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花:倾世红颜-第5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元羲虽然失去了王晋的扶持,可是他仍是父皇的嫡子,生母又是当朝皇后,又有恭亲王等几位皇室亲王的支持,地位仍然稳固,元睿外有张青云一党暗中支持,内有张淑妃在宫中的地位以及自身的赫赫军功,仍是气势直逼元羲。
而元庆,现在父皇已经将大秦最富饶的封地陈州赐给了他,如今的他已经得到了南阳王的大力扶持,南阳王是两朝###,威望不言而喻,有了他的支持元庆终于可以在朝堂上大展拳脚了。现在的他俨然是另一个异军突起参与争储的皇子。
我的哥哥他终究是不甘平庸的,我太了解他了,从知悉母妃逝世的真相的那一天起他就不再是当初那个放浪形骸,桀骜不羁的三殿下,如今终于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一心追求权利的皇子,究其缘由,母妃的仇恨是导火索,而那诱人的龙座则彻底的引爆了他心中对权利的熊熊欲望!
南阳王为何要支持元庆?是因为我这个已故儿媳的缘故吗?殷祁,你终究还是对我存着一分情意的吧!
*************
北风凛冽,风雪飘零,一转眼,今日又是十五了,我的“鬽蠡”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发作,昨夜却下起了罕见的鹅毛大雪,一夜之间街上的道路上积起了及膝的雪,人连走路都困难更不用说出门了,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雅萱斋今日也关门没有开张。
我看着外面漫天的雪花,今日他会亲自来吗?前几日宫中就传出消息说他病了,这么大的雪,他天子之躯怎能涉险?
外面的夜色愈来愈重,我遣退下珮儿和芳华等人,一个人在屋里静静的看着书,整个房里静的只听的到外面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时而传来树枝被积雪压断的声响,心口隐隐传来轻微的疼痛,我知道是“鬽蠡”要发作了,心中暗叫不妙。
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重重撞开,李承桓面色微红的冲了进来,我忙起身,“今日你怎么亲自来了?”
他疾步上前细细打量见我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将怀中的药丸取出让我服下,我看向他,“今日这么大的风雪,你大可不必亲自来的。”
李承桓轻喘道:“我不亲眼看你吃下解药,始终是不放心的。”
我兑着茶服下解药,半响才叹道:“你这又是何必?”
屋内顿时异样的沉默下来,只听的到我们两人的呼吸声,李承桓静静的坐着,我也尴尬的站在一旁没有吭声,心里踟躇着。
雪里已知春信至(一)
李承桓讪讪道:“天色已晚,宫门快下钥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保重身子罢!”
他起身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却不想一个脚步一软晕倒在了原地,我见状赶忙上前扶起他,这才发现他的额头烫的厉害。
我惊呼道:“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李承桓睁开眼睛,微微摆手,倔强道:“我的身子一向很好,怎么会有事!”
我知道他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只得起身为他端来一杯热茶,喂他喝下。李承桓接过喝了几口,又要起身挣扎准备走,我无奈的扶他走出门口,担心道:“你真的没事吗?你额头烫的厉害,回去叫御医给你好好瞧瞧吧!”
他紧走的脚步闻言顿时停下,眼中一抹亮色闪过,却又轻轻点头就要离去。他的脸色极其苍白,嘴角微微翘着,忽然眼睛一闭栽倒在了雪地上。
我心头一紧,疾步上前一把扶起他,他口中还在喃喃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我厉声朝他吼道:“看你这倔脾气,身子烫成这样谁叫你往外面跑的!”
李承桓还想辩解什么,却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我费力的将李承桓扶到屋里的软榻上,取来毛巾浸着凉水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面前熟睡的男子,此刻面色潮红,沉重的呼吸着。
素日紧拧的眉头此刻舒展开来,不见了那份自负与狂傲,紧抿的唇线此刻微微翘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其实他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男子啊!
我换了一块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的额头,不想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惜若,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我怔在原地,心里寻思着要不要挣脱他的手,李承桓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紧紧的钳住我的手臂,不让我挣脱。
我自嘲一笑,终于不再挣扎,坐在榻边任由他握住我的手,他滚烫的手心传来的热热的感觉。
我微微叹息着,心里千回百转,拿起另一只手为他掖好被角,此刻的屋里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直到破晓时分,黎明微弱的光线投进房间的地板上,我睡意涌上心头,抬手支着下巴在榻前闭眼假寐,脑海中全是纷乱的思绪在心头烦扰着。
软榻微微一动,我知道是李承桓醒了。
我却没有睁开眼,依旧闭着眼睛假寐着,感觉他坐起了身,他热热的呼吸缓缓喷在我的耳际,我心中一紧,不知道过了多久,脸颊上忽然一片温热,那轻柔的触感似曾相识,让我不忍去打断这个纷乱的梦境。
他的唇轻轻贴在我的脸庞,很久很久才离开。我的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到李承桓下了床榻,我的心竟咚咚的跳个不停,背上一暖,耳边传来他低不可闻的叹息声,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了关门的“吱呀”声,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睁开了眼睛,看着身上披着的外袍,是他为我披上的吗?
雪里已知春信至(二)
我的目光看向门口,他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那门上挂着的湘妃帘还在寒风中微微摇动着,手心一片湿润,展开一看竟是被汗水浸透了,我看着外面重重的雪幕,一时无言。
******************
冬日的夜里,面前燃着跳跃的烛火,我手中的紫毫毛笔在纸上慢慢的描募着,笔下一个男子的脸廓渐渐成型,眉目如画,风姿俊逸,气度不怒自威,嘴角微微笑着,那双眼眸里依稀如同当初那般有着淡柔的暖意,我细细的一笔一划的描募着,珮儿托着腮在一旁不解道:“姑娘为何每次都爱画这一个人呢?”
我略一怔,旋即笑道:“珮儿还小,以后你就会懂了。”
珮儿嘟哝着嘴唇,“姑娘总把我当成小孩子,姑娘今年也才十八,不也只比我大四岁嘛!”
我无奈的一笑,抬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珮儿甜甜一笑,蹦蹦跳跳跑到我身旁,好奇的看着桌上的宣纸,“这个人是谁,姑娘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啊?”
我看着画上的墨迹,似在自言自语低声道:“他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珮儿不解的问道:“那姑娘怎么从来没有画过龙公子呢?我看龙公子长的很是英俊,对姑娘也很好,也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啊!”
我看着她圆圆的脸庞,微笑道:“龙公子的确很好,但是龙公子的好还要分给很多人,和我说的那种好不是一种,珮儿还小,以后就会明白了!”
珮儿撅着嘴,“龙公子本来就很好嘛!龙公子每隔几天都会来瞧姑娘,陪姑娘说话,这个人却从来也没有来过!”
我垂下睫轻声重复道:“是啊,他怎么会来呢?他应该永远都不会来吧!”
外面的夜风透过窗帘的缝隙呼呼吹进来,烛火摇晃,明明灭灭的光线中,我忽然感觉到一丝透骨的凉意。。。。。。
*****************
腊月,李承桓下旨于正月初一册封中书令魏方的女儿魏昭仪魏婵为晋国皇后,这是李承桓继位以来册封的第一个皇后,旨意昭告四境,晋国是天下屈指可数实力雄厚的泱泱大国,各方诸国此次皆派使臣前来朝贺。
册封魏婵为后这个建议是我向李承桓提出的,如今朝中魏方最为忠正耿直,他的女儿魏婵贤良淑德,品貌俱佳,是国母的最佳人选。
而李承桓性情较为焦躁,正好需要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来辅佐他,李承桓终是无奈的接受了这个提议,我也放下心来,如今,他有了中宫皇后,也就不会一味将心思放在我身上了吧!
雪里已知春信至(三)
我心口疼的旧疾渐渐康复,身子却愈发倦怠,每日懒坐在房中看书,写字,抚琴,倒也清静。
这一日午后,我正在里间的软榻上斜倚着看书,外面传来珮儿的声音,“姑娘,龙公子来了!”
我想起了那日李承桓吻我的尴尬,实在不知该如何让面对他!赶忙放下手中的书卷躺下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我微微睁开眼睛透过珠帘看向外面,李承桓已经走了进来。
他英挺的身影挡住了外面刺目的光线,却只是静静的站在珠帘外,许久都没有说话,我的心急急的跳着,愈加的不安,李承桓走至珠帘前,抬手紧紧握住几缕珠串wωw奇書网,涩声道:“我知道你没有睡着,有一件事你若是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的手微微一颤,却仍然没有做声,他低低道:“殷祁要来晋国了!”
心头立刻似翻江倒海般的狂浪翻卷,我一把攥紧住胸口的衣襟,猛的坐起身,颤声问道:“你,你说什么?”
李承桓看向我,一字一句道:“我说秦国的祁王殷祁要来晋国了!”
我瞬间跌坐在榻上,心里悲喜莫名,他要来了么,他要来晋国了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两年了,我和他竟已经分别了两年!
李承桓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在珠帘外伫立良久,许久才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去,那几缕珠串也随他手的松开也哗啦啦的散落一地,断了线的晶莹剔透的珠子应声嘈嘈切切的四处滚落。。。。。。
我抬头看着窗外迷蒙的雾色,心头泛起点点涟漪,殷祁,你要来了吗?你真的要来了吗?而我,又该如何见你?
册封皇后的大典将在除夕之夜举行,各国的使臣陆续抵达了邯郸城。我每日躲在雅萱斋中没有出门,从茶客的口中依稀知道殷祁腊月二十五就已来到了晋国,这次出使的使臣按惯例都会带上自己的正室嫡妻随行,而殷祁应该会初雪来吧?
黄昏时分,我坐在雅萱斋二楼的雅间里,窗外的斜阳懒懒的洒在我的肩头,我倚在窗前听着楼下茶客的大声谈论。
“你们知不知道,这次使臣带来的家眷就属秦国的南阳王世子的侧王妃长的最是花容月貌啊,可惜没能见到。”
“侧王妃算什么,要说这个祁王之前娶的秦国公主才真真是绝色,说她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我有个兄弟在秦国宫里当差,当初见到那公主的时候,手中的兵器都掉了下来,整整呆了半盏茶才缓过神来呐!”
“有没有那么神啊!那公主不是都死了两年了么,纵是倾国红颜也成了枯骨啊!”
心头一阵伤怀,我自嘲着叹息一笑,掩上窗帘,走至角落的瑶琴旁,悄然坐下抬手抚琴,一曲《临江仙》幽幽响起,我的一腔悲怨似全部发泄在这琴音中,幽怨缠绵,如泣如诉,眼泪滴滴打在了琴弦上,轻轻的溅起,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房门被人敲响,随侍在我身边的芳华赶忙前去开门,一个年轻男子恭敬问道:“我家主人想见见里边弹琴之人,可否出面相见?”
情知已被山遮断 (一)
我应声抬眸看向门口,站着两个男子,前面的依稀是刚才说话的随从,而后面,后面的那人,那个我魂牵梦萦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人!
两年未见,隔着重重纱幕,我看不清他的容颜,可是那轮廓却是我梦中不知描募了多少遍!那样的刻骨铭心!心底往昔的记忆疯狂的席卷而来,彻骨的思念瞬间紧紧纠结了我的心,那样的疼,疼的让人几乎不能呼吸!
“姑娘,我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