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钟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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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无谨微微一笑,慢慢道:“真的还是假的有什么差别么?”
“为什么没有差别?”萧屏儿瞪大了眼睛。
“你还记得前些年江湖上传说的紫晶笋么?它的功效可比我这个宝贝大了许多。”
“当然听说过,怎么了?”
“那你应该知道,它最后浮出江湖了么?它的主人是谁?他们最后的下场是怎样?这些你都记得么?”
“这个……”萧屏儿被他一的问题吓了一跳,斜起眼睛慢慢的想了起来:“那个紫晶笋……的主人好象是钱潜钱大侠夫妇所有,后来赵家堡的人又说是他们家族失传的传家宝,赵家堡的人和钱大侠起了争端,双方都折损了不少人马,最后钱夫人命断黄石崖,钱大侠伤心隐退,从此不知所踪……”
“还有十年前传说可以起死回生的玉挛杯,它出现在江湖中了么?它的主人又是什么样的下场?”严无谨又问。
“玉挛杯?那东西出是出现了,可谁也没见到它起死回生的功效,因为它的主人孙为天把它打碎,和它一起玉石俱焚了,孙为天的全家都被人杀了,真惨啊!”
严无谨笑了笑,朗声道:“所以啊!那宝贝有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吕大公子最想要的,不完全是我的宝贝,而是我的下场。”
萧屏儿恍然大悟,才知道原来的江湖就是这个样子,宝物宝物,真正的宝物,就是所谓的阴险人心吧!
“那……到底有没有宝物啊?”萧屏儿还是最想知道这个答案。
严无谨笑道:“这种传闻江湖上是有不少,大部分确实是假的。可是这件事,不但吕公子知道是真的,我也知道它是真的。”
“你真的有?”萧屏儿不觉提高了声音,“那你怎么不用它来解你的毒?”
“通常这种可以引起江湖纷争的东西都只能用一回,否则他们干嘛要抢?大家一个一个的排队来不就好了?”真是只菜鸟!严无谨叹了口气,摇摇头。
“哦……你那个宝贝在哪里?能不能让我看看,——我只是看看,不会起非分之想的!”萧屏儿一脸讨好的笑,看着严无谨。
严无谨拍着自己的肚皮打了个饱嗝,“我吃饱了,你把饭钱给结一下吧!”
“好!”萧屏儿这一次特别听话,抬头就喊:“小二,结帐!”
“来咯!这位爷,一共是十二两银子。”小二点头哈腰,脸上讨好的表情和萧屏儿如出一辙。
店小二收了银子,转身要走,严无谨叫住了他。“小哥儿,等等。”
“这位爷,你有何吩咐?”
严无谨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匕首,样子陈旧得很,柄和鞘都生了锈。“你拿着这匕首到‘广源’钱庄去,把它拿给掌柜的看,就说,是严先生要你去的,那掌柜的就会给你十两银子和一包东西,银子你收着,那包东西和这把匕首给我拿回来。”
“是,小的这就去!”一听有钱可赚,小二自然高兴,连走路都轻快许多。严无谨一向有办法让人高高兴兴地替他办事。
“喂,姓严的,现在你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宝贝了吧?”萧屏儿脖子都都快抻长了。
“好啊。”严无谨的嘴角淡淡的倾斜出一个奇怪的笑,拿起一根筷子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的宝贝就在这里,你要是想看,得用一把快剑从这里插进去。”
“好啊。”严无谨用一根筷子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的宝贝就在这里,你要是想看,得用一把快剑从这里插进去。”
“好啊!姓严的,你竟敢耍我!好,今天本少爷就是要看看你这个宝贝!”说罢,伸手拔剑直对着严无谨的“宝贝”刺了过去。
严无谨急忙跳开,“开个玩笑,姑娘何必当真。”
——“老大,有人要杀严无谨,用我们动手吗?”一个翠衫女子道。
“五妹,那人不是吕公子派来的。”说话之人一张红脸,身体硕长而不瘦弱,全身上下一股勇猛之气,这人正是人称铁金刚的刘华。
严无谨刚刚躲过萧屏儿的一剑,回头一看,门口进来六个人,五男一女,皆一身绿衣,气派非凡。严无谨心道:这六人看打扮像是绿衣寨的六大头目——绿衣六仙。听他们刚才提到了吕公子,莫非又是那个姓吕的派来杀我的?
萧屏儿也已经注意到了上来的这六个人。她认识绿衣六仙,因为一年前她曾找过六仙中的老三比剑。这老三是人称“快剑小诸葛”的张通,他的风雷剑三十六式快如疾风,丧命与此剑下的人物不计其数。当年萧屏儿一剑砍下了此人右臂,他便弃剑回绿衣寨养伤去了,这一年以来张通一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可是今天萧屏儿却看到张通的右臂好端端地长在那里,惊讶之余也忘了去砍严无谨,只是一直愣愣的看着张通的右臂。
刘华走了出来,对着严无谨大声道:“严无谨,我们绿衣六仙杀你之前要和你说清楚,第一,我们与你无怨无仇;第二,你必死无疑;第三,你不准反抗。”
没等严无谨回话,萧屏儿一声冷笑:“笑话!杀人还不让还手,张通,你兄弟说的是什么疯话!告诉你们,严无谨是我要的人,谁要是敢动他一下,就得先问问我手中这把剑!”
“好啊!萧屏儿,君子报仇十年不完,我张通的手臂被你砍断了,改天一定要你来偿还!”
“你的手臂是被我砍下来了,可是怎么这会儿又长出来了?”萧屏儿一头的问号。
“——是假肢。”严无谨懒懒的插嘴。
“假肢?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做的假肢竟和真的手臂一样!”
“——吕大公子。”严无谨打了个哈欠,又插嘴。
“知道就好!废话少说,姓萧的,你让开!咱们的仇将来再报。严无谨,把你的招子放亮了,别到时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张通说完,这六个人就摆成了一个阵。六个人一齐动、一齐出手,就好象一只老鹰扑了上来,转眼间,这六人已经将严无谨团团围住,萧屏儿被隔在外面,根本无法插手。
绿衣寨六仙:铁爪——刘律、铁钎——戋夜、铁扇——刀扬,还有张通的快剑、刘华的铁锤、木姑娘的毒针一齐向严无谨招呼过来。刘律的铁爪、戋夜的铁钎还有刀扬的铁扇就象老鹰的爪、喙、尾,或抓、或叼、或扫,张通的快剑专刺人要害,刘华不失时机地用铁锤砸向严无谨,木姑娘也见缝插针的用毒针刺向严无谨。
严无谨同时被六人攻击,看起来手忙脚乱的,仿佛一下要被铁爪抓到,一下要被针刺到,又一下要被铁锤砸了脑袋。萧屏儿在旁边看得直着急,心想:他中了毒,体力恐怕不足,我该怎么帮他?可是当他的身体刚要碰到这几种武器时,却又总是被他有惊无险的用一种奇特的身法闪了过去。
只见严无谨左手一抓,好象抓到了老鹰的头;右手一点,好象制住了老鹰的翅膀,转眼间这老鹰就耷拉下了头,翅膀也不灵光,六个人已无法再出手。
严无谨跳出圈外,拱手道:“各位,可否住手?”
萧屏儿定睛一看,差点笑了出来:那六个人的手中都已不再是自己的兵器,更可笑的是张通的那条手臂已被他的师妹木姑娘拿在手里了。
绿衣六仙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本就鲜有败绩,“巨鹰阵”更是十几年来无人能破。可这一次严无谨连剑都没出,就找出了阵的死门,轻而易举地破了“巨鹰阵”,他们不是没有输过,张通也曾败在萧屏儿剑下,可他们从没输的这么难看过。当下六人都已满脸通红,刘华万念俱灰,拱手道:“我们几个技不如人,实在惭愧!不如就此了结!”刘华话音一落,其余五人立刻与刘华一起用各自手中的兵器打向自己的要害。
严无谨抽剑、刺出、回鞘,一气呵成。仿佛在一刹那开始,又在一刹那结束。六种用来自尽的武器被严无谨用萧屏儿的修卢剑一一打落。
“你……?为什么要救要杀你的人?”刘华不解。
严无谨本想笑笑,可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好象要将这世上的一切都叹尽了一般,眼里闪亮的灵光突然黯淡了下来。
“你死过么?”
刘华微愣,他当然没有死过。世上有很多事,对人来说,一生只能经历一次。比如出生,比如死亡。
“你们可知道死是什么味道么?”严无谨慢慢地坐下,他似乎很累,就像一位历尽沧桑的老人,眼中有无限的叹息和感慨,“死的滋味可不好受,你若死过一次,就不想再死第二次了……”
萧屏儿一直站在那,她从没听过这种话,也听不懂,可是那六个人却似乎若有所思,伫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过了许久,刘华才拱手道:“多谢不杀之恩,多谢教诲之情,我们后会有期!告辞。”
望着六人沉默的背影,萧屏儿的鼻子,突然变得好酸……她想问问严无谨为什么说那些话,那些话又都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曾死过一次吗……她有好多话想问他,可是她刚开口,就听到街上有一种奇怪的声音:
“嘶——”
严无谨神色一变,立时像箭一样射了出去,萧屏儿也飞了出去,可是已经晚了。绿衣六仙都已经倒在地上,气绝身亡。而他们身上的伤痕,只有眉心一滴血。
严无谨紧皱眉头,道:“一滴血——于滴子!”
望着六人沉默的背影,萧屏儿的鼻子,突然变得好酸……她想问问严无谨为什么说那些话,那些话又都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曾死过一次吗……她有好多话想问他,可是她刚开口,就听到街上有一种奇怪的声音:
“嘶——”
严无谨像箭一样射了出去,萧屏儿也飞了出去,可是已经晚了。绿衣六仙都已经倒在地上,气绝身亡。而他们身上的伤痕,只有眉心一滴血。
严无谨紧皱眉头,道:“一滴血——于滴子!”
远处,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慢慢飘来:“严无谨,我要你在五日之后,昆仑山上,带上你的一滴血。”
“喂——!昆仑山那么远,你让我飞过去啊?!”严无谨对着于滴子大喊,却只看到一件大红披风远远飘扬。
“真是个怪人!让我到那么样的地方,也不备个马车给我!”严无谨对着于滴子消失的方向,低声抱怨着。
严无谨和萧屏儿转身准备回酒肆,突见几个黑衣人已经轻巧无声地背起绿衣六仙的尸体,消失在无边的暮色之中。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笑吟吟地送回了匕首和一个薄薄的纸包,严无谨打开纸包,里面是二十几张银票,每张银票上都是几千两银子,萧屏儿看得直瞪眼睛。
马蹄声。
马蹄得得。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严无谨所在的酒肆门口。
好马。好车。好车夫。
赶车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生得明眸皓齿,笑起来有讨人喜欢的酒窝,一副精明灵巧的模样。
小伙子走进来,径直走到严无谨面前。
“严大侠,小的是奉主上之命前来迎接您的。”
“你家主人是谁?于滴子?”
“回严大侠的话,小人的主子是吕公子,不是于滴子。吕公子吩咐小的说,要在路上好好伺候严大侠,五日之后便可见到主上,到时一切误会便可迎刃而解。”
“哦?五日之后?我倒很想见见贵主上,可是五日之后我已有约,有机会再去拜访吧!”
“严大侠是说于滴子昆仑之约?请严大侠放心,那次约会是主上安排的。主上说,严大侠是聪明人,聪明人一定会选一个比较安全舒适的约会去赴。”
“是吗?贵主上可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