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秘史:媚心计-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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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一代契丹雄主,竟然陈尸于此,默默地一点一点冷却下去,却无人知晓!
清笛双手被缚,口中被塞了布条,真是叫丢不应叫地不灵!
清笛悲哀地仰头向苍田,在心中无声地呐喊,贞懿皇后,倘若您在天有灵,请您一定要帮帮您的丈夫,帮帮您的儿子如果今晚的巨变无法被六皇子查知,那么二皇子和萧殷极有可能今晚便会作乱,他们杀了皇上,下一步要杀的人就是六皇子!
而此时的六皇子,还在宫帐中筹备祭天大典……他哪里还来得及防范啊!
帐外有来来往往的军士,对她的帐篷严加看管。从那些人的着装上,清笛认得出这些人是萧殷的手下。
二皇子也是狡诈之人,他明白今晚若是调动他自己手下人,皇帝与六皇子都会有所防范——偏萧殷是萧氏的人,今晚又是他妹妹陪伴小六筹备祭天大典,所以便无人会多加留意萧殷,这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萧殷! 清笛心底呼啦敞开一扇窗般,她想起了手里还握着的一个物件儿。
当年萧殷在怜香院里欺负了静箫那晚,她曾经从萧殷腰上扯下来一块鱼形玉佩。鱼形玉佩历来为符节,用以调动军队任兑官员所用,萧殷腰上的鱼符自然便是调动他手下军队的信物。眼前的症结所在是,她该如何将这枚鱼符进出去,交到六皇子或者是韩大人的手上以六皇子和韩大人的智慧,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她此时手脚被捆缚,嘴又被堵住,帐外还有人在看押,郭婆婆和翡烟显然也不得自由……该怎么办,怎么办?
清笛急得在帐中环望。小蓝在鸟架上,可是它太小,根本叼不住这个符节,清笛的目光终于落在角落里的阿离身上!
清笛用尽了心念,用双眼无声地凝着阿离。阿离既然是贞懿皇后生前的爱物,既然它答应了六皇子要替贞懿皇后陪着他,那么此时此境,一切的一切就只能拜托给阿离了!
阿离,阿离。拜托你,看懂我的眼神,求求你 若你有灵,若你还记着当年贞懿皇后与你的情分,求求你一定要看懂我的眼神!
夜色幽深,大草原上经过了一整天婚礼的欢腾之后,终于安静下来。冥冥里,却猛然听得一声惊呼,抓住那头狐狸。可是狐狸身如闪电,身形飘忽,几个闪转便从几个军士的手底下钻出去。玉白的身影直插玄黑夜色,倏忽不见。
快去禀报二皇子; 几个军士面面相觑。
却有一人伸手拦住,禀报二皇子?傻了么?不就是跑了头狐狸么,它又不会说人言,它就跑了又能怎么样反倒是,如果我们禀告了二皇子,二皇子反倒要牿我们倏忽的罪。
是啊! 几个人便都是点头,那便,那便什么都不要说了。
皇后帐中,皇后已经惊慌得瘫坐在椅子上,儿啊,你怎地这样快就动了手怎地,怎地不与为娘提前商量一下 !虽然皇后早也有了杀死皇帝的心,可是当一切猝不及防到了眼前,她心底还是悲哀。
多亏我今晚一直跟踪老东西,他进连城公主的帐篷,我便扯开帐篷缝隙偷听——否则我们母子便都被老东西骗过看样子他分明是想明早就要立储,他是想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
二皇子满眼的戾气,既然如此,我又哪里窖得他再括到明天早上更何况,母后您也说过,这件事总归要栽到连城公主的头上。今晚许多人都看见老东西进了她的帐篷,正好来它个死无对证。
皇后面色惨白,话虽这样说,可是发生得这样突然,你让为娘如何来应对往常还有你舅舅,今晚他却已经成了六皇子的岳丈,我们便再难倚仗他了!
没有舅舅,难道你我母子就驾驭不了这个契丹国么?二皇子森然而笑,母后,咱们也该扔掉目目这根拐杖了!
皇后也终于冷静下来,手指扣着座椅扶手,抬头望二皇子,唯今之计,便更是先下手为强。趁着小六还在洞房,无人可以去打扰,你我母子赶紧拟出传位圣旨来只要圣旨宣布,那么小六便是想追究,却也来不及了!
正是这样,儿子已经将负责书写圣旨的庶吉士带来,这便命他书写圣旨皇帝宝印,还要母后您想办法。二皇子一双眼睛在夜色里狠绝如狼,仿佛人挡杀人佛当灭佛!
午夜岑寂,墨空无光。冷不防却传出一声凄厉尖叫,来人啊,不好了,皇上宾天了!
原本婚礼狂欢之后的人们都已经沉进了酣畅的梦中去,这样陡然一声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冷静下来,大家循声奔到清笛帐篷前时,还都处在懵懂中,彼此面面相觑。
清笛帐篷前,火把高燃,早已有铁甲军士将帐篷围城铁筒一般众人当中,火光跳跃里,二皇子一袭黑袍仗剑而力,森冷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二皇子,宄竟发生何事?南北两院枢密使两院大王,以及众位亲王国目全都围拢前来,皇上呢?
二皇子冷冷伸出长剑去挑开了清笛的帐帘——帐内灯影仓皇,灯影里清笛被绑着在床榻上,而皇帝则伏在她身上,背上插着一把金刀!
啊,皇上,皇上啊——一众臣子都惊惶冲进去,嚎哭着跪倒了一大片。
太医,快传太医 豫亲王耶律真定连声大喊。
旁边早己立着的几个太医忙过来扑通跪倒,回豫亲王与各位大人,我等早己检视过——皇上他,皇上早己宾天!贱人骤然的障痛让契丹人凶性大发,地上跪倒的群臣便都冲向清笛去!
清笛被绑缚着,嘴上也堵住,她又如何能有半分力量自保,不过片刻,清笛己经挨了不知多少下拳头………………
322。莫问莲心
“来人啊,来人啊!”清笛发疯地大叫。可惜,外头的喧嚣声一浪高过一浪,清笛的喊声纵能传出帐外,却也极快地被外头的喧嚣哗哄笑声吞没,没人听见。
守在帐外的翡烟和郭婆婆听见了,可是她们根本不能动。二皇子手下的亲兵早已一边一个地制住了她们,严实实地堵死了他们的嘴。
皇帝的身子在清笛手中一点点冷了下去。清笛努力冷静下来,她喊过数声,外头却一丝回声都没有,她又如何猜不到外头早已有人布了防?
门口靴子声传来,二皇子一身黑色战袍披着夜色走进来。
“还喊吗?喊又有什么用?”二皇子阴森地笑着蹲下来,翻了翻皇帝的尸身,待确定皇帝已是回天乏术后,便捏着清笛的下巴,“你是想让小六来救你吗?真对不住了,小六他现在正在忙,他那里顾得上你?”
“都住手!”正在此时,帐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喝。众人停手,回首望去,只见六皇子穿着大红的喜服踏破月色而来。他身上的大红竟然被夜色染头,此时看上去仿佛是暗夜里的一泊鲜血,非但再没有喜庆,反倒平添可怖。
“父皇尸骨未寒,你们便这般冲上去,难道你们敢亵渎父皇龙体吗?”玄宸立在帐门处,眼瞳碧蓝。
他来了………………清笛忍着满身的疼,甚至都不去细究身上究竟有几处留下血来,塔只是抬眸,静静地望着立在门口的少年,她的眼里没有一滴委屈的眼泪,她的嘴不能说话,她便用眼睛朝他微笑。她没事,真的。
“参见六皇子。”群臣终于不再乱,纷纷转头跪倒在六皇子眼前。六皇子今晚与月牙儿郡主成亲,皇上此举意味着什么,这些臣子如何猜不到?尽管这一刻还没有遗旨,臣子们却都先期跪倒。
“弑君大罪,当将那贱人碎尸万段!”大臣们全都痛哭失声。
看见床榻上的尸首,玄宸的眼睛也红了。血色漾着那一抹碧蓝,看得人心惊胆寒。
“禁军何在,速将父皇龙体送回龙帐。太医小心检视,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便当尽力救治!”玄宸冷静下令。
“遵命!”禁军身上铁甲叶子的响声划破了夜色凝寂,众臣向外望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帐外早已如潮水一般围拢来了数不清的禁军。
皇帝斡鲁朵的禁军一直掌握在六皇子手中,此刻他们早已黑压压站满帐外,反倒将萧殷手下的军士全都团团围在了中心。
有人无声地跑到二皇子和萧殷耳畔低声禀告了什么,二皇子面色大变。萧殷压不住火气,先吼了起来:“六皇子,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派人接掌了我的部队?”
“你的部队?”六皇子冷冷转身,身上的大红吉服在玄黑夜色里仿佛一片血浪滑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难道萧四公子手下的部队不是我契丹的军士?”
“这——”萧殷原本就不善口舌之争,当下被六皇子问得张口结舌。
“更何况,萧四公子没打听一下,调动了你手下的是什么符节?是我六皇子的手令吗?抑或是皇上的旨意?”玄宸缓缓转身,望向众臣,“调动了萧四公子手下的符节,分明就是萧四公子自己的鱼符!”
玄宸目光状似无意地从清笛面上滑过,清笛终于舒了口气。看来阿离已经将鱼符平安送到了六皇子手里。贞懿皇后,您老果然在天有灵,果然在守候着您的儿子,是不是?
“我的鱼符?”萧殷大惊。他早忘了当初在霸州丢过一枚鱼符,更哪能想到有人能暗暗保留那枚鱼符这么久,只为等待这一天。
萧殷心中发虚,不由得转眸去望萧国舅。他的鱼符除了他自己,还有他爹能拿到。萧殷心下不由打鼓,以为是萧国舅此时决定了要支持六皇子?所以才将他的鱼符拿了出来。
萧殷再强硬,也不敢跟自己的老子对着干,只得垂下头,再不敢出声。
“皇后娘娘驾到——”就在六皇子渐渐掌控了帐中形势之时,帐外突然一声高声通传。
皇后萧贵哥含泪走入,帐中众人齐齐下跪。契丹历来帝后同掌权,在这皇帝殡天,新帝未立之时,大家唯皇后马首是瞻。
“韩大人,我一个妇道人家,未免国祚不安,皇帝留下了遗旨,请你宣读吧!”
“皇帝留下了遗旨?”众臣不禁小声议论到,“难道皇上预测到自己会遭不测?否则怎会提前备下遗旨?”
韩志古也是一皱眉,躬身接过圣旨来,展开一看,便连忙跪倒在皇后面前,“微臣万万不敢宣读这份所谓的遗旨!”
众臣登时大哗。
六皇子一个箭步奔过来,抢先接过韩志古手中的圣旨,展开一看,便眯起眼睛去望皇后。身为皇子自然不该在皇后面前平视,可是他今天并没有躬身的意思。
“母后,遗旨先不忙着宣读,原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二皇子披了一身的黑郁走过来,“大行皇帝的仇尚未报,又何必急着新君嗣位?”
“正是!”一众大臣也如梦方醒。大行皇帝尸骨未寒,难道这就要开始争位的戏码吗?理应先将大行皇帝之事办完,再册立新君。
“小六,按照我契丹律法,弑君大罪该如何处置?”二皇子站在六皇子眼前,眯了眼睛缓缓说给六皇子听,就像猎人在猎物面前放下诱饵。
六皇子转头去望榻上的清笛。皇帝尸身已经抬走,此时的清笛孤单地坐在偌大的榻上,小小的身子几乎淹没在绳索之间。纵然满身伤痕、狼狈不堪,她却依旧双目清澈地直望着他。那目光里没有恐惧,也无怨怼,反而仿佛有温暖脉脉流淌。
玄宸心底轰然一声。不知怎的眼前出现一幅图景,仿佛是在中原汉地,仿佛看见眼前的连城公主趴在地上。有红花棍从半空落下,打在她身上,她却一声都没吭,死死闭紧了自己的唇,眼神璀璨。
“按律……”玄宸凝望着那双眼睛,忽地说不下去,“当,凌迟处死!”
二皇子森然一笑,望向禁军,“六皇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