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儿-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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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晏笙。”
……
“这一刀割得也忒深了。”苍术用绿合美人膏给笙哥儿涂抹伤口——这绿合美人膏是从珞城带来的,那是府里家传的治伤消痕膏,膏色碧绿,味道清甜,之所以称为“美人膏”便是因着涂抹药膏以后,伤痕消去,美人如昔之故——不过是为着雅趣附个雅典。
“我自己用刀不惯,没有把握好力道就下去了。”笙哥儿摊开手,只管让他们摆弄。
“不是说了让我们来吗?哥儿又不让,还把我们锁在外头,不让进来。”重楼看着那伤痕,满脸的心疼。
“你们我还不晓得吗?让你们拿刀割我,你们下得了手?万一一刀划不深,血出来不多,那半碗血要流到什么时候?还是还要再划一刀?”笙哥儿道,“横竖是要下刀的,倒不如干脆些,少些折腾。”
苍术把那药膏涂好以后,接过重楼递过来的用热水浸泡过的白色纱布,给笙哥儿细细地缠上,一边嘴里嘀咕着,“只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这要是留下来可怎么办……”笙哥儿的皮肤白皙光滑,要是留下来一道疤痕,那可就……
“应是不会,这绿合美人膏效果奇好,以前咱们受伤的时候不也用过了?事后也看不出什么。”重楼还是放心的。
“留疤痕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姑娘家,怕留疤,这又是伤在手腕附近,又不在人前撩柚子,平日也没人会看见。”笙哥儿倒是不以为然。
重楼在笙哥儿身边蹲下,看著他,“哥儿到如今为昌阳也不知牺牲多少了,这用自己的血来做引子炼药,那昌阳也不知消受不消受得起。”
“且看他恢复记忆后,知道这一切怎么办吧。”苍术有些幸灾乐祸。
笙哥儿懒洋洋道,“你们啊,都不安好心。”
“那也要看对谁。”
笙哥儿默了会,转头看着窗口,那外头的蝉呜声似乎更加清晰了,这才开口,“这蝉啊,不管是南北,这一到酷夏全都出来了,听见它们的叫声便觉得燥热难当了……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蝉。”
重楼和苍术对视一眼,才说,“哥儿是烦了蝉声吧?哥儿还记得咱们在家的时候,夏日里可是怎么对付它们的?”
笙哥儿忆起那时的事,柔柔地笑了,“粘竿黏啊……那粘竿都是自己做的,我记得小时候,大家都是一块儿做,然后一块去黏蝉,那时被孙嬷嬷追着跑……后来,大了,嬷嬷也不在了,我倒是想要同你们一块去,你们却不让了,只让我呆在阴凉的地方休息……我便时常趴在窗口看着你们用粘竿黏蝉,那时苍术最爱和杜若比了,比谁黏的蝉最多,输的呢,就要在大中午日头最毒的时候出去街上的枫叶居买他们招牌的冰镇绿豆粥和荷叶凉糕回来……”
“杜若这个书呆子,和我比那是差远了。”苍术有些得意道。
笙哥儿瞟了他一眼,“那你为何不和昌阳比?”毫无疑问,昌阳在这些事上是最出众的。
苍术撇嘴——明知道要输,何必自讨没趣。
“哥儿说到那枫叶居,枫咋居不是后来被咱们家给买下来了吗?”重楼笑道,“我记得那出面盘的就是苍术。”
“是啊,说起来,那还是我第一个出面盘的铺子呢。”苍术也想起来了,“后来改名成‘六合居’,那字还是哥儿起的。”
笙哥儿叹口气,“是啊,世事变迁,都不同了。你们都各有各要做的事了,再后来,那粘竿就是余容拿着了,兴起了才会去黏蝉,到底没有多少耐心,玩过了就丢了……”
重楼握住笙哥儿的手,“哥儿又感叹这些做什么?多大的人,便想什么世事变迁了?大家大了肯定会有不同,可是不管在做什么事,唯一不变的东西那是埋在心底的,就是不说出来,哥儿难道还不明白吗?”
苍术的反应是捏了捏笙哥儿的眉心,“想当初,有和尚就说哥儿有慧根,便要把哥儿给渡了去……如今哥儿的名符还在寺庙里挂着呢……这还好有我们把哥儿牵绊住,要不然哥儿说不好真的和青灯古佛作伴呢。”
“要是以前,于我,也无所谓出世和入世……到底如今不同了,我便是有慧根,现在也是尘缘未了,断不得三千烦恼丝。这么说来,还是做个红尘中人吧。”
重楼望着笙哥儿,“哥儿既然今日说起了这个,不若明日去寺庙走一趟,求个签拜个佛寺庙的都好……哥儿自小事事平顺,近日却多事起来了,只当求个安心。”
苍术看了重楼一眼,难得没有反对,对笙哥儿说,“这鬼神的事,我以前是不在乎的,现在却是宁可信其有了。哥儿既然挂名在庙中,那就是与佛门结缘了,去一趟也无妨。天是热了些,咱们明日就乘马车去,也少沾一些暑气。”
笙哥儿见他们都已经决定下来了,也没有拒绝,只说,“由你们吧,我倒没什么要紧。”
笙哥儿 第一百三十七章 被劫
一早起来,笙哥儿吃过早饭去看希家父子,见两人正在用早饭,不过希让觉脸色不怎么好,过于苍白了。
“希先生。”
“你来了。”希让觉放下筷子,“药已经炼好了,我本来吃过饭就要给你送过去的。”他站起身,从那柜子上拿了一个白色小瓷盒,交给笙哥儿。
笙哥儿打开来看,里而是一颗红豆大小的黑色丸子,“就是这么个东西……你说的那小蛊呢?”
“这便是用小蛊血肉炼成的,吃了这个,那中蛊之人身上的蛊虫就会自己爬出来了。”
笙哥儿小心地把那瓷盒给合上,才说,“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我说过了,你不用与我言谢。”
笙哥儿看着他,“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不大好。”
希让觉摇头,“不要紧,这是每次炼完蛊的症状,好好休息两日就好了。
“那你便好好休息吧。”笙哥儿回头看了眼在喝粥的蒙儿,“这样吧,今日我要去普渡寺,不如带蒙儿一块去吧。坐马车去,而且佛门重地也不会出什么差错,蒙儿是小孩子,也可带他出去透透气。”
希让觉只犹豫了下就点头了,“也好,蒙儿这孩子比寻常孩子要沉闷,再跟在我身边,都没有怎么玩过,这段时间,更是担惊受怕,你带他去散心也好。
那蒙儿听到希让觉的话,抬头看着他们,有些不情愿——“阿爹……”
“蒙儿,阿爹今天没什么精神,要休息,你留在这里也闷,不如跟着你傅叔叔出去转转吧。”
蒙儿咬唇,才点头,“嗯。”
蒙儿吃好饭以后,笙哥儿就带着蒙儿出门,重楼和苍术两个也同去了,捎带上余容,再加上几个护卫,这便往普渡寺去了。
普渡寺在大魏的地位虽及不上安国寺,可是信众也是有不少的,一年到头都是香火鼎盛,京城百姓常往那里烧香祈福,据说很是灵验,这也是笙哥儿他们为什么选择普渡寺的原因——而笙哥儿不去安国寺的其中一个隐在的原因就是上次在安国寺遇上佩姬郡主一伙人,便有了个不好的印象——虽然是有点‘迁怒’的意思。
“蒙儿,苗疆也是信奉佛教的吗?”马车上,笙哥儿问蒙儿。
蒙儿摇头,“我们只尊自然神。”
“什么是自然神?”苍术好奇地问。
“有很多啊,蚩尤、盘古,还有其他的鬼神。”
“那你跟我们一起去佛寺该是不要紧的吧?”重楼说。
“阿爹说可以就可以。”
笙哥儿摸摸蒙儿的头,“蒙儿真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
蒙儿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哥儿挺喜欢蒙儿的。”重楼说。
“蒙儿也讨人喜欢啊。”
蒙儿更加不好意思了。
几个人来到普渡寺,虽然天热,可是来进香的人却也不少,笙哥儿他们意思意思地求了签问了卦就在普渡寺里游玩,因为添了一些香火钱,他们在寺里的厢房坐了坐,喝了几碗普渡寺自制的凉茶,很是爽快。又去放生池和竹林那边走了走,在这之间,蒙儿总算是活泼了些,没那么拘谨了,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可是该笑的时候也笑得开心——到底还是这么小的孩子。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笙哥儿一伙人才回家了。
而等他们到家的时候才知道这半日家里竟发生了大事。
“那些人也忒不是东西了,仗着自己有刀有剑,谁拦就刀刃相向,咱们的人少,拦不住,又受伤了……”葭儿红着眼晴道。
苇儿正和几个丫头给那些受伤的小厮、家丁和护卫上药,此时也顿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了。
蒙儿猛地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蒙儿!”笙哥儿也追了过去。
希家父子暂居的房间一片狼藉,桌椅七歪八倒,那些瓷器摆件也摔碎了不少,床帐也被扯破了,地上甚至都有血迹……
“阿爹……”蒙儿捂住嘴巴。
笙哥儿上前抱住他,“蒙儿乖,你阿爹不会有事的,他们只是把你阿爹带走而已。”笙哥儿当然已经想到了是什么人干的。
“傅叔叔……”蒙儿的眼泪流了出来。
“蒙儿放心,我一定把你阿爹给找回来的。”笙哥儿向他保证。
“真的吗?”
“蒙儿不相信我吗?”
“……相信。”阿爹说过傅叔叔是好人,自己是可以相信他的。
……
“这齐安王竟真的敢动这里……”杜若捏紧双拳,目光阴沉。
“他那人也没有什么不敢的了。”笙哥儿冷哼,“我这里只是小小的民宅,他有什么不敢的?”
“哥儿。”苍术和重楼回来了。
“怎么样?”
“已经招了。”重楼回答,“那瑞征被齐安王府的人收买,说出了齐家父子住在咱们家的事。”瑞征是这里的家丁,本是在外院打杂的,做事而已算是勤勉,只是好吃酒赌博,饶是这里丰厚的月钱也时常花净了,前日出门赌钱的时候“遇上”齐安王府的人,那人用银钱套话,他一时受诱,就松口了,不过因他只在外院做事,只知道来了两人住在这里,并不知他们的身份——不过就这个消息就足够齐安王府的人推测了,于是今儿一早才有了这么一出。
“不是说你们两个治下一直很严的吗?怎么会有这么个纰漏?”杜若看着他们两个。
“那瑞征倒不是一开始买来的家丁,是原来一个叫瑞林的家丁老家的亲戚,瑞林生了场病,做不下去了,临走前就引荐了他的这个亲戚,其实这只是第一个月,是考察期,没想到就出了这么件事。”
“以后不该大意了。”笙哥儿叹口气,“人呢?”
“已经打发出去了。”苍术回道。
笙哥儿也没追问,只是点头——这些事他一向是不管的。
不过,杜若说的没错,重楼和苍术治下确实严谨,虽然是有宽严并济一说,可是这傅家的待遇不用说,那管理自然就严上许多了——那瑞征犯了大忌,被打了一顿板子就丢出去了,这板子并不是家丁动手,而是护卫动手,可想而知那厉害——而银钱却是一分不得的。
笙哥儿转头看杜若,“你方才说圣上出京是怎么回事?”
每年这个时候,圣上都要去太祖陵祭祀,这是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