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最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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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水蛇般的背影,连恒在想她那天在桥上推自己的可能性有多大。
玉钟说,当时,她被人群挤到一边。但是,又有谁能证明?
家人当时只顾担心自己的安危,只顾怀疑因有孕而最有动机的三娘,几乎没有人把一个不知轻重的丫头放在心上。
也许,玉钟一时鬼迷心窍,想陷害备受宠爱的三娘,梦想自己取而代之也说不定呢?更有甚者,玉钟是个商业卧底,受命潜伏到连家,把连家搞得家败人亡?
念及此,连恒“扑哧”一笑。想得似乎太远了。
不过,是该好好查查玉钟的底呢。
正胡思乱想着,玉钟又匆匆跑了进来。
“小姐,那个狄捕快又折回来了!”
连恒一怔,必定,是有什么事情了。
“那你请他进来啊。”
“他说,请小姐到门口,说一句话就走。”
门外,狄纭蹙着英挺的眉,正在思索什么,见到连恒,他急急道:
“连恒,银熏球里的熏香中,发现了和彼岸曼罗香相似的一种迷幻药物!”
“也就是说,三娘是被人用药物迷了本性,夜里走到我娘的房里?”连恒低声惊呼。
狄纭重重点了点头。
“是谁做的?”
狄纭深锁眉头并不作答,却问道:“刚才传话的那个丫头,神色不似一般婢女,她是哪房的丫头?来此多久?是何来历?”
“她是玉钟,负责裁剪缝纫,爹在家时会让她在书房伺候笔墨。才来了一个多月,是爹生意场上的朋友送的。”
狄纭点点头:“我会去查一下。”说罢告辞离去。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连恒倚在门侧想: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怀疑玉钟么?
忽然,她被门对面奇异的景象吸引住——
不知哪里冒出来十几个着装统一的白衣人,团团围住行色匆匆的狄纭。
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肤圆脸小胖妞,欢天喜地地凑到狄纭面前,拉住他的袖子,狠狠地摇晃着,仿佛邂逅了失散多年的情郎。
狄纭满面通红,低低地不知和他们说了些什么,目光还往连家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拨开人群,撒腿就奔。白衣人们面面相觑,继而沮丧无比地散去。
这是——什么状况?
第一次,她对狄纭的生活产生了好奇。
★★★
陆巧巧走了两天,还是没有音信。
一个小小的女子,又能去哪里呢?昨日,未待连恒开口,他已经派出人马去寻找了。可是,两天过去了,依然一无所获。
寂静的夜,连正在愧疚中自斟自饮。
“愿为连根同死之秋草,不作飞空之落花……巧巧,其实我和那些俗男人没有区别的,什么海誓山盟,都是随口说说的,你也信……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很爱你,从来不……可是,为什么,这些日子,我心里这般难受……我不信你是蛇蝎心肠,可是我还是伤了你……”
泪水,缓缓落下。
多少年,没有落过泪了呢?
索性抱起酒坛,猛喝一大口。
“借问江湖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巧巧,巧巧,你究竟跑哪去了?”
“你嗔我时;瞧着你,只当做呵呵笑;
你打我时,受着你;只当做把情调;
你骂我时,听着你,只当把心肝来叫……”
醉眼朦胧中,他看见一个盛装丽人轻盈舞动而出。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肌泽肤润,两腮带赤光若腻;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一条雪白轻纱,随着手臂的动作,蛇般灵巧地舞动;歌声绮靡,舞姿蹁跹,长裙飞旋,春色无边。
“巧巧……你回来了!”
玉钟的秘密
藏冬阁,连府的书房。
□的娇喘轻轻地荡漾,狂野的春色火辣地燃烧。
“啊……老爷……”女子汗湿的娇躯风骚地蠕动,她紧紧地攀着连正伟岸的身子,留下激情的印记。
“巧巧……”
“老爷,叫我玉钟……我是玉钟……”
“玉钟……玉钟……玉钟?!”晕头晕脑的连正念叨三遍后,终于意识到什么。
他挣扎着起身,仔细地看着躺在身下女子——那满面潮红、欲仙欲死的女子,可不正是婢女玉钟?
“玉钟——怎么是你?”连正愕然抽身,酒惊醒了大半。他跌跌撞撞走下卧榻,拾起衣衫披上,喝了杯书桌上的冷水。
“老爷……”□的玉钟急忙下床,从后面一把抱住连正。
连正扒开她的手,红着眼睛,捡起地上的大红丝裙,厉声质问道:“你,为何穿上巧巧的衣服冒充她?”
“老爷……奴家不是有心……奴家第一次看见老爷,就希望能像陆巧巧那样……陪在老爷身边……”玉钟执着地又贴上来。
连正皱眉道:“三夫人名字是你叫的?我从来不动自家婢女,更讨厌别人冒充巧巧欺骗我!把你的肚兜先穿起来!”
“老爷——”玉钟不情愿地嚷,但看连正恼火的样子,只好不情不愿地穿上肚兜。
“你是丫头,要有丫头的分寸!趁天黑没人注意,出去!”连正看着手上巧巧的红裙,又心痛又冒火。
玉钟系上衬裙,妩媚地挨近连正,用小腹摩擦着他的下身,小手极尽挑逗地抚着他的胸膛,嗲声嗲气道:“老爷,你当真舍得我走吗?玉钟什么也不敢想,只要能够随侍一旁,服侍好老爷,就心满意足了!”
斜睨了她一眼,连正冷然一笑,语气轻柔却令人寒到骨子里:“是吗?什么也不敢想?那你在这啰嗦又是为了什么?名份、富贵?”
玉钟心一慌,连忙低声低气地喊饶:“老爷恕罪,玉钟只是不忍见老爷牵念三夫人,才大胆冒充,实在不敢存有其他的私心!”
握住她的下巴,连正用力一掐,冷冷道:“不要以为穿上巧巧的衣裳,上了我的床,就能代替她!出去!”
“……是!”她的眼中浮上难堪的泪意,只得柔顺地答应。
她一步一回首,可怜巴巴地往外走,看连正真的再无挽留之意,一咬牙拉开了书房门。
★★★
“夫、夫、人!”瞬间,玉钟的脸涨得通红。
门外,于落英端着一盏醒酒汤,不知僵立了多久。
她面色雪白,眼光如刀,那样子恨不得在衣不蔽体的玉钟身上扎出几个窟窿,却只一言不发,静默地僵立着。
连正略带惊慌地回过头,讶然看着气出内伤的发妻:“落英……”
于落英面无表情地望着连正,那敞开的衣衫下,还□着健硕的体魄。房间里,淫靡的味道,还未散去。
连正有些紧张地看着妻子,手忙脚乱地把衣服裹好,尴尬地站在边上。
过了很久,于落英才冷冷道:“我都听到了,是这贱人勾引你。你不必多说,告诉我,怎么处罚她?”
呆立一旁的玉钟“扑通”往地上一跪,抱住于落英大哭:“夫人!玉钟真的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不敢想啊!求你不要责罚玉钟!”
“平日里,你抛个媚眼,卖个风情,我也不是看不见,知道老爷自有分寸,何曾多说过什么?!你却借着家里出事,来趁火打劫,啊?”
于落英声音冰冷,语带颤音,显是气得不轻。
“玉钟不敢……”玉钟跪在那作楚楚可怜状。
“落英……你千万莫误会我,我真的搞错了……”连正理好衣衫,有些愧疚。
于落英也不理他,径自盯着玉钟,寒声道:“衣不蔽体,先给我滚回房去!待会我自有处置!”然后头也不回地下楼。
连正眼巴巴地看着妻子面罩寒霜离去,懊恼不已。
★★★
是夜,玉钟被怒气冲天的于落英派人关进了柴房。
“老爷!夫人!饶命啊!玉钟不敢啦!”凄厉的哭音响彻连府。
★★★
翌日早上,连府上下笼罩着极为诡异的气氛。
夜里的动静比较大,众人已隐约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俱是小心翼翼,噤声不语。
用早餐时,于落英气怒未消,绷着脸,机械地把红豆粥一勺一勺送到嘴里;连正自知犯错,察言观色,慎言慎行;连恒看着父母的样子,心知唯有时间可以淡化一切,也不便多说什么,便独自享用那些被人漠视的可口早餐。
“姐姐……”苏彩云想安慰于落英,但见对方一付天下人皆欠她八百万的样子,也不敢多嘴,低下头默默地吃面。
于落英木然吃完一碗粥,“砰”的一声,重重把碗往桌上一放。
连正讨好地看着她:“落英,再吃点这个虾肉煎饺,味道很鲜香呢!”
于落英缓缓转过头,秀美的黑眸定定看着他,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一字一顿道:“吃、不、下!”
连正讪讪地缩回正在夹煎饺的手,无奈地看着她。
于落英深深吸口气,冷然道:“玉钟色诱主子,罪不可恕,我要赶她走!”
连正小心看她一眼:“要不,我把她送还给王子胜?”
“她,这般放肆,我恨不得,把她卖到云心楼里!就怕老爷你——舍不得!”于落英恨声道。
连正一窒,继而赔笑道:“怎么会呢?马上我出去谈些事情,夫人是当家主母,你想怎样,就怎样。”
“那好!”于落英点头,扬声道:“罗妈,你待会去找个牙婆来!”
★★★
牙婆还未到,狄纭先来拜访了。
连恒正在院子里的老树下发呆,看到狄纭披着温暖的秋阳从门外进来,不由惊喜地问:“查出新线索了?”
“也许,马上就有。”狄纭柔声道,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隐隐透着笃定,“刚才碰到罗妈,略略知道昨夜的事情,这印证了我曾经的某种猜测。我叫她先缓一步再请牙婆,先让我到玉钟的房里仔细察看一番。”
正说着,胖胖的罗妈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狄公子,你走得好快!我哪里跟得上?”
狄纭眸中闪现笑意,抱拳道:“抱歉!狄纭查案心切,罗妈您多担待!”
“娘的确是有些冲动,此时还不是送走玉钟的时候。罗妈,你先去歇会,请牙婆的事缓一缓!娘那边我自会去说。”
“是,小姐!”
待罗妈远去,连恒挑眉问道:“你——也怀疑玉钟?”
“对,她昨晚那一出,让我可以肯定,她与我姨母的流产案、你被推落水案以及连夫人被毒案有关,然而事情也许更复杂,只是证据缺乏。我已查出了一些事情,但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好,请随我来!”
★★★
在玉钟房里搜查了半天,预想中的毒药、迷药什么的一样也没查出,却查出了一小包金银首饰。
里面,赫然有那对据说丢掉了字母形耳坠。
连恒蹙眉,想起玉钟曾经说过的话:“她曾说,这耳坠是她以前捡的,到井边打水不留神掉到井里了,怎么还在这?她还说,不是自己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
狄纭拿起耳坠,眸光闪亮:“这对耳坠是西洋款式,我们这里是极之少见。玉钟这么说,明显是不想再让更多的人发现她的耳坠——这让我更加确定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连恒好奇。难道,背后真的有巨大的黑手?
狄纭笑而不言,只问道:“她曾经戴过这耳坠,后来突然不戴了,还说丢掉了?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她突然不戴的?”
“那天吃午饭前,我被玉钟的漂亮发式吸引,发现了她戴着这奥米伽耳坠。过了会我送饭到二娘房中,看见二娘在骂玉钟,那时,她的耳坠就不见了。”连恒仔细回忆道,心里渐渐浮现一个可怕的设想。
“你二娘为何骂玉钟?”
“大概……是玉钟不肯给她改衣服吧!”
“就这样?”狄纭蹙眉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