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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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与骆家不是世家吗?”宫明抬眸,带着丝轻笑。
骆尘鸢一怔,忍不住也唇角勾笑,他真是记仇啊,这是在讽刺昔日骆洪逼她嫁给叶家的事情。那腊月的愁,六月可还不忘报。
骆洪等人脸色顿时像被人扇了一把掌一般,很尴尬,还必须强撑着笑脸。
骆尘鸢也不忍把场面闹僵了,笑吟吟的开口打破僵局,“奇怪了,叶家怎么会那么厉害了?福都装不下他们了,怎么也跟着跑到京城里来了?”
骆洪感激的看了骆尘鸢一眼,接着这个台阶,忙道,“叶老夫人死后,叶家曾一度很弱,甚至有段时间还问骆家寻求过帮助。”
骆丰怕宫明多想,忙道,“不过骆家早就与他们断绝关系了。”
骆尘鸢脸色一沉,心底忍不住有点温怒,当初逼嫁的可不是只有叶家吧,洛家不但不检讨自己,还在别人困难的时候,这么狠绝,实在……
宫明倒是没怎么,只是道,“后来呢?”
“后来叶家不知道从哪里搬来救兵,一下子给叶家注入了不少银子,接着他们的生意就越发好起来。”骆洪无奈道。
宫明只是微微笑着,却没有接话。
骆尘鸢的目光在宫明与骆洪等人脸上来回游离,见宫明没有打算继续同骆洪他们讨论下去的样子,只好继续充当和事老,笑着将话再次岔开。
这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几位默契,让骆洪等人既没有机会,也不好在开口说什么。
没多久,骆尘鸢和宫明就被恭送回房。
洛家人送他们回去后,也忙回去再商讨如何让宫明高抬贵手,拉他们一把。
而骆尘鸢在送走那些人后,将门掩上,盯着依旧面无表情,若无其事的宫明,小嘴巴嘟起,认真道,“王爷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宫明慵懒的躺在舒软的榻几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说什么?刚刚喝茶的时候,可没少说话啊!”
“是没少说话!”骆尘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正经话没说几句,无用的话倒是说了一大堆。”
宫明磕眸假寐,不理踩她,也不回答。
“你带我回骆家,目的是什么?为什么骆洪会想着我们谈生意上的问题!”骆尘鸢忍不住问道。
“回骆家的目的就是找个管吃管住的地方而已,骆家与叶家生意上的问题,那还不是他们想借我之手,去戳一下叶家的锐气。”宫明懒懒应道。
“叶家的突然崛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骆尘鸢好奇的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 突变
宫明轻笑,“那有什么奇怪的?商场本身就是如此,不是每个人都只看眼前的。”
“那么,那个不只看眼前的人,很有远见的人,也包括你吧?”
宫明懒懒眯起瞳眸,如一只即将要扑食猎物的豹子一般,慵懒的眸子中,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危险和微笑,“过奖。”
骆尘鸢浑身一震,看着那张颠倒众生的魅惑面孔,“真的是你?”
宫明微蹙眉头,侧过目光,不急不缓的将问题大雪球一般滚给了骆尘鸢,“你说呢?”
“为什么?”她不的不好奇的叫到。她不关心叶家,也不关心骆家,但是自从回到京城之后,骆尘鸢从他身上也渐渐学会了另一件可贵的本领,那就是思考。
她清楚这个世界上奇迹和巧合不是那么容易发生的,没有那么多凑巧,梦梦之中,她觉得自己仿若被套进一个看不清的雾林中,一环接着一环,环环相扣,她却偏偏找不到这其中的源头和方向。从前她偷lan,装傻着不去想,不去问。
然而现在,当一切都逐渐复杂,逐渐的压抑,她也明白,坐以待毙,永远都不能够主宰自己,她已经不想继续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中再继续下去了。
“因为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啊。”
宫明唇角微勾,淡而笑的道,随即又道,“骆家人也不都是一无是处的傻瓜,想必他们也通过自己的渠道知晓我是离家的真正主人,他们以为我可能是利用离家来资助叶家的,所以兜兜转转,想让我放手,或者也支持一下骆家。”
骆尘鸢默默地坐回座位上,她发现,自己总是会一不小心就嘀咕了眼前这个人,“是,你是对的。”他是对的,但是骆尘鸢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失落,有点难过。
宫明没有解释,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闭上了双眸。
“宫明,那我们来骆家干什么?他们再想办法套我们的话怎么办?”骆尘鸢不想每到说到敏感的话题时,两个人都选择沉默。
宫明忍不住睁开双眸,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恢复了懒散的强调,“收购骆家的人是我,但凡是与骆家沾边的产业,早已经转到你的名下。还用我再解释为什么?”
骆尘鸢呆住,也就是说,现在的骆家,早就是宫明的了?所以宫明回在回不了王府时,第一选择就是回骆家……
她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软榻上躺着的人,片刻后,骆尘鸢忍不住笑了笑,带着酸甜苦辣的笑。
“你真高!狡兔有三窟,你比狡兔还狡猾。”她忍不住感叹道。
那张静美之际的面孔也是微微一笑,“抓狡兔并不难,只要拿住它们的软肋就好。”
骆尘鸢一怔,随即脸红,低下头,轻轻嘟嚷了句,“呃,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走一走。”
“嗯,记得好好保护自己。”宫明轻笑着回道。
骆尘鸢小脸红透,嘟着嘴巴心虚道,“我又不是你的软肋,瞎操心什么……”说罢,一溜烟跑个无影无踪。
宫明微微抬了抬眸,看着精致而华丽的屋顶,微微一叹,宛若鸿毛一般轻飘的声音,悠悠道,“谁说你不是……”
落花如雪,纷纷扬扬的满地尽是枯尽的残红。
而那两颊的熏红依旧如初潮一般,久久未退,骆尘鸢看着那一串串又赶在衰败后匆忙含苞待放的花枝,心里一片凌乱,带着淡淡喜悦的凌乱。
“是十三小姐吗?”一个唯有沙哑而苍老的声音淡淡在她身后响起。
骆尘鸢一愣,忙回过头来,眼前是一个穿着仆役衣衫的老妪,她手里提着一把扫帚,身后不远处扫成一小堆的残红和落叶。再看她的模样,相貌普通,却由里到外的透着朴素和慈爱。看样子她是骆家一个身份底下的洒扫老妪。
可是她刚刚却叫骆尘鸢十三小姐,她没有洗掉那易容过啊?
见骆尘鸢发呆,那老妪和善的笑了笑,“小姐还是从前那样。老奴是从前杂院的张妈,小姐未出嫁前,总喜欢看老奴做的宫锦花裸子。”
“张妈?”骆尘鸢心里一慌,目光有些闪躲,难道这个人很熟悉原版?还是说,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特地来套近乎的?不管哪一个,骆尘鸢似乎都没有跟眼前这个和蔼的老妪聊天的冲动。
老妪叹息着摇了摇头,“贵人多忘事,罢了,小姐如今过得好就成了。鸾姨娘吃了那么多苦头,如今也算是安心了。”说罢,只是和蔼的一笑,拿着扫帚,继续专心的去扫地上的杂物去了。
“张妈,你跟我娘很熟吗?”骆尘鸢看着她即将远去的身影,忍不住追过去道。
张妈看着骆尘鸢,笑着摇摇头,“老奴昔日进骆家时候,鸾姨娘偷偷帮过老奴不少事情,她是主,我是仆。”
言下之意骆尘鸢已明白,她笑着对老妪点了点头,由衷道,“您若是需要我帮忙的话,就说话。”
老妪笑了,脸上绽放的笑容是那种将近暮年时,最和善的微笑,她看着骆尘鸢,静静道,“老奴孙儿也大了,做过几日也该告老还乡了。十三小姐一直都是一个好姑娘,以前是,以后也会是。。好人有好报,姑娘莫负了此话啊。”说罢摇了摇头,转身蹒跚着离去。
骆尘鸢仿佛石化一般杵愣在原地,看着这蹒跚而去的老奴,她惊愕,却不惊恐,只是很震惊,就那么看着。这个老人的话,意味着奉劝,称赞,还是警告她,保护她……
骆尘鸢知道,早晚有着每一天,会有一个人来怀疑他,警告她或者质问她,宫明从前曾经这么问过,但是骆尘鸢知道,面对一个陌生的他,他不会有什么紧张或者慌乱。
而如今面对这一个或者对原版熟悉,对自己陌生的老奴,她有些慌乱,紧张,但却不害怕。
真正令骆尘鸢感到害怕的时候,却是几日之后。
宫明回到京城之后,自然会有他要忙的事情,太后很意外的在京外的寺庙里病了,病的无法登上回程,骆尘鸢他们回到王府,早日掌控王府的计划几乎落空。
宫明只得另辟蹊径,同钟书和年老以及后来也搬而来的蔡太师商量对策等。骆尘鸢的任务是替他将这些忙乱掩盖住,于是她每天除了吃喝之外,就是拉一张藤椅,很悠闲的在院落里晒晒太阳,吃吃点心,或者磕上双眸,在心里替他思索着一些办法和主意。
忙碌之中,也渐渐将那日同那洒扫老妪的一段对话忘得一干二净。然而一大早上,骆尘鸢在准备拉着藤椅出来晒太阳时,一个梳着丫鬟鬓的小姑娘笑吟吟的跑到她的院中,将一个精致而漂亮的宫锦裸子递送她,清脆的声音,还带着纯澈的童声,“张奶奶让我把这个送给娘娘。”说罢,将东西往她这边一塞,咯咯笑着跑开。
伺候骆尘鸢的大丫鬟们正要去追着呵斥,骆尘鸢忙拦住了,“一个小丫头,没什么。你们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丫鬟们忙应声而退。
瞅着手里的宫锦,骆尘鸢意识到那小丫鬟嘴里的张奶奶是谁了,忍不住深蹙眉头,心里七上八下起来,待四周无人时,她将那锦缎轻轻一扯,一张如碟翼一般雪白的纸条随之翩然落地,纸条之上,青协秀逸的字迹,干净而利落。
骆尘鸢扫了一眼那行字迹,一瞬间如被重击了一般,腿一软,低声“啊”了一下,软到在藤椅上。片刻之后,她双颊怒红,飞快的用内力将纸条化为碎片。
她深吸了一口气,磕上双眸,如往常般坐在藤椅上,慵懒而逍遥的来回晃着。
片刻后,她唇角维扬,一种可笑而又带着点骄傲的微笑。
她终于看清其中一环了。
原来与此啊……
蔡太师第三次来骆家时,形如枯槁,跟在他身边的年老,脸色也从未有过的沉重。
“王爷……”蔡太师的声音如裂锦一般嘶哑而刺耳。
宫明对他这个老师,一直都很敬重,只是微微扬了扬手,缓缓推到蔡钰面前一杯泡好的暖茶,“喝茶。”
蔡钰十分赞赏而可惜的看着眼前这个被他带大的学生,仿若那被碧莹的茶水是一杯壮怀激烈的酒一般,昂头痛快的喝下,才道,“王府回不去了,王爷要另作打算的准备。”
“回不去了?”在一旁的骆尘鸢惊讶的脱口叫道,“怎么会?不是说太后只是偶感风寒,推迟几天回京吗?”
“太后身体很好,并没有得什么风寒。”蔡钰苦笑,同时也拿余光去看一旁坐着的宫明。
依旧是漫无波澜的表情,甚至连沏茶的手,都没有抖一下。仿若早就知道答案一般。
骆尘鸢清楚回到京城回不了王府,宫明会面临怎样的困境,但是……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蔡钰身后站着的年老一眼,他脸色亦极差。
骆尘鸢不动神色的站起来,寻了个借口带着年老走出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宫明开口道,“年老也知道了?”澄澈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染上了浓重的沙哑和疲惫。
蔡钰摇摇头,“不是,我是快到骆家的时候,才碰到他的,所以借年老的帮忙进府方便利索一些而已。”
宫明疲倦的轻抚深皱的眉宇,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