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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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都快走到庵堂门口了,突然摸到了自己胸口的衣兜,转身又往安锦绣住着的院子走去。
跟着世宗的吉和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都跟着世宗往回走。
世宗快步走到了庵堂东北角的这个院落门前,就看见小小的院落里,安锦绣斜依在滴水檐下的檐柱上,抬头望着天空。一抹晨光从东南的方向,越过院外佛堂高高的飞檐一角,将安锦绣整个人都罩住,微尘在晨光里跳跃乱舞,无声无息中,世宗能看出安锦绣眉眼之间的轻愁,只是一道晨光罢了,这个已经归属于他的倾城女子竟是与他如同隔世一般。
“锦绣,”世宗喊着安锦绣的名字走进了院中。
安锦绣愣愣地看着世宗走到了她的面前,好一会儿才惊讶道:“圣上怎么回来了?”
世宗走上台阶,不由分说将安锦绣搂进了怀中,低声道:“你是朕的女人。”
安锦绣一惊,以为世宗发现了什么,望向了世宗道:“臣妾自然是圣上的女人,圣上您怎么了?”
世宗不喜欢方才那一刻安锦绣给他的感觉,但这会儿抱着安锦绣回味方才那一幕,又感觉沐浴在晨光中的安锦绣很美,“送这个来给你的,”世宗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锦盒放到了安锦绣的手上,说:“打开看看。”
安锦绣打开了锦盒,看见里面的丝绒布上放着一枚玉戒。“怎么会是红色的?”安锦绣故作讶异地问了一声。
“这是血玉啊,”世宗只道安锦绣不懂,说道:“可保平安的,你戴着吧。”
世宗白旭尧还是皇子时,在关外征战,在大漠南端的无根河里发现了金矿,靠着这个金矿,世宗才得以扩充了自己的军队,在未来的皇室夺嫡中,成了最后的胜利者。安锦绣在前世就听说过,世宗的军队在无根河的金矿里还挖出过一块血玉,鲜红如血,通透无杂,盛夏清凉,隆冬温热,堪称稀世玉石。
“怎么不说话?看傻了?”世宗看安锦绣久久不说话,好笑道:“这就是一个戒指。”
安锦绣装作无知地道:“怎么会有红色的玉?这是玉吗?”
“都说了是血玉,怎么不是玉了?”世宗拿起锦盒里的玉戒,将锦盒往围栏上一放,说:“朕给你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安锦绣的手指纤长白皙,血玉戒与这样的手互相衬着,手白如雪,戒红如血。
“美人如玉,”世宗看这血玉戒正好合安锦绣手指的尺寸,喜道:“锦绣,看来这玉戒天生就是属于你的。”
安锦绣抿唇微笑,前世里可没听说世宗将这血玉戒送与了哪个女人,没想到这一世里竟然被她得到了。“是不是太贵重了?”安锦绣小声问世宗道。
“给你就是你的了,”世宗不是那种在乎钱财宝物的人,只要是他喜欢的女人,给多少好东西他都愿意,“你的饰物太少,以后朕得了好东西,还是给你用。”
安锦绣仰头,终于是展颜望着世宗一笑,“臣妾谢圣上。”
院中的其他人都是垂首站立,侍卫们不懂这血玉的价值,吉和这些伺候在世宗身边的太监们却是懂的,这帮人此时是再无人怀疑安锦绣的得宠了。
“大人好福气,”吉和小声对站在他身边的韩约说了一句。
韩约没敢抬头去看站在滴水檐下的皇帝和安锦绣,只是扭头望着吉和点了一下头。
世宗又将安锦绣上上下下看了几眼,又捧着安锦绣戴着玉戒的左手把玩了一会儿后,才道:“朕这下子是真的要走了,在这里等着朕来,嗯?”
安锦绣听话的点头,说:“臣妾等圣上来。”
世宗微微弯下腰看着安锦绣。
安锦绣看了一眼院中的侍卫们,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脚尖。
“朕走了,”世宗知道安锦绣这是害羞,只得说道。
安锦绣看着世宗转身要走,咬了咬牙,有些事不想做也要做,“圣上,”轻喊了世宗一声后,在世宗扭头看她的时候,安锦绣掂起脚,嘴唇飞快地在世宗的脸上碰了一下。
世宗轻笑了一声,这一下也算不上是个吻,但世宗还是高兴,“小丫头,朕这一回真的走了。不要送朕了,总是素面朝天的,下次朕命人给你送胭脂来。”
安锦绣目送着世宗走出院门,右手摸着左手上的玉戒。宫妆一向雍容浓艳,只怕世宗是看多了宫妆,才会觉得自己这样的素颜漂亮。还有这戒指,戴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摘下,安锦绣心事重重地低头又看手指上的血玉戒,鲜红如人血染过一般,到底是哪里看着祥瑞了?
☆、89丧家之犬
这一日的早朝世宗皇帝姗姗来迟,坐在了金銮殿的龙椅上,看着自己这一殿的臣子,在安锦绣那里得到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净。
太子站在诸皇子的最前面,跪拜平身之后,抬头就看见世宗目光阴冷地看着他,太子吓得把头又低下了。
世宗看到了太子的举动,再看看太子身后的诸皇子,个个垂手肃立,看着都是他的好儿子,只是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目光再移到朝臣们的身上,这一个个的看着也都是恭敬,只是这心是红还是黑就更不得而知了。
最后世宗的目光落到了安太师的身上,说道:“太师。”
安太师忙出班道:“臣在。”
“明日将你的第五子带进宫来,让朕看看,”世宗说道:“朕听闻你的五个儿子中,也就这个儿子尚武,难得啊,浔阳安氏还能出一个尚武的儿子,总算你们安氏有一个人能合朕的心意了。”
安太师忙跪倒在地,安太师这一跪,朝臣里站着的安元文也跟着跪下了。
世宗冷哼一声,道:“朕还听闻你不想要这个儿子了?庶出的儿子身份上是低了一些,可庶出的也是你安书界的儿子吧?”
安太师跪伏下身体,昨天安府里的那场架,看来世宗是知道了。
“胡闹!”世宗是突然就一拍桌案,“你当朕管不了你安氏吗?!”
“臣知罪,”安太师忙磕头认罪。
朝臣们不明白世宗突然当众发作安太师的原因,大多数人以为世宗这还是为了信王叛乱之事在迁怒,可是安太师自己明白,安锦绣现是成了世宗的女人,为了安锦绣,世宗这是要为安元志这个逆子出头了。
“安元文身为兄长,不爱护幼弟,又该当何罪?”世宗又问跪在朝臣队列里的安元文。
“圣上,”安太师忙替长子道:“是臣的错,是臣教子无方。”
“都给朕滚出去!”世宗怒声道:“安元文罚奉一年,安元信也给朕从太学院滚走!安书界你一直跟朕说你们浔阳安氏诗书传家,这就是你诗书传家教出来的好儿子?!”
“圣上……”
“几个人欺负一个小的,这算什么本事?!”世宗不给安太师辩白的机会,怒声道:“给朕滚!”
安氏父子退出了金銮殿,也不敢走,双双跪在了大殿外。
“有事就出来说,”世宗将安氏父子骂出去了,才跟朝臣们说道。
有大臣出班请议上奏,祈顺朝这天的早朝才恢复了正常。
白承泽站在四皇子白承允的身后,世宗的这场火,白承泽在心里稍想一下,便能明白安锦绣这是得宠了。想到养在了自己府里的平安,白承泽觉得自己回去后得重赏那个多事的手下,平安这个小娃娃在手上,简直是个再好不过的棋子了。
太子一直提心吊胆地站在世宗的眼皮底下,就等着世宗提信王二字。只是世宗在这个早朝上还是对信王之事,只字未提。太子听着世宗跟大臣们议政,明明是与他无关的事,也让太子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架上用小火烤着,活生生要被他的父皇折磨死。
金銮殿外,安氏父子跪在坚硬的砖石上,只这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膝盖生疼。
“父亲,”安元文小声道:“我们府里……”
“闭嘴,”安太师道。
“三弟是不是完了?”安元文着急道。
安元文不担心自己,只是罚俸一年,安府的大公子不在乎这一年的俸禄,只是三弟安元信要怎么办?世家子弟从太学院被赶出,日后连科举都无资格参加,安元信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元志以后还是我们安氏的子弟,”安太师跟安元文道:“日后你不要再跟他作对。”
“圣上怎么知道安元志的?”
太师没办法跟安大公子说,你庶妹安锦绣得了圣宠,安元志日后有皇帝这个后台了,“不要妄猜圣意,”安太师小声道:“元信,我们安家总还能养得起他。“
两个时辰之后,殿内有殿前太监高喊了一声退朝。散朝的大臣们三三两两地从安氏父子的身边走过,不管是担心的,幸灾乐祸的,还是袖手旁观的,没有一个大臣敢停下来跟安太师说话。
安太师倒是没让人看出他落魄来,跪在地上,跟在大殿里跪请圣安一个样,神情除了肃穆外,再无第二种表情出现的脸上。
太子从安太师的身边走过,犹豫了一下,想停下来说话,只是最后还是一甩袍袖走了。
等大殿里的人都走光了,吉和从殿侧绕了过来,站在安太师的跟前,说:“圣上问太师,可知错了?”
安太师忙道:“臣知罪。”
“圣上有旨,”吉和传世宗的口谕道:“太师明日带五子进宫见驾。侍郞安元文在殿前跪足三个时辰后,回府闭门思过。”
安氏父子领了这样的圣旨,还是得磕头谢恩。
吉和传完了世宗的口谕,在安太师起身时,伸手扶了一把,小声道:“太师快些回府去吧,明日早朝后就带小公子去御书房见驾。”
安太师看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长子,从袍袖里拿了一个钱袋塞给了吉和,道:“多谢公公了。”
吉和收了安太师的礼,笑道:“奴才不敢,太师慢走。”
安太师说:“吉利是死了吗?”
吉和的眉头挑了一下,说:“这个奴才不清楚。”
安太师又塞了一个钱袋到吉和的手里,说:“如今公公是圣上面前得用的人了,日后还望公公多加照顾。”
“太师太客气了,”吉和捏了捏这个比方才那个要厚上很多的钱袋,走近了安太师几步,耳语道:“太师府中日后有二小姐照顾,一定还是满门富贵。”
安太师苦笑。
吉和又道:“吉利公公就是没开眼,得罪了二小姐,这才落到慎刑司去了。”
安太师苦笑连连地转身,看着脚下金銮殿前的玉阶,脸上变得面无表情。安锦绣得了圣宠,他们安家要怎么选择?想想那天安锦绣在竹林里的威胁,安太师觉得自己这一次赌不起。
坐着步辇回到了御书房门前的世宗,看见了站在门前等候他的中宫宫人,“皇后有事?”世宗下了步辇后问这宫人道。
这宫人忙道:“皇后娘娘这几日身体不适,又担心圣上……”
“身体不适就去找太医,”世宗打断这宫人的话道:“找朕有用吗?还有何事?”
这老宫人壮着胆子还要再说些什么,却看见世宗已经从她的面前走了过去。为了皇后的命令,这老宫人还是喊了世宗一声:“圣上。”
世宗没有停步,径直走进了御书房。
老宫人在地上跪了半天,看着御书房紧闭的大门,终于还是没有勇气再喊门。等这老宫人从地上站起来,就看见御书房里走出一个太监。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彼此间都认识,这老宫人刚想冲这熟人笑一下,算是打个招呼,就听这熟人指着她道:“把她拿下。”
几个小太监上前来,把这老宫人按到了地上。
“刘公公,这是怎么了?”老宫人慌忙问这太监道。
这太监冲几个小太监挥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