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秘史:媚心计-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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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野心。只要他们敢伸出爪子来,必斩断!”凤熙凤目轻眯,杀气氤氲。
“是!”窦如海叉手施礼,“只是……公子,属下之见,此事不如交由杭州府来处理。一则我们力量有限,二来朝廷一直忌惮我们保有武装力量……”
“我明白。此事涉及自己人,我总归要亲自找见她之后,才能上报杭州府;否则……”
否则怜儿自然会被定为里通契丹人的大罪!
方才遇见的那个少女,纵然汉话说得也算地道,可惜她的性子还是暴露了她从北方来的秘密——凤熙心下便是惊跳!
倘若是契丹人来了,江南乃是远离契丹的大宋腹地,那么敢公然潜入的定然是胆子极大的契丹人!略深思忖,又如何想不到极有可能是小六追来了!
又到端午,端午!
“公子……”窦如海望凤熙面上飘过的雾霭,欲言又止。能让公子露出这般神色的,只会有一个人。莫非契丹人潜入便是与那个丫头有关!
那丫头,果然是祸水!
三年前他暗遵了长公主的口谕,想要缀着公子的脚步,同归霸州,借机除掉那个丫头……却没想到事发突然,等他赶到霸州,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三年前没来得及完成的任务,他总归会寻了时机来完成!
不能让那丫头连累了吴越皇室最后的血脉,不能让她连累了侯府,更不能让她拖累了公子!
“窦叔,带他们易了常服,入湖去搜。别放过任何一艘鱼筏,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胸口有狼头刺青的渔夫!只要发现,就地斩杀!”
“是!”窦如海眸色一冷,回身带人无声而去。
湖风清凉,穿柳拂花,本是吹人欲醉,可是凤熙心内却一片冰寒!——三年了,本以为一切都早已尘埃落定。本以为只要耐心等待,怜儿终有一天能接受他的心。却哪里想到,小六竟然会追到江南来!
那鞑子来了,怜儿还如何能与他今生厮守!
凤熙此时只是后悔,后悔自己为何不能多些强硬!倘若早就要了怜儿,说不定此时他们膝下已经有了几个孩儿;纵然怜儿的心不好征服,可是为了孩儿,她定然就会安静地留在他身边……
他不会再等了!
。
“郡主,方才那个汉人倒真无礼!”
凤熙拂袖而去,之前那桃红襦裙少女的身畔,一个劲装的少年冷声说。
“又叫郡主!”桃红襦裙的少女正是月牙儿,她身畔劲装少年是贴身侍女双羚,“该叫小姐。”
双羚吐了下舌,“是,小姐。”
“汉人标榜礼仪之邦,他们无礼便只有一个缘由——被逼急了。”月牙儿冷冷转眸望凤熙离去的方向,“此来杭州,我倒是极想见一个人。听说霸州青楼里,曾有位公子为了清笛与六哥险些打起来……那个人也是杭州人呢。”
“啊?不会这样巧吧?”双羚惊得瞪大眼睛,“小姐,难道你说方才那个人就是,就是那个什么安公子?”
月牙儿清冷一笑,转身望双羚,“没听见他也在问飞天鱼?飞天鱼在这杭州西湖里存在也有几百年了,怎地今天就我们与他一同问起飞天鱼?且船老大说得明白,他是来找人——六哥来找飞天鱼,那个人则是循着飞天鱼在找六哥!”
双羚脸色刷地白了下来,“难道他发现了我们的身份?”
月牙儿点头,“我们分头行动。你去联络潜伏于城中的武士,随时准备接应;而我去找六哥!”
“郡主!”双羚担心。
“去吧。”月牙儿眸子里流出冷静,“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伤了六哥!”
。
藕花深处,终于恢复了平静。只是固定渔舟的竹篙早不知在剧烈的震动里,倒到了何处去。小舟失去了竹篙的固定,便随着水波轻荡,缓缓地,于藕花深处自行漂浮。
舟上,小六已经累得睁不开眼。手脚全都霸道地搁在清笛身上,放入人肉的绳索,将她困在他怀里。
鼻息贴着她的秀发。她的青丝早已散乱不堪,被阳光晒得滚烫;青丝的幽香便皆有光热而弥散开来,他贪婪地吸入,一缕都不想放过。
今生从未有如此一刻的满足,即便死在此刻也无遗憾。
清笛被他困在怀中,却只肯背对着他。于他看不见的方向,无声地流泪。
方才身子几番极致的欢畅,却反而让心更加空落与彷徨。未来的路再度迷失了方向,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次之后的来日。
“我单问你,三年前,你如何逃生?”
听说他握着她的手,将她手中金钗刺进他自己心房……那疼痛三年来从无片刻消散。
他没说话,只是
抱紧了她。
他每回有事情想要瞒着她,便会这般!
“说!”清笛不由发了狠。
“是……小青与霁月引领飞鹰与奔马同来,截断了二哥与于清风当日的企图。”小六长眉紧蹙。
“不够。”清笛咬了唇,“飞禽奔马可以延宕一时,可是却不可能永远挡得住想杀你的人!”就算没有于清风,二皇子又如何肯放过那个好时机!
135、身不由己(③更)
那个夜晚,倘若有人能救得了他,那么那个人一定是身份极高的,能够震慑得住那杀机已现的二皇子;那个人更肯为了救他而豁出自己的性命去,不顾一切……
那个人,会是谁?
而偌大契丹国,能够震慑得住二皇子的,又一共能有几个人!
小六的疲惫仿佛被清凉的湖风瞬间吹散,他睁开眼凝着清笛的后脑,只能微微紧张地急了喘息。
他瞒不过她,始终如此。
“……当晚,是,是我父皇御驾亲临。”便只能这样说罢。
“是么?”清笛轻轻阖上眼帘。知道已经不必再问,因为他已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再说。
实则他已经猜透了她的思绪,所以他才会说出他父皇来——契丹国,能震慑得住二皇子的,当然说出那位可汗来,便是最为稳妥。
他小心隐藏着,只为了让她无法知晓。那她又何必继续问?
。
“起身吧。”清笛推开他的手脚,背身坐起,拾起自己的衣裳。一切还都安好,只是裹胸布条已被他撕碎;因著男装,又没有准备肚兜……穿戴起来,胸却掩不住了。
她的怒气与疏离,宛如冰凿,一下一下敲碎了小六的心……水光荡漾,天光水色齐集到她身上来。男子宽大的缁衣裹着小巧玲珑的胴。体;最消。魂便是那透过男性衣装线条而峭立的酥。胸。
小六心中悲戚,可是身子里的火却又腾起。
这世间唯有她,让他身子无垠狂喜,却又永远让他的心,丝丝缕缕缠绕着疼……
“怜儿!”他伸臂抱紧她,“你容我日后慢慢与你解说,你知道我……”即便她还在他眼前,可是光晕里的她仿佛只剩下一个水泡幻影,随时都会被现实敲碎,继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知道你有许多身不由己。”清笛将发丝都拢到胸前,清冷转头望他,“人生在世,谁人都有身不由己。就连皇上也有太多的不由自主……身份越高,身不由己之事便也越多。”
“有太多私事,不可为‘外人’知晓。”清笛面上平静无波,却一字一顿咬紧了“外人”这个字眼。
小六心上宛如被重击一拳!
他与她,终究又生分了……纵然之前百般欢好,纵然他已经查知了她的情、得到了她身子全然的臣服……可是他依旧没能重新找回她的心!
每年五月都是恶月,每年端午必是伤心日。每个人的心底都藏着五毒,药无可医治。
。
“怜儿,随我北上吧!”眼见怜儿将头发都绾好,周身都带着决绝的去意。小六只觉无边的恐惧兜头罩脸而来。也唯有寄希望于朝夕相处,能一点点暖化她此时凝冻起的心之寒冰。
“你知我会如何作答。”
清笛束紧头帕,便站起身来,“你最好即刻出城去。方才我们在胡家酒肆遇见的那两个大汉,既然都曾在北方从军,我怕是他们也多少听出了你的口音来。为免夜长梦多,你不必再多盘桓。”
清笛说着,终究忍不住再回眸,深深望他一眼,“若还有一丝对我的顾念,便节制你的野心。不要进攻江南。”
“江南历来为汉家风华千年集萃之地,草原的文化根本无法与之匹敌;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契丹人就算能铁蹄弯刀屠城而下,却永远没有能力统驭江南人心。否则恐怕只是自讨苦吃。”
。
“你在说家国,却也是在说你我,是么?”小六怆然而笑,“你是想告诉我,纵然我可以强要了你的身子,一回回;可我永远征服不了你的心,是么?”
“在我刚刚做了三年来最美的一个梦的时候,你却要亲手将这个梦撕碎,是么?”小六蓝瞳流冰,猛地抚住心口。
“你……”清笛一惊,忙扑过来,“你这里的伤,三年了,还未尽好?”
当日他以金钗刺进自己心房……纵然侥幸逃生,又究竟能好了几分?
小六摇头,一把扣死了清笛放在他心口的手,“你分明在心疼我,可是你却还是让我心疼……”
“伤早好了,疼却永远留在里头。每日想你,这疼便会更甚一分。”
清笛无法再承受他灼灼目光,深深阖上眼帘,“那便不要再想了。心不动,伤便不会再疼。”
“怜儿!”小六惊怒嘶吼。
“嘘……”清笛却猛地伸手掩住了他的口,只侧头,仿佛细细倾听着什么。
水上宁静,隐隐传来细碎的簌簌之声。就仿佛是春风吹动了水上莲叶,整片整片发出的摇曳之声。
“快走!”清笛以唇语无声谓小六。
“何事?”小六也眯起蓝瞳,如狼般警醒。
“凫水。”清笛扯了小六的手,将他推到船舷边。
关键时刻,他信她的判断与智慧。小六缠着清笛的手指,百般不舍,却还是依言无声浸入水中去。手却还在船舷上,仰了头拼尽所有般死死凝着清笛,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走!”清笛努力不看他眼睛,发狠掰开他手指……
。
人如落花,无声沉入水下去。便在水中,他也还在凝
望她……
清笛狠下心来不去回望,转身披起小六的斗笠与蓑衣。找不见撑船的竹篙,便坐在舟上,摇曳着,以手划水。
她本怕水,舟上又只剩下自己,还没有船篙……恐惧感宛如水浪,层层淹来。
可是对水的恐惧,又如何敌得过方才那一瞬间的惊心?!那风中宛如叶浪摇曳的沙沙声,她分辨的出来,那是凤熙手下卫士身上暗穿着的锁子甲!
凤熙来了!
136、含泪受辱(④更)
对水有恐惧之心的人,在水上完全找不见平衡;更何况西子湖辽阔,又被莲叶挡着,远远找不见岸边,所以便会越发紧张。
这样的情形之下,即便水面小小的涟漪,也会让人本。能地惊慌失措。
清笛便是如此狼狈,努力想要让自己稳定控制小舟,并尽量远离小六下水的地方,以此为小六做掩护——可是她竟无法控制小舟,那小舟只滴溜溜在波心打起转来!
清笛越发惊慌,小舟的平衡便失,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而风里,那飒飒的锁子甲声音越发近了!
就在此时,小舟奇异一稳,并且仿佛有奇异的动力神秘而来,让小舟平稳向前去!
清笛惊得不敢动。
怔怔环望四周,哪里有半个人影?纵然有风,却也不足以吹动小舟向前啊!
清笛猛然惊住,垂首望船底!——四面无人,小舟却得了动力向前,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船底!
原来,她的惊慌失措、她的无能为力,全都被他看进了眼里……纵然他多留一时便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