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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部分

春光里-第270部分

小说: 春光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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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念已经完全镇静了下来,闻言向二老太太躬身一礼:“周念绝非忘恩负义之人,必不负老太太、太太的托付!”又拜二太太。
  二老太太与二太太婆媳俩虽没指望他会真心感恩,但见他礼数周到,态度恭敬,还是很高兴的,前者见他长得削瘦,身上穿的衣裳也旧了,便命人赏了他十两银子和几身新衣,让他好生添补些东西,养养身体。
  因为二老太太又赏了药材,为了通知百灵,春瑛不等他们说完话,就半途退出屋去了。东西是直接送到周念家中去的,春瑛清点过后,便命人去送了,正要回正屋去,便看到周念迎面走了出来,想来是结束了会见,正打算离开。
  周念见到她,便停下了脚步,只觉得脚有千斤重,一肚子话不知该怎么说,又想到自己落得这般情况,春瑛当上了有头有脸的大丫头,会不会看轻自己?这个念头一升起来,便立刻被打了下去。春瑛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她自然是与别人不同的,这种想法,简直是看轻了她!只是……周念看了周围一眼,这里毕竟是内院,又有别人在,若使他单独与春瑛说话,会不会对她的名声有害?犹豫这个,犹豫那个,周念简直不敢开口了。
  春瑛倒是落落大方。她虽然知道在古代男女私下交谈会招惹闲话,但一来她在大BOSS面前已经提过与周念相识,若是避开,反而显得心虚,二来嘛,她也想知道周少爷的近况,安慰几句。於是她便上前笑着到了个万福:“周少爷,真是好久不见了,您最近好像有些清减,还请您万事看开些,船到桥头自然直,未到绝日,何必灰心?
  周念见状,向着春瑛在这里当差,既然敢主动开口,可见是有所凭依的,便也不再顾忌,苦笑道:“无望之事,再想也是无用的。如今这样很好……”心中一动,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忙望着春瑛问:“二太太本已让我回去了,忽然又让我去教学生……莫非是你……”
  春瑛笑了笑:“这个么……总之你只要记住,是我们老太太、太太的恩典就行了。我不过是个丫头,可不敢领这个功劳。”
  周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忽然记起当初自己听说春瑛受罚后,犹豫着不敢去救她的事,不由得羞愧难当。当日春瑛有难,他只想着自己,没去施以援手,事后又无能相助,结果他今日处境艰难,却是春瑛的提议拉了自己一把。
  这叫他怎么有脸见她?!
  春瑛见他脸红,心中疑惑,还以为他是为自己的话赶道难堪,忙安慰道:“我不知道你现在过的日子怎么样,只是想着,教书先生怎么也比做个跟班小厮强,二老太太、二太太也是好主人,从不苛待下人的……我知道你一向有自己的看法,又有胸有大志……也许是我多事了?”
  周念连忙摇头:“不、不……”顿了顿,又是苦笑:“姑娘救了我了……你又救了我了……可我却……我却……我真对不起你……”
  春瑛不知道他在说自己受罚这件事,还以为他指的是没能在平反后助自己脱籍,便笑道:“那有什么?你自己都还为平反,又能做什么呢?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何况以后的事,我早就打算好了,不必再借助你的帮忙,以后你就好好教书吧,那也是一件很好的工作!”接着放低了声音,“一切皆有可能,不要灰心,说不定将来机会呢?”说罢又为笑着行了一礼,往正屋去了。
  周念留在原地,怔怔然,忽然苦笑。他究竟还是没有勇气坦白说出来……也许,往日的快乐时光,再也没法回来了……

第六卷 云散 第二百七十九章 流言传来传去……
  周念回到自己的小院时,发现三少爷李攸正坐在书桌前等自己,一见自己进门,便抬头望过来:“如何?事情成了?”声音里有着几分急切与关心。
  周念不由得心中一暖,觉得往日冤枉了这个朋友,其实他也跟春瑛一样,是真心真意关怀自己的,便微笑道:“成了,往后我就换另一个地方当差了,东府的老太太还特地召了我去见面呢。”
  说话时,送赏的人到了,来人看到三少爷在场,也不敢造次,客客气气地将衣服药材银钱等物一一放下,报了个数,捧了周念几句,连赏钱都没讨,便迅速离开。
  李攸漫不经心地翻拣着那几件衣服,撇撇嘴:“倒也罢了,我二婶娘向来办事时极周到的,底下的人也不敢克扣。”顿了顿,装作不经意地:“你既然去了叔祖母那里磕头,可有见到什么熟人?”
  周念微微一笑:“是春瑛么?见到了,还说了几句话。说起来我能得到这个差事,还多可uil她的美言呢,不然另婶定会直接回绝的。”说道这里,他便有些黯然:“当初那件事,只怕她还不知道呢,我没能救她,她却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实在对不住她。”
  李攸一听他的话,便决定浑身不自在:“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它做什么?!何况春瑛也没吃什么亏。你当时不是去她家报信了么?若不是你的报信,她还指不定会怎么着呢!你已经救了她了,别的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一说起春瑛挨打的事,她便想起了那个叫胡望山的,本来见其对春瑛有意,便好心要促合二人,没想到春瑛不识抬举,胡望山也是个不知好歹的,居然理都不理会他的好意,径直抛下一切出洋去了!春瑛事后还对自己冷嘲热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生气,可最应该生气的不是他么?!费了这么多心思,结果全都落了空,连人都丢了!
  心里埋怨了几句,他闷声道:“春瑛那丫头,上回在叔祖母那里碰见,我就知道她当上了一等大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叔祖母宠着,便小人得志了,居然敢给我脸色瞧!没想到她待你倒是不错,还记得替你说好话……”
  周念闻言怔了怔,见李攸脸上忿忿地,猜想春瑛大概惹恼了他,便劝道:“她那回挨打,说起来受了冤枉,你事后也没怎么补救,任人被送到庄上去了。她从小就是你的丫头,又替你做了这么多事,受了这样的委屈,心里难免会不高兴的。这有什么可生气的?你屋里的丫头,不是说从前一直给你脸色瞧么?怎的也不见你厌了她?”
  李攸知道他说的是胭脂,不由得脸一红,撇开了脸:“那如何一样?!我那个丫头如今柔顺着呢!可春瑛……她、她明明是我的人,却跑去当了叔祖母的丫头,我要质问她,她居然拿话来堵我!还调唆了弟弟来教训我!叫我如何能忍?!我本来好意替她安排了好前程,结果她居然说,她已经定了亲了,叫我不必费心,你听听,她有把我放在眼里么?!”
  周念愣了愣,忽然感觉有些复杂:“她定了亲了?”(小样儿,难受了吧)顿了顿,才继续道:“既是已经定了亲了,你再为她安排日后的事……就不合适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么?定是见她不肯顺着你的意,你变恼了,话里话外不叫人待见。”
  李攸撇撇嘴:“本来就是她的错!她是我的丫头,即便是她父母,也不能越过我给她做主!”
  周念扯了扯嘴角:“她原是你的丫头,可后来不是服侍你表妹去了?如今更是成了东府的人……你前儿还跟我说,等我去了东府,梁氏的人就不敢再对我无礼,那为何春瑛去了东府,你还要替她做主?”
  李攸一窒,渐渐有些生气,一板脸:“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交情,只因为那丫头替你说了几句好话,你就这样堵我?!任她恩情再大,也……”忽然发觉自己失言,忙住了嘴。
  周念无奈笑笑,心中难过,面上只装没听见:“你何必为这些小事生气?春瑛如今就像你们家老太太手底下的大丫头一样,你们家的人,婚姻大事尚且不由你做主,更何况是你叔叔家的?只当她是一时生气,才恼了别扭。你待底下人一向宽仁,为何就只是跟她过不去?她年纪小,又受了委屈,宽容一二页便是了。她若真的是小人得志,不念旧情,又怎会帮我说好话?”
  李攸方才说错了话,正后悔呢,如今听他这么说,也将对春瑛的忿意减轻了几分:“既如此,以后我见了她,不再骂她就是……”又放缓了神色对周念道:“……………………”
  抱歉,刚刚接了个电话,侃了半天,结果忘记了点,今天就手打到这里,得睡觉去了。
  有没有其他人接着手打的啊,如果明晚还是没有其他人手打的话,我再来补上。
  李攸方才说错了话,正后悔呢,如今听他这么说,也将对春瑛的忿意减轻了几分:“既如此,以后我见了她,不再骂她就是……”又放缓了神色对周念道:“你去了东府也好,那边不像我们家,事事都是有规矩的,人口又简单,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况且我二婶既然想出了这个学堂的注意,自然会办的妥妥帖帖的,绝不会叫人笑话。你且安心教几日书,父亲那个算盘,我看未必能成,你也不必着急。等过些时日,我想法子叫人把这个学堂的事传出去,添上些教化世人,有教无类的好话,总有读书读傻了的御史或者学官会上心的,到时候,只要他们一来查访,自然就知道了你的好处。一传十,十传百,等你的才华在京里人尽皆知时,咱家再出面呼吁,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这岂不比一个刘学士可靠多了?!”
  周念淡淡一笑,只是听了就算,并没有把这番话太过放在心上。从前他已经抱了太多希望了,可惜每一次都只有失望……
  很快东府的奴仆学堂就开课了。说是学堂,其实就是把周念的小院子打扫清理了一番,把东厢房修整好当做教室。拿木板钉了简单的桌椅,供学生使用。另外在春瑛的提议下,拿零碎木料做了十来个方形浅口木盘,装上细沙,加上树枝为笔,便省下了文房花费。住在后街隶属东西两府的家生子弟来上课时免费的,但食宿自理,其他族人家中的奴仆之子,则要另付周念一份束修。学堂每日只上两个时辰的课,学的是几百个常用字,以及简单的算数,还有为人奴仆的礼仪、回话的方式、简单的技能等等,都是春瑛建议的实用课程,二太太又添上了家规族规,以及忠于主人的思想政治课。当然,这些课程就是由府中老资格的退休管事来教导了。课程没有限定时长,只要学生被派了差事,就要中止,但在学堂里表现优异的孩子,却能比其他人更受重用。
  谁不愿有更好的前程?本来这个学堂只是招收四岁以上、八岁以下的家生子儿童,以及八岁以上、十四岁以下却未当差的男孩子,但没想到开学几天后,便有那些二三十岁甚至四十来岁的仆役借口来看自家或者亲戚家的孩子,都挤上门来旁听了。
  周念一概微笑以对,从来不赶人,而且对这些成年学生一样耐心,又没有忽视小学生们。有学问的人总是受人尊敬的,随着时日渐长,周念在后街行走,时不时便能听到别人尊称他一声“周先生”,学生家里有了好酒好菜,也会请他一起去享用。他感慨之余,心情日渐平静,反而觉得这样的日子比在候府内为朝中争斗耗尽心力要充实多了。
  东府的奴仆学堂越来越得好评,连带的让明面上的倡导者卓氏也获得了好名声。虽然族中有人说酸话,言道族中正经主人都还未保证个个能读上书,结果现在反叫奴仆们占了先。没过多久,便有关于这个学堂的好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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