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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青楼秘史:媚心计-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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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贵哥心中自然也是不甘,但是她自然不像德妃一样莽撞,“你没看这回皇上亲自拜神祭祖,为这个孩子祈福;她身边又日日夜夜由皇家大萨满守着,她又哪里还有机会跟六皇子私会?”

“更何况这回亲口替她说出此事的,可不是什么不济事的太医,那是韩志古亲口说的!韩志古的话,还有人敢随便质疑么?”

“浣衣局那边难道就不会出差错?”德妃还是不甘,“衣裤之上沾上血迹就是,谁能肯定就是癸水?”

萧贵哥盯了她一眼,“这样的可能,难道我就想不到?我既与你说了,便是告诉你,浣衣局里的是自己人!更何况那衣裤被褥都是你指派到她身边儿的那个丫头巧儿亲自收拾下来的。当初既然明白指派了巧儿去负责铺床叠被,要的不就是这个功用!”

“如此说来,那还能,还能真的是皇上的孩子!”德妃一屁股坐在杌子上,干生气却没了主张,“皇后姐姐,难道你就容得!”

皇后冷冷转过身,吩咐人,“去,把长公主请来。”

对于清笛是否真的怀了皇上的孩子,身为皇后,她还有什么忍不得?这么多年早已不再冀望丈夫的恩爱,她现在在乎的不过是儿子的皇位。只要不影响到儿子的继承大统,她便没什么忍受不得。

再说,那宋女怀了皇上的孩子,最难过的自然应该是六皇子。这更成了她们母子的可乘之机,所以她更是乐见其成!

长公主耶律真晴奉召而来。皇后微笑,“月牙儿的生日在十月,眼见就到了。月牙儿这回都十六了,再不嫁人可真的成了老姑娘了。民间到了十七岁还不许人家的话,官府就会给匹配了;难不成咱们尊贵的月牙儿郡主也要等到官府来匹配么?”语气虽然是言笑,却也说得耶律真晴面上十分的挂不住。

“皇后的意思是……”

“这回连城公主有孕,我看不如凑成双喜临门。我这就回过皇上,替小二向月牙儿提亲吧?”皇后浅浅喝了口奶茶,“按说皇家的规矩不必提亲,只需皇上或者我直接下旨即可。可是月牙儿是我的内侄女,又是长公主你的千金,咱们愿意按着民间的规矩来,该给的体面一点不落地都给了月牙儿。”

“皇后!”耶律真晴没想到一切竟然要这样快,不由得担心,“我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从来也没想过把月牙儿许配给旁人……只是,实在都是我的错,从小过于娇惯了月牙儿,让这孩子如今桀骜难驯……”

“你是担心月牙儿自己不干。”皇后仰起下颌。虽然眼前人是当朝长公主,从娘家论是她的亲嫂子,从婆家论是她的亲小姑。但是皇家自然有皇家的体面,她是皇后,是契丹女子第一人。此时该有的威仪自然丝毫不损。

一看皇后绷起脸来,耶律真晴连忙起身,“我是怕月牙儿不知深浅地闹起来。皇后您也知道,她说过除了六皇子便谁也不嫁的,否则……否则她宁死了的!”

“好啊,那就让她闹起来。我倒要看看这孩子能闹到什么地步!”皇后霍地转头,目光如刀,“她说要闹,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总这样压着总归不行,索性让她闹起来!”

“皇后……”耶律真晴担心得跪倒在地,“月牙儿是我唯一的女儿,唯一的……”

萧贵哥冷冷一笑,手指自己的座位,“契丹的皇后也只有一个,这后位也是唯一的!看她自己要不要!”

永州东南,广平淀。契丹皇帝冬捺钵之所。可惜今年皇帝还延宕在东边儿没回来,所以今年的广平淀冷清了许多。

月牙儿百无聊赖地看人放马,用腰刀砍着沙碛上的榆树。侍女双羚提着用小炉子温着的奶茶壶侍立在畔,轻声劝着,“郡主,听闻皇上不日就要回来了。您可别这么气着了,别伤了身子。”

“你知道什么!”月牙儿赌气

坐下,“六哥这回去了东边儿,原本我是要跟着去的。可是我一算时间不好,马上就是我生辰了,去了那边儿难免撞见我爹和二哥。今年我再不嫁人,连我爹也不能让的了。我就怕他们跟我使诈!”

241、骨相峥嵘(更3)

正说着话儿,操场那边放牧的马群忽然起了躁动!

一股灰尘冲天扬起,里头裹着人喊马嘶的声音,像是马匹又起了争斗。

一般而言,契丹人反倒喜欢马匹还保存着野性。如果都跟中原那些被圈养得没了脾气的马似的,那契丹的铁骑就也等于没了血性。

所以无论是马夫,还是马匹各自的主子都不会过多干预。如果打得狠了,才把挑事儿的马给套住,单独拴在小马圈里去。饿上个三五天,等它老实了再给放回大马圈里去。

因此月牙儿听见也没当回事儿,继续忧愁自己的心事。

“郡主,郡主不好了,咱们朱缨受欺负了!”岂料月牙儿身边的小丫头燕儿飞奔过来。

也不知是迎着冬风给吹得,还是那小丫头给气着了,小脸蛋儿上竟然憋得通红。

“谁敢欺负咱们朱缨!”双羚撂下小炉子,从腰里扯下马鞭就迎过去问,“快说,我去抽那牲口几鞭子!”

朱缨是月牙儿的坐骑,枣红色的母马极为漂亮。通常在马群里也没有牲口敢得罪。最好的草料、最先的刷洗总是留给朱缨的。

燕儿瞅了瞅月牙儿,欲言又止。

“哎呀你哑巴啦!”双羚是月牙儿的贴身侍女,在契丹宫帐里比一般的主子还体面呢,说话就也张扬惯了,“倒是说话呀!只要不是皇上和皇后的御马,什么牲口咱们得罪不起?”

燕儿这才吞吞吐吐地说,“是,是六皇子的霁月!”

“霁月?”月牙儿这才回过神来,起身走过来,“他们俩原本是最要好的,也算得是青梅竹马了,霁月怎么会突然欺负朱缨?”

上回玄宸是秘密离开西京的,为了掩人耳目便连霁月也没带着。

霁月跟着大队从西京一路到了广平淀,一路上月牙儿还着意照拂过的,嘱咐人决不许委屈着霁月。可是怎地霁月反倒跟朱缨过不去了?

“还不是,还不是因为那头驴!”

燕儿是专门照顾朱缨的,一提起小黑驴黑丫来便恨得牙根儿痒痒。

“那头驴?”月牙儿面色也是一转,厉声问着。

旁的牲口也就罢了,静箫可告诉她了,说那头黑驴原本就是当年清笛的坐骑!怨不得她当年把六哥从霸州救回来,六哥还在昏迷苏醒的间隙嘱咐她一定要带着那头驴,而且要好生照料……

六哥现在为了清笛而冷落她,没道理霁月也同样为了黑丫而欺负朱缨!人欺负人,牲口还要欺负牲口?她暂时没法子处置了清笛,难不成她还能让自己的朱缨也受欺负!那她就不必当个人了!

“给我!”月牙儿回头从双羚手中就抢过马鞭来,率先朝马群就跑了过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月牙儿冲进马群,却发现群马绕着圈儿奔腾,朱缨就被围在马群当中,浑身的血,正在瑟瑟颤抖……

月牙儿进不去,便回身一把揪住管马的马夫,厉声喝问,“为什么霁月会跟朱缨打起来,而且它怎么狠心把朱缨咬成这样!”

马夫知道自己惹祸了,虽然那些都是牲口,可是它们都是主子们的爱物;出了今天的事儿,他自己管保好不了!

“月牙儿郡主,您先听小的解说。小的自知逃不过今天的责罚,但是也得把情由先跟您说清楚了!”马夫跪倒在地,“实则,是朱缨先挑起的争斗!”

契丹人是马背民族,所以契丹人也极为尊重马群的规矩。通常受罚的都是首先挑起争斗的马匹。

“朱缨虽然也是个烈性子,可是它从来不主动去挑刺儿。你胡说八道!”双羚也忍不住怒气。遥遥地看着朱缨那么可怜地被马群给圈住,双羚也受不了。

“小的岂敢妄言!朱缨今年也四岁多了,如今正好是到了发。情的年纪。朱缨这些日子来很是主动跟霁月示好……”

马夫解释,“小的知道郡主跟六皇子也是最好的,所以也乐见其成;再加上它们两个都是绝世良驹,血统上也正匹配的,小的于是就把它们两个单独拴在了了一起,想着帮它们创造个环境……”

“孰料反倒出事了,今天早上一放出来,朱缨就不管不顾地冲向那小黑驴,张口就咬!”马夫想起早晨那一幕还自担心,“小黑驴虽然也脾气倔,可是它的身量、力气和速度都远不及朱缨,所以便被咬倒了……”

月牙儿挑着柳眉瞪着马夫,“咬成什么样儿?”

马夫叹息,“朱缨活活把小黑驴背上连皮带肉地撕下来一大块。趁着黑驴倒地的刹那,朱缨更是冲上去踩踏,活活,活活把黑驴的前腿给踩折了!”

闻言,月牙儿也不由得皱眉。牲口之间怎么打仗都成,朱缨这样做的确是过了些。怨不得这会儿整个马群都绕着朱缨跑,将朱缨活活困在里头,显然是血腥惹了众怒。

“就算这样就能如何?”

双羚看主子没出声,她却忍不住了,“不就是一头驴么?草原上什么时候有为了驴而惩罚马的例子?咱们草原人是依靠马背生活的,不是依靠驴子!”

“双羚姑娘说的是。可是可惜牲口跟

咱们的看法却是不同。至少霁月就没把那驴子看得不如朱缨。”

马夫也有点恼怒,“更何况霁月早收了那驴子当妻妾,朱缨惹了驴子,霁月怎么可能不报复!”

“这还不知道驴子是否怀了霁月的幼崽,如果有的话,那日后朱缨恐怕更麻烦——公马会杀死一切敢于伤害它幼崽的牲口!”

242、再不委屈(更4)

马厩里,黑丫凄惨地躺在草堆上。它身子原本就小,再加上是黑色的皮毛,在马厩里昏黄的光线里就更显得小而无助。

伤口里的血还在粘稠地流淌,血迹粘连了皮毛,都成了一绺一绺的。它虚弱得一点气力都没有。

兽医在旁边按着它,不叫它动,以给它接骨;霁月则在一边突突地打着响鼻,伸出舌头来轻轻舔着黑丫身上的伤口。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细细碎碎的,一听就是女子的步音。黑丫孤单地躺在枯草里,披着一身的伤痕和血色,却将脖子用力扭转了过来,迎着门口的方向去用尽了气力瞧。

月牙儿走进马厩来,正好撞上黑丫大大的目光。那目光里有孤单和绝望,却也有无声的盼望……静静的,不叫也不闹,就是那样直直地盯着门口。

虽然是个牲口,可是月牙儿还是在这样的目光里垂下头去。想来也知道,这黑驴可能自打下生也没受过这样严重的伤,这一回便觉得自己是要死了,于是都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只绝望地瞪着门口,想的不过是临死之前能再看一眼它的主子。

连一头最笨最蠢的驴,都能让清笛调。教成这样儿!——月牙儿只觉心底涌起莫大的悲哀。

她的朱缨聪明自然不亚于这头驴,那是因为朱缨的血统便高贵,是契丹草原上多少万匹马里头筛选出来的——可是这头驴,不过是中原最普通的一头罢了。这样一比较起来,朱缨反倒不如了人家!

一股怒火直窜起来。月牙儿再度仰起了头,直接瞪着黑丫的眼睛。

黑丫见不是自己的主子,眼睛便黯淡下去,弯了颈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看见月牙儿进来,守护在旁的霁月一声长嘶,鬃毛扬起!如果不是自小也跟月牙儿极亲厚,霁月这一刻说不定要扬蹄踢她!

月牙儿避过霁月的怒意,只问那兽医,“母驴有了崽子么?”

霁月仿佛听得懂人言一般,极为谨慎地垂眸盯着两人的谈话。那兽医回望霁月一眼,手一哆嗦,起身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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