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阁-第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着问问。“知秋认为呢?”司马公子反问。“问我么?官匪一家,自古已然。”秋儿笑答。司马公子握住秋儿的手,低声道:“知秋何必总是自贬身份,山贼水匪知秋不都许了么?”秋儿脸上飞红,嗔道:“谁许。。。。。。”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只得住了口。司马公子笑了起来,一把揽过秋儿,环在臂弯里。
司马公子把秋儿从马背上抱下来,秋儿举目望去,红霞胜火,镶着金色的落叶,四周一片宁静,片叶落地的声音也听得真真切切。“净泉的秋景在京城可是首屈一指,当初三弟把山庄给一弟,我还道了大半天可惜。”司马公子道。秋儿笑道:“他这不是要回来了么?还是舍不得呢。”司马公子摇摇头,脸色有些黯然,道:“是一弟送还了。他再难见这伤心地了。”秋儿正要问何来伤心地,滕公子携着月儿已然迎在前路。
“二哥。”滕公子向司马公子一揖,转而对秋儿礼道:“二嫂。”他这一声可惊着了两个人。秋儿顿时面红过耳,连那声“滕公子”也硬生生地哽住了;月儿也煞是惊讶:姐姐什么时候成了将军夫人了?司马公子却只是微笑,抱拳道:“三弟,弟妹。”月儿敛衽还礼:“二哥。”又满脸疑惑地看着秋儿,连姐姐也忘了叫。
“二哥,我那。。。。。。”“我可不敢亏待你的鸽子。”司马公子笑道,喝了一口茶,又接着道:“你那西域来的葡萄酒记得给我一坛子。”滕公子笑道:“二哥还记挂着。”“我已经好阵子没沾过了,”司马公子看了秋儿一眼,道,“甚是想念这好酒的滋味。”滕公子会意,微微一笑,秋儿又是满面飞霞。
月儿牵着秋儿出来,秋儿舒了一口气,转头见月儿盯着自己,便道:“你看着我作甚麽?”
“姐姐,你什么时候嫁给将军的?”月儿问道。
“谁嫁了?”
“可。。。。。。”月儿仍是不解。
“那是。。。。。。”秋儿真是不知应该如何辩解,那是玩笑么?
月儿笑道:“即使现在不嫁,也是迟早的事。”秋儿捏了她一把,道:“你是报复我么?”“我哪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秋儿嗔道。
“姐姐。”月儿唤道。
“嗯?”
“没事。”月儿本是想问问她心里是不是还记挂着王爷,但又觉得不好,便住了口。
“你叫着好玩么?”
“就是。”
“月儿,”秋儿来时心里有个疑问,现下正好问月儿,“王爷为何又把山庄送还呢?”月儿没料到她会主动提起王爷,很是讶异。秋儿见她不答,觉得自己不该绕弯子,便道:“我听平。。。。。。将军说,这里是王爷的伤心地。”月儿寻思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讲王爷跟尹昭容的事,想了想,若是姐姐真的还存着对王爷的情谊,也早些让她断了念想,便细细地说与她听。
秋儿一直很平静,脸上波澜不兴的,直到月儿说完,才淡淡地道:“天意弄人。”秋儿心中却是恍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王爷听到那首山居吟看着自己的眼神会变得那般柔和而陌生,也终于知道他声声唤着的文婧到底是何人,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隐痛,仿佛倏然消泯。
“姐姐。”月儿见秋儿出了神,唤道。秋儿转过头来笑了笑,道:“带我去看看净泉罢,老听着水响,却不见泉影。”月儿笑道:“我刚来时,寻了大半天呢。”月儿领着秋儿在红叶林中穿梭着,蓦地停了下来,道:“到了。”秋儿四处望望,哪有泉水的影子?正疑惑处,月儿俯下身去,轻轻拨开地上的落叶,手指蘸了蘸,扬了起来,水珠四散。秋儿走近一看,那叶底汩汩流动的不是山泉是甚么?伸手探去,冰凉清冽。秋儿笑道:“原是藏在叶底,这净泉也是奇了。”
“是谁?”月儿看见前边林里飞快闪过一个人影,喊道。秋儿一惊,回头看时,却什么也没见,问道:“怎么了?”月儿望着空空的树林,道:“没事,姐姐,刚才好像看见有人过去了。”“你别疑神疑鬼的,山庄里还没个人了。”秋儿嘴上那么说,心里却也有些悬。
秋儿和月儿回到小厅里,看见三个人谈笑风生,都煞是诧异。月儿虽奇怪,还是走上前去,一礼道:“四哥。”于释忙还礼道:“弟妹。”秋儿从未见过于释,也不知道该怎么唤他。滕公子起身道:“二嫂,这是四哥。”秋儿心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四哥?忙福道:“四哥。”于释也还了一礼。秋儿满心疑惑,看看司马公子,见他只是微笑,问也没个问处,只得老实坐着。
“平疆。”司马公子应了一声,放慢了墨骓。“那四哥是甚么人啊?”司马公子答道:“是夆韫钱庄的少东家,我今日也是初识。”秋儿奇道:“初识?不都已经是结拜兄弟了么?”司马公子道:“这是一弟的安排,拜的时候我还没在。”又笑道:“他可是个有钱的主。”秋儿笑了笑,他那么放心,自己也不必枉自担心。“平疆你的葡萄酒呢?”秋儿笑问。“明日三弟自会派人送来。”司马公子答道。“平疆。”“嗯?”“答应我一件事。”“几杯?”秋儿见司马公子已经猜到她意思,伸出三根手指,道:“不过三杯。”“好。”“还有。”“什么?”“用酒爵。”“知秋,我现下觉得还是在北边时自在些。”秋儿一笑,道:“止酒无伤。”
勿将情试金,玉壶盛冰心
月儿回到房里,掩上门,轻声对滕公子道:“翊轩,我今日在林中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晃过一眼又不见了。”滕公子显出忧色,却淡淡地道:“许是跟着于公子的罢。”月儿心道:跟着于公子干甚麽?是要探听什么么?是什么人,又是要从于释那里得到什么呢?一深想便一阵担心,问道:“翊轩,也有人跟着我们么?”滕公子微微笑道:“也许有,也许没有。”“跟着我们作甚麽?我们又没做什么隐秘的事。”月儿沉着脸道,刚说完便想起滕公子那些还不是时候告诉她的事,心中一凛,望着滕公子。“那些人许是不放心罢。”滕公子答道,又悠悠地叹道:“何必。。。。。。”月儿想了想,问道:“是太子么?”“月儿又猜上了?”滕公子笑道。月儿白了他一眼,道:“我乐意么?跟着你就总是提心吊胆的。”“月儿在阁子里也总是有人跟着的。”滕公子揽着她,接着道,“跟着我说不定反倒没人跟了。”月儿一惊:在阁子里也有人。。。。。。月儿想起小词和赵妈,王爷送来的人可不单单是为了端茶做饭。月儿很是不舒服,言语间也刻薄了起来:“王爷对我们也不放心么?三个女子还能造反么?”滕公子轻轻拍了拍她胳膊,道:“一弟他也是谨慎惯了。本也没疑心你们些什么,若真怀疑造反,还能放小词这样的丫头来盯梢么。”又笑道:“飞歌也是聪明人,她怕是早就知晓了。”月儿听了觉得在理,倚着他,轻声道:“翊轩,我明天想去看看妈妈。”“去报信么?”滕公子笑问。月儿狠狠地道:“是!”
次日,月儿也没急着回阁子,跟着滕公子在粮仓里转了半天,月儿看着半边空空如也的仓廪,想起捐粮的事儿,扑哧笑出声来。滕公子转过头来,作出一副十分荣耀的样子,道:“月儿,这可是滕家的功勋,军营里十斗米能有六斗是滕家出的。”“那这去了的行市,朝廷里可给你补上?”月儿笑问。滕公子道:“我滕家是义商,为朝廷,为国。。。。。。”“得了得了,”月儿打断道,“你那是哑巴吃黄连。”两人都笑了起来,看见后面跟着的蒲掌柜,忙掩住了口。
月儿把每样菜都尝了一遍,这是她第一次来外边酒楼,很是新奇。“怎样?”滕公子问道。“翊轩,以后我八成会每日来这里吃了。”滕公子笑道:“粮号那边的光景你也看见了,你做少夫人的如此奢华,就是没有于公子,也要山穷水尽了。”“大不了再讨饭去。”月儿煞是豁达地答道。
“月儿。”“嗯?”月儿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抬头看见滕公子的神情,觉得很是奇怪,道:“翊轩,怎么了?”“月儿,如果有一天,滕家果真失去了眼下的财富,甚至一贫如洗,你会。。。。。。”“翊轩,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月儿讶异地看着他。滕公子笑道:“没事,就是顺口一问。”“翊轩,你这是什么意思?”月儿柳眉倒竖,她一片痴心,最害怕别人把她当作逐利之人,此刻听滕公子这么说,心中寒凉之余,又是忿忿:谁都可以不懂我的心意,你怎么能不懂呢?滕公子见她动了气,拉住她,抚着她的脸颊,正要说话,月儿已握住他手,道:“翊轩,不管滕家又多少钱财,是会飞黄腾达,还是会一落千丈,我都会跟着你。无论你去哪里,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月儿说着说着,眼泪便坠了下来,满心里都是委屈。滕公子拂去她的泪水,把她搂在怀里,柔声唤道:“月儿,傻月儿。”月儿抬起头笑道:“我是傻,你是想丢下我去寻个聪慧的么?”滕公子笑答:“翊轩就赖上你这个傻丫头了,月儿你只得认命了。”月儿伏在他怀里,眼里依旧闪着泪光,翊轩,我今世能遇到你,已是上天抬爱,我不能再奢求,虽然我曾无数次地祈祷永生和你命里相牵。
两人出了酒楼,在马车前站住了。“翊轩,我要去阁子里了。”月儿说罢就要登车。滕公子笑着拦道:“月儿是想让我走回柜坊还是走回山庄?”月儿看了看他,笑道:“悉听尊便。”滕公子抢先一步登上车,月儿在他身后努了努嘴,也跟着上去了。滕公子对车夫道:“去柜坊。”不一会儿车至鸿均,滕公子道:“我兴许会晚回,你别等我。”月儿道:“还指不定谁等谁呢。”滕公子笑了笑,在月儿面颊上亲了一下,下车去了。
月儿这一进门,惊得话都说不出来。飞歌不知情,对月儿道:“月儿你回来了。这是。。。。。。”“于。。。。。。四哥?”月儿看着于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飞歌见月儿唤于释四哥,也煞是吃惊。于释倒是淡然,对月儿一揖道:“弟妹。”飞歌问于释道:“师哥,你和滕公子。。。。。。”飞歌也就诧异了一会儿,听于释叫她弟妹,便知道和滕公子有关。月儿听飞歌叫他师哥,更是迷惑:怎么从来没听妈妈说过有个师哥?这是怎样的一个秘密?于释答道:“阿源,我和滕公子已是结拜兄弟。”阿源?妈妈叫阿源?月儿睁大了眼睛。飞歌还想再问,见月儿呆在当地的样子,又笑道:“月儿,怎么了?快过来坐。小词,月姑娘来了,看茶。”月儿稍稍回了神,走过来坐了,现下她若是能随便说话,便会发一大堆问。小词端了茶上来,向月儿道:“月姑娘回来了。”见月儿脸上惊讶的神色,低头笑了笑,也不说话,退到一旁。
飞歌问道:“师哥,你和滕公子结拜了,那大将军。。。。。。”“就是二弟。”那王爷自也结拜在内,飞歌会意。月儿喝了好几口茶,总算是平静了一些,笑道:“妈妈,怎么从没听你提到有个师哥呢?”飞歌有些尴尬,不答话,于释道:“我与阿源已是十多年未曾见得一面。”月儿还从未见过飞歌这般神色,心里猜到了几分,又不敢随便拿飞歌打趣,便点点头,转过话问飞歌道:“妈妈,姐姐还没回来么?”她才见了秋儿,明知道她在将军处,只是找不到话说,故意问飞歌。于释在一旁听了,也不戳破。飞歌道:“你两个哪个有良心了?出去了哪还知道回