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儿-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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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
“哥儿,我在。”
“杜若,你这次回来……不只是就这么回来吧……”笙哥儿轻声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杜若张开了嘴,却又停顿住了。
“若是不能说的,就不说吧。”笙哥儿知道杜若如今有了太多的顾忌。
杜若一笑,说,“是哥儿,那就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这次,我乔装打扮一路从京城过来,是圣上派我来查访梨县饥荒的事情。半月前,圣上收到上告的密信,梨县遭遇百年一遇的大旱灾,旱灾造成了饥荒,梨县的百姓水深火热……可是这一切,大小官员却无一人上报,京里因为新老势力更迭的事,已经矛盾重重,圣上就派我秘密南下,来调查这件事……”
“梨县……梨县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不过,我是有听说最近有好些灾民进城来的事,其他的事倒没听说,没想到是这样……”
“灾民多起来以后,守城卫士已经把他们拦在城外不让进来了,我之前问了几个进城来的灾民,得到的消息和我从圣上那里知道的并无二致……我原本准备明日出城往梨县去,不成想……今日在街上就遇到了哥儿……”
笙哥儿看着他,“是不是不是今日碰到了,你就不准备来找我?”
“哥儿,”杜若目光真挚,“不瞒哥儿,确实如此。我不想有任务在身‘顺便’来看看哥儿,只想了事以后,再来好好与哥儿相聚。”
“罢了,你总有话说。”笙哥儿突然默了下,道,“见你平安无事,我也安心了,只是……昌阳却……”
听到笙哥儿提到“昌阳”,杜若心里是有些不愿的,可是面上却不显,“今日算命,你就想给了我和昌阳的八字,哥儿始终挂念着我们两个……说起来,我倒是见过昌阳的。”
笙哥儿抬头,盯着杜若,“你说什么?你见过昌阳?!”
“是,那还是两年前,平远将军班师回朝,圣上大喜,给那些有功将士举行庆功宴,就在那宴会上我见到了昌阳,昌阳也是有能耐的,不过几年没见,竟然成了平远将军的右前锋将军,听说在那次平西大战中立下不少战功,平远将军对圣上提了几次,圣上也封了不少赏……”
“后来呢?”笙哥儿紧接着问。
“我和昌阳匆匆照面,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后来没几天,西南边又有了乱事,平远将军带着将士奔赴前线,听说,那时,圣上有问过几位立过前功的将士,愿意留在京里当官还是返回战营,昌阳是第一个回答的,他说得坚决,还是当他的右前锋迎敌平乱,圣上夸奖了好一番呢,还说了,若是此次得胜必好好奖赏于他。”
笙哥儿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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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哥儿不见了?!”重楼和苍术猛地起身,瞪着余容。
“是……是……哥儿说去茅房方便一下……但是……但是一直没回来……”余容边哭边说。
“哭什么?马上召集人手,越多越好!”
“是……”
第三十七章 情结 (3461字)
“皇帝长什么样子?”笙哥儿随口问杜若,“是不是跟戏台上演的那样,是个留着白白的长胡子的老头?”
笙哥儿说话直接杜若是知道的,他笑笑,“不是,当今圣上正值壮年,也就三四十来岁。”
“那不就和老爷差不多大?”
“是啊,原来的大殿下倒是近花甲之年了,先帝一直未立太子之位,大殿下等的时间最久,没想到后来竟让三殿下捷足先登了,未尝不是他平素行事乖张招摇,不及三殿下沉稳内敛,才被先帝从储君的名单上给除了。”
笙哥儿看着杜若,“你同我说实话,你如今在京里为官,稳还是不稳?”
“我是圣上一路提拔上来的,属于少壮派,自然和守成派有些嫌隙,这也是无法避免的,好在圣上信任于我……”杜若想到了什么,道,“有一件事,也是月余之前的事了,那时我奉圣上之命收集一位大理寺少卿的罪证,那也是守成派的顽固力量,最后在我和其他同仁的协作下,总算把人给扳倒了……只是后续没想到会牵扯出另一些事……”杜若没有再说下去。
笙哥儿听到他说到“大理寺少卿”就觉得有些耳熟,再见杜若这般形状,想了想,才道,“那日我去舅家,听大表哥说辛渚上京进贡结果差点累及家门的事……难不成是……”
“是,”杜若点头,“我也不曾想到会牵扯到杜家……那些瓷器的事我是听当时去抄家的一位同仁说起的,当时已上报了,杜家虽已无一人在仕途中,可是毕竟是太祖时开国元勋那一脉,虽有人向圣上主张严惩,可是圣上毕竟顾念旧功,只是小惩大诫而已。”事发以后,其实杜若站在言官的立场由古及今也是说了好一些话,只是这些杜若没说是了。
笙哥儿叹道,“若是被大表哥他们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怕要怪我几分了。”
“哥儿,”杜若握住笙哥儿的双手,“杜若本该留在哥儿身边好生伺候哥儿,只是如今倒不能够了……哥儿,相信杜若,再给我几年时间,杜若还是原来的杜若,会回到哥儿身边。”
“杜若,你有抱负那就去施展,我并没有要限制你……”
“哥儿,杜若知道要怎么做。”杜若微微一笑,“哥儿失踪这么些时间,只怕外面找翻天了。”
笙哥儿抓住杜若的衣袖,“杜若,你要走了吗?”
杜若点头道,“哥儿,很快,我就会来找你。”
“嗯。”
杜若望着笙哥儿的脸,突然声音低了下去,“哥儿,可否容杜若做一件不敬的事?”
“嗯?”笙哥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杜若的脸压了下来,然后他的唇落在了自己的右颊上——其实杜若倒是想要落在另一个地方,只是时间仓促,他也不想让笙哥儿不快……不过,饶是这般,笙哥儿也被惊到了——打小,也就只有孙嬷嬷和杜老太太这样亲过他,就连老爷也不曾(当然,他不知道的除外)。
杜若的手指拂过笙哥儿的微尖的下巴,轻声道,“哥儿,杜若逾越了,有些事……杜若不能不有所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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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他们找到笙哥儿的时候,笙哥儿正在街上一个字画摊前看字画,他只说自己一时兴起又去街上转转,然后就没有及时赶回去……虽然这么说,但是重楼和苍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说,哥儿今日出去都遇到什么事了?”书房里,重楼问余容。
“也没什么事啊,就是和往常一样在街上溜达啊。”余容回答。
“你仔细回想一下,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吗?”苍术道。
余容抓了抓头发,“哦,对了,有一件事……就是在街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算命的,哥儿挺感兴趣的,就让那算命先生算了,不过后来,哥儿说是个江湖骗子,因为被哥儿戳穿了就逃走了,后来我们才去的宝瓶楼。”
“算命先生?”重楼看了苍术一眼,“哥儿何时信这算命先生了?”
苍术继续问余容,“你可知哥儿算了什么?”
“哥儿不让我们在旁边,他自己和那算命先生在街角那边算的,别说算了什么就是他们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还是觉得哥儿去算命这件事很奇怪……”
“你是说哥儿失踪是和算命有关?”
“我只是想……”重楼看向余容,“那算命先生长什么样子?”
“就是算命先生的样子啊,长胡子长胡须的。”
“算了。”苍术道,“这次就这样了,让你们伺候笙哥儿,却只顾自个儿享乐,自罚你一个月的银钱,如果还有下次,可就不止这么容易了。”
“是。”
余容走了以后——
“你怎么想?”
“今天的事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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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你画的这是什么啊?”葭儿站在一旁看,看得一脸糊涂——只见那宣纸上红红绿绿的颜色一块一块的,根本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东西。
笙哥儿定睛一看,拧眉,放下了笔,把那张宣纸卷起,扔到了火盆里烧掉了。
葭儿见笙哥儿神色不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了,小心地问,“哥儿,是不是葭儿乱说话了?”
笙哥儿摆摆手,“同你无关,是我自己定不下心来……葭儿,给我煮一碗冰糖银耳羹吧,我想吃那个。”
“好。”葭儿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笙哥儿踱步到窗前,看着湖上飞掠而过的水鸟,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烦躁的——总是会想起那天杜若离开之前的那个亲吻——杜若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感情上过于淡薄……可是那日……他想起杜若那低低的声音——
哥儿,杜若逾越了,有些事……杜若不能不有所期许……
他没有明说,可是那话里那隐约的意思,却是让人无法回避的。杜若还是叫自己“哥儿”,可是这次重逢,细想起来,他和自己说话,还有对自己的做派,已和往日大相径庭了。
杜若……杜若是想告诉自己,他对自己有那种情愫吗?……
他不是傻子,杜若同样是个聪明人,杜若在给自己暗示,却是很明白的暗示——杜若对自己抱有的是“男女之情”。就如笙哥儿以前说的,他对于这种男男之事是知晓的,也不觉得有多么惊世骇俗、面目可憎,而现在这事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只是觉得意想不到,对象还是杜若……为什么是杜若呢?如果是其他和自己关系不是那么亲密的人,他就最多一笑了之,不会放在心里这般百转千回……为什么是杜若呢?……
笙哥儿生平第一次陷入如此纠结的情境。于男女之事上他并无所觉,更何况是这种“男男之事”……当初那老和尚说自己“情爱缘难”,说得并不差,自己确实很难动情,也许傅家的人皆是如此吧,老爷也是如此,多少个姨娘也暖不了老爷的心,自己是老爷的骨血,骨子里也流传了老爷的“薄情”吧……
“杜若……”
苇儿进来的时候听到笙哥儿叫“杜若”,愣了下,“哥儿,你叫谁?‘杜若’?”
“不,你听错了。”笙哥儿回过神来,扭头看了苇儿一眼,“你从哪里来?”
“从园子那边过来,我采了些菊花,哥儿泡香片可以用得着,再过些日子,桂花有了,还可以泡桂花茶,煮桂花汤呢。”苇儿把装着菊花的花篮放在桌上,“哥儿,这几日心神不定的,是有什么缘故吗?”
“没。”笙哥儿顿了下,睫毛颤了颤,道,“苇儿,你说,我是不是该娶妻了?”
苇儿本来在倒茶,闻言手一颤,茶水洒了出来,她忙放下茶壶,从腰间抽出帕子擦桌子,平复一下心,问,“哥儿,你怎么这么问?是……看中了哪家的小姐吗?”
笙哥儿摇头,“不是。”
“那……是看中了哪个丫头?”
“没有,苇儿,我没看中什么人。”笙哥儿叹口气,“只是,我想着,同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