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染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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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幅度大得连身前的餐桌也被带的重重一震。
“上官”公子?
周普口中,公子两字还未道出,眼前已失去上官轻云的踪影,只留下雅间的雕花木门大敞着。
看到那红色身影,上官轻云如风般掠向楼下,这一年半来这样的情景发生过无数次,不论是与人相处,或是自己独处时。虽然,他总是失望而归,却从来不曾放弃。
冲出第一酒楼的大门,上官轻云在酒楼外的市集人流间,搜寻方才的艳红身影,然而片刻后,他失落停下,别说是心中的那个人,就算是那片妖娆的红色,都不曾入眼。
难道,过度思念已让他神智尽失,连颜色都辨识不清了吗?
沉重地叹了口气,他闭了闭双目,掩去心中的绝望,再次睁开时,眼中恢复一片清明。
见第一酒楼的掌柜的,担忧地在门口张望,他走回酒楼,淡淡一笑,说:“别担心,我没事。”
回到雅间,周普面露困惑,上官轻云也不解释,微笑道:“让周当家的见笑了。”
周普见识到上官轻云异常的举动,联想到市井传言,试探道:“听闻上官公子近年来积极朝外扩展,甚至经手上官家未曾涉及的行业,难道与方才的事有关?”
上官轻云看着他莞尔一笑,不否认也并未承认,只是,脸上却闪过极淡的恨意,对她,也对自己。
“周当家,您说的事,我会与手下主管再行商议,过几日再给您答复。”
碰了个软钉子,听出上官轻云婉转赶人之意,周普只能起身告辞。
“既然这样,我先行回府,等候上官公子佳音了。”
望着周普离去的身影,上官轻云的思绪却飘回了一年半之前。
那个雪夜,青衣留下了三样东西便离开了,而他震惊于傅尔焰的决绝,未能及时下令让侍卫跟上青衣,错失了唯一能找到她的机会。
染瑕的白玉他时刻带在身上,这是他赠她的定情之物,既然送出,就不因有退回之理。今生今世,他只认她一妻。
紫花迷情蛊的解药,他不曾服用,而是将全身蛊毒逼至左手。三日一次的蛊毒反噬,他心甘情愿受着,既然是迷情蛊,反噬必定如情伤般痛苦不堪,她恋他之时是否也如他遭受蛊毒折磨这般,心痛却也甜着。
每每这样想着,他也就不觉得难熬,这是她与他之间唯一的联系,既然是她给的,他怎舍得解去?她留下的一切,他都细心收着,自然也包括这蛊。
百草的解药只有一颗,风儿和紫鸳中毒时,她只对风儿采取了紧急施救,护住了风儿的心脉,是故,毒发数日后,解药送来之时,紫鸳已逝,解药毫无争议地让风儿服下。
只是他并不觉得,以她的性格,会没有任何理由,便对平日毫无瓜葛的紫鸳施以援手,而解药一开始便注定是她为风儿做的。
只是他半年之后才顿悟,她只做一颗解药的理由。
由于昏迷时间过长,风儿清醒之后神智有些混乱,记忆部分缺失,半年后才恢复全部记忆。恢复的那一天,他告诉他,原来在他昏迷之前,她已发现紫鸳神色异常,推测应是紫鸳受人指使下毒。
明白了真相的他,满心愧疚,心痛得无以复加。他虽然相信她并未对风儿下毒,却以为她心胸狭窄,对无辜旁人不愿施以援手。他这才明白,自己对她的误解有多深,深到他居然想不起自己何时曾不带任何偏见地仔细欣赏过她的美好。
然而,风儿最后一句话,却震得他心魂俱颤。
她,有孕了。
就在他遗弃她之前。
而他,亲手毁去了她对他的信任,对他的情。
☆、043 可疑邀约
她离开后的次日凌晨,看到城郊那堆大雪掩盖的触目惊心的尸体,上官轻云惊恐万分,脑海里不断翻腾着,她究竟经历了怎样苦战,可有受伤?
一想到她怀着身孕,却强杀十数人,他心慌得浑身颤抖。
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他这自诩喜爱她,欲成为她夫君的人,却不曾在她身边护着她,甚至连最基本的信任也未曾做到。
想到她最后瞪着他的眼神,上官轻云双目泛赤,一拳捶在了圆桌上。
她出走之后,师妹一口咬定,是她下毒伤害风儿和紫鸳,也是她一剑捅死夏怜,重创她。
而她却已洒脱地远走高飞,再也不屑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再也不愿踏足这个亏待她的上官府。
她其实一直是一只嗜血的小老鹰,为了他,才愿意收起利爪尖喙,停留在上官府,过着淡而无味的平凡日子,而他却不知珍惜,终于她绝望地振翅高飞,留下他这一届凡人,从此失去她的踪影。
紫鸳夏怜已逝,她又飘渺无踪,知道真相的三个人都不在府中,仅剩许灵儿一人知情,纵然他怀疑许灵儿而下令彻查,却也一无所获。
他积极扩展版图,在各地创建收购产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获取她的行踪。
上官轻云苦涩地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焰儿,回来吧,就算是待在我身边恨我也好,至少能让我知道你还安好。”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室寂静。
上官轻云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微醺并未能让他忘却千愁,反而催动得他左手的迷情蛊蠢蠢欲动,心知傅尔焰恨极了上官府,自不可能出现于上官府势力范围的皇城,上官轻云起身又一次失望而归,却不知心中挂念的伊人,在皇城的一角混得风生水起。
回到宅邸,上官轻云在自己的书房外,遇到了特意过来寻他的许灵儿。
他眼中微微带冷,嘴角含着礼节性的笑,疏远而有礼。
“轻云哥哥。”如愿见到上官轻云,许灵儿福了福身。
“天色已经暗了,师妹还是早点回玉烟阁歇着吧,若是被别人看到引来闲言碎语,我的罪过就大了。”上官轻云冷冷淡淡地说。
碰了颗软钉子,许灵儿有些难堪,却咬咬牙,并未离开。
她年岁已大,为了等他,她推掉了所有上门求亲的人,如今一晃,她已年近二十三,当初各大门派弟子络绎不绝上门求亲的盛况,早已不复存在,所以这次,仗着武林大会的造势,以及自家和武林盟主的交好,必定要逼他在江湖同道面前允诺婚事。
“轻云哥哥,灵儿今日前来是有事相邀。”
“何事?”
他依旧一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较之傅尔焰离开之前,更加难以接近。
“武林大会召开在即,家父要我前去一观盛况,虽灵儿一介女流,也不谙武艺,但家父之命不可不从”
“嗯。”上官轻云应了一声表示在听。
“轻云哥哥可否陪我一同前去?”许灵儿抬头,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府上事务繁忙,最近又要在柳州置产,怕是不便。”
他的婉转拒绝,早已在她预料之中,眸光不由地黯了黯,却不曾放弃。
“我知道轻云哥哥怨我。”许灵儿以帕掩面,泫然欲泣。“若不是我不小心惹火了尔焰妹妹,又因而受伤,也不会导致她与轻云哥哥翻脸,负气出走。”
上官轻云沉静地望着她,并未对她的话做出任何评论,只是眼中更显清明,不着痕迹地往后一退。
许灵儿眼中闪过怨怼,她恨极了傅尔焰,却不得不用她作为左右上官轻云的借口。
“我心怀愧疚,明了轻云哥哥这一年多来,心中不快,我有心补偿,让我们师兄妹得以重修旧好,却不得其门而入。”
上官轻云眼中微微浮现不耐,正欲离开,却被她接下去的话吸引了全副心神。
“这次武林大会广邀江湖各路好手,尔焰妹妹武艺高强,又是赤炎宫的宫主,我想说不定她会前去同襄盛举,因此才有意邀请轻云哥哥一起。”
武林大会吗?上官轻云垂眼沉吟。
焰儿虽骄纵轻狂,却对淡泊名利,而且江湖上赤炎宫为人诟病,她未必会前去参加。但是即便只有一成把握,若是能探知她的行踪,他也不愿放弃这样的机会。只是
上官轻云不动声色,心中已有定数,却并不显露。
“焰儿是赤炎宫宫主?”他刻意面露疑惑地问,心中暗暗推测,若是她知道焰儿的真实身份,从而想办法获取赤炎宫的毒药,嫁祸于焰儿的可能性便更高了。
惊觉自己失言,许灵儿的眸光,可疑地闪了闪,亡羊补牢地解释道:“我是不小心听风儿和尔焰妹妹闲聊时提起的。”
上官轻云对她的怀疑更甚,却不点破她的可疑,而是以退为进,犹豫地说:“我只是一介商贾,从未在江湖上走动,前去观战,怕是名不正言不顺。”
见他态度松动,许灵儿暗喜,不曾思索他背后的深意,忙说:“无须轻云哥哥担心,你师承我爷爷天机老人,是爷爷仙逝前最得意的弟子,而我许家在江湖上亦有一席之地,由我家出言邀请,必定不敢有人说什么闲话。”
“这样啊那就有劳师妹了。”见他终于应允,许灵儿面露喜色,满心以为能在武林大会上计谋得逞,与心中倾恋多年的师兄修得百年好合,却不知她的心思,上官轻云了然于心。
冷然地目送她离开的背影,上官轻云撤下脸上的微笑,眼中不再是以往的淡然无为,隐约带着算计。
“福至,”他轻唤暗处的影子侍卫。
立刻有人现身,单膝跪地。
“爷儿,请吩咐。”来人的声音冷静而刚毅。
“去查,一年半,事情发生前,许灵儿是否与江湖中人有过接触。”
“是!”眼前一闪,应声的人已消失无踪。
上官轻云负手,望月叹息。
“焰儿,时隔一年多,我们可会再次相逢”
☆、044 美人如玉
安排好了阁内琐事,精心挑选了十数名赤炎宫众,让他们武林大会举办地,衍州城外十里地等候,傅尔焰带着青衣走水路,开赴武林大会。
明明应是低调前往,傅尔焰却不甘平凡地包了一条富丽精致的花船,雇了船家与临时随侍的婢女,如花魁出游般顺流而下。
风和日丽,江面平坦无波,花船上的窗户都向外打开,遮挡的帘子也都拉了起来,里面的摆设一览无遗。
傅尔焰斜靠在窗边由白色鹿皮垫着的软榻上,望着眼前毕恭毕敬的手下,不太正经地吩咐道:“青衣,这次去武林大会,若是有什么意外的话,人前,你我就交换身份,你换上我的衣衫扮作我,我来做你的侍女。”
闻言,青衣直觉皱眉。
“姑娘,不妥。”
“哦?有何不妥?”
“身份有别。”
“哈哈哈,”傅尔焰听罢放声大笑,“青衣,你跟了我多久了,何时曾见过我在意身份这种事?你这推搪的理由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要我说,你应该这么拒绝我‘姑娘的气质我模仿不来’。”
确实,青衣冷若冰霜,唯有面对傅尔焰时才会有些许表情,而傅尔焰却是轻狂奔放,唯恐天下不乱。
“如姑娘所愿,”青衣将傅尔焰的话重复了一遍,“姑娘的气质我模仿不来。”说完,却见傅尔焰失笑摇头。
“小青衣,你做事还真是一板一眼,既然模仿不来,就让本宫这几日好好**你一番。”像是有意戏弄青衣,傅尔焰起身,贴近青衣,登徒子般轻抚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喃,“就算做不到惟妙惟肖,也定能让你学得七七八八。”
听到傅尔焰宣誓般的言语,青衣的眼角狠狠一抽,顿觉自己似乎落入了主子的陷阱,成了主子戏弄的对象。
正如青衣所预料,接下去的几日,傅尔焰卯足了劲得**青衣,誓要她如她一般展现女子的媚态,她虽然不严厉,要求却十分严格,青衣深觉苦不堪言,却不知主子一时的心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