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染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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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陆一走,傅尔焰闭目趴在石桌上,沁凉的桌面贴着她的脸,让她稍稍有些清醒,自嘲道:“酒量越来越差了呢,才三坛,就困了,呵呵。”
一道尖锐的女声伴随着靠近的脚步响起。
“酒气熏天还真衬丧家犬的形象啊。”
看了眼来人,原来是夏怜搀扶着许灵儿,刻意来凉亭挖苦她,傅尔焰头一歪,继续趴在桌上闭目养神,懒洋洋的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被讨厌的人无视让夏怜怒火中烧,不由地提高了音量:“现在整个府都知道你被云少抛弃了,你居然还有脸留在这里丢人现眼,若是我早早就收拾收拾找个地方躲起来,省得被人嘲笑。”
傅尔焰依旧一副死样子,装作眼前没这个人。
许灵儿噙着柔美大方的微笑,站在夏怜身后,没有插手夏怜刻意的挑衅行为。
见自己仍旧被无视,夏怜突然诡异地一笑,眼中泛着恶毒的光芒。
“傅大小姐怕是不知道吧,这段时间云少与世家小姐都亲近,就是刻意忽略你呢,这还不能说明你被厌恶的事实么?你还有脸待在上官府吗?不要以为你家与上官家是世交,你就能一直赖在这里了。”
好吵就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么?况且,上官哥哥和世家小姐亲近,于你家小姐有什么好处?用得着说得那么高兴么?傻子。
傅尔焰翻了个白眼,打了个酒嗝,继续装死。
“这段时间我家小姐可是天天和云少见面,云少可是爱极了我家小姐亲手做的糕点,央着我家小姐天天做给他吃呢。这不刚刚才给云少送去他。”
“别说了,让人听见多不好意思呀。”许灵儿娇羞地拉拉夏怜的袖子,却并不阻止婢女继续宣传她与上官轻云间的亲密互动。
天天?爱极?
即便刻意无视,傅尔焰的耳朵也自动接收了这两个词。
目中泛寒,她坐起,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怜,说道:“疯狗出来咬人通常是主子没**好。”一句话得罪了在场的两个女人,一个被明着骂是疯狗,一个被暗讽不会管教下人。
主仆两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你敢骂我是疯狗!”夏怜指着傅尔焰的鼻子大喊。
“我没,是你自己承认的。”以小指挑挑耳朵,傅尔焰打了个哈气,明明是粗鲁的动作,她做起来却别具风情。
夏怜气极,一巴掌就要往傅尔焰脸上扇,却轻而易举地被她扣住了手腕。
傅尔焰脸上似笑非笑,一双凤眼阴鸷地盯着夏怜,丰润的双唇轻轻吐出几个字。
“你想死么?”想死,本宫就成全你。
夏怜被傅尔焰身上阴森气场所震慑,身子轻颤了颤,小退了半步。
“你”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恐怖的?之前的她是这样的么?
单单是被傅尔焰盯着,夏怜就几乎被冻结在原地,心口一滞,有些腿软。
所谓恶人无胆,夏怜虽工于心计,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大丫鬟,江湖上的血雨腥风最多只是听人说过,并未真正经历过死亡,而傅尔焰却是江湖公认的妖女,夭折在她手上的性命,不知凡几。之前在上官家,为了讨好上官轻云,她收敛了自己的杀戮气息,现在却渐渐释放出来,没体验过她的杀气的夏怜,自然被吓得不轻。
脸泛杀气,令傅尔焰的邪魅更富吸引力,强烈的存在感,配上冶艳的红色衣裙,许灵儿心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形象。她忽地倒抽一口气,诧异地盯着傅尔焰,脸上惨白。
不甘于被她一个眼神就吓到,夏怜上前一步,俯视着傅尔焰,两人明明一个坐一个站,坐着的人不消说任何话却能将站着的人的跋扈气焰完全压制下去。
“夏怜,我们走了。”许灵儿突然一改轻声细语的形象,强硬地下达命令。
“小姐!”
“别说了,我们走!”说完便率先离开。
然而夏怜的手腕依旧扣在傅尔焰手中,即使她使劲挣扎,还是不动分毫。
突然,傅尔焰笑靥如花。
“想走?放你便罢。”说得宽容,柔弱无骨的小手却轻轻一折,只听一声清脆的骨折,伴随着夏怜惊恐地大叫,被傅尔焰扣住的手臂立刻呈怪异的角度往外弯。放手一推,夏怜跌倒在地,痛得捧着手臂直打滚,额际豆大的冷汗一颗颗滴落。
“本宫已经手下留情了,呵呵。”说完,甩袖离开。
她确实手下留情了,骨头折在肉里,不流一滴血。
本宫她果然是
许灵儿扶着夏怜,眼,却死盯着她离开的背影。
☆、020 裙下之臣
深夜,漆黑的房中,隐约看得出床上起伏的曲线,属于一妙龄女子,淡香的闺阁带着一丝药味。
突然,床上的人睁开双眼,眼中的睡意已被警觉代替,自床上坐起身,侧耳倾听了一会,芊芊玉手抽过床边的衣物,随意的披在身上。
片刻之后,门自外被轻轻推开,在静谧的夜中,发出清晰的声响,一高大挺拔男子自门外走入房内,步伐沉稳,吐息轻而绵长,看得出武功修为极高。
见房中的人并未熟睡,男子没有感到惊讶,反身关了房门,朝坐在床上的人一抱拳。
“宫主。”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傅尔焰面无表情,冷冷道。
知道她因自己擅自进入她房中而发难,石毅答非所问地说:“以宫主的本事,自然知道来者是何人。”
“你来干什么?”
“我本就是宫主随侍,宫主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我有青衣就够了,不需要你做随侍,你替本宫处理好赤炎宫事务便可。”傅尔焰绝情地拒绝他的请求。
“宫主这是在暗示我杀了青衣么?赤炎宫我已派人打点,一切正常。”原来看着稳重自持的表象之下,掩藏的居然也是狂妄决绝的性格。
傅尔焰媚眼细眯,柔媚的嗓音透露着危险的甜腻:“你敢威胁本宫?”
石毅拱手道:“不敢,我只求一个待在宫主身边的机会。”
傅尔焰审视了他片刻,突然起身,推开窗户。
月光如清泉般流泻进屋内,印出她衣衫不整的火红身影,她转身,背靠窗阑,月光造成的阴影,让石毅一时间看不分明她脸上的表情。
“我不会爱上你。”她说。
她的直接,如一把匕首直插石毅心脏,他脸上的血色褪去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应傅尔焰的决绝,只是诚恳地说:“我待你,如你待上官轻云,既然你无法割舍对他的情感,又如何能强求我不要靠近你?若不是为了你,我何必屈居人下。”
提到上官轻云,傅尔焰微微恍神,叹了口气,她语气稍软。
“何必呢?”
石毅苦笑。
“你明明知道这是为何。”
他的痴情追随,让她想到自己飘渺无依的感情,心又隐隐抽疼起来,这不舒服的感觉,让她的邪性不小心泄露出来。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若是要看我与别人翻云覆雨,我也可以让你从旁观摩。”她残忍地说。
牙根抽紧,粗糙大掌骤然攥紧,石毅的眼中流露出的不甘,却让傅尔焰轻声笑了,笑中带苦。
次日,傅尔焰院落突然出现陌生男子的谣言在上官府传得风风雨雨,为她辉煌的战绩又添上一笔。
自湖边被傅尔焰折了手臂,夏怜被傅尔焰的狠劲吓到,心惊胆颤了两天才缓过神,不敢再当面叫嚣的她,却依然不改要傅尔焰吃不了兜着走的决心,甚至还有些埋怨自家小姐没有为她出头。
“小姐,你就任那骚蹄子欺负我,当面拂了你的面子?”夏怜刚恢复元气,受伤的手绑着夹板,吊在胸前,便找自家小姐抱怨起来。
许灵儿柳眉轻蹙,暗自嫌弃夏怜的粗俗。
见自家小姐这几日神色凝重,若有所思,夏怜奇怪地问道:“小姐,这几日你似乎有心事?”
“那日你受伤时,傅尔焰的变化,让我想到一个人。” 许灵儿有些犹豫地吐出八个字:“红纱蒙面,媚眼勾魂。”
“红纱蒙面,媚眼勾魂?小姐你是说老爷提到过的那个?”夏怜倒抽一口气,双眼瞪大,不敢置信。
“嗯,至今江湖上无人得知其真面目。”许灵儿点了点头。
“她是赤炎宫宫主?怎么可能?”
“我也只是猜测,听闻赤炎宫宫主以少女之姿将东方尉的人马赶尽杀绝,十分阴险毒辣,但也有人说她只是个傀儡宫主,真正的大权掌握在副宫主石毅手上,不过这个石毅行事也诡异莫测,见过他们俩的人基本都死绝了,江湖上存活下来的人怕是不满只手。我已托爹爹派人去查,一有消息便会告诉我们。”
夏怜一脸惊恐地拉住许灵儿的袖子央求道:“若她真是小姐我们还是离开上官府吧,几条命都不够跟她斗啊!”虽然让小姐嫁给云少事关自己是否能成为陪嫁,但那也得自己有命在,若她真是赤炎宫宫主,只怕谁敢嫁给云少,谁就得红白喜事一起办。
许灵儿抽回自己的长袖,面色不豫地瞥了眼夏怜,脸上一改往日的柔弱表情。
“若她真是赤炎宫宫主,她的长处便是她的短处!”
“什么意思?”
“你想,若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赤炎宫宫主,擅长施毒,那么若身边有人中毒第一个会被怀疑的是谁?”许灵儿依旧笑得如同真正的大家闺秀般恬静贤淑,却让夏怜浑身泛寒。
这,真的是她从小服侍到大的小姐吗?
“先暂且不说她是不是赤炎宫宫主这件事,既然她折了你的手,便是给了我们机会,你随我去轻云哥哥书房,记得到时候装得可怜点。”
让一个侍女扶着夏怜,许灵儿一行向上官轻云书房走去,一路上,她愁眉不展,时不时伴随着几声轻叹,我见尤怜,让来往的下人不由地心疼。
这么柔弱美好的女子,对上那个强势狐媚的傅家小姐,怕是要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啊
来到书房,见门内上官轻云一手执书,一手执笔,居然罕见地在发呆,手中的书迟迟未翻一页。
许灵儿眼神一黯,随即含恨,却在上官轻云注意到门口有人的瞬间恢复了委屈的轻愁。
“师妹站在门外干嘛?怎么不进来?”上官轻云放下手中的书和笔,起身迎向她们,却见许灵儿眼中泛起泪雾,紧咬着下唇,心颤地说:“我知道自己在上官府只是个外人,说不上什么话但是,明明都是外人,为何她却要欺我,连我的侍女都不放过”说完垂下头,以绣帕抵着脸颊,一副受人欺侮的可怜样儿。
见上官轻云一头雾水,许灵儿牵过夏怜未受伤的手,将夏怜推到上官轻云面前,说道:“我知尔焰妹妹父母早逝,没人管教,难免娇纵顽劣了些,我待她如亲妹,却不想她如此狠毒,一言不和便折了我家夏怜的手臂。”暗中使劲掐了下夏怜的臂肉,硬逼出她两滴眼泪。
夏怜会意地跪倒在地,抱住上官轻云的大腿。
“云少可要为我做主啊!大夫说我的手以后都不能再使力了”
上官轻云僵在原地,双眉微拧,不喜他人触碰的他却不能强硬抽回自己的腿,若是这样夏怜必定倒地,怕是要加重伤情。
“你先起来吧,到底怎么回事?”出手扶起夏怜,看似近亲的动作羞红了夏怜的脸,忽略了他一扶起她,便退开了一臂距离。
夏怜边哭边把那天的事添油加醋一番,告诉了上官轻云,配上许灵儿偶尔的补充,将傅尔焰形容成了一脾气阴晴不定,心思狠毒的女子。她们的说辞,令上官轻云的脑袋有些发胀,原应是惹人疼惜的嘤嘤哭泣,竟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灵儿知道轻云哥哥向来与尔焰妹妹较亲近,但若是因此而纵容了她,怕是更多的人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