第46部分

小说: 蛮荒生存手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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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个体能力太强,它们很可能还是独居的。这样的生物,如果不是像咕噜一样被她从小养大,想要沟通一定很困难,说不定还没等她说明白什么,就会被它们一爪子拍死了。

但契约的出现让她改变了想法。

只要有语言就能沟通。

而如果它们真的是具有非常高的智慧,或许,她可以寻求一些帮助——

关于她最初的目标,也是直到现在,仍埋藏在心底的渴望。

当然,现在想这些都还太远,咕噜有没有同族,即便有,又是否具有相当的智慧,这些都还是未知数。但现在她起码可以从咕噜这里了解到一点情况。

她回想着咕噜平时的自语,费力地模仿出音调。

咕噜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它说了一个词,发音像是“咕唔”,不是语气词,而是一个明确的名词,因为咕噜说出这个词后,想了想,又指了指自己,“咕噜,咕唔~”

麦冬猜测它是在说自己种族的名称,当然,是以它们的语言。

——竟然意外地跟她给它取得名字很相似。

开了头后面就好办了,麦冬一点点引导着咕噜,将它所知的情况全都打听出来。

“咕唔”——也就是她印象中的“龙”——果然是有自己的语言的。但咕噜并没有很多的记忆,因为它只是在蛋壳里听到过同族们讲话,虽然留下了一些记忆,但却并不能很熟练的运用。就像一个在国内出生,并在国内渡过了婴幼儿时期,然后很早便移民到其他完全没有应用不到母语的国家的人,关于母语只剩一点模糊的记忆,或许听得明白,但想要完整流利的表达出来则困难许多。

咕噜竟然还保留着蛋壳中的记忆,这一点也让麦冬震惊不已,虽然这一点咕噜并没有说,一切都是她自己推测的。但在她刚发现它时,它还是一颗蛋,那么关于同族的记忆又从何而来?只能用它在蛋壳中就有意识来解释了。

根据它在蛋壳里时的记忆,“咕唔”的确是有语言的。

听到咕噜的亲口确认,麦冬心跳霎时漏停了一拍。但咕噜的下一句话却马上给她泼了一盆大大的冷水——

“咕唔,没有了……”咕噜反常地没有将脑袋蹭在她胸口,而是脸朝下埋在干草堆里,带着哭音小声说着。“咕噜,一个。”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龙”了,咕噜是剩下的最后一只龙。

听懂咕噜的意思后,麦冬愣了许久。

暮色完全降临,卧室已经变得漆黑一片,半晌,寂静中响起咕噜已经恢复正常的声音:“冬冬?”

麦冬学咕噜那样脸朝下趴着,脑子里闪过许多想法,最终却只能闷闷地从唇齿间逸出一句闷闷的“睡吧”。

#

因为夜里胡思乱想太多,第二天麦冬起得比平常晚了一些 。她来到客厅,洗漱、做早饭,忙着忙着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扫视一圈后才发现有什么不妥——

恐鸟爸爸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次比一次晚,鄙视自己QAQ

明天,不对,是今天晚上争取早点更新!

睡觉去zzzzzz~

☆、第五十六章

小恐鸟依旧恹恹地躺在窝里;恐鸟妈妈为它梳理着羽毛;不时蹭蹭它的脸颊。

唯独不见恐鸟爸爸的踪影。

麦冬把整个山洞都找了一圈,卧室、储藏室、厨房、厕所,连冰窖都找了一遍,却仍旧没有找到。

此时应该是早上七八点钟,若在平日,这个时候早已经旭日初升,阳光明丽了,但麦冬朝洞外望去;却只看到仿佛永无止息的大雨,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到处一片水乡泽国。

麦冬站在洞口前等了半晌;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还是没看到恐鸟爸爸的半点踪影。

她返回山洞,看着灶台边两相依偎的恐鸟妈妈和小恐鸟,心头不由涌上一丝难过。

如果恐鸟爸爸不回来了,它们会难过吧?

草草吃过早饭,麦冬搬了个小石凳,坐在山洞口扫不到雨的地方,托着腮注视着洞外。咕噜不喜欢坐凳子,就窝在她脚边,安静地玩自己的尾巴。

麦冬看得眼睛都发酸了,还是不见恐鸟爸爸的踪影。

为什么要出去呢?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难道是为了寻找食物?因为饿了太久,她怕一下喂太多对它们的肠胃不好,所以昨天她只喂了它们平日三分之二的食物,准备今天早上起来再让它们吃一顿饱的,但没想到她却起晚了。

麦冬不认为恐鸟爸爸是为了给自己寻找食物,恐鸟是温和无比却又执拗无比的生物,而且对于雏鸟,亲鸟的护雏天性简直强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以她对它们的了解,在小恐鸟生死未卜的前提下,两只大恐鸟是绝对不会因为肚子饿就离开小恐鸟的,它们是宁愿一起死去也不愿一只独活的、执拗到近乎“蠢”的生物。

这样的情况下,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恐鸟爸爸会离开。

她双眼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山下一片水雾迷蒙,原本是等着看雨中会不会突然出现恐鸟爸爸的身影,但当目光又一次经过小湖边的菜园时,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凝肃起来。

——湖水的水位上涨了。

接连下了几天暴雨,水位上涨其实是必然的结果,只是麦冬之前一直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水位已经快要到达菜园的高度了。

如果雨继续这么下下去,不用一天,菜园就会被淹没大半。

辣椒、茄子都已经收获且留了种子,剩下的植株上都是第二茬果实,大葱虽然没收获,但也还有种子,只是数量不多,是她当初播种时为以防万一留下的一些。唯独花椒,既没有收获也没有种子,只有菜园里那几株幼苗,如果幼苗被雨水淹死,就再也找不到花椒种子来给她种了。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洞外的瓢泼大雨,祈祷着雨快点停下来。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恐鸟爸爸还是没回来,雨势也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湖水已经快要接近菜园的最低处。从山洞口望出去,茫茫群山间,不见任何生物的踪影,连飞鸟蚊虫都隐匿了踪迹,似乎也在躲避这场豪雨。

连绵的降雨带来丰沛的水汽,山洞里变得格外潮湿,石壁上都会渗出水来,脚下的山石地面被水汽氤氲出各式花纹,仿佛精心雕刻的壁画。

好在咕噜找来的那种草非常好用,哪怕已经干枯了,依然顽强地阻挡着蚊子大军的侵袭,只要在山洞口放上一两株,被大雨逼得四处寻找藏身之处的蚊子也是过山洞口而不入,让麦冬啧啧称奇。

但即便没有蚊子,这样潮湿的山洞也让麦冬待得憋闷不已,她把山洞许多地方都撒上石灰,直把所有库存的石灰都用完。

做完这些,她看着水位还在缓慢上升的小湖,终于不再期望今天雨能停下来。

她拿出昨天刚做好的骨针,将好几只不同动物的皮毛拼接在一起,勉强缝出一件歪歪扭扭,足以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包裹住的兽皮披风。

披风缝好后,她拿出已经被充作菜刀的铁铲和一个大大的藤筐,手拿铁铲,藤筐背在背上,披上大披风,深呼一口气冲出了山洞。

不用吩咐,咕噜飞快地跟上。

不同于昨天沾衣欲湿的零星小雨,此刻的雨滴又疾又重,连成一道道珠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天空倾泻而下。

麦冬刚一跑进雨幕中就被大颗的雨水打了个冷颤。雨水打在兽皮披风上,很快便将外面一层皮毛浸湿,尽管她已经尽量将自己包裹严实,却还是阻挡不住无孔不入的水汽,很快,她的脸上也沾满了雨水,额间被大火烧剩的一点刘海也成了湿湿的一缕,粘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她没有在意这些些微的不适,眯着眼睛确定了道路便一直往前冲,直到跑到菜园才停下来。

菜园的土地已经变得泥泞不堪,一脚踩下去便是一个坑,好在这次麦冬是直接在脚上裹了一层兽皮,用草绳紧紧地捆扎在脚腕脚踝处,兽皮与皮肤紧贴,□□时比正常的鞋子容易许多。

她艰难地走进菜园,才发现情况比她想象地更糟糕,并且庆幸自己来了。

虽然湖水水位还没有涨到菜园的位置,但从上坡处流下的雨水都是经过菜园流入小湖。没有了野草的保护,地皮变得非常脆弱,流水经过处带走了大量土壤,整齐的田垄早就被冲击地不成样子,蔬菜们全被冲地倒向了小湖一边,半边植株都倒在了泥水里。茄子和辣椒高大的植株折断了许多,地上落满被风雨打落的果实;几株根系较浅的花椒树已经被冲走,剩下的也都歪歪斜斜。大葱露出了葱白,顶端原本挺直翠绿的叶子也被打得七零八落。

雨水打地麦冬几乎睁不开眼,她没有耽搁,放下藤筐,马不停蹄地开始干活。

她挖了几乎一半的花椒苗,十几株带着土团,整整齐齐地堆放在藤筐里,然后在藤筐上面盖上一层兽皮,以防雨水将土团很快冲走。

大葱的葱身已经长到拇指粗,虽然还没到最佳收获季节,但提前一些也没太大关系。因为雨水的缘故,葱垄被冲垮,底下的土壤也非常不再坚硬。麦冬连铲子都没用,直接用手拔,三四棵葱并拢在一起,稍一使力便连根拔出,拔出的从被咕噜码放在藤筐里。

一人一龙忙活了一个多小时,麦冬的身上的兽皮披风已经从里到外全部湿透,脚上的兽皮鞋也灌进了水,才终于将所有大葱都拔完。

藤筐装得满满地,还有一大捆从怎么塞都塞不进去了。

麦冬背起藤筐,胸前抱着一把大葱,还剩下的大葱则被咕噜抱在胸前,一人一龙又顶着豪雨赶回了山洞。

那些还在结果的辣椒和茄子就只能放弃了。

一身泥水地回到山洞,麦冬脱了披风和鞋子,只觉得全身湿漉漉黏糊糊的。她干脆跑出了山洞,只穿着里面的草叶衣服,迎着扑面而来的雨水和山峰,痛痛快快地任雨水冲刷尽身体的污垢。

天气炎热,又刚做了繁重的体力活儿,这样任暴雨冲刷并没有让麦冬感觉到难受,反而觉得酣畅淋漓。

见麦冬跑出去淋雨,咕噜有样学样,将怀里的大葱随意往山洞客厅里一扔,跟在麦冬后面跑出了山洞。它站在雨幕中,肆意地舒展着身体,满脸享受的表情。

麦冬眼角余光瞥到咕噜,忽然有些愣怔。

咕噜的神情惬意又安详,它头颅微昂,两爪以最舒适的姿态下垂着,尾巴轻轻摇晃,仿佛在随着雨点的节奏舞动。那神情,好像月光下吸食月华的妖精。

而随着它的动作,围绕在它身周的雨水好像渐渐密集起来,越来越多的雨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团。

水团越来越重,如蚕茧将它的身体重重包围,起初她还看得到咕噜的身影,但随着蚕茧越来越厚,那个黑色的身影逐渐被吞没,直至完全被水包围,看不到它的一片鳞片。

她就站在离咕噜不到三米的距离,咕噜的身影被水团包裹后,她明显地感觉到身周的雨势变小了,仿佛一阵狂风,从四面八方将雨滴全都吹往了咕噜所在的方向。这个雨势变小的范围锁定在一个直径在二十米左右的圆圈,而这个圆圈还在不断扩大。

但不同于火焰被抽取时的场景,雨水本身并没有消失,即便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到咕噜身周,片刻过后,雨水还是落了下来,只是落势变得徐缓许多,仿佛不是从九天之上倾斜而下,再没有那种又急又猛的势头。

它不是在吸收雨水本身,而是在吸收雨水落下时携带的势能——麦冬心里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就像火焰,它也并不是吸收火焰,而只是吸收了火焰中的热量。但因为火焰本身就是能量体,所以吸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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