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来啦-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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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来……不要……子章少爷救我!啊!”红袖在枕上左右挣扎了几下,双手紧紧的攥着被角,一个激灵,忽的张开了双眼。
“红袖小姐!”乔子章几步跑了过去,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一张俊朗机灵的面孔出现在红袖的眼前。
“子章少爷。”红袖轻轻唤了一句,又缓缓低下了头。“对不起,红袖唐突了,方才红袖做了个恶梦。”红袖喃喃道。
“放心,红袖小姐,范剑那小子已经被打跑了,这里很安全。其实我早看那小子不爽了,一直想修理他来着。”乔子章前一句软语安慰着,后一句又咬牙切齿。
“是子章少爷您把他打走的?”红袖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惊喜。
“啊……不错,我乔子章是什么人?区区一个范剑,只是徒有其表,怎能是我的对手?”乔子章顿了顿,忽的作出一副神勇高大的样子。
既然被误以为是英雄,索性就将误会进行到底吧!反正红袖面前吹吹牛,想必她也不会去考究的。
“子章少爷好生厉害!红袖多谢子章少爷救命之恩!”红袖说着便要下床去施礼。
“哎,快躺好!你这是做什么?我是这的东家少爷!既然有人在我这胡闹,我当然要义不容辞的出手!红袖你就放宽心,这里有我,没人会欺负你们的!”乔子章赶忙伸手拦了下,继续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子章少爷……”红袖侧过脸来,微微低下了头。
乔子章看得真切,红袖的半边脸上满是红霞,这才意识到,方才情急之下,自己的手一直都是抓着红袖的胳膊的,慌忙放开,满脸的不安。
“来喽!大伙的午饭来喽!”温柔这边一路脆生生的吆喝着,伴着香喷喷的热气,端着大盘子就进了听竹。
“温姑娘,你这可真是神速!”盛尧山帮忙接了过去,一旁赞道。
“后厨灶眼多,我多用了几只锅,同时而已!”温柔倒也不避讳,笑着应道。
“温姑娘,这大盘牛肉,味道真好!”盛尧山说着,顺手夹起一片干切的牛肉丢进口中,大嚼特嚼。
“恩,不错,酒也好!等过年走的时候,我定要带些回去!”盛尧山自斟了一杯朝露酒,一饮而尽,一脸的畅快!
“就是这肉……嘿嘿,温姑娘我说了你可别生气,下回别切那么薄,来点大块的,吃着过瘾!”盛尧山又夹了一片牛肉,端详了一下,肉方正片薄,极见刀工!
“温姑娘,你别听他的,若是下回盛尧山再来你这,你就直接牵头牛给他啃!”任越优雅的夹了一口西湖醋鱼,面色平静。
“任越,你看你那吃饭的样!哪点像个大老爷们,跟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似的,我看着都替你急!也就是温姑娘耐得住性子,手艺又好!否则,这趟咸阳,你还指不定在哪喝风呢!”盛尧山不满,直接针对任越而去。
“盛尧山,你个粗人!你如此这般吃相,简直有辱斯文!”任越放下筷子,针锋相对。
“斯文!斯文能当饭吃?想那沙场恢恢,大军征战,若是每顿如你这般,我大周的势气何在?好男儿就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盛尧山压根就没理任越,依旧自顾自的吃喝着。
“粗俗!”任越别过头去,也自顾自的小口品尝着,索性不再和盛尧山理论。
“呵呵,你们俩,若是能中和一下,必是我大周青年才俊的领袖!”松涛先生吃了口臊子面,评了一句。
“不许说我的尧山哥哥!”刘显瞪了一眼任越,放下他心爱的饭碗,蹒跚的跑到盛尧山面前,护住。
“嘿嘿!多谢九皇子殿下厚爱!下午在下带殿下骑马去!”盛尧山得意的在刘显身后故意说道。
任越不语,不抬眼,只安静的吃着。
“哦!尧山哥哥是大英雄!”刘显高兴极了,回过头来结结实实的亲了盛尧山一大口。
“殿下若是想出去玩,须得先默出昨日的功课方可!”松涛先生冷不丁的扔过一句话来。
刘显再不做声,脸上委屈得要死。
温庭本想就面条发挥一下,拉拢一下自己和师父的关系,听见“功课”二字,也是老老实实的默不作声,低头吃面条了。
“你们慢慢吃,有需要叫我!”温柔笑了一下,大大方方的出去了,
“掌柜的在不?”楼下前厅一阵吵杂。
李掌柜闻声赶了过来,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给子章少爷倒的茶水。
“几位爷,楼上雅间请。”李掌柜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见扮相虽不是官爷打扮,但绝非等闲之辈,想到雅间海棠刚走了一波客人。
“咸阳第一酒楼果然名不虚传!”其中一位中年人环视了一下四周人满为患的食客。
“恩,跟你打听个人!”那中年人坐定后并不急着点菜,慢条斯理的问道,“掌柜的,可知道京城来的松涛先生的住处不?”
“您找松涛先生?”李掌柜一听愣了,听竹就在隔壁。
“嗨!其实也不是找松涛先生的,我们是找我家公子的!公子自从出了京城,一直没有音信,我们只知他是松涛先生的门生,若能找到松涛先生,想必也便知公子下落了!”中年人缓缓道。
“松涛先生的住所小的不知,不过松涛先生如今就在隔壁!”李掌柜指了指右墙。“只是不知您说的公子是哪位?隔壁松涛先生带了两位公子!”李掌柜谦恭的问道。
“哦?当真!”中年人惊喜,起身直奔听竹而去。
“公子!”听竹的门再次“吱嘎”一声被推开。
正文、075 别亦难
“柔儿,我看那听竹的两位公子都是好酒之人,方才你只送去一坛,怕是不够呢!”后厨,温守正一边炒着菜,一边催道。
“知道了,爹,我这就让柱子哥再送一坛上去!”温柔应道。
“别了,柱子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桌忙活呢!等他来了,贵客怕是要怠慢了,还是你亲自送上去吧!”温守正顿了一下,抬眼朝外看了看,不见柱子的身影。
“好吧。爹,回头你可得让李掌柜给我加薪水,我可是来学厨的,白白给他当了好几回活计了!”温柔不情不愿的,实则是不愿多在前世的那两个公子面前多露面呢!
“你这丫头,啥时候也学得如此滑头!斤斤计较的,可不像我温守正的闺女!”温守正微微皱了下眉。
温柔扮了个鬼脸,抱起一坛酒,快闪出后厨。
此刻,听竹的门里门外,正热闹着。
“公子,可找到您啦!”那中年男人一步跨了进去。
“公子,德叔带着我们几个马不停蹄的一路披星戴月,小安子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总算是把您给找到了!”一个小家仆探了探身子,也跟了进来。
温柔抱着那坛酒,正走到听竹的门口,听到里面有动静,立时停在了门口。
“小安子,我这才走几天,你这嘴都能赶上宫里的太监了,再若如此巧言,我回去就把你送进宫,省得荒废了你这口才!”任越眼也不抬一下。依旧优雅的吃着他的西湖醋鱼。
“公子!您怎么舍得!”小安子讪讪一笑,闭口不再多言。
“说吧,追我到此,所谓何事?”任越掏出手帕,轻轻拭了拭口。缓缓抬起头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公子,您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圣上刚刚加封老爷为一等定国公,眼下老爷可是总领军机内阁,圣上特赐府宅一座,于西安城内。这不快过年了,老爷、夫人在京忙于应酬。实在无暇顾及,老爷吩咐说反正西安离咸阳也不远,公子既然在咸阳,就顺道去看看御赐的府宅,然后就回京过年。这不,老奴已经把府宅的钥匙给带来了,公子给。”德叔说着。从怀里颤颤巍巍的掏出一把铜质的大钥匙,送与任越面前。
“哦。我当什么事呢?不就是爹又加封了吗?至于兴师动众的从京城追到这吗?那御赐的府宅放在西安,又不会长脚跑了,还让我去看个什么劲。想让我回去过年就直说,干嘛绕这么个大弯子,还顺道去看,然后回京。”任越一脸不悦,单手举着那柄铜钥匙,左右瞥了几眼。
“公子,自打您不辞而别。留下一封书信离开后,夫人日夜思念,每日都盼着您回去呢!”德叔上前一步,继续语重心长道。
“不是还有大哥和二哥在身边的吗?”任越摇了摇头,随意的转着他手里的铜钥匙。
“公子!您瞧您这话说的,若让夫人听见了,必是要落泪了。回去吧,公子,快过年了,夫人不放心您一个人在外,说您就这么一个人走了,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小安子索性也劝了一句。
“呦,任三,你爹可以啊!这么快就加封为国公,下一步封王便指日可待了!如此,我可是要恭喜恭喜啦!快回去吧,你看你家老管家德叔都出动了,还有小安子,你看他急的。”盛尧山听了一会儿,放下筷子也跟着劝了一句。
“知道了。”任越随口应了一句,“不过有些可惜啊,若是圣上御赐的府宅在咸阳,该有多好!也好让学生孝敬孝敬老师!”任越看着手里的钥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任越,快回去吧,莫让父母担心。老夫一生难得闲适,青山绿水正和心意。”松涛先生放下碗筷,轻轻说了一句。
“恩,老师训导极是,任越回去收拾一下,后日便回。”任越点了点头。
“原来兵马大元帅任洪亭大人是在这一年被加封的一等定国公的!圣上还御赐了府宅在西安?任越这么快便要走了!”前世,温柔并不知道这些,今日听闻,她的心如同被石子打乱的湖面,手中的酒坛险些砸了。
“公子,年关将至,京城路遥,还望公子早些启程啊!”德叔继续劝道。
“任越,老夫知道你的心意,放心,回去之后,按照老夫为你制定的步骤,每日用心温书,若有任何不明,我们还可以书信往来,实在闷了,还是可以再回来的嘛!”松涛先生倒是豁达,想着任越跟着自己也有些日子了,这个天资聪慧的少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明年的会试,若是他参加了,定当高中榜魁!
“老师!任越知道。”任越拱手施礼。
“盛将军,您也在,老奴今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了,盛丞相知道老奴要来寻我家公子,想着您必也在此,特命老奴给您带封信。”德叔说着,又从袖管里摸出一封信来。
盛尧山接过信,拆开,抖出信纸,一目十行的阅完,转头朝向刘显笑道:“九皇子殿下,看来咱们也该回去了,圣上有命于家父,让在下接到信后早作安排,护送殿下回京过年,年后再继续和松涛先生学习。”
“不要嘛,显儿不要回去,显儿要留下来陪先生!”刘显圆滚滚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把抱住松涛先生不愿松开。
“呵呵,殿下听话,过年乃团圆佳节,殿下自然是要回京和圣上一同度过,待年后再回来也不迟,这几日的功课就免了!”松涛先生轻轻松开了刘显胖胖的小手,连哄带骗道。
听说功课免了,刘显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那。先生等显儿回来,显儿回来给您带好吃的!”刘显有些依依不舍。
什么!尧山也要走了?
温柔在门外抱着酒坛,只觉有千金之重。
前世的两个人就那么活脱脱的同时出现在自己身边,如今又这么匆匆的要同时离开。
温柔有点没反应过来,今生明明是要疏远他们。如今真到他们远去之时,心中却有无限不舍与纠结。
“盛将军,我们自京城而来,不光带来了您的家书,还给您带来了一个人!”小安子此刻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